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漫談：再談兒童學習空間設計

張勤堅

2021年9月，我們的新校區便要“開張營業”了。但到目前為止，文化建設方面，幾乎仍是白紙一張。

校長組織大家一起討論新校區新空間的新設計，核心問題只有一個，怎么設計只管大膽想象，如何建設我們再小心求證，但必須真正體現“以兒童為中心”的理念。

我曾經針對“兒童學習空間的適度改進”闡述過自己的見解，但“適度改進”是因為“螺螄殼里做道場”，老校區逼仄的空間里，并沒有給你多少閃轉騰挪的余地，因此，所謂的“適度改進”，與其說是一個理念，不如說是一種妥協。

現如今，新校區的寬敞和空白，給了我們更多的想象空間，可以好好地施展一番拳腳，油然而來的幸福感，是睡夢里都會笑出豬叫聲的那種。

那么，到底該如何定位“以兒童為中心”？我認為，校園里的每一處，都應該成為兒童學習的場所，同時還應該是一個歡樂（游戲）的場所，更應該是一個體現兒童創造力的場所。因此，我把這樣的理解簡要概括為“玩中學，學中悟，悟中創”。

然而，真到了要具體說說該如何設計時，便又一時語塞了起來，知易行難可能就是說的我，支吾了半天，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一個“留”字?！傲簟钡谋疽馄鋵嵤窍氡磉_“再留點時間多思考一下”，可新校區開門在即，也確實是時間不等人。所以，話出口時，就變成了“留——白”。理由如下：

對于校園里的學習空間建設來說，設計只是決定了建設的方向，具體實施則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逐步積淀，這是一個“過程”，非一朝一夕可成也！“機智”如我者，真的很想給自己點個贊！

留白，最原始的本意，是既然沒想好，便留出一片空白，容我們日后逐步完善。孩子們是慢慢生長的，學校的辦學思想、理念與特色也是逐步成熟的，空白之處自然而然地會隨著時間日漸豐滿起來。

留白，同時也是空間設計時的一種有意為之，是給兒童留下一個隨時隨地可以“補白”的空間。無論是藝術創意中心的空白展示墻，還是創新實踐室里的各種“展示架（柜）”，設計之初的這部分都是“留白”的，這里，需要孩子們在往后的學習和實踐里用自己的作品（成果）去慢慢“填空”。甚至，我還認為，校園里的一桌、一椅、一角落，都可以算作一個個“留白”處，這些“沒空似空”的地方，會因了孩子們的身影而變得生機勃勃，這一個個小空間里，便有了學習的意蘊，有了快樂的元素。

留白，有時候還要留意到孩童的內心，真正觀照到他們的精神世界，促進他們的身心健康。例如，我們想在學校的心理實踐室（可能會稱其為兒童健康活動中心）里設一面“白墻”，這面墻是一塊吸水率十足的大青磚，孩子們可以用筆蘸清水在這里肆意涂鴉（可以一個人自己偷偷來，也可以三五好友組團來）：若寫下的是自己的煩惱，希望這些煩惱能隨著字跡的漸漸消逝而煙消云散;若寫下的是自己的愿望，在字跡漸隱漸消之時，愿望似乎也便漸行漸近;若寫下的是不可與人言說的話，那么更希望在這些字跡逐漸消逝的同時，內心的不好和不快也都隨之煙消云散……

校園里的各種留白，其最終目的是給孩子們留下更多自由的“空間”，并進而促進兒童在這樣一個自由的空間里自主學習、快樂學習，讓學校真正成為他們一生留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