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冉

跟平常一樣,平平淡淡地走在樓梯間,偶然向外瞥了一眼,透過窗戶,窗外一片濃綠,與淺綠交錯著,夾雜著一簇又一簇的白花,令人忽覺眼前一亮。不是好久沒見花了,而是在驚訝它的眼熟。
那花是山莓花。
山莓是很普通的,在我的家鄉隨處可見,矮矮的,一叢又一叢。花是小小的,五瓣兒,在春天開,在夏天結山莓,果實也是小的,紅紅的,可以食用,甜中略微夾著酸味。
有多久沒瞧見這花兒,嘗嘗夏天的味道了?
印象中最深的應該是與外婆一起摘山莓,總能體會到夏日炎炎的味道,就像《窗邊的小豆豆》中,小豆豆每次在校午餐提到的“那山的味道,那海的味道”,讓人特別期待。
太陽灼燒著大地,即使走在林中也不會感到清爽,蟬在枝頭不斷地鳴叫著,令人心煩。外婆左手拿袋子,用她那布滿皺紋的右手牽著我稚嫩的小手,帶我來到一塊長滿山莓的灌木叢,我和外婆在此摘山莓,這里便留下我和外婆的足跡和歡聲笑語。
山莓長得矮,又長在灌木叢中,自然不好摘。我蹲下來,在高矮稀疏的灌木中尋找紅色的果實,山莓的枝條上帶刺,將手伸進去,捏住了山莓,準備將手抽出來,會發現手被山莓的刺兒鉤住了,一拉,手倒是出來了,可手上就多了幾道劃的紅痕跡。我一直小心翼翼,速度便慢了許多。外婆的手伸入灌木叢,沒有絲毫的拖沓,每一次的摘取都會有一顆又大又紅的山莓。其時林子中懶懶地射入陽光,葉子上閃爍著金光,夢一樣美好。
下午回到家,趁外婆打水去了,我掂起腳尖,手支到灶臺上,急急挑出一顆自認為不錯的山莓,塞到嘴巴里,嗯,甜甜的,酸酸的,還想再吃一顆,外婆就回來了。
“不能吃啊。”外婆用濃厚的閩南話說,“還沒洗呢,里面有蟲子”。她倒上水,撒入鹽,將山莓倒在盆子里,浸泡些許分鐘。伴隨著夕陽西下,陽光從門縫斜射進來,灑在門前的地上,我坐在門坎上,手里捧著山莓慢慢吃。
長大了,有時會與朋友約著出去玩,一起騎車,一起吃漢堡,一起爬山。一次暑假進山,下山時,恰巧摘了許多的山莓。在朋友家把山莓泡了,邊吃邊聊,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
此刻,我對著山莓花,像是對一個老友說“: 你等著,我夏天再來找你?!彼卜路鹩盟俏迤ò昊貞摇埃?來呀,我們夏天不見不散!”我閉上眼睛,想象著它結出的果實,我相信,果實一定是原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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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作者心中,那甜中略微夾著酸味的山莓,是夏天的味道,是家鄉的味道,更是與外婆溫馨相伴的童年的味道——在夏日炎炎中,童年的“我”與外婆一起去摘山莓,在長滿山莓的灌木叢中,留下“我”和外婆的足跡和歡聲笑語;摘草莓也有技巧,山莓的枝條上帶刺,一不留神,手上就多了幾道紅色傷痕,外婆的手靈巧地伸入灌木叢,每一次都會摘取到一顆又大又紅的山莓;回到家來,貪吃的“我”急不可耐地抓起就吃,外婆總是一邊阻止,一邊將山莓倒在盆子里,用鹽水浸泡之后才讓“我”吃……
對作者來說,山莓的味道,就是關于童年、親情的甜蜜記憶,就是世間幸福、溫馨的美好味道。
【適用文題】美好的記憶;有一種甜;心靈深處的花朵……(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