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農產品貿易發展的問題與對策研究

陳婉祺　王步芳

摘 要：21世紀中越農業交流合作頻繁，農產品貿易發展迅速，雙邊農產品貿易額從2001年的2.19億美元增至2019年的87.42億美元。農產品貿易不僅滿足雙方市場的需要，也使得兩國的經貿關系更加緊密，但是中越農產品貿易發展存在一些問題，如貿易結構不合理、農產品存在質量問題、雙方貿易口岸基礎設施不完善、檢驗檢疫標準差別較大、雙方對彼此市場缺乏深入了解等，針對上述問題提出了促進中越農產品貿易健康發展的對策。

關鍵詞：中越農產品貿易;規模;結構;問題;對策

中國和越南的農業合作歷史悠久。1991年中越關系正常穩定后，兩國市場相互開放，發展勢頭良好。進入21世紀，中越農產品貿易關系持續穩定發展，雙邊合作更加緊密。2010年，乘著中國與東盟自貿區共建的東風，中越兩國政府在2013年簽署了《農產品領域合作諒解備忘錄》，為雙邊農產品貿易提供了政策保障。農業貿易在滿足雙方農產品市場需求的同時，也緊密了兩國的雙邊貿易合作，符合中越兩國政府的長期發展戰略。2020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要發展農業，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加強合作，要求擴大農產品貿易渠道，對于國內稀缺農產品，則要求擴大進口。為此，本文分析兩國現階段農產品貿易的發展狀況，探討制約農產品貿易發展的一系列問題，最后有針對性地提出推動中越農產品貿易發展的對策。

一、中越農產品貿易發展現狀分析

（一）中越農產品貿易規模增長迅速

上世紀90年代，中越關系走上正常發展的道路，雙方合作發展勢頭良好。進入21世紀以來，在越南“兩廊一圈”和中國 “一帶一路”國家戰略的指引下，中越雙邊貿易在2018年首次突破1000億美元。其中，中越農產品貿易總額不斷增長，從2001年的2.19億美元增長至2019年的87.42億美元，這18年間翻了39.92倍。2019年越南在我國農產品出口市場中排名為全球第四、東南亞地區第一。我國出口越南的農產品主要有玉米、棉花、柑橘屬水果等。中國現已成為越南農產品進出口領域中主要的貿易伙伴之一。

（二）中國向越南出口的農產品大類相對穩定

根據聯合國的對農產品分類HS編碼貿易數據庫，從表1分析中國向越南農產品出口的情況，可以看出中國向越南出口的農產品大類相對穩定。從2015年開始到2019年，隨著市場的需求不斷增加，（HS07）蔬菜類、（HS08）水果類出口都比較穩定，排名一直保持在前兩位。其中，2015年至2019年中國向越南出口的（HS07）蔬菜類、（HS08）水果類的比重占到整個農產品出口的60%-70%，前五位農產品出口在整個農產品出口中占了80%左右。但根據中越近5年的農產品貿易數據來看，農產品貿易的小類不太穩定，波動性較大。

（三）中越雙邊農產品市場有較強的互補性

從表1和表2對比分析中國向越南農產品進出口的情況，可以看出兩國農產品市場有較強的互補性。近五年越南市場對中國（HS07）蔬菜類產品一直保持著非常旺盛的需求，而越南（HS03）魚類水生動物向中國的出口在這五年中的發展非常迅速，反映中國市場對越南魚類水生動物的需求一直在增加。在2015年-2019年間中國向越南進口的水果類、蔬菜類、谷物類等農產品的比重呈下降趨勢，反映中國市場對于進口農產品的需求不斷升級。2019年中國向越南進口的農產品主要包括（HS08）水果類、（HS11）面筋等制粉工業產品、（HS10）谷物類和（HS03）魚類水生動物等等，其中 （HS03）魚類水生動物超過30%。

二、中越農產品貿易存在的問題分析

（一）貿易規模小，低附加值產品居主導地位

中越雙邊貿易的結構總體規模較小。由于中越雙方農產品貿易大部分都是以原材料或者未加工農產品為主。相比之下，高附加值的農產品在兩國進出口貿易中占比較小，雙方農產品貿易的結構過于單一、層次較低。雙方對于深度加工農產品、減少農產品腐爛方面進展甚微。從貿易結構上看，雙方在農業合作方面還是具有非常大的發展潛力，雙方想要在國際市場上立足，農產品要具有一定的競爭力并發揮自身優勢。自2010年中國與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完建，越南本土的橡膠、大米等農產品與菲律賓的橡膠、泰國的香米等農產品都存在著競爭關系，由于農產品之間競爭相對激烈，想要從中脫穎而出，可以在品牌宣傳期間投入一定的資金，加大品牌宣傳力度，以此來提高產品的銷量。

（二）農產品質量問題影響雙邊貿易的持續發展

中越進出口農產品的質量問題一直備受注意。有一些客觀因素也會影響農產品的質量，比如天氣、土質等;還有在生產環節或運輸過程中也會面臨一些挑戰。由于越南處于熱帶地區，常年氣溫高，對于蔬菜、水果等農產品來說，高溫的天氣更容易引起腐爛;或受病蟲侵蝕引起腐爛，從而引發的質量問題。好的農產品對于前期種子的挑選和改良都非常重要，由于越方改良技術不成熟，后期種植出來的水果在色澤上會不美觀或者口感不好。部分越南生產企業在種植過程中，不合理使用農藥，將有害物質殘留在土壤中。還有些企業貪圖小利，在非正規場所購買殺蟲劑;或者利用政府禁止的肥料加速農業生產。這種行為既給生存環境帶來了一定的負擔，又損害了人類健康。農業包裝也是一個重要問題，由于原料農產品和簡單加工農產品占出口市場的很大一部分，而且一般價格不高，因此包裝不夠完善，層次較低。

（三）雙方貿易口岸基礎設施不完善

邊貿是中越農產品貿易的主要途徑之一，其優勢在于成本低廉，但同時也存在較大的風險。當前，越南仍有部分貿易口岸基礎設施不足，通關和運輸能力不強。交易過程中，越南口岸的冷凍儲藏、卸貨倉庫等設施不足，導致貨物無處存放。中國的廣西、云南等省份與越南交界，部分地區的交通道路老化，也是制約中越農產品出口的一個重要因素。除外，越南的報關制度、運輸制度等都不能滿足邊境貿易發展的需要。當前越南存在著通關手續繁瑣的情況，使農產品在港口停留的時間過長，一些額外的儲藏費用也會隨之增加，還會有不新鮮的問題，造成上架時間延長，這樣就會使農產品的銷售價格下降，而賣主的利潤就會減少。

（四）雙方檢驗檢疫標準差別較大

對于農產品來說，中越雙方檢驗檢疫上存在一定的差別，可能會導致大量的農產品滯留在港口且沒有辦法通過，造成損失。目前，兩國在農產品檢驗檢疫方面存在十二個不同之處，因此，全面了解兩國農產品檢驗檢疫情況是十分必要的。對雙方現階段農產品檢驗檢疫狀況及未來發展趨勢的全面了解，有利于農產品順利進入對方市場，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損失。農業檢疫檢驗標準之間差異過大，將影響兩國農產品貿易的發展趨勢，進而影響兩國跨境貿易企業和農民對對方貿易市場的信心。

（五）雙方對彼此市場缺乏深入了解

中國大多數企業從政府發布的貿易政策來了解越南農產品市場信息，來源渠道比較單一，缺少對貿易終端信息的全面把握。此外，越南農產品在中國南部和西部等地區銷售較多，但與中國東北地區交流甚少。中國東北可以和越南形成優勢互補，作為雙邊農產品貿易的發展方向。再者，中越兩國都是農產品大國，文化不同，生活方式不同，想要了解雙方的農產品市場，就要對雙方的文化和生活習慣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握，知道兩國人民的農產品消費偏好。

三、促進中越農產品貿易發展的對策

（一）改善雙邊農產品貿易結構

中越農產品貿易必須認識到中國與越南的氣候條件存在差異性。越南屬于熱帶地區，年平均氣溫高，生產大量的熱帶農產品且生產種類豐富多樣。中國大多數地方都是溫帶地區，生產溫帶農產品，品種繁多。這種不同也為中越農產品貿易活動提供了一定的基礎條件。現如今，中越兩國的農產品貿易大部分都是沒有通過加工的初級農產品，通過加工的農產品少之又少。從近五年的兩國農產品貿易活動來看，越南出口中國的農產品大多為蔬菜類、水果類以及魚類水生動物。其中，近五年中國對于魚類水生動物的需求也一直在增加，魚類水生動物也是越南向中國出口的主要農產品之一。而中國出口越南的農產品大部分為水果類以及相關的大米糧食等農產品，農業產品在高溫天氣下會出現腐爛的情況，造成損失。這可以通過對農產品的深度加工來緩解這一現象，深度加工可以使農產品存放的時間較長，不僅能節約成本，還能改善中越雙邊農產品貿易結構。

（二）提高農產品質量安全管理

雙方應重視農產品質量問題，建立嚴格的監測體系。越南農產品貿易障礙之一是農藥超標。越南應建立農產品安全生產監管體系，從農產品的生產地開始進行監管來保證出口質量，同時引進國外先進的檢測設備，政府部門應定期對農藥、化肥等藥品采取檢測措施，或者使用不定期抽查的方法，公布檢查結果。此外，越南應該想方設法讓農民提高種植水平、包裝加工技術和貯藏功能等，來提升兩國農產品自身的質量以及農產品的附加值，應嚴格按照國家政府規定的包裝和標簽標準執行，使用添加劑的農產品，應在外包裝上清楚地標明所用添加劑。伴隨中越農產品領域的不斷發展，在確保農產品質量的同時，雙方應充分利用農產品貿易中的品牌效應，以開放的眼光看待農產品貿易市場，提升農產品品牌知名度。

（三）建立健全雙邊農產品數字貿易體系

2020年延續至今的新冠疫情對全球的農產品貿易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部分農產品供應鏈甚至短期斷裂。如2020年3月越南嚴禁大米出口，印度封鎖邊境停止出口大米，隨后有5個國家也采取了類似行動。事實上越南是世界第三大大米出口國，每年出口大米約700萬噸，占全球大米貿易份額14.5%，越南民間有儲存大米的習慣，疫情期間大米相當充足。這需要通過數字經濟摸清供求家底去解決農產品供應鏈問題。我國有14億人口，農產品的進口需求龐大;越南豐富的農產品在中國市場上有廣闊的發展空間。中越雙方應該建立健全農產品數字貿易體系，解決雙方農產品市場產品、結構、價格和監管等諸多方面的信息不對稱問題。依靠數字經濟的強勁東風，及時反饋和掌控包括銷售平臺和生產基地在內的雙方農產品需求端的快速變化，通過互聯網平臺把各種農產品貿易數據和農產品消費端的數據互聯互通，無論是農產品的消費偏好數據、營養健康風向指標，還是庫存數據和生產基地溯源的批次數據等等，在農產品數字貿易體系中都能夠有據可查和適時呈現，從而大力促進雙邊農產品貿易再上新臺階。

（四）改善雙方貿易口岸基礎設施

對蔬菜、水果等即時性農產品而言，由于產品運輸過程中停留時間較長，往往會降低產品質量，降低產品競爭力。越南海關應減少通關手續，簡化收費程序，使出入境關卡實現電子化和簡單化，解決越南海關通關效率低的問題。政府可以為農產品出口貿易建立綠色通道，減少貨品的通關時間，提高農產品的出口競爭力。邊境貿易是中越貿易的主要方式，在商業港口方面，政府應改善現有的基礎設施和設備，為百姓創造開通互市的條件，加快完善公路、鐵路等基礎設施，盡量避免重復執法，簡化清關程序，提高清關效率。此外，我國在越南邊境應大力發展和完善海陸聯運便利化：一是推動港口建設，使越南邊境城鎮和中國邊境各貿易口岸的活動更緊密地聯系起來，增加雙邊農產品貿易量;二是加大鐵路建設投入，與越南 “兩廊一圈”戰略合作，在公路、海港、機場等方面建設規劃;三是從設備和經驗等方面幫助越南引進先進的物流運輸設施和設備。

（五）建立統一的質量認證體系

針對農產品檢驗檢疫標準存在較大差異的現象，應完善質量認證制度，使農產品認證制度統一、完善。首先，雙方應全面了解目前兩國農產品檢驗檢疫現狀及未來發展趨勢，借鑒發達國家在邊境貿易發展方面的經驗。其次，中越應建立農產品檢驗檢疫和食品質量安全認證制度，并就動物性、植物性等農產品簽署協定，逐步擴大這類協定的范圍和兩國之間的跨國貿易活動。最后，針對中越簽署的貿易互惠相關文件，雙方在具體負責部門協調工作和具體落實方面要主動積極作為，避免因政策原因而導致后期農產品不能順利通關，對目前簽署的有關食品、水產品等方面的文件，雙方政府要積極回應，抓緊落實。

（六）對中越雙方市場進行深入了解

中越兩國都是農業大國，其文化和人民的生活方式各不相同。越南優越的自然條件為農業生產提供了一定的基礎，同時越南生產農產品的技術落后，機械化程度低，將導致生產效率不高、種植規模小等問題。因此，中國可以將農業種植設備和加工設施出口到越南。大多數中國地區屬于溫帶地區，而越南地處熱帶，年平均溫度較高，其熱帶農產品產量大、品種多、種類多，因氣候不同，農產品品種結構不同，雙方可根據調查結合市場反饋，摸索對方民眾的喜好。因此，要了解中越雙方的農產品市場，就必須對雙方的文化和生活習慣有一定的了解和掌握，這樣就可以投其所好，使中越兩國的農產品貿易量持續穩定增長。

（七）利用“一帶一路”倡議促進中越農產品長期穩定合作

中越雙方可在“一帶一路”規劃下，及時有效地把握消費市場的變化，建立農產品貿易信息交流制度。首先，要根據農產品消費市場的變化，及時改善農產品貿易出口結構，從而適應消費市場的變化。當前應重視農產品加工，讓農產品加工業得到發展，開展農產品深加工模式。其次，雙方應根據兩國農產品特點，努力促進雙邊貿易穩定健康發展。再者，建立中越雙邊貿易中介機構，通過中介機構進行前期接觸，從而使雙方在溝通過程中更方便、更有效。中介服務組織可以通過政府的力量來建立，也可以由民眾自發建立，服務制度更加完善，以快捷的中介服務手段，促進了雙邊農產品貿易的發展，加速農產品的國際化進程。

總之，中越兩國農產品貿易發展迅速，但兩國農產品貿易結構相對單一，層次較低，未來雙方在農產品貿易上還有很大的合作空間。目前國際農產品貿易競爭日益激烈，中越雙方需要多方面加強兩國農產品合作，推動同類型農產品差異化發展，促進農產品市場多元化，在農產品貿易中形成互補，發揮各自優勢，增強市場競爭力，不斷推動雙邊農產品貿易長期、穩定、協調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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