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云南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圖式的相關探討

楊殷

（云南省曲靖市文化館，云南 曲靖 655000）

服飾作為顯現民族文化的標志，歷來備受各民族重視，云南作為民族大省更是如此，在云南服飾文化中，紋樣藝術是其中一項重要的組成部分，在長久的發展過程中，呈現出內容豐富、裝飾性強、色彩濃重、圖式圖樣的特點，并反映出云南各個民族的社會變遷、人文變化與歷史變化。

一、云南民族服飾紋樣分類

云南地區的古人在進行自然奧秘的探索過程中，出于城服自然或者征服自然，會借助紋樣用以表達事物或者產生影響，而民主服飾紋樣就是其中的一種，其包含著云南人民對自然事物的傾慕、禮贊、敬畏等多種情感。而云南特殊的外來文化兼容性以及自然地理位置，使得云南民族服飾紋樣有了即為特別的魅力。以下通過多角度分析的形式來對云南民族服飾紋樣進行了系列的分裂，以此來進行深入的研究，按照不同的角度可劃分為以下數類：

（一）裝飾題材

綜合分析云南民族服飾紋樣的發展史，可將其劃分為以下數類：幾何紋樣、天象紋樣、植物紋樣、動物紋樣、人物紋樣等，在這數中紋樣中，幾何紋樣較為常見，占據絕大多數，其次動植物亦比較多，而人物紋樣則多會以與其他紋樣組合的形式出現。云南民族服飾所攜帶的紋樣基本都是對自然環境的理解以及深入觀察的基礎上產生的，這是俗稱的觀物取象，通過對這些紋樣的細致觀察，發現其中包含日月星辰、人物、動物、植物等多種題材，且多客觀存在于大自然中，但是其并不是單純的機械復制，而是在其原有的外在基礎上進行再創造，因此其凸出的藝術形象通常會表現出較強的創造性、想象性、簡潔性與想象性，且距離當前越久遠的紋樣會愈加抽象[1]。

（二）紋樣構成

紋樣構成包含單獨式與連續式兩種：

單獨式基本皆能獨立用于裝飾，且結構相對完整，其分為邊緣紋樣、適合紋樣、角螺紋樣、單獨紋樣、填充紋樣等。填充紋樣指的是在明確范圍的外形中，進行自由紋樣的填入，與繪畫構圖類似；單獨紋樣指的是不具備明確外形的輪廓，完整、獨立的紋樣，對應與連續紋樣；角螺紋樣亦稱角花，一般在器物的某一角、對角、四角裝設；邊緣紋樣指的是不連續的一種帶狀紋樣，因受到外形的局限性，因此不能無限延伸。

（三）紋樣衣服服飾組件劃分

云南服飾分為服裝、附屬構建與配飾，據此可將紋樣劃分為服裝紋樣、附屬構件紋樣，配飾紋樣等，配飾又包括織繡、銀飾等。

（四）其他方式劃分

從服飾加工層面進行分類，可分為編織紋樣、織繡紋樣、印染紋樣等；還可按照其禮制角度、歷史視角等進行系列的劃分工作。

二、云南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可視圖式探討

在云南民族服飾紋樣的觀察與研究中，發現其潛在的可視圖式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比如下圖1 中上部藏族服飾紋樣與壯族服飾紋樣對比，發現其在排列秩序、基本圖式方面基本相同.以下從三個方面進行探討云南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可視圖式探討：

（一）十字式

十字式是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中一種較為常見的可視圖式，其發展歷程可追溯至上古時代，結構由簡單逐漸變為復雜，如下圖2 所示，由圖中展示的結構紋樣變化，可以發現其在不斷地拓展與擴散，對很多簡單的圖式開始進行裝飾，并在其中的空隙部分加入全新的裝飾紋樣或者手法。且深入觀察即能發現，云南不同民族代表的紋樣藝術圖式基本相同，比如彝族與回族的十字圖式發展歷程，其嬗變過程類似，且規律一種，有著同樣的裝飾紋樣。

（二）萬字式

萬字式亦是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中一種應用較為頻繁的圖式，其在發展過程中又演變為兩種形式，一種是“卍”，其一十字式為基礎，在“十”字四端延伸出折線，順著逆時針方向進行旋轉，另外一種是“卐”，其朝著逆時針方向進行旋轉[2]。“卍”經過系列的變化與推演，逐漸變為象征吉祥的紋樣，在云南人的寓意中代表著萬福與長壽，在民間亦有“萬壽錦”與“萬不斷”的說法；而另外一種“卐”則是一種佛教符號圖式，有著一定的宗教意義，亦是代表吉祥，其發展歷程如下圖3 所示：

（三）回字式

回字式亦是一種特別古老的藝術圖式，最早在原始彩陶上已經有所發現，這種藝術圖式的發展與進步來源于云南人員對紋樣藝術圖式的不懈追求。觀察其發展歷史，發現其存在一定的傾向性，給已存在的各種簡單紋樣添加難度與花樣，這段復雜化發展的過程，呈現出一定的層次感，不斷加入的各種成分即為裝飾成分[3]。這種紋樣藝術圖式，多指的是易被知覺的一種圖式，被云南人民掌握的，存在于心智與心靈的內在裝置，在這種圖式逐漸演變為易被構作的一種紋樣，并形成穩定風格之后，更加廣泛地應用于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之中，這是云南各個民族的智慧結晶以及對不同形式的往復探索。

（四）另外種類

除了上述的三種原型，還包括卷須式、之字式、S 式、波浪式、鋸齒式、米字式、田字式、井字式等，在此不再一一贅述，但分析其代表性案例，可發現云南民族服飾紋樣可視圖式有著以下特點：

其一，由點、線、面組合而成；其二，轉動圖式對于與靜態圖式有著更為吸引人的能力；其三，所有復雜服飾紋樣意識皆是由各種復雜的可視圖式遵循對應的規律與秩序演變而來。

三、云南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可感圖式探討

（一）對稱與平衡

整理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上的各種對稱與平衡序列發現，在景頗、白族、傣族、毒龍等民族服飾紋樣中皆有各種樣式的蝴蝶紋。此外，基諾族服飾的部分紋飾上亦有呈現對稱的回字圖式，以二方連續的形式朝著兩邊不斷延伸而最終形成飾帶，較為平穩的遵循其自身的軌跡，而基諾族人民仍舊不滿于此，在其中開始匯入各種色彩，使得原本平淡無奇的各個秩序點顯現出全新的視覺顯著點，打斷原先單調枯燥平衡秩序的同時，帶來獨特的審美感受[4]。

（二）對比與統一

云南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圖式的對比與統一，包含著各種各樣的形式，比如正與邪、曲與直、陰與陽、繁與簡、疏與密、動與靜、大與小、主與次等，其在歷史進程中呈現出統一中追求變化、變化中追求統一的特點，屬于辯證法在紋樣藝術圖式美化中的探索與應用。比如在較為出名的《云南少數民族織繡紋樣》中，云南大理南詔時期皇帝、皇后以及隨行侍者，都有著明顯的黑白相間紋樣飾帶，且在黑色方塊上有白色圓圈點綴，白色方塊上則有黑色圓圈點綴，這種大與小、需與實、方與圓的組合對比，按照一定的規律與組合反復出現，如同一組組跳躍的音符，在低八度與高八度間出納所，給人視覺以強烈的跳躍動感，顯現出較高的生機與活力[5]。

（三）色彩與心靈

色彩是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不可或缺的元素，深入研究各種云南民族服飾紋樣，發現其都有著各式色彩，或清新淡雅，或絢麗多彩。從某種角度來說，所有視覺表象皆來源于幾何不同的構造形式，也可說是來源于亮度與色彩，很多時候，色彩皆用在強調紋樣的意味與形式。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中色彩與心靈間的關系來源于本地區文化、經濟、政治、歷史、社會環境多富裕的一些民族風俗習慣。其主要分為以下兩種：

1.自然崇拜

對自然的崇拜很大程度上制約著云南各民族相對的精神文化生活，在很多云南少數民族的意識中，天與地很多時候是青色、黑色、白色，其對天與地的崇拜，逐漸衍生出對于天地色彩的崇拜，比如少數民族彝族，其將黑色視為財富、土地、群山的象征，傣族則有地黑天白的說法，布依族則以黑色來暗喻天與地。此外哈尼族對于黑色的崇拜有著這樣的傳說：兩個本民族婦女身穿淺色服飾上山，但是遭受野獸攻擊，慌亂逃命之中，身上衣物變得青一塊、黑一塊，反而隱沒在了叢林中，讓野獸難以分辨而躲過一劫，在此黑色成為哈尼族保護色。這就使得云南民族服飾紋樣中添加了對應的顏色，目的是尋求對應的保護，亦或表達對某些事物的追隨與渴求。

2.圖騰崇拜

云南本地遠古先民在依靠自身難以抵御一些災害時，就會選擇依靠圖騰來得到精神支柱與精神保護，還會通過涂色、取痕等形式來追求與對應圖騰的一致性。比如傣族，其圖騰為孔雀、青蛇，崇尚五彩、青黑；佤族圖騰燕子、水牛，崇尚青色、黑色；布朗族圖騰青蛇、黑鼠，崇尚黑色；德昂族圖騰茶葉、青蛇，崇尚青色、黑色；彝族、哈尼族、怒族等圖騰皆為黑虎，崇尚黑色。由此可知，很多少數民族為得圖騰保護，會選擇在服飾紋樣上加入色彩，且這種對色彩的認知會逐漸成為其整個民族的記憶，在各個使其得到繼承與發展[6]。

結語：以上就云南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圖式進行了細致的探究與論述，從可視圖式、可感圖式兩個方面對其進行了重點探討，發現了云南各個民族服飾紋樣藝術圖式中存在的異同點，為其后的系列研究工作提供了一定的便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