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負利率政策的實踐影響和作用

陳美彤 賈嶠

摘 要：在全球經濟發展下，一些國家的中央銀行把負利率作為一種非常規的政策，用來刺激其國家的經濟活動。本文對幾個主要國家負利率政策進行了比較研究，探究負利率的影響和作用。

關鍵詞：負利率;債券;通貨膨脹

1 負利率背景

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及其引發的經濟衰退前夕，各國央行決定推行擴張性貨幣政策，將利率降至盡可能接近于零的水平。經濟雖然在增長，但增長的速度緩慢，所以各國選擇保持低利率，希望借此來鼓勵人們和企業多借錢多消費，從而刺激經濟活動，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我們大多數人認為零利率是一個有效的最低限度，但問題是在當時全球經濟蕭條的情況下，借貸和支出仍然很低，各國面臨通貨緊縮的威脅，有必要采取進一步的措施。所以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各國的央行開始推出一系列非常規化的貨幣政策措施，借此刺激經濟的實際增長，防止通貨緊縮。所有這些非常規措施都可以歸類為“量化寬松”，其中就包括央行購買風險較高的資產、遠期貨幣指導和最直接的手段負利率。

2 負利率在國外的實踐

2.1 瑞典

在2008年全球危機之后，瑞典經濟在2009年下半年迅速恢復。實際GDP在2010年就超過了危機前的水平，到2014年通貨膨脹率為0.5%。隨著通貨膨脹率下降，瑞典央行首先將其政策利率降低至0.75%，僅在2017年底瑞典央行的回購利率為-0.5%的歷史最低水平時，才回到瑞典央行設定的2%通脹的目標。盡管負利率對瑞典國內通貨膨脹率的影響很小，但負利率對房地產市場和家庭債務水平的影響卻很大，開始出現失衡的狀況也已經惡化。由于房地產價格迅速上漲，加劇了貧富差距，家庭債務已達到創紀錄水平，自開始出現負利率以來，家庭貸款增長了12%以上，而公司貸款增長了3%。同時隨著瑞典超過13萬億美元的債券以負收益進行交易，越來越多的養老基金，保險公司和銀行正努力產生足夠的回報，這使人們對瑞典的一些商業模式產生了懷疑，社會的矛盾和問題不斷加大。最終，瑞典在2019年12月19日宣布將利率從原先的-0.25%上調到了0% ，真正結束了實行5年的負利率實驗。

2.2 瑞士

瑞士是20世紀70年代實施負利率政策的首批國家之一，旨在阻止外國投資的泛濫。瑞士國家銀行在2020年12月的會議上宣布將其政策利率維持在-0.75%，也將其對商業銀行的隔夜存款收取的利率維持在-0.75%，該行此舉旨在對抗持續的新冠肺炎疫情，用來支撐經濟活動，避免瑞士法郎過度堅挺，并提振物價壓力，這主要是基于目前的情況也不容樂觀，11月的消費者物價連續第十個月按年計算下跌。此外由于高價值的瑞士法郎，在特朗普政府將瑞士標記為貨幣操縱者的第二天，瑞士央行還表示要對外匯市場進行更強有力的干預。政策制定者指出，利率可能至少要維持當前水平到2022年，并表示今年的通貨膨脹率將定為平均-0.7%，然后在2022年重新回到正數區域。展望未來，面對低迷的物價壓力，預計瑞士央行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其擴張的姿態，必要時貨幣干預也將繼續進行。預計即將上任的拜登政府對此事的態度將比特朗普更為寬容，而瑞士央行也將外匯干預視為執行貨幣政策的重要工具。

2.3 日本

日本央行于2016年1月宣布實施負利率，這是貨幣實驗的最新迭代，但實行六個月后，日本經濟非但沒有增長，債券市場也是一片混亂。日本在之后的四年來一直在實施負利率，日本銀行設定的隔夜拆借利率在2016年2月從0.1%下調至-0.1%，此后一直沒有變化。這不是日本第一次嘗試低利率的政策，此前日本已經有二十多年的超低利率了，日本央行就曾在1995年9月將隔夜利率降至0.5%，在隨后的25年中也沒有超過該水平。負利率經濟的到來以及低利率的持續存在對于日本幾乎沒有很大的效果，廉價貨幣不會刺激業務擴展，同樣也不會促進經濟活動。到目前為止，情況惡化，甚至日本最大的私人銀行東京三菱UFJ有限公司也宣布由于日本央行的干預使它們面臨非常不穩定的情況，他們希望退出日本債券市場來解決自己的困境。

2.4 丹麥

丹麥是最長的實施負利率政策的國家，與其他兩個國家實行負利率主要用來調節經濟不同，丹麥制定貨幣利率政策的唯一目的是維持對歐元的固定匯率。目前，丹麥中央銀行已將丹麥的主要利率設定為-0.60%，高于之前的-0.75%利率，丹麥第三大貸方Jyske銀行也為10年期貸款提供年利率-0.5%的服務。在所有實行負利率的國家中，銀行起初都不愿對非金融客戶的存款采用負利率，這被視為銀行存款的零下限，但是丹麥的經驗告訴我們，丹麥人并沒有把現金放到家里，還是存在銀行。

3 負利率的影響和作用

（1）銀行將負利率轉嫁給普通消費者。我們可能會在負利率下看到的最明顯的后果就是將成本從中央銀行轉嫁給消費者。如果銀行必須支付費用將其現金隔夜存儲在中央銀行中，那么它可能會轉而通過擠壓消費者來讓自己運轉得更輕松。

（2）負利率政策可能會導致銀行系統整合的增加。因為許多較小的銀行根本無法應對進一步限制利潤率的情況，雖然這可能不會對一些大型的銀行造成嚴重損害，但對于規模較小的地方銀行來說如何扭虧為盈將是個需要深思熟慮的問題。

（3）對債券的影響。債券被廣泛用來為退休賬戶提供長期的穩定投資，并與人們認為更為動蕩的股票市場保持平衡。但是當引入負利率時，債券市場將受到很大影響，我們可能會看到投資公司將更多客戶的現金投入股票而不是債券，甚至將更大比例的退休基金以現金而不是證券的形式投入，這就導致負利率很可能意味著退休投資者的收益較低。

（4）鼓勵消費者投資房地產。首先，負利率將鼓勵銀行降低其發放的抵押貸款的利率，這對消費者而言意味著貸款負擔更小。其次，首次購房者將被激勵提早購買，而不是等到他們積攢了大筆的首付款之后再做決定。因此，我們可能會看到低息或無首付抵押貸款的進一步擴大，進而對房地產市場產生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