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 花
(徽商職業學院,安徽 合肥 231201)
一直以來,受傳統“重文輕武”思想觀念的影響,“體育人”常與帶有負面色彩的詞匯相聯系。從身份認同的層面來看,體育人的社會身份得不到外部環境的認同與肯定,或者說體育人這一文化機體在與他者文化機體發生碰撞、相互融合的過程中敗下陣來,處于劣勢。最終這樣的社會文化逐漸將體育人邊緣化,由此體育人漸漸在尋求身份認同的過程中迷失自我。
從普遍意義上講,身份認同是指個人與特定社會文化的認同,是對主體自身的一種認知和描述。身份認同主要是文化認同問題,正因文化主體之間的不同而引發了身份認同問題,而文化主體之間的沖突造成了身份認同的嬗變。體育人的社會身份認同,是指體育人這一文化主體在與他者文化群體進行交互的時候,他者文化群體對體育人這一文化群體的主觀認知、體驗與評判,這種來自他者對體育人的評價、認知與感受,在某種程度上會直接影響體育人自我的主觀體驗,而這種自我的主觀體驗反過來又會對體育人的社會身份認同產生作用。
提到體育人,大多數人的腦海中會浮現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粗俗、不細心”等字眼,因身體運動能力較強,人們常常忽略了體育人的智力,人們在進行工作劃分的時候,習慣性的將需要付諸體力的工作分配給體育人。而對于一些需要用到智力的工作,便不太會考慮體育人。簡言之,體育人因自身的普遍習性讓大眾對他們“敬”而遠之,也因人們受體育人“以身體勞作為主,以智力為輔”的固化認知范式的反復加持,故此社會予以體育人的工作范圍也只能是在“身體運動”“苦力”“勞工”等關鍵詞進行檢索得到的結果當中擇優罷了。這種文化認知一旦形成,注定很難被消解,為此體育人這一以身體為主的文化群體在以智力為尊的社會文化主體的環境中始終很難翻身做主人。
體育人在進行自我身份認同的過程中,很容易受到該文化群體自身社會身份認同的影響,也就是說,體育人自身所處的工作環境、社會地位,不僅是由外部認同引發的,更是由自身面臨這種劣勢環境時的無所作為、隨波逐流造成的。換而言之,外部認同是體育人的社會屬性決定的,而自我認同需要以外部認同作為前提和依據,這是由人的社會屬性決定的。當體育人的外部認同一旦形成,就會直接作用于體育人身上,進而在體育人進行自我身份認同的過程中發揮作用。當加持在體育人身上的社會身份認同足夠強大、根深蒂固的時候,便會在體育人進行自我身份認同的過程當中充當行為導向和思想導向的雙向作用。這更像是環境與人的關系,客觀環境可以改變人,人自身也能夠充分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去適應環境,甚至是改變其生存的環境。然而,在體育人進行自我身份認同的場域里,原本應該是體育人充分發揮自身的主觀能動性,以求壓制客觀環境中對其生存不利的因素,甚至于將其轉換為利己的成分,現實卻是在該場域里,早已被社會身份認同覆蓋,好似體育人的主觀能動性未曾出現過。常言道,實踐總是需要以相應的理論作為其先導,當理論變為謬論的時候,實踐便會被誤導。對體育人來說,根深蒂固的“重文輕武”守舊思想為他們設定了一個結局不太美好且過程異常艱辛的未來。體育生把自己當作是靠身體吃飯的,那么除了體育之外,用于文化課的時間和精力減少。由體育生變成體育教師,在進行傳道授業的時候,也不會將智力作為其主要訓練科目。如此而來,體育人在進行自我身份認同的時候,就會十分巧妙地與他者給予的社會身份認同相契合,以至于在自我認同和外部認同的共同作用下,體育人的社會地位、工作環境等生存資源越來越邊緣化。
談及“資本”,必定會聯想到“消費”。的確,在健康主義、消費主義的影響下,身體資本對個人和社會的影響日益深入。身體資本主要包括兩個方面,即功能與形式。一般來說,功能指健康,形式指外表。受到傳統身體觀念的影響,曾經注重身體形式一度被認為是自戀的行為,隨著社會的轉型發展,人們的身體觀念也開始發生了轉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重自我身體形式的管理。與此同時,在消費主義的影響下,身體逐漸成為一種資本。隨著人們對身體資本的理解,從身體功能層面逐漸涉獵至身體形式的層面,自我身體管理對于自身在當今社會中競爭力的提升顯而易見。尤其對以身體為主要生存技能的體育人而言,自我身體管理顯得格外的重要。以身體作為主要的謀生手段,或者說是體育人與社會進行交互的核心資本,那么體育人的身體資本必將是其進行社會身份認同的主要參考依據。由此,體育人在進行社會身份認同的過程中,首先需要強化的是自身的身體資本。從身體資本所涵蓋的內容可以得到,對體育人而言,服務于身體健康、心理健康、社會適應等方面所需的專業技術技能、體育核心素養,以及服務于社會審美觀念、價值訴求等方面所需的運動精神、人文素養,皆可成為體育人強化自身身體資本,以至于自身與他者文化機體在進行資源交互的時候贏得先機。換而言之,身體資本對于體育人的社會身份認同而言,既是前提基礎,又是核心要素,是第一印象,更是寶箱之鑰。簡言之,體育人需要不斷優化自身運動方面的專業技術技能,同時也需要不斷摒棄自身粗暴、魯莽的習性,養成高尚的人文素養。
從當前人們對體育人的“固化認知”可見,體育人在擁有身體運動能力方面的天賦之后,在其成長的過程中,自身或者外界有目的、有意識的將其推向身體運動領域,亦即在體育人成長的過程中,其大部分時間及其精力都投入到開發自身運動天賦的領域,即便是在智力方面也有所建樹,也難免會顧此失彼。長此以往,體育人在體力與智力兩個層面就會形成兩極分化的局面。“智力”的相對匱乏讓體育人形成簡單、直接、率真的處世原則,而這樣的處世原則正好與“含蓄、隱忍、中庸”的社會文化相對,即文化素養的相對不足在一定程度上制約著體育人的社會身份認同問題。鑒于此,體育人應在強化“身體資本”之余,多參與社會文化活動、學習并踐行為人處世之道,不斷的學習我國優秀傳統文化、提高自我文化素養。此外,“智力”的相對匱乏也導致體育人在“科研創新”能力層面的不足。從普遍意義上來講,科研創新能力的養成離不開日復一日的學術積累或實踐積累,科研創新正是在原有物質的基礎上所提出的新觀念、新構思、新方法,所以體育人想在科研方面有所建樹,想在與他者文化群體發生碰撞的場域中站穩腳跟,不斷地進行學術研究和社會實踐,提升科研能力亦是解決體育人的社會身份認同問題的重要途徑。
體育人在進行社會身份認同的過程中,主要面臨的問題源于傳統“重文輕武”的守舊思潮對體育人的“固化認知”,同時體育人自身面對這種窘迫境地時的不思圖強、無所作為也不斷的加固了這種認知范式的外墻。面對這種現象,筆者認為體育人應從夯實、優化“身體資本”和“提高文化素養,提升科研能力”等方面著手,希冀能夠成為體育人獲取良好社會身份認同的可行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