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三角地區制造業升級路徑研究—基于產品空間理論

郭將 姚怡欣

摘 要：基于產品空間理論，利用2009—2018年長三角地區制造業數據分析地區產品空間，實證檢驗產品密度與比較優勢關系，研究地區升級路徑。研究發現：長三角地區制造業轉型升級過程中存在路徑依賴，地區傾向于生產與當前優勢產品關聯性較高的新產品;產品密度對促進新產業升級和阻礙優勢產業失勢有雙重作用，地區勞動密集型產業存在退出障礙，阻礙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發展，不利于地區產業結構優化升級。對此，應當結合地區制造業發展現狀，發揮路徑依賴的正面作用，推動產業多樣化發展，優化產業退出機制，促進地區制造業轉型升級。

關 鍵 詞：制造業升級;產品空間;比較優勢;鄰近度;產品密度

DOI：10.16315/j.stm.2021.03.005

中圖分類號： F427

文獻標志碼： A

Study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ial upgrading path in Yangtze River

Delta： Based on product space

GUO Jiang， YAO Yi-xin

（Business School，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product space theory， this paper analyses Yangtze River Delta regional product space by using the manufacturing production data from 2009 to 2018 and empirically test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roduct density and comparative advantage.Then we research on regional upgrade path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re is path dependence in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he region tends to product new products that are highly related to the current advantageous products.Product density plays a dual role in promoting the upgrading of emerging industries and hindering the decline of competitive industries. There are barriers to the withdrawal of labor-intensive industries in a region， hindering the development of capital-intensive and technology-intensive industries， and hindering the innovation and upgrading of regional industries. Thus，it is necessary to combine the development status of regional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hen giving play to the positive role of path dependence to promote industrial diversification development and optimizing industrial withdrawal mechanism to achieve the upgrading of regional manufacturing industry.

Keywords：upgrading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product space; compared advantages; proximity; product density

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將金融業和房地產業等虛擬經濟脆弱性暴露無遺，同時展現出制造業強有力的韌勁[1]。新一輪科技和產業革命興起引致全球制造業進入深度調整期，如何抓住發展新機遇，推進制造業轉型升級，是各國謀求發展的時代課題。在此背景下，我國著眼于全球，將實體經濟作為國家經濟發展的著力點，全方位推進《中國制造2025》，加快由制造業大國向制造業強國的轉變。就國內而言，長三角地區作為我國制造業發展領先基地，近年來不斷加深的經濟全球化，新常態下我國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加之人口紅利下降，勞動力成本上漲，資源環境約束增大以及國內外市場爭奪日益激烈，給制造業的發展帶來巨大沖擊，地區發展空間被壓縮。作為長三角地區支柱性產業的制造業，國內外復雜多變的發展環境使其產業優勢被不斷削弱。如何科學調整地區發展布局，順利實現制造業轉型升級是實現長三角地區可持續發展，加快制造強國建設亟需解決的重要問題。

如何實現產業升級一直是學術界的討論熱點，當前研究主要是從產業結構調整、價值鏈延伸以及外在驅動因素等3個方面展開[2]。這些研究都存在一個默認的假設，即產品空間具有連續性和同質性，產品生產者總是可以發現新產品并對產業結構進行及時調整，促使轉型升級。顯然，這并不符合現實。產品空間理論，從產品動態演化的角度為產業升級研究提供了新方法[3-5]：產品空間是異質且非連續，產品本身囊括生產所需的包括資本、技術、要素、政策在內等所有生產能力稟賦。能力稟賦決定產品空間位置分布，產品生產能力的相似程度決定產品能否實現轉型升級。生產能力相似度越高，產品間轉換的難度越低，成功轉型升級的可能性越大。反之，產品的相似度低，產品空間距離遠，轉型成功概率低。產品空間理論的提出對產業升級乏力和產業升級路徑選擇等問題給予合理的解釋及指導性的建議[6]。該理論自2006年提出以來被廣泛運用到國家（地區）產業升級研究。

Neffke等[7]研究瑞典制造業產業結構發現國家傾向于生產與當前產業結構關聯性較高的新產品，那些關聯性較低或者沒有關聯性的產品退出生產領域的風險性較高。Boschma等[8]認為產品關聯性對產業升級存在正向影響，且新產品的生產受區域產業結構的影響程度比國家層面的影響更高。Vicente等[9]以美國49個州為研究對象再次驗證了國家和區域在實現產業結構多樣化中均存在路徑依賴，且路徑依賴的程度受到特定經濟因素的影響?；诋a品空間理論對國內產業的研究最早由張其仔[10]提出，為國內學者對產業及經濟研究提供了新思路。張其仔等[11]觀察中國產品空間演化軌跡，提出實行產業多樣化的發展建議。李偉等[12]發現中國的產業演變以路徑依賴為主，但發達省份存在較強的路徑創造。鄧向榮等[13]可視化中國50余年間產品升級路徑演化發現中國的升級路徑并非只有路徑依賴，而是實行適度偏離。

現有文獻為本文研究提供了豐富的理論參考，但當前有關產品空間理論的研究成果多是立足于國家層面展開，對區域層面的關注度相對較低。而國家和區域由于二者的一體化發展程度不同，產品空間演化對產業升級的的影響不可一概而論[14]。為此，本文基于產品空間理論，以地區生產數據代替此前研究中常使用的出口數據，結合相關指標分析地區產品空間，從動態視角觀察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發展情況。此外，本文對產品密度與比較優勢進行實證分析，檢驗產品密度對產業升級的影響，探討長三角制造業升級路徑選擇。

1 研究方法與指標說明

依據計算所得的長三角地區制造業顯示性比較優勢、產品鄰近度、產品密度等指標，分析區域產品空間，并結合地區產品密度與產業升級的實證分析，探討長三角地區制造業實現轉型升級的方向。

1.1 產品空間構建

1）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反映國家（或地區）的產品生產能力及產品競爭力。參照Balassa[15]的定義，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RCA）是一國某種產品出口額在該國出口總額中所占比重與該產品的世界出口額占世界出口總額比重的比值。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RCAc，t=Xc，i/∑iXc，i∑cXc，i/∑i∑cXi，j。（1）

其中，Xc，i表示c國i產品出口額;∑cXc，i表示全球i產品出口額。

一般地，若RCA>1，則該產品在國家（地區）中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否則不具有。RCA越大表明產品的生產能力越高。此外，RCA的動態變化體現了國家（地區）的產品生產能力轉變：產品的RCA值從小于1轉變成大于1，意味著產品生產能力提升，實現優勢產品轉型，升級成功。

2）產品鄰近度。產品鄰近度用來測度產品間的生產關聯性，以國家（地區）同時具有2種顯示性比較優勢的產品的條件概率來計算。同時具有2種比較優勢產品的國家（地區）數量越多，產品鄰近度越高。由于2種具有比較優勢產品的條件概率并不總是相等，而產品間的距離相等，因此取2個條件概率中的最小值作為產品鄰近度。產品i和j的鄰近度計算方法如下：

φi，j=min{P（RCAi>1|RCAj>1），

P（RCAj>1|RCAi>1）}。（2）

產品鄰近度揭示了產品轉型升級實現的可行性。產品鄰近度高，意味著產品的生產能力稟賦接近，生產關聯性強，在產品空間中體現為空間距離較近，因而產品間相互轉型的成本和難度低，產品升級更容易升級。

3）產品密度。產品密度是一國（地區）特定產品與周邊優勢產品的加權平均鄰近度值，是產品與所有具有比較優勢產品鄰近度加總與該產品和全部產品鄰近度之和的比值。具體計算如下：

ωc，i=∑jφi，jXj∑jφi.j，其中，Xj=1，RCAj>10，RCAj<1。（3）

產品密度值表明特定產品未來成功升級為比較優勢產品的可能。產品的密度值越大意味著特定產品周邊與其具有生產關聯性的比較優勢產品越多，產品所能夠累積的生產能力越高，未來成功升級為優勢產品的概率越大。反之，產品周邊具有生產關聯性的優勢產品較少或者沒有，則產品無法從周邊汲取生產能力或技能，因而能夠實現升級的可能性低。

1.2 計量模型構建

靜態視角下，任一時期內產品將呈現具有或不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狀態。而在動態視角下，從2個時期對產品空間的產品觀察，將呈現4種狀態，如表1所示。其中，狀態1和狀態4下產品i在2個時期的狀態未發生變化，即產品i未實現升級或成功保持生產優勢。狀態2表示產品i在時期（1）不具有比較優勢，到時期（2）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成功實現產品升級;狀態3則表示產品i從時期（1）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到時期（2）為不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產品，產品優勢喪失。就地區產業而言，能否實現升級往往取決于地區高新技術產業的出現與傳統高耗能低附加值產業的淘汰。由此，本文將著重考察狀態（2）和狀態（3）下的產品生產能力對地區生產結構的影響。

考察地區生產能力對產業升級的影響，可以通過分析產品密度與產品所處狀態演變的關系。對此，構建模型如下：

xi，t=α1+γ1xi，t-1+β1ωi，t-1+δ1X+ε1。（4）

其中：xi，t表示產品i在t時期是否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產品，是為1，否則為0;xi，t-1是產品i在t-1時期是否具有比較優勢的邏輯值。ωi，t-1為產品在t-1時期的密度值。X為控制時變的地區產品特征的虛擬變量，ε為隨機擾動變量。

上述模型考證了產品生產能力對地區產業升級的影響，但沒有區分產品生產能力在促進新興產品升級和保持產品原有比較優勢兩方面的作用。參考學者研究產品密度分別對產品升級和產品失勢雙重作用的思路，構造模型如下：

xi，t=α2+γ2xi，t-1+β2xi，t-1ωi，t-1+

β3（1-xi，t-1）ωi，t-1+δ2X+ε2。（5）

其中：若產品在t-1時期沒有顯示性比較優勢，xi，t-1為零，β2xi，t-1ωi，t-1也為零，β3為正表明產品密度在產業升級產生正向引領作用，地區產業升級依賴產品所累積的生產能力優勢，存在路徑依賴;若產品i在t-1期具有顯示性比較優勢，此時β3（1-xi，t-1）ωi，t-1為零，

β2反映出產品密度在維持產品比較優勢，或者說在阻止產品失勢中產生的影響。β2為正表明地區生產能力能夠有效幫助產品保持比較優勢或阻礙已有優勢產品失勢。

2 數據來源與分析

2.1 數據來源與處理

文章基于國內背景對長三角制造業轉型升級展開研究，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以及對區域產業發展狀況的客觀反映，選取2009—2018年地區制造業銷售產值數據代替產品出口數據?！秶窠洕袠I分類》在研究的樣本期間內經歷過2次較大修改，為保證數據的統一性和可比性，參照最新的《國民經濟行業分類》，對所包含的31大類制造業進行有效處理，選取25大類行業。其中，汽車制造業和鐵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運輸設備制造業兩行業數據統一合并為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文中所涉及的原始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工業統計年鑒》，各地級市統計年鑒，部分數據取自國家統計局官網和EPS數據庫。

2.2 產品空間分析

1）比較優勢分析。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發展呈現出明顯的分化特征：地區始終非優勢行業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紡織業和紡織服裝、服飾業等勞動密集型產業盡管具有一定的生產優勢，其指數均是逐年下降，地區生產優勢一再減少。而地區區位商始終大于1的產業基本集中在生產技術性高，產品附加值高的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其中化學原料和化學品制造業、通用設備制造業、交通運輸業、電器機械和器材制造業、儀器儀表制造業專業化生產程度逐年提升。專用設備制造業盡管初期并不具備生產優勢，但專業化程度不斷增強，至近幾年已成功轉型為地區優勢產業。此外，對比2009和2018年的地區產業結構，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生產能力整體提升，絕大部分勞動密集型產業的顯示性比較優勢指數下降，長三角產業結構得到合理改善，如表2所示。

2）鄰近度指數分析。

參照陳飛翔等[16]對我國工業產業的歸類方法，將本文研究的行業劃分為勞動密集型產業、資本密集型產業和技術密集型產業3種類型，如表3所示。根據前文公式計算產業鄰近度發現，勞動密集型產業生產關聯性最高的行業基本是同種類型。其中，農副食品加工業和金屬制品業生產關聯度最高的產業分別是化學原料和化學制品制造業與電氣機械和器材制造業，但其鄰近度指數遠低于其他勞動密集型產業間的數值。地區資本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則是與非同類型產業生產關聯性最高。

勞動密集型產業資本密集型產業技術密集型產業

農副食品加工業，食品制造業，紡織業，紡織服裝、服飾業，皮革、皮毛、羽毛及其制品和制鞋業，家具制造業，造紙及紙制品業，印刷和記錄媒介復制費，文教、工美、體育和娛樂用品制造業，橡膠和塑料制品業，非金屬礦物制品業，金屬制品業。

酒、飲料和精制茶制造業，石油、煤炭及其他燃料加工業，化學原料和化學制品制造業，醫藥制造業，化學纖維制造業，黑色金屬冶煉和壓延加工業，有色金屬冶煉和壓延加工業。

通用設備制造業，專用設備制造業，交通運輸設備制造業，電氣機械和器材制造業，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儀器儀表制造業。

長三角地區制造業在2009—2018年鄰近度指數，如圖1所示。三類產業鄰近度指數隨著時間推移均有明顯的提高，勞動密集型產業的鄰近度始終高于另兩類產業。總體而言各類產業的鄰近度指數普遍低于0.4，意味著產業間的生產能力相似性并不高，因此實現長三角地區制造業轉型升級僅依靠產業間生產關聯的相似性難度較大。

3）產品密度分析。以5年為一期，將本文時間范圍劃分為2個時段，從兩期內產品密度值的變化考察地區制造業產品空間演變。按照前文的計算方法測算出長三角地區所有制造業產品的密度值，從高到低對其進行排列發現：兩期內，長三角地區的高密度值產業主要集中在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勞動密集型產業密度值普遍較低。且在第二期多數勞動密集型產業排名下降，技術型產業上升，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結構得到改善。由于篇幅限制，這里只列出兩期內密度值排名前五以及后五的產業，如表4所示。農副食品加工業盡管在二期的排名有所下降但依舊是長三角地區產品密度值較高的產業;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卻在兩期內密度值始終是最低。這顯然與產品空間理論提出者Hausmann等研究結論并不完全一致，找出這種現象產生的關鍵還是要回歸到產品密度的內涵上。

產品密度是某種產品與所有優勢產品鄰近度之和該產品與全部產品鄰近度加總的比值。產品密度數值大小取決于分子分母的接近程度，分子分母越接近，則產品密度值越大。換句話說，與特定產品有生產關聯性的產品中具有比較優勢產品種類越多，該產品的密度值越大。沿著上述分析，可以將產品密度視為對某個地區主流產品的測度。若產品具有一定的主流覆蓋性，即產品存在于能夠生產比較優勢產品的地區越多，則生產該產品的地區與生產優勢產品的地區重合率大大增加，產品密度也會相應變大。

伴隨經濟全球化和生產專業化不斷加強，某種產品很難在一國或一個地區實現主流覆蓋式生產。而在當前大環境下仍能夠形成主流覆蓋主要受到兩種驅使：產品的高度復雜性要求國家或地區間分工和產品具有高額利潤[17]。至此，可以對長三角地區產業空間結構的“異象”作出解釋。高技術產業位于全球產品核心區域是基于產品本身生產復雜性和高利潤所形成的主流覆蓋。而在前文分析中已知，長三角地區部分傳統低附加值產業具有生產優勢，且地區生產關聯性緊密的產業也是以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導致地區生產能力水平尚不能支撐某些技術密集型產業形成主流覆蓋，地區產業結構需進一步優化。

2.3 實證分析

為實證檢驗長三角地區產品生產能力對產業升級的影響，本文對前文所構建的模型（1）和模型（2）進行OLS回歸分析。由于模型中被解釋變量為離散型變量，本文同時選用Logit模型和probit模型進行對比和檢驗，如表5所示。

由表5可知，解釋變量xi，t-1的系數在1%的水平上均通過了檢驗，說明長三角地區制造業的顯示性比較優勢存在自相關，產業各期狀態對下一期有顯著影響。系數為正說明地區產業在短期內呈現的狀態較為穩定，地區產業升級需要經歷生產能力累積的過程。產業密度的系數也顯著為正，表明生產能力累積在長三角地區產業轉型升級過程中發揮了正面的引領作用，地區產業生產存在路徑依賴。

滯后一期顯示性比較優勢系數在5%的水平上均顯著大于零，地區產業升級存在累積效應。xi，t-1ωi，t-1和（1-xi，t-1）ωi，t-1的系數在各回歸檢驗中顯著大于零，表明地區產品密度在促進產品升級和阻止產品失勢2個方面均產生正向作用。此外，各模型回歸中系數β2始終大于β3，意味著地區產品密度在阻擋既有優勢產業退出生產領域的力量大于推動新興優勢產業形成，既有比較優勢產業過多占有地區生產資源，導致新興產業無法吸收足夠的生產資源稟賦支撐資本和密集型產業的形成發展，如表6所示。

3 結論與啟示

3.1 結論

長三角地區當前比較優勢產業以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為主，且生產專業化程度不斷提高。就地區生產結構演變來看，許多高能耗、低附加值產業所占比重逐年下降，但部分勞動密集型產業仍具有較大的生產優勢。此外，結合產品密度值發現，當前地區生產能力并不足以支持某些對生產技術要求較高的產業發展。

地區產業間生產關聯逐年增強，產業間轉型升級成本和難度下降。但總體而言，地區產業間的生產關聯程度并不是特別高，僅依靠地區產業間的生產能力稟賦相似性實現向優勢產業的轉型升級難度較大。

地區產業升級存在路徑依賴，受地區生產能力稟賦累積影響，地區傾向于生產與既有優勢產業相關聯的新產業;產品密度具有促進新產業升級和阻擋優勢產業失勢的雙重作用，且對后者的作用大于前者。地區傳統制造業不及時退出使得地區高新技術產業引進及發展受限，造成地區生產資源浪費，不利于地區可持續發展。

3.2 啟示

發揮優勢產業對地區的引領作用，提升地區生產能力。立足于地區產業發展現狀，識別地區資本、技術密集型的優勢產業，加速優勢產業對周邊產業的輻射。針對地區現有傳統優勢產業，應當加快供給側改革，帶動傳統優勢產業向高技術、智能化方向改革，拉動地區產品生產能力整體上升，實現產業高質量、多樣化發展。

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實現產業跨越式升級。依靠產業間生產關聯推進式升級可能導致產業同質化和升級斷檔。因此需要政府提供合理的政策制度支持，加強人才培養和研發投入力度，鼓勵企業創新，保護創新成果，提升地區創新能力，促進產業跳躍式升級。

優化產業退出機制，實現資源合理配置。生產力低、附加值低的產業活躍于地區生產結構中，使得新興產業欠缺良好的發展環境且無法獲取足夠的生產資源要素，造成地區資源、機會雙重浪費。為此，應當深化市場化改革，提升資源配置效率，完善產業進入退出機制，淘汰地區落后產能，實現產業升級。

參考文獻：

[1] 張其仔，李蕾.制造業轉型升級與地區經濟增長[J].經濟與管理研究，2017，38（2）：97.

[2] 李魯，劉學華.中國產業結構變遷及其影響因素研究[J].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20，21（4）：97

[3] HAUSMANN R，KLINGER B.The evolution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The impact of the structure of the product space[R].CID Working Paper，2006：106.

[4] HAUMANN R，KLINGER B.The structure of the product space and the evolution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 [R].CID Working Paper，2007：146.

[5] HIDALGO C A，KLINGER B，BARABSI A L，et al.The product space conditions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s[J].Science，2007，317（7）：482.

[6] 張華.基于產品空間結構視角的中國產業升級路徑研究[J].暨南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9，41（4）：90.

[7] NEFFKE F，HENNING M，BOSCHMA R.How do regions diversify over time？ Industry relatednes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new growth paths in regions[J].Econ Geogr，2011，87：237.

[8] BOSCHMA R，MINONDO A，NAVARRO M.The emergence of new industries at the regional level in Spain：A proximity approach based on product relatedness[J].Econ Geogr，2012，89：29.

[9] DONOSO V，MARTIN V.Product relatedness and economic diversification in the USA：An analysis at the state level[J].The Annals of Regional Science，2016，56.

[10] 張其仔.比較優勢的演化與中國產業升級路徑的選擇[J].中國工業經濟，2008（9）：58.

[11] 張其仔，李顥.中國產業升級機會的甄別[J].中國工業經濟，2013（5）：44.

[12] 李偉，賀燦飛.中國區域產業演化路徑：基于技術關聯性與技術復雜性的研究[J].地理科學進展，2021，40（4）：620.

[13] 鄧向榮，曹紅.產業升級路徑選擇：遵循抑或偏離比較優勢：基于產品空間結構的實證分析[J].中國工業經濟，2016（2）：52.

[14] 毛琦梁，王菲.比較優勢、可達性與產業升級路徑：基于中國地區產品空間的實證分析[J].經濟科學，2017（1）：48.

[15] BALASSA B.Trade liberalization and 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J].Manchester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Social Studies，1965（33）：99.

[16] 陳飛翔，俞兆云，居勵.鎖定效應與我國工業結構演變：1992—2006[J].經濟學家，2010（5）：54.

[17] 李乾.產品空間在國內區域層面的應用[D].廈門：廈門大學，2014：1.

[編輯：厲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