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會忽然發現

潘玉毅

你是否有過這樣的經歷：走路的時候，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自己迷路了；躲雨的時候，等著等著忽然就雨過天晴。仿佛一切在你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已經改變了，你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改變發生在什么時候，偏偏這樣的改變在生活中又很常見。

明明同時出發步調也差不多的一群人，只是某段時間不曾放在一起比較，再見面時，有人已經跑到你的前面去了，仔細觀察的話，彼此的差距還挺大；明明以前無話不說、關系很好的兩個人，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忽然就不聯系了，你努力回想上一次聊天是在什么時候，卻發現已經過了很久很久，至于聊的是些什么內容，更是早已忘得干干凈凈。

改變就是這么突然，令你猝不及防。而且不只人與人之間是這樣，人與物之間也不例外。譬如，你偶得一本新書，初看時，覺得書里的內容晦澀難懂，雖經百思亦不得其解，為此深感頭疼，最后不得不把書放置一邊，轉而去做別的事情。可是，當有一天你再次拿起書時，忽然發現書中的內容也沒有先前想象得那么艱深，甚至可以說是“通俗易懂”。其實，不是書里的內容變淺了，而是你變得成熟了，知識更廣了，懂得更多了。

改變本身不附帶任何色彩，卻在不同的人心中折射出不同的樣子。有些改變會讓人不由得想哭，有些改變則會讓人發笑。比如，時光荏苒，撫今追昔，你忽然發現自己離當初預設的目標只有一步之遙了，把生活過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樣子，你嘴角會帶著笑意；反之，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變成了曾經討厭的樣子，就算表面上裝作一切都無所謂，心里的落差卻很大。這樣的改變很多人都在經歷，所謂“差別”，無非是有人感受的是前者，有人感受的是后者。

事實上，所有的看似“忽然”，其實都是水到渠成般的必然。

有一天回家，你忽然發現父母的頭上多了許多白發，你覺得訝異，父母原來已經不再年輕。然而，這白發并不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你之所以覺得突然，是因為平時沒有在意，忽略了，或者許久沒有回家，看到得遲了些。就像一個笑話里所講，當一個人吃第五個燒餅后忽然飽了，不是因為這第五個燒餅管飽，而是因為有前面四個燒餅墊著。

所以，無論你在前行的路上經歷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不必覺得突然或意外。成功也好、失敗也好，擁有也好、失去也好，都是早已“安排”好了的，而安排這一切的人就是你自己。有一句話說得甚好：“哪有倏忽而至，不過粗心未覺。”換言之，這世間所有的意外相逢都是如約而至。

（編輯 吳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