趙磊昭 赤列德吉
(西藏大學旅游與外語學院,西藏 拉薩 850000)
近年來,外語教師專業發展備受關注,圍繞教師專業發展的研究更是不勝枚舉。外語教師專業發展目的在于不斷提升和改善外語教師專業素養,而教師專業素養提高關鍵在于教師專業知識結構不斷完善和發展。國外學者Shulman 提出,教師的知識結構應主要包括學科內容知識、一般教學法知識、課程知識、學科教學法知識、英語師范生及其特點的知識、教育情境的知識和其他課程的知識等七大類[1]。舒爾曼提出的教師PCK(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PCK)成為衡量研究教師專業發展的重要標準。英語教學法和教育實習共同構成普通高等師范院校英語教育專業課程的主體[]。教學實踐能幫助英語師范生深入了解職前教師在教育實習中的專業成長與變化,有助于教師教育工作者和研究者更好地理解職前教師專業發展過程以及職前教師教育課程怎樣才能更好地為英語師范生參與教育實踐做好充分準備[3]。因此,本文從教育實習對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的量化研究出發,旨在分析教育實習究竟是如何影響英語師范生PCK發展以及其具體影響規律如何。
本研究采取整群抽樣的方式選取西藏大學旅游與外語學院17級英語師范一、二班全體英語師范生進行調查,共計70人。研究對象在性別、民族類型、教學經歷、教學方式等統計情況如表1。

表1 研究對象的人口統計學信息

表1 (續)
本研究對教育實習前后英語師范生PCK 狀況進行兩次問卷調查,以期分析教育實習對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的影響。教育實習為期11 周。教育實習前后共計發放兩次問卷。
為分析西藏大學教育實習對英語師范生PCK 的影響,本研究以問卷為主要研究工具。問卷以西藏大學教授程東亞[4]針對西藏數學教師PCK 設計的研究問卷為基礎,并對其做出適當的調整和改動。問卷包括主題知識、教學目標與環境、學生理解知識、教學策略與表征4 個維度,每個維度包含7 個題項,共計28 個題項。本研究前測問卷α 系數為0.938,KMO 值為0.844,后測問卷α 系數為0.921,KMO 值為0.724,前后測問卷信效度均大于0.6,說明問卷信效度良好。
研究采用配對樣本t檢驗的方法對英語師范生實習前和實習后PCK 發展狀況進行分析,利用SPSS22.0軟件對數據進行處理,結果見表2。

表2 英語師范生實習前后PCK總體發展狀況分析
從表2 中看出,實習后英語師范生PCK 各維度平均值要高于實習前,而且通過進一步對數據進行配對樣本t 檢驗分析發現,實習后英語師范生PCK 與實習前差異非常顯著(t=-2.928,P=.005<0.01);其中,英語師范生在主題知識方面與實習前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t=-5.533,P=.000<0.001),這說明教育實習對英語師范生PCK 存在顯著影響,其中對英語師范生主題知識方面的影響最為突出。
本研究對調查問卷中28 個題項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分析,旨在判斷教育實習對英語師范生PCK 具體影響(僅呈現前后測存在顯著差異的題項),結果見表3。

表3 實習前后英語師范生PCK各題項配對樣本t檢驗結果
結果顯示,經過教育實習英語師范生在以上9 個題項上變化明顯。主題知識維度方面,“我能夠把所教的英語知識講清楚”(t=-4.097,P=0.000<0.001)、“我有著扎實的英語基礎、豐富的知識和勝任教學的英語運用能力(t=-4.051,P=0.000<0.001)”“我能夠解答英語師范生提出的英語方面的問題”(t=-4.434,P=0.000<0.001)、“我了解本學科的知識結構和最新發展情況”(t=-3.975,P=0.000<0.001)3 個題項上存在極其顯著的差異;在“我熟悉自己的講課內容”(t=-3.307,P=0.001)、“我能為英語師范生選擇適當的教學內容”(t=-2.462,P=0.015<0.05)2 個題項上存在顯著差異。教學目標與環境方面,在“我能夠妥善處理課堂中的問題”(t=-3.059,P=0.003<0.01)以及“我的問題能評估英語師范生對一個主題的理解”(t=-4.239,P=0.000<0.001)2 個題項上存在顯著差異,其中后者為極其顯著差異。學生理解知識方面,在“我的評價方法能測評英語師范生對課程的理解情況”(t=-3.302,P=0.001)題項上存在顯著差異。
為進一步探究教育實習前后英語師范生PCK 基于人口統計學變量差異而引起的不同發展狀況,本研究采用配對樣本t 檢驗對數據進行進一步分析,其結果見表4。

表4 教育實習前后英語師范生PCK狀況在人口統計學變量上的配對樣本t檢驗分析

表4 (續)
由表4結果可知,在性別方面,女性英語師范生教育實習前后PCK 發展無論從整體PCK(t=-3.391,p<0.01)還是從主題知識方面(t=-5.877,p<0.001)、教學目標與環境方面(t=-2.401,p<0.05)、學生理解知識方面(t=-2.258,p<0.05)來看都發生了比較顯著的變化。在民族方面,漢族英語師范生(t=-4.487,p<0.001)和藏族英語師范生(t=-3.686,p<0.01)實習前后在主題知識方面均存在較為顯著的差異,并且漢族英語師范生PCK 在實習前后也有明顯差異(t=-2.262,p<0.05)。基于實習前不同教學經驗形式,有過家教經驗的英語師范生經過教育實習PCK 發展變化最為明顯,在主題知識(t=-4.215,p<0.001)、教學目標與環境(t=-2.743,p<0.05)、學生理解知識(t=-2.659,p<0.05)、PCK(t=-3.355,p<0.01)總體情況上都與實習前存在顯著的差異。相比之下,“輔導機構或其他”類英語師范生以及“兩種及以上”類英語師范生教育實習前后PCK 差異并不明顯,只有“輔導機構或其他”類英語師范生在主題知識方面出現較為顯著的發展(t=-2.650,p<0.05)。基于實習前教學時長差異來看,教學時長為0~20 課時的英語師范生和教學時長為40 課時以上的英語師范生實習前后在主題知識上顯現出顯著的差異(t=-5.246,p<0.001)(t=-3.277,p<0.01);而教學時長為“21~40”課時的英語師范生教育實習前后PCK 各方面差異并不顯著。在學校性質方面,重點學校實習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顯著,其主題知識(t=-3.475,p<0.01)、學生理解知識(t=-2.600,p<0.05)、PCK(t=-2.837,p<0.05)都有顯著進步。普通學校實習英語師范生實習后主題知識發展變化極其顯著(t=-4.580,p<0.001)。在學校類型方面,初級中學實習英語師范生實習后PCK 各個方面都有顯著發展,主題知識(t=-4.519,p<0.001)、教學目標與環境(t=-2.139,p<0.05)、學生理解知識(t=-2.664,p<0.05)、教學表征與策略(t=-2.540,p<0.05)、PCK(t=-3.529,p<0.01)。而相比之下,高級中學實習英語師范生實習后PCK 發展較不明顯,僅在主題知識發展方面差異顯著(t=-2.580,p<0.05),且通過觀察平均值可以發現,高中實習英語師范生實習后教學目標與環境、學生理解知識、教學表征與策略方面的平均值低于實習前平均值,說明其PCK 水平在這些方面有所下降。
(1)本研究通過比照教育實習前后英語師范生PCK 差異發現,教育實習對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影響顯著。實習后,英語師范生PCK 各個方面的平均值均高于實習之前,這說明英語師范生PCK 得到發展,而英語師范生主題知識水平和PCK 整體水平提高程度最為顯著。
(2)通過進一步探究得知,在主題知識方面,英語師范生經歷教育實習之后對于自身授課內容和形式更加熟悉,能更加有效地選擇針對性強適合英語師范生的教學內容,對自身英語基礎知識和教學知識樹立起一定的自信心,并且對于學生提出的問題能夠給出更加準確的回復,對于英語學科的知識構造以及發展情況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在教學目標與環境方面,英語師范生能夠更好地掌控課堂,應對課堂中出現的一些突發狀況和問題。在學生理解知識方面,英語師范生加深了對學生的了解,評測方法更加有效,提問問題也更具針對性,都能更準確地了解學生的學習狀況;在教學策略和表征方面,英語師范生能力并沒有明顯的提高或進步。
(3)通過比較不同背景英語師范生實習前后PCK變化發現,教育實習對女性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的促進作用要遠遠高于男性;對于漢族英語師范生PCK 的正面影響要略高于藏族;對于有過家教經歷英語師范生的影響要遠高于有過輔導機構教學經歷或其他形式教學經歷的英語師范生。重點學校實習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狀況要優于普通學校實習的英語師范生;初級中學實習英語師范生PCK 增長要遠高于高級中學實習的英語師范生。
(4)注重均衡發展英語師范生PCK。對于英語師范生來講,教學實踐是職前教師專業能力發展的最好機會[2]。組織實習學院要加強與英語師范生溝通,及時了解最新實習情況,加強與實習學校溝通,及時反應,共同商討行之有效的應對措施。學院要與實習學校拓寬合作領域,開發有利于促進實習生PCK 均衡發展的合作形式和合作項目。探索實施“本科英語師范生助教”模式,為英語師范生和中小學教師提前搭建交流平臺。英語師范生在分擔一線教師教學工作和任務的同時,促進自身PCK 長期發展。
(5)注重遵循英語師范生PCK 發展差異。由于背景不同的英語師范生在實習過程當中PCK 發展差異也很大。這要求我們要尊重發展差異,利用不同背景下英語師范生PCK 不同的發展特點,使英語師范生實習分配更加合理,使各方實習指導建議更具針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