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丹是一位水墨藝術家,卻時常描繪現代都市女性形象。點染淡描間,無論是內容抑或形式,都渲染出韻味獨具的女性情調。而在這種外在美感的表達之下,是一種欲言又止的情愫,一種清淺的哀愁,以及些許希冀。這是都市女性的慣常狀態,而黃丹所捕捉的是這種尋常狀態下的別樣詩性。說到水墨之于她的意義:“我沒有一天離開過它,所以不知道該去怎么描述:它于我重要到像個基本要素一樣無處不在;我睜不睜開眼睛,黑白都在我的腦海里。可我也知道,不是運用了這個媒介,結果就會有意義。我要找的是一種叫真理的東西,水墨是我的途徑,是我的路,我的語言。它是路而不是其他的一切,我們有了路,還會需要別的內容:選擇,方向,沿途風景,心的聲音。”

自我與他人、與外界的親密關系是藝術創作常見的話題。拋棄“關系”固有的定義,只是專注地觀看“情感”是怎么發生的,也許是介于理性和感受之間的一種特殊方式。徐欣兒便是如此。作為攝影師的她,更多的是用圖像去提出問題和表達,體現在圖像中的更像是自我的一段經歷,一種思考,一個可能性。“ ‘A little white lie(一個善意的小謊言)這個項目是我從2019年入學后開始的。可能是比較自我或者親密關系這個主題過大,我偏向從自身的親密關系著手。我在指導我的男朋友做模特時,發現我很難去面對這個真正刺痛我想要去創作這一主題的復雜情感。但是正是我選擇去表現出來的那刻,我可以更加釋然地去面對親密關系中的碰撞和磨合,還有很多人回避提及但是我認為必然存在的距離感。”

戚山山,本科就讀于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獲“百年學者”榮譽,哈佛大學碩士畢業后成為每年唯一派送倫佐·皮亞諾建筑事務所的研究人員和皮特萊斯基金獲得者。回國后,她創立建筑事務所,并任教于中國美術學院。在她的清秀外表之下,潛藏著巨大的能量。從滇藏線上的古冰川到沙漠與黃河交織的塞上江南,都見證了她在充滿挑戰性的條件下所完成的極致建筑作品。建筑還是戚山山思考并試圖解決社會問題的方式。在她看來,建筑對人的直接作用是正在消失的,這導致人們的空間敏感度退化,也由此引發了一系列問題,比如人與人之間逐漸生疏的關系,被巨大的模塊化的樓宇拉扯的時間……她認為,人的生活體驗和建筑有密不可分的關聯,而當下許多社會問題,建筑師亦有責任。

身為照明設計師,胡芳說自己的職業是空間的化妝師。起初,人們對照明的追求只停留在“是不是足夠亮”這個層面上。隨著生活方式的改變,人們對心理感受的關注也影響到了空間的光源設計。光是可以改變和影響人們情緒的。客戶的這一需求的改變,會直接影響到設計師的設計成果,他們越來越關注空間的場景感、層次感,氛圍與氣質。照明顧問是營造空間環境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我們首先需要讀懂并理解建筑師、室內設計師的設計主題,才能提出延續該設計主題的光源布局方案。另外,照明設計師要有高水平和全方位的專業知識,了解材料、施工工藝的技術環節。只有有了話語權、足夠的洞察力和對空間意圖的精準解讀,才能與建筑師和室內設計師一道,創造一流的作品。”

朱慧玲是當今不多的幾位仍活躍在歐洲主流歌劇舞臺的華裔女中音歌唱家之一。2003/04演出季,她簽約奧地利格拉茲歌劇院,作為該院最年輕的歌劇演員,擔當了多部歌劇的主要角色。2008至2010年簽約瑞士蘇黎世歌劇院。2011年起,她受聘于德國斯圖加特歌劇院,成功地在比才歌劇《卡門》、多尼采蒂歌劇《瑪利亞·斯圖亞達》,以及普朗克歌劇《生意修女的對話》等二十多部歌劇中出演主角。2013年起,她開始頻繁在國內舞臺上演唱。2018年,她與慕尼黑愛樂樂團合作了譚盾作品《慈悲頌》的全球首演,繼而在洛杉磯與杜達梅爾合作了該作品,隨后又在墨爾本、中國香港等地巡演。在聯合國“世界人權日”和聯合國主辦的“絲綢之路”系列Gala音樂會巡演中,她更將絕美的歌喉展現得淋漓盡致。

“再造衣銀行”(Reclothing Bank)是張娜于2011年創辦的一個獨立公益項目,項目通過回收被徹底遺棄的舊衣,進行拆分、重組、再設計,使衣服獲得新生,可以繼續被穿著。同年,“再造衣銀行”受邀參加了奧地利藝術攝影節時裝單元。2014年,張娜及“再造衣銀行”項目入選中國時尚大典“年度影響力事件”。張娜并不反對快銷時裝,她甚至欣賞其帶來的民主和公平,它給不富裕的年輕人予選擇權。但她認同是“過快”滋生了浪費。因為時髦唾手可得,消費變得泛濫而麻木。一邊是衣物積壓,一邊是提倡環保的輿論環境,夾擊之下只會產生更多焦慮。“再造衣銀行”是給予消費者除了極簡主義外的另一個選擇,并非反對消費,而是提倡更加理性的生活方式。

張一,昔日的經濟學碩士,今日的藝術新星,她的個展“Roarrrrr(咆哮)”令人大開眼界。張一來自“藝術第四城”——成都,這是她的第一次個展,意外地在“藝術第一城”——北京收獲了好評。這些參展作品都是她去年創作的布面綜合材料作品。通過對織物的染色、裁剪、拼貼,張一擷取日常生活與歷史文本中對于女性的塑造,對既有的敘事展開再想象。作品中的女性對鏡梳妝、折疊軀體、與熊相斗,在色彩與材料構建出的全新場域中,不斷掙脫、超越著對自己形象與身份的定義。作為中國千禧一代的一員,張一成長于城市化和數字化迅速發展的大環境中,因此在作品中自然表現出更強烈的對性別和種族的平等意愿與個人經驗,而這一代人叛逆且不妥協的內心訴求更是在她身上體現得纖毫畢現。

生物的遷移、人類的移居、空間的變換……在這部當代肢體作品中,當代舞藝術家、編舞家古佳妮用極具個人風格的舞蹈語言詮釋一個宏偉的生命主題——“遷徙”。古佳妮,一個瘦瘦小小的短發女生,一個不能吃辣的“假”四川人,一個偏執又執著的獨立藝術家,她曾是愛馬仕總部欽點的品牌編舞,她的作品一直在挑戰舞者的生理極限。在作品《插銷》中,舞者抓住重達6kg的蕎麥枕旋轉、飛奔,扛起9.66kg的長梯穿梭舞臺……她展現出人類身體可以爆發出的巨大能量。而《遷徙》也延續了這一特色。精準乃至于驚險的肢體動作、充斥全劇的噪音、看似擺放隨意的47個箱子……這是一部質感十分“粗礪”的作品。它迥異于大眾的慣常審美,在挑戰舞者自我的同時,也在挑戰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