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彥
摘? 要:本文從大學生“短視頻熱”現象切入,分析了互聯網短視頻在育人模式方面的成功經驗,總結了互聯網短視頻在高校育人模式中的困境,提出“三步走”路徑策略,即通過打造高校育人短視頻內容的制作團隊,定期培訓團隊的運營知識和操作技能,搭建對用戶有價值的實用圖解信息數據庫,進一步對用戶群體精準施策,取得“樂融于學”的育人效果。
關鍵詞:育人模式;高校;短視頻
中圖分類號:G648.2?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3-7164(2021)29-0080-03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第47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12月,短視頻用戶規模為8.73億,較2020年3月增長1.00億,占網民整體的88.3%[1],在我國網民群體中,學生網民人數最多,占比21.0%。2021年1月27日,抖音校園官方賬號發布的《2020抖音大學生數據報告》顯示,全國有80%的在校大學生使用抖音,人數超2600萬,目前已有799所高校入駐抖音,開通官方賬號,包括94所985/211高校[2]。以上數據表明,互聯網短視頻在大學生群體中有著廣泛吸引力,眾多高校通過抖音短視頻和直播內容展現校園風貌,構建新型師生交流途徑。
一、當代大學生“短視頻熱”現象分析
(一)互聯網短視頻對大學生影響力的成因分析
著名媒介理論家馬歇爾·麥克盧漢曾說“媒介即訊息”,有諸多文獻分析過抖音等社交軟件的“去中心化”特性,使得每個用戶都能在該平臺中欣賞自己感興趣的內容。也有文獻解讀過短視頻的“碎片化”功能,短小的碎片化視頻內容使得用戶得以在零散時間獲得精神放松的體驗。筆者在2018年做短視頻產業研究期間重點研究了社交類短視頻軟件的“社區”特性,即互動性、連續性和社交屬性,用戶通過評論、點贊感興趣的內容,可以收到相關內容的推送,并且通過互動找到同領域圈層的其他用戶,以抖音為代表的強社交屬性短視頻軟件通過“社區”特性提升用戶黏性,這一特性在大學生群體中有著廣泛應用。大學生屬于集聚社群中有著典型共性的群體,他們關注的“宿舍生活”“學分考試”“畢業焦慮”等話題具有強互動性和群體圈層效應,使得原本的短視頻分發機制得到最大化的傳播效能,于是呈現出同學圈層、同城圈層、大學生群體圈層的漣漪效應。越來越多的大學生在自己的娛樂需求下、同學朋友分享傳播的影響下使用短視頻社交軟件。
(二)互聯網短視頻對高校育人的正負向影響
高質量的短視頻無疑可以拉近知識和學生的距離,但是當前互聯網平臺中短視頻呈內容過剩,參差不齊的問題,受學生喜愛程度高的通常是娛樂類內容,自高校開始通過抖音等互聯網社交類短視頻平臺發布校園信息、傳遞校園文化,欲搭建新型育人平臺之時起,互聯網短視頻對高校育人模式的正負向影響便相伴而生。其優勢顯而易見,互聯網短視頻能打通學生和校園溝通的壁壘,擴寬課堂之外的交流通道,尤其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的“居家線上學習”階段,包括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在內的很多高校通過抖音開設“戰‘疫’小課堂”,解決疫情期間學生未返校,輔導員不能和學生面對面溝通的問題,基于抖音私信提問的虛擬性和隱蔽性,為那些平時在課堂上不敢發言的同學打開了傾訴的窗口。
誠然,除了高校發布的官方短視頻內容,大量的互聯網短視頻內容由個人用戶制作完成,視頻內容表達的個人價值觀未必適合每一位學生用戶,盡管平臺方和網絡監管部門提供了詳細的規約辦法,但是一些引導消費、網紅效應、崇尚娛樂的內容對于價值觀尚未成熟的青年大學生來說仍然有著負向誤導作用,這種消極文化形態與社會主流價值觀念存在脫節,消解了主流文化深層、寓意的內涵,破壞了傳統文化的象征意義與文化秩序基礎[3],此類負向影響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二、互聯網短視頻在高校育人方面的現存問題
(一)重正面素材教育,輕反面案例復盤
從2020年抖音平臺各高校直播公開課的數據來看,北京師范大學的抖音直播課“我們可以在延長假期中做些什么”以354萬播放量位列2020年度高校直播公開課人氣榜首,緊隨其后的是北京大學的“科學認識與干預心理危機”課程,這兩門課程切中肯綮地引導學生合理安排學習生活、利用假期“充電”,并及時調節自我心態。常可以見到高校通過發布短視頻、開設直播來傳遞正能量,卻鮮對負面案例進行解讀。高校可在社會負面事件發生時,積極引導學生理性看待事件,避免引發對于錯誤價值觀的認同和傳播。應針對大學生這一群體,根據大學生個體生命特點和特定時代社會發展的需要,有目的、有計劃進行教育,旨在引導大學生識讀生命價值、喚醒生命價值意識、確立生命價值目標,最終形成正確的生命價值信念、信仰、理想的社會實踐活動[4]。
(二)重校園風采展示,輕實用信息表達
目前我國高校大多未形成影響力較大的短視頻矩陣,而是以微信公眾號為互聯網短視頻發布的主陣地,碎片化內容輻射到其他互聯網短視頻平臺。在以抖音為代表的短視頻平臺中,各大高校短視頻內容主要集中在招生宣傳、校園文化、畢業致辭、重要活動記錄、取得成就的校友勵志故事等方面,通過活潑立體的內容生態,希望獲取學生和社會的更多認知和認可。但是部分高校的短視頻卻缺少實用信息的表達,例如校園重要手續辦理方法、流程,難以為學生提供產生“長效黏度”的內容。高校應在短視頻中增加實用信息,如在招生宣傳類短視頻中為家長提供詳情鏈接入口,以方便家長隨時了解詳情。目前,重校園風采展示,輕實用信息表達或為高校育人短視頻的普遍現象。
(三)重短效視頻爆款,輕長效在線教育
中國廣視索福瑞媒介研究(CSM)發布的《短視頻用戶價值研究報告》表明,短視頻作為使用率最高的視頻形式,是繼文字、圖片、傳統視頻之后一種新興的內容傳播載體[5]。瀏覽量、完播率、點贊量是短視頻運營領域的重要數據指標,“唯流量”論越來越成為互聯網短視頻的發布前提,高校育人系列短視頻如何同時兼顧流量和育人實效,始終高校是亟待攻關的難題。以抖音的內容分發機制為例,轉評贊、完播率、關注比例高的視頻視為反饋好,會進行疊加推薦,反饋持續較好且無違規舉報的視頻將持續推薦1—7天,為了實現高“完播率”,短視頻平臺上的視頻長度不宜過長,對于高校發布的育人短視頻來說,15—60秒很難展現一個深刻且有教育意義的事件,因此很多高校將長視頻切分,連續發布在賬號中,看似解決了時長和內容的兼顧問題,實則難有用戶持續關注后續完整內容,在線教育難以實現長效機制。
三、創新高校育人模式的“三步走”路徑策略
(一)階段一:培育專業內容運營團隊
高校的宣傳視頻制作團隊通常以宣傳部門的職能負責人為主,帶領學生創意團隊,有藝術類專業或影視攝錄表演相關專業的師生加入,共同打造用于官方發布的視頻內容。培育專業內容和運營團隊是兩個維度的工作:首先內容質量方面,高校育人短視頻團隊除了把控方向的職能部門負責人外,至少要配備一名具有內容編導、文案寫作、腳本創作的專門人才,以及至少一名專門從事攝錄的影視方向人才,為學生團隊培訓賦能,通過業務考核才能進入學校的育人短視頻內容創作團隊,以保證作品質量。此外運營方面,基于不同短視頻發布平臺推薦的不同算法,可定期邀請平臺運營團隊開設沙龍講座、解讀政策,把學習運營知識和操作技能視為提升運營管理手段的有效路徑。
(二)階段二:搭建實用圖解信息數據庫
近年來各大視頻平臺紛紛出臺鼓勵政策,利用各自平臺的用戶基礎和內容優勢布局短視頻業務,鼓勵優秀短視頻內容生產,以提升短視頻內容的用戶黏性。現階段部分高校短視頻內容以“展示”為主。任何一個長時間用于展示自身優勢而未能回饋用戶的公眾平臺,都難以發揮長效優勢。使用與滿足理論是新聞學、傳播學的重要理論,其中還蘊含了心理學和社會學的相關知識,使用與滿足理論是從受眾的心理動機和需求出發,解釋了人們使用媒介后得到滿足的行為,揭示了人們接受媒介背后的使用動機和自身需求[6]。高校短視頻賬號的粉絲基礎是學生,出于對母校的融入感、自豪感,學生會為母校的光環事件“點贊”,這類賬號通常很難有超出本校學生基數外的大量校外流量。因此,搭建實用信息庫尤為重要,首先要設置對本校學生有價值的可視化信息合集,讓學生遇到繁瑣的入學和畢業等流程時,首先想到的是學校的“圖解校園通關百科”,在校園系列百科搭建成熟后,進一步設置所有大學生通用的“圖解大學通關百科”,此處的“圖解”包括照片、漫畫、視頻等多重非文字的可視化信息形式,通過搭建實用信息數據庫使高校育人帳號獲得用戶黏性,賦能高校數字化管理能力,擴大育人影響力。
(三)階段三:打造育人模式“跨界”新格局
新媒體改變了高校輿論宣傳格局,進一步提升高校育人思想的傳播力,應注重加強高校新媒體的矩陣建設,高校新媒體平臺矩陣應按不同主體、不同內容設置不同的新媒體子賬號,構成多維高校新媒體矩陣平臺[7]。用戶黏度和收看習慣一旦養成,高校育人短視頻便可以基于垂直服務的運營思路發力,推動高校和平臺跨界合作,搭建高校育人版塊,加速體系邊界的延伸,即依托用戶的收看習慣和好惡偏好,將受眾分層:如按照學習能效分類學生,對于積極通過網絡尋找學習資源的學生加以鼓勵和資源推送,對于學習注意力不集中消耗大量時間在短視頻平臺的學生加以“定時提示”,引導其專注學業。高校育人版塊的長視頻單獨計算流量,長視頻和短視頻完播率計算方式應有區別,應配備不同的分發機制,避免高校短視頻育人成效受制于流量算法。最終用學生樂于接受的方式來教育引導學生,提升育人實效,優化學生管理。
四、結語
Escamilla-Fajardo Paloma在Incorporating TikTok in Higher Education表明利用社交媒體促進學生學習動機時,創造令人興奮的學習環境,鼓勵學生的創造力是很有必要的。也有海外學者認為TikTok 短視頻聽起來可能與工作完全無關,但是,這個受歡迎的平臺已成為與潛在學生互動的關鍵,未來 TikTok 短視頻將在影響潛在學生互動方面發揮越來越大的作用[8]。高校育人的傳統模式是施者(教師)向受者(學生)傳達知識,筆者試圖討論和構建的模式,是借力互聯網短視頻平臺的用戶養成優勢,通過輸出實用信息養成學生主動觀看育人帳號的習慣,在學生樂于使用的平臺上輸出育人內容,引導學生群體合理良性的使用互聯網短視頻,便于高校從“全員、全過程、全方位”角度精準育人,提升高校利用互聯網短視頻育人的可行性。
參考文獻:
[1]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 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EB/OL]. (2021-02-03). http://www.cac.gov.cn/2021-02/03/c_161 3923423079314.htm.
[2] 中國日報網. 2020抖音大學生數據報告[EB/OL]. (2021-01-26).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89930863356314234 &wfr=spider&for=pc.
[3] 邁克·費瑟斯通. 消解文化:全球化、后現代主義與認同[M]. 楊渝東,譯.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105.
[4] 梅萍,等. 當代大學生生命價值觀教育研究[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26.
[5] 中國廣視索福瑞(CSM). 2020短視頻用戶價值研究報告[EB/OL]. (2020-09-01). http://cbndata.com/report/2410/detail?isReading=report&page=1.
[6] 陳力丹. 傳播學綱要[M].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103.
[7] 梅月平,李久戈. 提升高校主流思想輿論傳播力探究——基于高校新媒體矩陣建設的視角[J]. 思想理論教育,2017(03):83-87.
[8] Pavlik,A.. Use TikTok to Engage with Future Students[J]. Enrollment Management Report,2020,24(02):6-7.
(薦稿人:王成慧,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研究生院教授)
(責任編輯:胡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