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產業》雜志 王 露

個人簡介:
沈大棟,男,藝術碩士,民革黨員,江蘇省書法研究院特聘書法家;蘇州市書法家協會會員;魯山花瓷印社執行社長,東吳印社社員;蘇扇文化研究會副秘書長。
他“通古”而“變今”,重視書法藝術的抽象美與自然美,其作品墨色的枯濕濃淡,空間的疏密安排都傳遞出沈大棟特立獨行的藝術哲思。
孫過庭書譜有云,“達其情性,形其哀樂”,書法具有抒情性,細觀沈大棟近期書法作品,將水墨的意韻融入作品,墨韻變化如渾然天成,呈現出空靈神逸的姿態,也凸顯了書家肆意灑脫的性情,他將傳統書法中的書體,風格、筆法融入當代視覺設計,形成風格獨特的新書法美學。而后,又與鈞瓷跨界融合,將其審美以更為立體的方式呈現出來,秉承著自己的藝術理念獨立思考,不斷突破。
《文化產業》:從您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您重視書法的創新,而書法是中國傳統文化中重要的部分,您如何將創新融入古典從而賦予傳統書法新的生命力?
沈大棟:石濤畫跋有名句:“筆墨當隨時代,猶詩文風氣所轉。”夫筆墨者,一曰文房、二曰技法、三曰氣韻神采也。文中筆墨當指其三,意謂書畫作品之審美當與時代之文化精神相合;賓虹先生亦曾言:“畫有民族性,而無時代性;雖有時代改變外貌,而精神不移;這個不移的精神是中國傳統文化精神,而不是什么時代精神。”形式可多變而精神不可違,倘無民族性,何來世界性?

《競秀》

《天道酬勤》
傳承為源,創新為流;沒有傳承的創新乃無源之水、無根之木;沒有創新的傳承與抄襲、復制無異,皆不可取;當下的藝術創作需要明白傳承的內容,以及如何創新,往哪個方向創新;書法的傳承,不應只是通過歷代名碑法帖的臨摹學習,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而已,更多的應從歷代法帖名作以及傳承至今的古書詩詞中找到崇氣尚韻的東方文脈以及詩意精神的回歸;至于創新,應該在對傳統文化有比較深的領悟后,結合當下的文化環境,以及各種文化,學術門類之間進行跨界交流,找到適合的點進行創新,小改變或許就是一個大創新。
《文化產業》:在您文章中提到過:“文化要多元,藝術要跨界”,后期您做了一些跨界的藝術創作,您是在什么機緣下開始創作鈞瓷印的?
沈大棟:2012年夏,友人赴河南禹州星航鈞窯創作陶藝作品時我為陪客;友人隨口說了一句:“你搞書法篆刻的,要不要嘗試弄點鈞瓷印章?”于我而言,此為首次近距離接觸陶瓷生產基地,且星航鈞窯乃名窯,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性生產基地,任星航先生又是中國工藝美術大師,享譽國內外陶瓷藝術界。起初只是將印章之載體從石質轉至陶泥,隨著創作的不斷深入,漸次不限于印章創作,從一方小小的素胚鈞瓷印章起到與雕塑家、陶藝家合作的巨璽大印,再到結合各類器型進行書刻的作品,以及結合書刻的整體造型設計作品,如此十載,于我對鈞瓷文化之了解亦漸深,可謂水到渠成。

鈞瓷印:長樂

篆刻鈞瓷印:阿彌陀佛
《文化產業》:書法和鈞瓷印的創作對您來說是二者相輔相成的嗎?
沈大棟:書法與鈞瓷本為兩個世界,各有天地,然而當一件件合作作品歷經萬難,突破層層工序,浴火重生的那一刻,那份激動、那份喜悅、那份驚嘆,實在難以言表,我想這應該便是超越藝術門類、超越地域差別、超越文字語言的文化魅力。任何單一的藝術門類其實都是小技而已,缺乏文化滋養以及哲學思辨的藝術作品算不得好作品;要在文化上、審美上、哲學上多作思考。
《文化產業》:怎么看待藝術和哲學,您最近的展覽有什么思想要傳遞給大家的?
沈大棟:哲學乃人類理性認識之最高形式,藝術則為人類感性認識之最高形式;藝術作品是藝術家哲學思想之外顯,故而一個藝術家也應該是一位哲學家。
近期我在籌備一個近些年創作的鈞瓷書刻作品及新水墨書法作品展,旨在將江南文化中柔美靈秀、典雅精致的詩性精神與鈞瓷藝術那端莊雄渾、瑰麗萬千的神秘窯變一起饗以觀者,同時也期望以此為南北文化的融合與交流略盡綿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