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的枇杷水

張紫欣

品著一小碗有些苦澀的淡棕色的枇杷水，絲絲苦澀過后，我竟在枇杷水中喝到了甜味兒。

這碗枇杷水并不是從甜品店買回來的，而是由年逾花甲的外婆親手從枇杷樹上摘下葉兒熬成的。

從我和妹妹小時候起，外婆就開始幫我們熬枇杷水。每當我們咳嗽的時候，外婆總會及時遞過兩碗枇杷水讓我們喝掉。妹妹總是搖頭拒絕，我卻十分喜歡，覺得里面宛如加了一些蜂蜜，有淡淡的清甜香味。

每逢外婆熬枇杷水時，我們就能看到那墨綠的葉和清涼的水。大大的葉片被摘來洗干凈后，和清澈的水在鍋中相遇，然后它們又和適量的冰糖慢慢融在了一起。我想鍋中也許不小心“跌入”了外婆對我們的愛和關心，所以這枇杷水才有著別樣的味道。

外婆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后，我們就很少喝到枇杷水了。每次看見妹妹想咳卻又咳不出來的樣子，我心里也像被什么東西塞住了一般難受。于是我下樓去尋找枇杷樹。

有這樣一棵大樹，三四米高，葉子是光滑的橢圓形，很大，墨綠色的它們似乎有些厭倦驕陽的長久照射，葉片的四周微微向內卷起。沒錯！就是枇杷樹。我摘了幾片葉子興高采烈地回到家，徑直走進廚房，把大大的葉片和清涼的水一起放入鍋中。夕陽透過窗外枇杷樹葉的間隙灑在地上，殘影斑駁。想到妹妹怕苦的樣子，我特地多加了一塊冰糖放入鍋中。

熬了許久后，當我看見妹妹端著那碗枇杷水，露出甜甜的笑容時，我知道，她一定嘗到了那塊最甜的冰糖。

不久之后，外婆也有些咳嗽。以前是她給我們熬枇杷水，現在該是我們給她熬了！

我們找到了那棵三四米高的枇杷樹，摘下幾片又大又圓的葉子。

在廚房，妹妹白皙的小手端起鍋，放入了葉片和水。大大的葉片和清涼的水又一次在鍋中起舞。清晨的曙光穿過窗外枇杷樹葉的間隙灑在妹妹的腳邊，像傍晚的螢火蟲，星星點點。妹妹知道外婆吃不得甜的，特地少放了一塊冰糖。我在旁邊指導著妹妹，妹妹則小心地看著火候，不敢有一絲馬虎。

終于熬好了，外婆接過我們熬的枇杷水，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外孫女真乖！知道照顧外婆啦！”

外婆的枇杷水，我的枇杷水，妹妹的枇杷水……變的是煮水的人，不變的是那份愛！

‖上海市彭浦初級中學‖指導教師：康虞佳

[吉吉工作室]

最開始，枇杷水是外婆熬給“我”和妹妹的，兒時的我們總愛咳嗽，外婆總會摘來大大的枇杷葉，加入冰糖，放在水里煮，那枇杷水苦中帶甜 ，對于治療咳嗽有著很好的療效;再后來，外婆和我們分開住以后，看著妹妹咳嗽時難受的樣子，“我”不禁學起外婆的樣子，為妹妹熬制枇杷水，只不過，年幼的妹妹怕苦，所以“我”會給她多放一塊冰糖;再后來，看到外婆咳嗽了，“我”帶著妹妹再次找到了那棵枇杷樹，妹妹也開始在“我”的指導下，為外婆熬起了枇杷水，外婆吃不得甜，妹妹特意少放了一塊冰糖。當外婆看到了我們熬的枇杷水，臉上綻放出了欣慰的笑容。這么多年過去了，枇杷水的配方從來沒有換過，還是大大的枇杷葉和清涼的水，外加適量的冰糖，不過，改變的只是熬枇杷水的人，那份愛與牽掛從來沒有一絲改變。

【適用文題】舌尖上的愛;變與不變;有一種甜……（鳴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