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建 管嚴

延安,曾經是中共中央所在地,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總后方,是中國革命的大本營。從1935年到1948年,毛澤東、朱德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在這里戰斗、工作了13年,直接領導了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與廣大軍民一起,創造了舉世聞名的延安精神,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延安精神的基本內涵包括,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精神,實事求是、理論聯系實際的精神,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批評與自我批評的精神等。延安精神是中國革命勝利的法寶,是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最寶貴的精神財富。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是延安精神的倡導者和主要創立者,朱德對創立和踐行延安精神作出了特殊貢獻。
毛澤東是黨和紅軍的主要創始人和領導者。但在黨內左、右傾機會主義的排斥打擊下,幾次被邊緣化,中國革命也因此遭受重大波折。遵義會議確立了毛澤東在黨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紅軍因此完成了艱苦卓絕的兩萬五千里長征,將中國革命的大本營建在了延安。正當毛澤東領導黨和紅軍開赴抗日前線、中國革命的面貌為之煥然一新的時候,王明以“欽差大臣”自居從蘇聯回到延安,對毛澤東在黨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發起新的挑戰。
王明此時的身份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共產國際執行委員會委員、主席團成員和書記處候補書記。
王明是根據共產國際的指示回國的。當時,蘇聯正面臨法西斯德國咄咄逼人的嚴重威脅,十分擔心與德國結盟的日本從東面向它進攻,為避免陷入東西兩面作戰的危險境地,蘇聯希望中國牽制和消耗日本,使之無法北進。但它認為中共力量微弱,必須依靠國民黨,保持國共間的統一戰線。共產國際領導人據此來指導和要求中國共產黨,但又擔心曾與國民黨10年血戰的中共領導人能否實行政策和策略上的轉變,因此派王明回國“幫助中共中央”。臨行前,斯大林和共產國際執委會主席季米特洛夫分別接見了王明,王明自覺懷揣“尚方寶劍”,神采飛揚地回國來號令全黨。他一回來就要求召開中央政治局會議,對抗戰以來黨的方針、政策提出許多批評,其中很多都是針對毛澤東的。

1936年12月,朱德和毛澤東在陜北保安會合
在1937年12月召開的政治局會議上,王明說:“我們黨雖然沒有人破壞國共合作,但有同志對統一戰線不了解,是要破壞統一戰線的。”“蔣介石是中國人民有組織的力量。如果不聯合蔣介石,客觀上等于幫助日本。”他批評說:“沒有統一的國防軍與統一的正規軍是不能戰勝日帝的,游擊戰爭不能戰勝日本”“我們對政權問題,不要提出改造政權機構,而是要統一的國防政府”。他還說:“今天的中心問題是一切為了抗日,一切經過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一切服從抗日。”“我們要擁護統一指揮,八路軍也要統一受蔣指揮。我們不怕統一紀律、統一作戰計劃、統一經濟,不過注意不要受到無謂的犧牲。紅軍的改編不僅名義改變,而且內容也改變了。”在1938年3月的政治局會議上,他說:“國民黨現在提出只要一個軍隊,我們也不能反對這個口號”“統一軍隊的基本條件是統一指揮,統一編制,統一武裝,統一紀律,統一待遇,統一作戰計劃,統一作戰行動”。戰略方針應該“確定和普遍地實行以運動戰為主,配合以陣地戰,輔之以游擊戰的戰略方針”。總之,他主張“一切經過統一戰線,一切服從統一戰線。”
毛澤東不同意王明的指責,在三軍會師后,毛澤東就與紅軍指揮員們多次討論如何開展抗日戰爭的戰略戰術等問題。但出于對王明的尊重和維護團結的考慮,沒有立即進行反駁,而是作了基本的辯論和正面的闡述。他強調:“如果沒有共產黨的獨立性,便會使共產黨滑到國民黨方面去。”關于戰略問題,毛澤東說:“抗日戰爭總的戰略方針是持久戰。”“紅軍的戰略方針是獨立自主的山地游擊戰,在有利條件下打運動戰,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軍一部。”這些,其實都是對王明指責的回答和反駁。
但是,由于王明宣稱他傳達的是共產國際的指示,而共產國際當時在中國共產黨內有很高的威望,一時許多與會者受到蒙騙。在十二月會議上,不少人根據王明的觀點進行了“自我批評”,承認過去有“狹隘觀念”和“不策略的地方”。毛澤東在會上的處境十分困難,領導地位受到挑戰。他后來說:“十二月會議上有老實人受欺騙”“我是孤立的。”
1940年5月26日,朱德從抗日前線回到延安。據康奶奶回憶,1940年中央要朱老總回延安,是為了支持毛主席工作,協助他解決黨內的是非問題。在參加延安整風運動時,朱老總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的發言中點名批判王明在抗戰以來的右傾機會主義錯誤。他說:抗戰以后的王明路線表現在幾個問題上,如不要領導權,投降大地主、大資產階級,一大堆統一等等。只要誰放手發展自己的力量,他就說你破壞統一戰線。他不要政權,忽視八路軍,忽視游擊戰爭,對自己看不起,不了解中國革命的特點就是靠游擊戰爭來發展自己的力量。相反,他對蔣介石看得起,把他看得又大又好,說成是“中國唯一”“雄才大略”。對小黨派他也看不起,這樣就把統一戰線統光了。在黨內,王明目無中央,以代表國際來指揮中央自居,對書記處鬧獨立性,在黨內關系上采取一打一拉的手法。“總之,對外一切服從,對內獨立自主。”朱德尖銳地指出:“我們的革命家務,他也沒有出過力。搞掉革命的家務,當然不傷心。結果只有跑到大資產階級營壘去,可惜蔣介石太蠢了,不要他!”
1942年12月4日,朱德在中共中央西北局高級干部會議上針對王明的個人野心指出:“有些人為了爭當領袖而要推翻已有的領袖,想當中國的列寧。但是,我們黨在二十多年奮斗中已產生了自己的領袖,這就是毛澤東同志,這是在歷史過程中鍛練出來的,不但在中國,而且世界上都承認他是中國共產黨的領袖。所以,我看有些人不要再爭了,還是坦坦白白、誠懇地做一點工作,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叫做什么就做什么,這樣,最后或許能成為一個領袖人物也很難說。”

朱德在延安
在朱德等人與王明右傾機會主義堅決斗爭的同時,1938年3月,中央政治局會議派任弼時赴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報告“中國抗日戰爭的形勢與中國共產黨的工作與任務”。任弼時于3月底抵達莫斯科,向共產國際執委會詳細介紹了抗戰以來中國國內的變化、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狀況、中國共產黨的狀況以及八路軍的作戰情況,尤其是國共合作以來的特點、困難等,并在季米特洛夫等的詢問下,介紹了王明回國以后的情況。共產國際在聽取匯報后,對毛澤東的領導和中國共產黨的工作給予充分肯定。七八月間,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王稼祥帶著共產國際的新指示回到延安。9月29日,中共六屆六中全會召開。王稼祥傳達了共產國際的指示,肯定一年多來中共中央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肯定了中共中央領導機關要“以毛澤東為首”。
中共中央領導廣大黨員干部全面地深入批評了王明的機會主義錯誤。在此基礎上,中共第六屆中央委員會擴大的第七次全體會議深入討論了黨的歷史問題和路線、政策問題,分清是非,統一認識,通過了《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為中共七大的召開做了重要準備。中共六屆七中全會第一次會議,通過了四項決議,其中第一項便是確定以毛澤東、劉少奇、任弼時、朱德、周恩來五人組成主席團,毛澤東為中央主席和主席團主席,從而鞏固了毛澤東在中共中央的核心領導地位,保證了黨的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為延安精神的創立和中國革命的勝利奠定了政治基礎。
思想路線是政治路線的保證。從1931年黨的六屆四中全會開始的王明左傾冒險主義,完全脫離中國革命的實際,機械地、教條主義地照搬蘇聯的一切,使革命力量在白區損失百分之百,在紅區損失百分之九十,30萬紅軍到達陜北只剩25000人。只有從根本上批判王明左傾機會主義思想路線,中國革命勝利才能有思想保證。
1942年5月2日,毛澤東主持的延安文藝座談會開幕,朱德參加。毛澤東在座談會上首先發言,內容就是后來發表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引言部分。朱德也發了言。他熱情歌頌了中國共產黨和在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新四軍的偉大功績,勉勵大家創作更多更好的文藝作品為工農兵服務;同時,批評了當時延安文藝界存在的一些錯誤思想。有一位作家自視太高,瞧不起工農兵群眾,宣稱自己不但要做中國的第一作家,而且還要做世界的第一作家。針對這種思想,朱德指出:一個人不要

1942年,毛澤東與延安文藝座談會代表合影。
眼睛長得太高要看得起工農兵;中國第一也好,世界第一也好,都不是自封的,都要由工農兵批準才行!有的作家感到在延安懷才不遇沒有受到重視,借用唐朝詩人“生不用封萬戶侯,但愿一識韓荊州”發泄不滿。朱德批評說:在我們這個時代,韓荊州就在工農兵當中,到工農兵群眾中去,才能結識許許多多的韓荊州。還有些作家嫌延安的生活太苦,朱德語重心長地說:現在延安的生活比起我們從前過雪山、草地的時候,已經是天堂了。外面大城市吃的、住的、穿的東西比延安好;但是,那里再好,是人家的;延安的東西再不好,是我們自己的啊!朱德的這次講話,在延安文藝工作者中引起很大的震動。
西北局高干會議結束不久,中共中央決定把整風運動再延長一年;同時,提出審查干部、肅清內奸的問題。開始時,審干肅反工作進行得還比較正常,但從七月康生在延安作“搶救失足者”報告后,情況就很不正常了。從國民黨統治區或淪陷區來延安參加革命的人,很多被懷疑為“失足者”或“內奸分子”。這時,朱德親自領導了軍委系統的整風審干工作。當“搶救運動”中發生亂批、亂斗、亂打人的情況時,他強調對人的處理要慎重,要嚴肅、認真、穩重、嚴格掌握政策,不錯批、錯斗一個好人。當時,軍委系統中有一些人看到其他單位搞得轟轟烈烈躍躍欲試。軍委機關高級參謀室成員大多是原國民黨的高級將領,后來到延安投身革命,很多人歷史復雜,人們自然把眼睛盯上了他們。有一個高級參謀名叫白天,曾在國民黨部隊中擔任過參謀長。有人懷疑他是混進來的軍統特務,提出要批斗他。朱德派人了解了白天的全部歷史,認為這種懷疑沒有根據,不同意進行批斗。他指示高參室的領導人一定要好好掌握政策,不能亂來。這時,幾個高參精神上壓力很大,對寫自傳更是顧慮重重。朱德找他們談心,勉勵他們消除顧慮,實事求是地向黨交心。受到一部分人嚴重懷疑的那個白天,不僅思想負擔很重,而且感到很委屈,寫了三首詩貼在自己住的窯洞門口,表示自己投奔共產黨是為了革命,不是為了當官,也不是特務。朱德看后,和了他三首詩,表示歡迎他投身革命。白天看到朱德信任關懷他,原有的顧慮和委屈情緒消除了大半,重新調動起工作積極性。別人看到朱總司令對白天采取這種態度,也不再提批判的事了。由于朱德的領導,在當時“搶救運動”盛極一時的情況下,軍委機關的“搶救運動”只搞了一個晚上。
朱德的實事求是精神和理論聯系實際的作風,為廣大干部樹立了榜樣。一方面使廣大干部認清了王明左傾機會主義思想路線的危害,另一方面也使反對主觀主義、官僚主義和黨八股的整風運動得以順利開展,促成了全黨思想的空前統一,為延安精神的創立和踐行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
盧溝橋事變后,全面抗戰成為全黨、全國人民的首要任務。抗戰,就要奔赴前線,和日本鬼子真刀真槍地搏斗。朱德正是在統帥八路軍、新四軍同日寇的殊死搏斗中踐行共產黨人的本色和意志的,而延安精神也正是在血與火的抗戰中得到了升華。
1936年的“西安事變”,促成蔣介石聯合共產黨抗日。根據國共兩黨達成的協議,1937年8月25日洛川會議閉幕當天,中國共產黨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毛澤東和副主席朱德、周恩來向全軍頒布了《改編令》,宣布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前敵總指揮部改為第八路軍總指揮部,以朱德為總指揮,彭德懷為副總指揮,葉劍英為參謀長,左權為副參謀長。9月11日,八路軍按全國統一的戰斗序列改稱第18集團軍,總指揮、副總指揮改稱總司令、副總司令。
1937年9月6日,朱德率領八路軍總部由陜西涇陽云陽鎮揮師東進,9月18日渡過黃河到達山西。八路軍開赴山西抗日前線時,朱老總就給部隊規定了“三不爭”:不與老百姓爭糧吃、不與老百姓爭房住和爭水吃。由于八路軍模范執行了紀律,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和擁護。隨即前往雁門關以西的太和嶺,與第二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會商八路軍的游擊區、軍隊駐扎和兵力使用等問題。閻錫山對日軍先取西北的大同,還是先取東北的平型關判斷有誤。他認為日軍為運送部隊、軍火,發揮機械化部隊的優勢,一定會先取大同,并據此部署了大同會戰計劃。然而,從平綏路南下的日軍精銳板垣師團卻由蔚縣、廣靈、淶源直驅平型關方向,打了閻錫山一個措手不及。情急之下,閻錫山向朱德求助。朱德抓住戰機,立即與彭德懷電令林彪、聶榮臻部署平型關戰斗,一舉殲滅日軍1000余人,繳獲大批軍械物資,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極大地振奮了全國軍民抗戰的勝利信心。接著,又指揮八路軍三個師參加了忻口會戰,從日軍側翼和后方,切斷其交通線,遲滯、阻止日軍二線部隊調動增援和物資供應。129師陳錫聯團奇襲日軍陽明堡機場,毀傷敵機20余架,摧毀了忻口日軍重要的空中支援力量,對前線支援的力度極大。忻口會戰取得了殲敵近萬人的重大勝利,創下華北戰場大舉殲敵的最高紀錄。朱德在作戰中撰寫了《論抗日游擊戰爭》等文章。這些文章與毛澤東《抗日游擊戰爭的戰略問題》《論持久戰》等一起,成為八路軍、新四軍和全國抗日軍民堅持抗戰、戰勝日軍的強大思想武器。
忻口會戰后,第二戰區所屬部隊劃分為東、南、西三路軍,朱德被任命為東路軍總指揮,除了指揮八路軍115師、120師、129師外,閻錫山、衛立煌又撥出七個半師的國軍歸朱德指揮。朱德和彭德懷指揮這些部隊積極與敵作戰,沉重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華北抗日游擊戰爭全面開展起來,山西在抗戰初期成為國共合作的模范地區。從1937年9月到1940年5月朱老總回到延安時,八路軍由最初的3個師約4萬人發展到40多萬人。
延安精神創立的時代,正值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如火如荼的時代,戰爭是那個時代的主旋律。朱德親赴抗日前線指揮作戰并取得巨大勝利,為延安精神注入了敢于斗爭、敢于勝利的基因,使延安精神根植于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沃土之中。
1940年以后,由于日寇的瘋狂掃蕩和國民黨頑固派的經濟封鎖及嚴重的自然災害,各抗日根據地出現物質、財政上的空前困難。當時的陜甘寧邊區有一百四五十萬人口,土地貧瘠,物產不足,要養活這么多老百姓、幾萬軍隊和干部、學生實在困難。1940年后,解放區幾乎到了沒有衣穿沒有油吃沒有紙沒有菜,戰士沒有鞋襪,工作人員在冬天沒有被蓋的地步。而國民黨胡宗南的23個師幾十萬大軍天天對邊區進行蠶食和挑釁,解放區的處境非常艱難。
為解決軍民吃飯問題和財政困難,早在1939年2月,中共中央就在延安召開了生產動員大會,毛澤東在會上發出了“自己動手”的號召。他說,是餓死呢?解散呢?還是自己動手呢?餓死是沒有人贊成的,解散也是沒有人贊成的,還是自己動手吧!在毛主席的號召下,解放區從1939年2月至1945年8月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大生產運動。朱德是這一運動的倡導者和具體指導者。“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精神就是在大生產運動中誕生的。
1940年5月26日,朱德從前線回到延安,立即奔赴各地考察邊區資源,提出開發邊區的鹽資源和羊毛資源、增加財政收入的具體方案。1941年春節剛過,朱總司令聽說南泥灣是可以開發生產的好地方,他就帶領身邊工作人員和八路軍留守處的同志一起去實地考察。當時的南泥灣荊棘遍地,雜草叢生,朱老總一行白天披荊斬棘,爬山涉水,觀察地形,研究措施;晚上簡單地搭個窩棚或找一個破窗洞休息。經過實地勘察,他對在南泥灣實行屯墾生產心里有了底。回到總部,他將考察情況向毛主席作了匯報,同時提出了軍墾屯田的具體想法并提議由王震率359旅屯墾南泥灣,得到毛主席的贊同。

1942年,朱德(右三)、賀龍(右四)在八路軍359旅旅長兼政委王震(右二)陪同下,視察南泥灣。
王震率領359旅到達南泥灣后,提出了“一把镢頭一枝槍生產自給保衛黨中央”的口號,戰士們自己動手打窯洞、制造工具,創造了最基本的生存條件。1941年,全旅開荒地1.12萬畝,收細糧1200余石,蔬菜1648萬斤,每百人平均養豬20頭,糧食自給達90%,經費自給率達80%;1942年全旅開荒種地2.68萬畝,收糧3050余石,經費自給率達到93%,每人每月吃2斤肉,每人每天5錢油、5錢鹽、一斤半菜,全體干部戰士都住上了寬敞舒適的窯洞。昔日荒無人煙的“爛泥灣″被他們改造成了窯洞整齊、田間蔥郁、牛羊成群的“陜北好江南"。1943年7月,毛澤東和朱德到南泥灣視察,對此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除三五九旅各團外,朱德還經常到從事屯墾的其他部隊視察。他兩次親臨在陶寶峪從事開墾的軍委炮兵團,給他們講解屯墾的意義和必要性,幫助他們解決生產工具等具體困難。他還同賀龍一起視察了陜北留守兵團騎兵教導隊,表揚他們“不僅是一所培養干部的馬背學校,也是開荒種地的好手”。
在大生產運動中,朱德處處以身作則。他紡的毛線質量很好,還和身邊幾個衛士一起組成生產小組,在王家坪開墾了三畝菜地,種上白菜、水蘿卜、菠菜、蔥、蒜、韭菜、辣椒、西紅柿、豆角、南瓜、黃瓜等十幾種蔬菜。他每天早晨和工作之余,都會到菜地里澆水、施肥、鋤草。為了積肥,他還帶頭拾糞。他種的菜質量好,產量高,品種又多,在當地很有名,成為大家參觀的模范菜園。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同大家交流種菜經驗,向大家推薦蔬菜的新品種,還經常采摘蔬菜送給大家品嘗。部下去看他時,他常用自己種的蔬菜招待大家。徐向前元帥在回憶錄中寫到,他回到延安參加會議時,曾經受邀到朱老總那里做客,品嘗了他種的西紅柿。徐帥稱又大又好吃。在1943年的邊區大生產展覽會上,還展出了朱老總親手種的大冬瓜。有一個領導看后當場寫了一首詩:工余種菜又栽花,統帥勤勞天下夸,愿把此風揚四海,逢人先說大冬瓜。
在毛澤東、朱德等領導下,抗日根據地在日寇和國民黨頑固派的封鎖下不僅沒有被困死餓死,而且實現了“豐衣足食”。這些舉動成績的取得,不僅為打敗日本侵略者奠定了物質基礎,而且為延安精神灌注了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內涵,使其成為中國共產黨和人民革命勝利的法寶。
延安精神的政治基礎、經濟基礎、軍事基礎和思想基礎相互依存、相互支撐、相輔相成,共同發展,是一個辯證統一的有機整體。其中任何一個基礎都為延安精神整體和其他部分提供了存在和發展的條件。朱德是延安精神“四個基礎”的奠基者和踐行者,為延安精神的創立和發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特殊貢獻。
2020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陜西考察時指出:“延安精神培育了一代代中國共產黨人,是我們黨的寶貴精神財富。”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深刻闡明了延安精神的歷史地位和時代價值,為新時代用延安精神教育廣大黨員、干部指明了方向、提供了遵循。2020年9月4日,習近平總書記致信祝賀中國延安精神研究會第六次會員大會召開時強調:“延安是中國革命的圣地,老一輩革命家和老一代共產黨人在延安時期培育形成的延安精神是我們黨的寶貴精神財富。希望同志們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堅持正確政治方向,服務黨和國家工作大局,深入研究、大力宣傳、認真踐行延安精神,努力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提供強大精神動力。”我們要認真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重要講話和指示精神,牢記毛澤東、朱德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諄諄教誨,“堅持不懈用延安精神教育廣大黨員、干部,用以滋養初心、淬煉靈魂,從中汲取信仰的力量、查找黨性的差距、校準前進的方向。”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上努力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