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華夏集》為例"/>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趙 一
山東師范大學
埃茲拉·龐德(Ezra Pound,1885-1972)是美國著名詩人和評論家,他對詩歌最大的貢獻應屬開創了西方意象派詩歌的先河。學界普遍認為,龐德對中國古典詩歌的興趣可以追溯到他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后到倫敦鉆研詩歌的時期。在那期間,龐德受到東方學者芬諾洛薩(Fenollosa)的影響,對中國古典詩歌及日本俳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在1915年出版了《華夏集》,其中包括19首中國古典詩歌的英譯版。“評論家們認為《華夏》的英語譯本是龐氏對英語詩歌‘最持久的貢獻’,是‘英語詩歌中的經典作品’。”(Hugh Kenner,1971;轉引自胡澤剛,1991:52)由此可見,這一著作不僅對英語詩歌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也因此引發了學界對龐德與中國古典文化的討論。
而一直以來,學界對于上述議題的看法褒貶不一。有贊賞者稱“《華夏集》遠不僅僅是一本重要的有影響的譯集,它事實上是英美現代派詩歌的主要作品之一。”(特威切爾,1992:86)顯然,這一論述也不無道理,通過接下來的分析我們可以發現《華夏集》的確為現代派詩歌注入了活力,但如果將其看作現代派詩歌的主要作品之一,則會淡化其作為東西方文化交流重要作品的價值,而后者恰恰是不容置喙的。不可否認的是,龐德的這一部著作確實在東西方文化交流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而有的學者則提出了反對意見,稱“在他眼中的中國文化并不具有西方文化所具有的平等地位,而是一種可以任其支配,變形,移用,背叛的文化。”(劉心蓮,2001:77)該說法從龐德“東方主義”的角度出發,并結合其自身的經歷,指出他對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是對中國文化的誤解或扭曲,并將這一做法歸結到文化霸權的層面。顯然,龐德是否是“東方主義”這一論斷是有待商榷的。本文將選取《華夏集》中龐德對李白《玉階怨》的英譯為代表,對龐德的翻譯風格進行分析,并與其創作的意象派詩歌——《在地鐵站》進行比較,進而探析龐德是否誤讀了中國古典詩歌?他創作的意象派詩歌在多大程度上與他翻譯的中國古典詩歌是相似的?旨在為龐德在中國的研究起到一定的推動作用。
對于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龐德可謂是西方學者中極具代表性的人物。“由于龐德的作品難解、學識博雜、影響廣泛,且其思想和個性獨特、政見不合時宜等等原由,龐德研究即使在西方翻譯、文學和文化諸研究領域里都令人望而卻步。”(王貴明,2005:20)由此可見,對于這樣一位偉大的詩人也是翻譯家的研究可以是經久不衰、歷久彌新的。在中國,李白歷來素有“詩仙”一稱,他的詩歌作為中國古典詩歌的典型被人們譽為經典,一直以來都被人們廣為傳頌。他的詩歌的一大特征是以意象來寫情感,如《玉階怨》一詩中,李白在創作時沒有使用一個“怨”字,但人們讀來卻能深深感受到其中的哀怨。龐德在《華夏集》中對這首詩進行了翻譯,與其說是翻譯,不如說是對這首詩的“再創造”,那么他在翻譯時是如何進行“再創造”的?我們以《玉階怨》的原詩和龐德的翻譯來進行分析:
《玉階怨》
玉階生白露,
夜久侵羅襪。
卻下水晶簾,
玲瓏望秋月。
The Jewel Stair’s Grievance
THE jewelled steps are already quite white with dew,
It is so late that the dew soaks my gauze stockings,
And I let down the crystal curtain
And watch the moon through the clear autumn.
By Rihaku.
從形式上看,這首譯詩并沒有遵循維多利亞時期格式工整、韻律整齊的詩歌原則,一方面是因為原詩作為一首樂府詩,其格律本就不嚴格,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龐德選擇忠實于原詩的格式,并使用到譯詩的形式中去。但細看其語法方面,則會發現龐德并沒有完全與原詩的語法形式相同,而是采用了“省譯”或“補譯”的方式,如“卻下水晶簾”一句,譯文將主語“I”進行了補譯,更符合英語的語法習慣,再如“玲瓏望秋月”中的“玲瓏”,龐德則采用了省譯的方法,避免了譯詩中多余詞的出現,另一方面正如前文提到的,這部詩集被看作一部現代派詩歌的代表作的說法也從中可以看出緣由。龐德的譯詩既不像浪漫主義那樣歌頌自然,也不想唯美主義那樣以抽象來訴說,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正值一戰后人們經歷生死離別的哀傷的時刻,龐德也是想借以這種現代化的方式引起英美讀者心中強烈的共鳴。這也體現了龐德對于翻譯獨到的見解,他主張要以現代的眼光看過去,讓歷史的東西在現代的社會中有其自身的現實意義。此外,龐德還使用了譯加注的方式(詳見Cathay,1915:13),從而可以使西方讀者讀到真實的中國古典詩歌,這種譯法無疑是龐德尊重中國古典詩歌的最直接體現,更是從側面抨擊了龐德誤讀了中國古典詩歌的說法。
從內容上看,雖然李白此作的中心思想是描寫“宮女之怨”,但龐德在翻譯時除題目用了“Grievance”外,整篇譯作中沒有出現與“怨”相關的詞,這也印證了他參透李白詩善用意象這一特點,并且認同這一創作風格,力圖將中國古典詩歌中所展現的意象之美傳入西方,讓西方讀者也感受這種意象美。比如,原詩中第一句“玉階生白露”,龐德在翻譯時確實沒有生硬地直譯這一極具特點的“生”字,而是采用了靜態的描寫,直接給讀者展示了一幅霜露一片的景象,并且“quite white with dew”的組合,也使句子讀起來更富有節奏感,值得注意的是,龐德采用這種伴隨狀語的翻譯方式,使得“白露”成為了一種狀態,更能突顯出其作為一種意象所帶來的美感,也是其意象派的一種表達方式。
我們再看原詩中的其他意象,如“玉階”、“羅襪”、“秋月”這種體現中國意象特色的名詞,也是可能對西方讀者欣賞中國古典詩歌造成障礙的詞語,龐德則將其放進了注釋中,不但保留了原詩的意象美,也避免了西方讀者的誤讀。并且,從其注釋中可以看出龐德對每一個意象后隱含的意思感悟頗深,也能夠準確地表達其含義,再一次印證了他對中國古典文化的喜愛和鉆研。因此,有學者所說的“他對中國文化基于自己需要所做的種種扭曲和誤讀到‘肆無忌憚’地改造漢詩,拆解漢字”(劉心蓮,2001:77),也就不攻自破了。
經過上述分析,我們對龐德在翻譯中國古典詩歌時所遵循的原則有了一定的了解,即最大程度上保留原詩的意象,并且將意象背后的真實含義展現給西方讀者,使西方讀者能夠直接地感受到中國古典文化的魅力。同時,在翻譯時,龐德還極力擺脫維多利亞時期華而不實的詩風,并且秉持他意象派的“三不”原則:“絕對不用任何無助于呈現的詞”,“不要用多余的詞,不要用無法揭示任何東西的形容詞”。從這一點來看,龐德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翻譯大家,他能夠使譯詩不丟失原詩的意境,并且融入了自己的原則,在此基礎上,讓西方讀者領略中國古典詩歌的魅力。
龐德作為西方意象派的發起人,他創作的詩歌可以看作西方意象派的代表作。既然他的《華夏集》可以被看作是一部現代派詩歌的合集,那么我們不妨將他創作的意象派詩歌與他翻譯的中國古典詩歌進行比較,從而探究兩者的異同。在他創作的意象派詩歌中,其中最經典也是被人所熟知的當屬“In a Station of the Metro”(《在地鐵站》),這首極短的小詩以其獨到的意象而聞名,以下是這首詩:
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Petals on a wet, black bough.
這首只有兩行的詩,描繪了一幅在旁觀者的視角看到的,地鐵站內人們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畫面。我們再細看詩中的單詞詞性,會發現只有兩個形容詞,而名詞的數量則達到了七個,占據了全詩的一半。龐德并沒有完全塑造一個黑壓壓的地鐵站的景象,而是用“petals”這一意象,來比喻偶爾會出現的一些美麗又可愛的臉龐,同時與后面的“black”形成對照,從而營造出一種更為生動形象的意境。讀完這首詩,我們似乎沒有發現龐德在其中流露著什么樣的感情,只是借用這樣的意象來描繪一幅地鐵站的圖像,不含任何雜質。
將這首詩與前文《玉階怨》的譯詩作比較,我們發現:1.兩首詩的相同點在于都免去了不必要的形容詞的使用,不管是譯詩還是意象派詩歌讀起來沒有詞語贅余感,這一點正如前文所論述的那樣,是龐德在翻譯時的“再創造”。2.兩首詩在形式上也都打破了維多利亞時期工整的句式和格律,轉而追求無拘無束的現代派風格,這不僅可以看作是他意象派詩歌的特征,也可以看作是他在翻譯中國古典詩歌時所受到的啟發。不同點是在中國古典詩歌中的意象往往是要表達詩人一定的情感,可以看作是詩人的出發點,因此龐德也在翻譯時對原詩中的意象進行了注釋,而《在地鐵站》中的意象則可以看作是詩人的一種目的,將一幅現實的景象用意象來表達。
《華夏集》作為一部英譯中國古典詩歌的代表作,一直以來都作為研究龐德與中國古典文化關系時不可或缺的考證。本文選取了《華夏集》中龐德對《玉階怨》的英譯,經過分析龐德的“再創造”翻譯風格后發現他的譯作并不是對原詩的字字對譯,而是有目的地改編原詩。事實上,他是在保留原詩的美學和精神的基礎上,在譯詩中再現他的意象派創作風格。通過與《在地鐵站》進行比較后,本文剖析了龐德的譯作與其創作的意象派詩歌的異同點,相同點體現在格式和句法上,不同點體現在意象的功能上,從中可以發現他對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和他的意象派詩歌創作相互影響,因此也再次印證了上述觀點,他對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并沒有達到“形似”正是因為受到他自身創作風格的影響,并不是誤讀了中國古典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