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不言，逐夢永遠

張曉雨

整體把握

“艱難困苦，玉汝于成?！币豢眯√覙?，“野”的、“沒出息”的、不美的，卻是賈平凹夢的精靈，讓他無限憐愛，心有懺悔之情。這是一棵怎樣的小桃樹，為什么作者對它如此情有獨鐘？讓我們一起走進賈平凹的《一棵小桃樹》，去了解一下這棵樹。

資料助讀

作者簡介

賈平凹，當代作家，他的散文內容寬泛，社會人生的獨特體察、個人內心的情緒變化、偶然感悟的哲理等皆可入文。他的大部分散文都閃爍著哲理的火花，代表作有小說《廢都》《白夜》《秦腔》，散文集《月跡》，詩集《空白》等。

美點賞讀

《一棵小桃樹》是一篇狀物抒情、托物言志的散文，想讀懂這篇文章，要注意以下幾點：

一、把握獨特形象

文中作者所寫小桃樹，它的出生是“我”吃剩的一枚“仙桃”核，埋在院子角落的土里無人照看;它長相極丑，“它長得很委屈”“瘦瘦的，黃黃的，似乎一碰，便立即會斷了去”“樣子也極猥瑣”;它長得緩慢，“它長得很慢，一個春天，才長上二尺來高”“拱出一點嫩綠兒”;它開的花也不美，“開得太白了，太淡了”“那瓣片兒單薄得似紙做的，沒有肉的感覺，沒有粉的感覺，像是患了重病的少女，蒼白白的臉，又偏苦澀澀地笑著”;它的處境也不佳，“大家都笑話它”“被豬拱折過一次”，然而就是這樣一棵小桃樹也有夢想，它“千百次地俯下身去，又千百次地掙扎起來”“一夜之間，花竟全開了呢”。最終，小桃樹在風雨摧殘下，在雨里零落，但“竟還保留著一個欲綻的花苞”。這就是文中“我”所記敘的一棵小桃樹，也是“我”連續呼喚的“我的小桃樹”。

二、理解作品寫法

作者寫一棵并不美，但卻經風歷雨，最終開花的小桃樹，目的是以小桃樹為載體，寫自己追夢的歷程。因而閱讀時，我們要理解本文托物言志的寫法。文中作者行文設有兩條線索，明線寫小桃樹的經歷，暗線寫“我”的經歷。明線寫小桃樹成長坎坷;暗線中的“我”出身卑微、性格懦弱，成長過程中不受重視。小桃樹有夢，最終開花;“我”從小有夢想，“學習呀，奮斗呀，一畢業就走上了社會，要轟轟烈烈地干一番我的事業了”。小桃樹橫遭風雨打擊，枝頭依然保留一個欲綻的花苞;“我”看到小桃樹“心里稍稍有些安慰了”“到底還有一朵花呢”，對理想也從未放棄。明線、暗線兩條線索交織，使小桃樹和“我”建立了聯系——小桃樹就是另一個“我”，顯然作者明寫小桃樹的“身世”，而真正目的是寫自己的經歷、自己的執著。運用托物言志，表達含蓄內斂，更加感人。

三、感悟作者情感

對這棵小桃樹，作者寄予其中的情感是多方面的。小桃樹曲折、苦難的命運其實就是作者曲折、苦難的命運，小桃樹對命運的反抗也是作者對人生困境的一種抗爭，作者寫小桃樹，實質上是對頑強生命的崇敬和贊美。文中的小桃樹，雖然成長的環境在角落里，雖然“瘦弱”“單薄”和“猥瑣”，雖然經歷風雨的摧殘花朵凋零，但“竟還保留著一個欲綻的花苞”，這其實是小桃樹的希望，也是作者對幸福夢想的重新發現與追求。值得注意的是，這篇文章除了小桃樹、“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也是除了“我”以外唯一出現的一個人物，那就是奶奶。是奶奶給的“仙桃”核，也是奶奶對小桃樹的澆灌與呵護，才能讓小桃樹最終成長。小桃樹承載的是奶奶對“我”的愛。而如今奶奶走了，卻讓“我”重新看到了小桃樹，因而小桃樹也承載了“我”對奶奶的追憶與懷念之情。

知識把握

1.文中作者寫小桃樹的“可憐”，主要體現在哪幾個方面？

2.本文標題是《一棵小桃樹》，但文中卻多次提到奶奶，作者這樣寫是否偏題？為什么？

3.人稱的轉換往往彰顯著情感的轉變。最后一段中，作者對小桃樹的稱呼由“它”變成了“你”，你是怎么理解的？

類文閱讀

盧梭說過：“磨難，對于弱者是走向死亡的墳墓，而對于強者則是生發壯志的泥土?！辟Z平凹的《一棵小桃樹》，讓我們讀出了抗爭，讀出了夢想。閱讀下面的這篇文章，你又讀出了怎樣的啟迪？

病槐樹

行為社

母親說：“院子太空了?！庇谑蔷鸵苼硪恢晷』睒渲苍谠盒?。水肥施得勤，沒多少年光景，圓蓬蓬的樹冠遮出了半座房子的陰涼。初春時候采了嫩葉下鍋，槐葉小米湯熬得浸出了油汁，吃了能敗火明目;酷暑天，樹陰里放了小桌小凳，不用搖開芭蕉扇，就遍體清涼;槐樹揚花時，清香隨風漫出，沁潤百家;枝葉繁茂時，小鳥結巢其間，亮亮地啼著，聲如垂珠。鄰家滿院奇花異木，可偏饞我家的槐樹，常端著飯碗過來擠占陰涼，與我們共消受。母親常向人夸口：“想不到呢，這樹有多風光！”

但有一年鬧蟲災，又細又小的綠蟲們一下子成了精，或桑或榆，葉全被噬得只剩下幾絲老葉筋脈。我家的槐樹也難逃此劫。只幾天，綠蟲從天而降，密密匝匝蠕動一樹，擠滿的蟲還悠著長長的吊絲在空中翩躚作舞，老葉被食掉了綠肉而成了透明的虛影兒，嫩葉則僅留下米粒大小葉柄，如濃云垂覆的樹冠被削成傘骨一樣的枝枝丫丫。母親目光直直地說：“刨掉它吧，怕是活不成了。”

我們都挺痛惜。正是生長的季節，劫難來了，一夜間毀掉了它的全部生機，雖有陽光普照，可它卻失去了擁抱陽光的手臂，枝丫縱有千千萬萬，又怎禁得住烈日的炙烤、熱風的熏？盡管劫難來時它從容得近乎無知，劫難過后又坦然得仿佛無識，但被毀掉的結局卻是終難逃脫的定數了，我們都這樣想。

一連許多日子，它都是這樣木然立在那兒。鳥兒帶著羽毛新豐的雛鳥留下空巢遷徙去了。起初，我們每日里還都要念叨幾遍這棵槐樹啊這棵槐樹，追念它的好處，贊嘆它的風光，疼它惜它哀它。但漸漸地，我們都不再掛系它了，覺得生活中什么也不曾少，就像沒栽這棵樹之前一樣，風來了雨落了日出了星現了，只見這些，也只想這些。

又過了很多日子。有一天，突然聽母親在院子里自言自語什么，都跑了出來，見母親仰面看著這棵早已形同虛設的槐樹，說：“它真能耐呢！”看時，它竟泛綠了！樹冠上又染上了新綠，但只是一團淡淡的影兒，這綠淡得只剩下一個綠意，定睛看時空無一色，無意瞥它時卻在眼梢透出虛虛的綠影兒。過了幾天，透明的葉子努力地擠出了半張新綠。又過了幾天，新綠濃成了翠綠，翠綠里亮出了黃黃的嫩光。再幾日，樹下竟被陽光拖出了重重的濃陰來。

活過來了，這棵樹！我們也像大病新愈了一樣，輕輕松松新新鮮鮮，又搬出了小桌小凳，在如云的濃陰下，驚嘆著這樹的神奇;鳥兒也拖兒帶女飛來了，五更天，依舊亮亮唾珠在樹蓬間;鄰家也一到吃飯時就端著碗串悠過來占陰守涼。大家起初是聊樹，后來是聊鳥，再后來，是只知有其陰而不知有其樹了。

但有一天，我卻發現，這棵槐樹依舊那樣從從容容，這份從容，與它被千百條蟲精們咬噬時，竟毫無二致！

（選自《文摘精品珍藏》，有改動）

讀后一思

一派生機，槐樹從從容容，坦然生長;一場劫難，槐樹像大病一場，但仍能夠重新披綠，再展濃陰。無論順境還是逆境，槐樹都從容坦然，仿佛無識，這其實是一種態度，一種精神，是從容面對生活，笑傲生活的態度;是面對苦難，從容應對的一種精神。想一想，本文和課文《一棵小桃樹》在寫法上有什么共通之處？

試題鏈接

（2020年江蘇省連云港市期末統考卷）閱讀從“如今，它開了花”到“閃著時隱時現的嫩黃的光，嫩紅的光”，回答問題。

1.選段中，為什么說小桃樹“可憐”？

2.賞析下面的句子。

一樹的桃花，一片，一片，濕得深重，像一只天鵝，羽毛漸漸剝脫，變得赤裸的了，黑枯的了。

3.作者為什么說小桃樹“像風浪里航道上的指示燈”？

參考答案

知識把握

1.作者寫了小桃樹遭受風雨等的摧殘來表現它的可憐;寫了小桃樹長得很委屈、樣子很猥瑣、花兒單薄等來表現它的可憐;還寫了小桃樹被蜂蝶漠視、孤獨寂寞來表現它的可憐。

2.沒有偏題。①奶奶與小桃樹有著密切的關系，沒有奶奶就沒有小桃樹;②奶奶是“我”夢想的播種者和呵護者;③作者正是要通過贊美小桃樹來表達對奶奶的思念和感激之情。

3.第二人稱直接傾訴，向飽受折磨卻仍然頑強不屈、堅韌生長的小桃樹，直接表達內心強烈的感激、贊嘆、期待之情，直抒胸臆，極易引人產生共鳴，具有極強的感染力。

讀后一思

示例：都運用了托物言志的寫法。

試題鏈接

1.因為小桃樹長得弱小，花兒也開得單薄，還被蜂蝶漠視，孤獨又寂寞，所以說它“可憐”。

2.運用比喻，把“小桃樹”比作“一只天鵝”，生動形象地寫出了小桃樹在風雨中飽受摧殘的情態，表達了作者對小桃樹的愛憐。

3.因為小桃樹在風雨的摧殘下毫不低頭，令“我”欽佩，它就像燈塔一樣為“我”照耀著前進的方向，它啟示作者：做人要有堅定的信念（或理想），面對挫折和磨難，只有不屈不撓，才能創造出美好未來。

責編：胡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