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的影響及中國應對策略

孫進凱，李文君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北京 100038）

近年來，美國部分州先后宣布大麻合法化，大麻合法化浪潮席卷而來。截至2020 年底，美國共有15 個州大麻已經完全合法化，包括醫療大麻合法化、娛樂大麻合法化。另外，有21 個州宣布醫用大麻合法，而娛樂大麻的使用屬于非法，僅剩14 個州大麻是完全非法的。聯邦政府自1914 年頒布首部聯邦禁毒法《哈里森麻醉品稅法》以來的一百多年里，美國歷屆政府都為全力打擊毒品犯罪，打贏毒品戰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在政治博弈、社會經濟、社會思潮的大環境下，毒品背后所蘊含的“價值”打開了毒品政策的“突破口”。毒品政策的改變不僅為毒品蒙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同時也對世界毒品管控問題產生了深遠影響。

1 美國毒品政策變化過程

縱觀美國毒品政策的演變可大致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1914—1929 年）的始端是1914 年《哈里森麻醉品稅法》的頒布，其規定了麻醉藥品的非法性，并通過征稅對國內的毒品進行管制，這在一定程度上堵住了毒品非法流通的渠道，遏制了毒品的進一步泛濫；第二階段（1930—1962 年），《大麻稅法》的通過則促使毒品管制得到進一步的加強，此外，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幾乎切斷了所有國外毒品的供應渠道，人們的注意力由毒品向戰爭轉移，這也使得美國麻醉品局有充足的時間與精力解決毒品問題，毒品控制政策變得更加嚴厲。但隨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束，毒品問題卷土重來，愈演愈烈。隨后通過的《博格斯法》和《麻醉品控制法》將這個時期的毒品管制力度推向了高峰；第三階段（1963—1990 年），經濟的恢復、消費市場的繁榮以及嬉皮士文化的影響所帶來的價值觀念的沖擊致使毒品問題“回暖”，加之美國各屆政府對毒品控制政策一步步的松動使得毒品問題再度泛濫[1]。在禁毒工作成本衡量、稅收和禁毒工作成效等因素的綜合影響下，美國大部分州宣布大麻合法化，一些州也逐漸放開了硬性毒品合法化的“口子”。

2 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的成因

2.1 藥品文化的影響

美國的藥品文化貫穿于美國的發展歷程，成為影響美國毒品政策做出改變的核心因素之一。在美國，因受到工作和生活的雙重壓力，很多人往往選擇通過藥物來緩解壓力、舒緩情緒，為避免部分人以醫用為借口施以藥物濫用，美國聯邦法律規定購買藥品必須持有醫生的藥方，然而美國政府對藥物仍存在著監管漏洞，如藥店可以隨意售賣精神類藥物[2]、醫院應得的報銷費用與患者滿意度直接掛鉤迫使很多醫生開具精神類藥物等[3]。除此之外，美國近乎所有的大型超市都擺有放置藥品的專門貨架，并且美國的很多非法網站均有藥品銷售。于是，在各種客觀要素作用下，造就了美國隨處可見的藥品濫用現象[4]。

在此之前，美國部分州已經宣布大麻合法化，但這并不是承認大麻的無害性，而是在相較于其他硬性毒品帶來的強危害而言，大麻對人體的危害程度與成癮程度較低[5]。另外，在藥品文化的影響下，兼顧娛樂作用和醫療作用的大麻更是受到毒品消費者的喜愛，但大麻依然是毒品，其與海洛因、冰毒等硬性毒品僅是在毒性強度上的差別，因而這也為硬性毒品合法化的實現留有一定的空間[6]。

2.2 毒品亞文化影響

亞文化伴隨著主流文化的發展不斷向前演進。毒品亞文化對吸毒人群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并呈輻射狀發展、擴散[7]，其通過營造亞文化氛圍，減弱吸毒者吸食毒品時的負罪感與道德感，進而誘發更多個體投入到毒品亞文化圈之中。同時，毒品亞文化也通過灌輸畸形價值觀念，引導年輕人盲目追求時尚、刺激，促發年輕人在越軌行為中追尋“歸屬感”，實現影響、固化吸毒人群的目的，從而為毒品市場創造了穩中有升的毒品消費群體。毒品市場的進一步擴大也加大了人們接觸毒品的機會，使得潛在受眾的范圍在無形的增長，倒逼美國權力機關對毒品政策進行針對性的調整。

2.3 經濟因素的促進

經濟因素是影響毒品合法化的重要原因之一。大麻合法化使得政府可以從合法化的毒品市場獲得可觀的稅收。據報道，美國科羅拉多州從2014 年大麻合法化以來，銷售大麻收入已超10 億美元[8]。巨額的財政稅收投入一方面使得社會保障更加充分、全面，極大的減輕了政府維護社會穩定的壓力。另一方面，大麻合法化使得政府可以減少用于監督非法毒品交易的投入，轉而將預算用于吸毒人員的救治，進而提升禁毒工作的社會效果。從2017 年至2018 年科羅拉多州零售大麻消費稅的分配可見，其中近三成投入公立學校基金[9]。2017 年華盛頓州大麻銷售額超過10 億美元，共征收了近三成大麻消費稅[10]。這部分收入主要用于資助醫療，為華盛頓許多低收入居民提供了醫療保險，因而大麻稅收的合理分配成了毒品合法化的重要推動力。

2.4 種族歧視的緩和

種族歧視貫穿于美國整個禁毒歷程之中，并對美國禁毒史產生了深遠影響。20 世紀末，墨西哥大量移民涌入美國，廉價的墨西哥勞動力迅速占據了美國的勞動市場，“搶占”了美國工人的勞動機會，美國社會對墨西哥勞工的不滿與歧視也因此一步步加劇，傳播毒品與影響美國社會穩定成為墨西哥勞動力存在于美國社會中的標簽，迫使美國政府開始建立起強硬的毒品立場。自此之后，美國社會將有關毒品泛濫的矛盾點集中于其他種族身上，加劇了美國社會同其他種族的對立感和敵視感，進而對其實施打擊與逮捕，并對與之有關的一系列毒品進行嚴格禁止。美國毒品政策的演變是種族因素在禁毒方面的縮影，如今隨著種族歧視的緩和，美國對于其他種族的對立感有所減弱，種族平等的觀念開始深入人心，并由此減弱了對于毒品的管控，這也為大麻合法化的提出起到了推動作用。

2.5 禁毒工作成本的衡量

2.5.1 美國藥物管制財政投入

2020 財年美國財政預算346 億美元用于國家藥物管制計劃機構實施美國政府的藥物管制政策，高于2018 年投入的總費用333.6 億美元，2019 年投入的總費用333.1 億美元。從2018—2020 財年藥物管制資金[11]圖中可以得知（圖1），在當前維持對毒品犯罪打擊和懲治工作的財政投入的基礎之上，結合美國2018—2020 年毒品犯罪逮捕數可知[12]，美國毒情形勢并沒有得到明顯地改觀。

圖1 2018—2020 財年藥物管制資金（單位：百萬美元）

2.5.2 美國吸毒人員治療成本現狀

高昂的吸毒治療成本也是影響毒品政策轉變的重要影響因素。吸毒后毒癮的加強導致吸食毒品量不斷加大，也就意味著高昂吸毒成本的背后注定是治療費用的持續投入。如果政府不去承擔吸毒人員在戒毒過程中的有關費用，吸毒人員很難會選擇主動戒毒。在美國，約40%的患有藥物使用障礙的民眾因承擔不起高昂的治療費用而沒有選擇去接受康復治療。

美國的戒毒康復中心分級別對護理價格進行定位，康復中包含脫毒治療、住院治療、門診康復、部分住院計劃等內容。根據來自美國各地戒毒機構的信息，30天戒毒計劃的平均費用從每天250 美元到800 美元不等[13]。另外，很多的戒毒機構屬于民營性質，國家層面并未將其納入財政預算，在高昂戒毒費用壓力下，選擇自愿戒毒的人數下降，導致民營性質的自愿戒毒機構存在資金困難等問題。因此，戒毒機構舉步維艱的困狀也最終轉移到戒毒費用上來，最終引發惡性循環。

3 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造成的影響

3.1 大麻合法化對美國的影響

3.1.1 影響美國毒品市場

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對美國毒品市場是起正向促進作用的。推出大麻合法化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出于“以毒攻毒”的考慮，即州政府通過危害相對較小的毒品來控制、減少，甚至是避免人們吸食海洛因、冰毒等危害較大的硬性毒品，并通過對合法毒品流通量的管控來監測整個毒品消費群體。但大麻的合法化使得美國能夠合法生產大麻的公司和企業生產出的大麻產量高、質量好，為大麻吸食者提供了更多種類的選擇，使得吸食人數逐步增加。據報道，2007—2017 年期間，美國使用過大麻的人數增加了大約60%。此外，在大麻持有量的限制下，大劑量下大麻的效用將會更強，間接提高了使用頻率。科羅拉多州大麻花和大麻濃縮物的藥效在2014—2017 年提高了約20%[14]。

3.1.2 引發硬性毒品合法化連鎖反應

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的通過、施行成為大麻吸食者的福音，為其合法獲得大麻提供了保障。大麻被稱為軟性毒品，其與硬性毒品一樣具有成癮性與危害性，使得美國民眾對毒品合法化的態度出現了較大的變化，對硬性毒品的合法化產生了巨大的推動作用。2021 年，俄勒岡州以全州58.46%的支持率通過了“110 號措施”，將個人擁有少量毒品，包括可卡因、海洛因、氧可酮和甲基安非他明非刑事化，成為美國首個能合法持有和使用少量毒品的州。根據第110 號措施，俄勒岡州將擁有少量毒品歸類為民事違法行為，將擁有40 片及以上的氧可酮藥片或2 g 及以上的可卡因、甲基安非他明或海洛因的罪行減少到輕罪[15]。

3.1.3 社會控制成本增加

社會控制效益決定社會控制成本的投入，社會控制成本的投入直接影響到社會控制效益。美國部分州宣布大麻合法化后，同時提出將毒品稅中抽取5%作為社會保障投入到戒毒人員的管控上，但毒品涉及供應和需求兩方面，僅對需求一方進行事后的管理和治療，而源頭端把控不住，只會造成流入市場的毒品越來越多。隨著吸毒人數的增多，社會保障的投入也會不斷加大，吸毒人數和社會保障的惡性正相關最終會反作用到美國社會的方方面面。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其所要實現的效果和目標是以吸毒人員是理性人為基礎的，即吸食毒品后，吸毒人員能夠主動參與到治療之中。但事實上，完全理性人的假設并不成立，有限理性的吸毒人員會因戒毒成本高昂、監管不力而脫管，吸毒人員數量可能不降反增，導致實際社會控制成本要比預期社會控制成本投入更大。根據FBI 統計的犯罪行為中，2018 年，因違反藥物濫用規定而被逮捕的數據統計中，大麻占銷售、制造違規藥物逮捕數的3.3%，占擁有或使用違規藥物逮捕數的比例達36.8%[16]。可見，逮捕大麻犯罪人員給美國的司法系統帶來了沉重負擔。

3.2 大麻合法化政策對我國的影響

3.2.1 走私大麻案件增多

近年來，我國海關破獲自美國向我國走私大麻及其制品的案件逐漸增多。在裁判文書網中，以走私、販賣、運輸、制造毒品罪為案由，審判程序設置為一審，將美國、大麻設置為全文檢索的關鍵詞，對2018 年至2020年由美國向我國走私大麻案件數量進行統計，結果發現走私大麻案件數量呈上升趨勢，繳毒量呈逐年增長態勢（圖2）。而走私大麻以中國境內外籍員工、留學生、海外歸國人員為主，其通過互聯網，以國際郵包、航空夾帶等方式從境外購買大麻及其制品現象明顯增多[17]。

圖2 2018—2020 年美國向我國走私大麻案件數量

2019 年，南京檢察院公布了一批毒品犯罪典型案例，其中一例為幾名留學生回國后參與跨境走私大麻及其衍生品而引起關注。涉案人員梁某、陳某、項某曾在國外留學期間吸食大麻，并逐漸成癮，回國后為了繼續吸食大麻，于2016 年3 月至2017 年9 月間，分別通過在寧某大學學生宋某某聯系購買大麻及大麻類制品11次共計8 kg，期間，梁某、宋某某還將部分自境外購買的大麻通過國內郵件寄送的方式販賣給他人[18]。由此可見，大麻在青年群體特別是留學生群體中開始泛濫。

3.2.2 濫用大麻類毒品人數增多

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的推進會加快大麻在我國的擴張，直接導致吸食大麻人員的增多。長期以來，“金三角”毒源地向我國輸入海洛因、冰毒片劑占據了我國毒品市場的主要地位，但受文化背景的影響，大麻濫用人員相對較少，主要集中在留學生、文娛人員以及往來中美經商、工作人員。自2013 年科羅拉多州頒布首個大麻合法化許可證后，極大地刺激了大麻銷售量，其影響也在逐漸蔓延。根據《中國毒品形勢報告》得知，2016 年我國濫用大麻人數為1.7 萬名，其中全年新發現濫用人員4 836 名；2017 年濫用大麻人數為1.9 萬名，2018 年濫用大麻人員2.4 萬名，同比上升25.1%。可以得出，自2015 年以來，國內大麻濫用人數逐年上升。

美國大麻政策變化的大背景下使得在美留學的中國學生更容易接觸到毒品。除此之外，亞洲文化與歐美文化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在社交方面中國留學生比歐美留學生面臨更大的壓力，拓展社交圈難免會出現自我調節不當的情形，這極易導致留美學生在毒品易獲得的情況下，因追求歸屬感、存在感，或為緩解社交壓力，進而走上吸食毒品的道路。

3.2.3 大麻亞文化向國內蔓延

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的變化勢必會推動大麻亞文化的蔓延，當前我國與美國的交往日益密切，留學、影視、旅行等會間接地拓寬大麻亞文化向我國的傳播途徑，加快大麻亞文化的傳播速度，對我國民眾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進而對民眾的大麻認知產生干擾，民眾對待大麻的態度會對我國的禁毒工作產生一定的影響。

在我國，最先受到大麻亞文化影響的是文娛行業的演員、歌手，他們作為大眾的偶像，一言一行都會對受眾產生影響，其吸毒行為也同樣會在一定程度上引導受眾對待毒品的看法，并且吸毒行為符合了青少年追求好奇、刺激的心理。近年來，國內因吸食大麻被抓獲的明星屢見不鮮，但是公眾對待他們的錯誤更多是持包容和理解的態度，很多民眾也支持吸毒明星的復出。可見，大麻亞文化對我國的影響正在逐漸蔓延。

4 美國大麻合法化背景下我國的應對策略

美國大麻政策的變化是其結合當前禁毒形勢，經過綜合考慮而作出的調整，對于美國而言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我國在毒品政策的制定、實施過程中，應避免發生美國政策制定、實施過程中所出現的系列問題，科學、規范、合理地制定及細化禁毒政策，以實現毒品治理水平的不斷提高。

4.1 加強禁毒法制宣傳教育，堅決抵御毒品亞文化

美國大麻政策的調整與毒品亞文化之間具有緊密聯系。毒品亞文化的傳播降低了潛在吸毒人員接觸毒品的心理門檻，同時吸毒人員的吸毒行為也將亞文化向著其社會關系網不斷傳播開來，各個社會關系網在毒品亞文化的影響下最終拼湊成一張錯綜復雜的吸毒社會網絡，對主流文化的傳播形成一定的沖擊。

通過加強禁毒法制宣傳教育，一方面能提升人民群眾識毒、拒毒、防毒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可通過法制宣傳教育警醒吸毒人員，使得吸毒人員和潛在吸毒人員在法律懲罰與精神享受之間做出抉擇時壓制其吸毒欲望，鞏固其戒毒、拒毒心理防線，進而產生群體影響的釋放效應，促進主流文化的傳播。但當前禁毒法制宣傳教育存在對大麻深入宣傳程度不夠，群眾對大麻的關注度較低等問題[19]，因而在禁毒法制宣傳教育中引導民眾正確認識大麻的危害。日常禁毒宣傳教育中對海洛因、冰毒等硬性毒品宣傳力度較大，但對于大麻這種軟性毒品的宣傳存在著內容少、程度輕等問題，并且近年來隨著明星吸毒的負面影響的擴大，很多追星族降低了對大麻的心理防御，因此，在以后的宣傳教育中，應該加大對大麻相關內容的普及，明確大麻雖為軟性毒品，但依然與其他毒品一樣具有成癮性和危害性，引導受眾客觀、科學地看待美國大麻合法化政策，切實提高御毒能力。

4.2 加大對大麻類毒品犯罪的打擊力度，遏制大麻市場發展

美國部分州宣布毒品合法化以來，我國自美國入境的大麻量不斷增多。《2019 年中國毒品形勢報告》提到，2019 年，中國海關全年立案查處走私入境大麻案件268起，繳獲大麻252.1 公斤，自美國走私來中國的大麻案件就有61 起，且呈逐年上升的趨勢。因此，加大對大麻的監管和查處力度，打壓大麻犯罪空間，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入手，第一，加強對于通過郵包走私大麻案件的查處力度。在查驗工作中，尤其注意來自北美的國際快遞郵件，要及時篩選藏毒郵包，并進行部署控制，做到人毒俱獲。第二，提升禁毒情報工作能力，使之更好地服務于禁毒工作全局。當前，國內制毒犯罪遭到嚴重打擊，制毒犯罪活動得到了有效遏制，因而在日常工作中，禁毒部門應當加強情報挖掘和情報獲取能力，通過大數據碰撞，及時對毒品犯罪上下游進行深挖擴線，明晰毒品犯罪網絡，以實現對大麻犯罪強有力地打擊，徹底摧毀大麻類毒品犯罪鏈條。

4.3 加強物流寄遞業檢查，規范物流行業管理

物流寄遞渠道販毒是進行大麻類毒品交易的主要方法，物流寄遞業的檢查、管理不力是造成寄毒亂象產生的重要原因。因此，要將強對物流寄遞業的監管力度，物流寄遞企業要嚴格遵守《郵政業寄遞安全監督管理辦法》，并依據該辦法制定企業管理規定，對有違反規定提供郵寄服務的從業人員應當及時作出相應的處理。同時，物流寄遞行業也應當加強對從業人員的禁毒宣傳教育培訓，例如可以通過從業人員的入職培訓向其教授大麻的種類、危害及隱藏形式、隱藏方法，使其認識到當前物流寄遞行業運輸毒品的可能性以及嚴峻性，不斷提高從業人員對大麻的敏銳度。另外，通過業務培訓不斷提高從業人員的思想認識，一方面在明確告知其對于涉毒包裹隱藏不報所應該承擔的責任及后果的同時，也要明確獎勵機制，對于主動發現、及時舉報涉毒包裹的從業人員應當及時予以獎勵，形成行業內良好的禁毒氛圍。除此之外，還可以通過在日常工作中開展禁毒教育培訓，對新形式的大麻類毒品的特征進行普及，以適應新形勢下禁毒工作的要求。

4.4 加強國際禁毒交流，深化國際禁毒執法合作

大麻合法化作為國際化問題，單靠一個或某幾個國家是無法應對的，任何國家都不能獨善其身。加強各國之間的交流合作，實現規范化、制度化、常態化的管控已成為應對大麻類毒品問題的共同選擇。只有依靠國家間的協同打擊，加強禁毒教育的合作，才能為推動世界毒情好轉打下堅實的基礎。美國政府問責辦公室于2008 年發布《藥物管制報告》，提到自2003 年以來，美國已提供9.5 億多美元用以支持過境區國家的反毒工作，而這些邊境地區的國家歷來缺乏打擊、攔截毒品的能力，毒品問題治理水平與治理效果的“木桶效應”現象越發明顯。在世界范圍內大麻合法化問題不應該被孤立的看待，而是在著力解決本國毒品問題的同時，深化國際禁毒交流合作，齊抓共管，國內、國外并舉，才是從根本上處理好大麻合法化問題的必由之路。

加強禁毒交流，各國一方面要以信任和尊重作為合作基礎，積極就情報共享簽訂相關協議，另一方面可依托互聯網優勢，加強禁毒技術人才之間的溝通學習，建立信息共享平臺，確保情報信息能夠及時、準確地傳遞。國際禁毒交流執法合作要在開展一系列聯合緝毒行動和跨境偵辦毒品案件的同時，積極開展援助和培訓，強化各國毒品治理能力，提高國際禁毒執法站位，共同積極應對大麻合法化所造成的影響。

5 結論

美國大麻政策的演變是在本國特殊情況下所做出的針對性調整，因而不能簡單的對大麻合法化進行是非爭辯，而是要合理看待毒品合法化所帶來的影響。我國應從宣傳教育、毒品需求端控制、社區戒毒投入、禁毒國際執法合作等方面做出一系列積極地調整，將其所帶來的影響降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