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熱點與前沿

陳沁唯 劉金煜 楊中華,2,3

(1.武漢科技大學 恒大管理學院；2.武漢科技大學 服務科學與工程研究中心；3.湖北省產業政策與管理研究中心，湖北 武漢，430065)

0 引言

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企業的成功不僅需要及時把握瞬息萬變的市場需求，更需要充分占有內外部創新資源實現快速創新。隨著Web2.0技術的發展，眾包創新引起了很多企業的注意。眾包(Crowdsourcing)適應了企業開放式創新的需要，突破了企業傳統的封閉邊界，使得企業更有可能獲得更有價值的異質性創新創意[1]。Planview Spigit發布的2019年業務創新報告顯示：被調查企業選擇實施的創意中32%是以眾包模式獲取的。星巴克(MyStarbucksIdea)、戴爾(IdeaStorm)的眾包創新實踐也顯示眾包在幫助企業克服“本地搜索”問題上的巨大優勢。眾包的概念最早誕生于2006年，它是指企業或機構將本來由內部員工承擔的活動通過外包的方式交給外部非特定用戶的一種行為[2]。作為一種新的外包模式，眾包在創意競賽、企業模式、互聯網平臺、開源軟件、公民科學等多個領域內受到國內外眾多學者的關注[3]。比國外更早的是國內學者劉鋒在2005年提出了威客模式[4]。在其后的發展中，不斷有學者將威客與眾包理論進行比較和融合。目前，威客模式通常被認為是眾包中的一種類型[5]。

作為一種可視化分析手段，知識圖譜通過計算機軟件能夠將文獻中豐富的信息轉換為可視化圖譜，以直觀、形象的形式展現某一領域的核心結構、發展歷史、研究熱點與前沿等關鍵信息[6]。目前，已有學者使用知識圖譜技術對國內外用戶創新[7]、技術創新[8]、開放式創新[9]和眾包創新[10]等進行研究，但相關研究都是從國際或者國內視角對某個領域進行分析，尚未有文獻基于國內外對比的視角對眾包創新領域的研究現狀進行深度對比分析。為了更清楚我國眾包創新領域研究狀況并與國際接軌，本文采用CiteSpace軟件對國內外眾包創新的研究熱點和前沿進行對比分析，探討我國在該領域研究的優勢及劣勢，為我國學者在眾包創新領域的研究與應用提供決策參考。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文以Web of Science作為外文文獻數據來源，以中國知網(CNKI)作為中文文獻數據來源。

國外文獻資料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后文簡稱WOS數據庫)為檢索源，檢索策略為檢索式一：“主題‘Crowdsourc*’AND 文獻類型‘Article OR Review’AND 語種‘English’”；檢索式二：“主題‘Innovat*’AND 文獻類型‘Article OR Review’AND 語種‘English’”，用布爾邏輯“AND”連接檢索式一、二，時間跨度為建庫至2019年，在初步得到檢索文獻的基礎上，通過閱讀文獻標題和摘要，選擇與眾包創新或威客主題相關的論文，最終獲得593條相關文獻。

國內文獻資料通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進行檢索，設置如下：選擇高級檢索，主題“眾包”并含“創新”或者主題“威客”并含“創新”，檢索時間建庫到2019-12-31，精確匹配檢索，在檢索結果中選擇中文文獻，并去除報紙會議、個人學術成果介紹、卷首語、科研機構介紹、書評等的條目及不相關條目，最終獲得740條相關文獻。

1.2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用文獻計量法和共詞分析法對國內外眾包創新領域的熱點和前沿進行對比分析。由于數據格式不一致，本研究使用NoteExpress文獻管理軟件進行文獻查重，并使用CiteSpace7.2軟件進行數據的轉換與分析。CiteSpace軟件是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教授研發的知識圖譜分析軟件，該軟件以科學知識為計量研究對象，利用可視化技術以及引文分析，用曲線、圖譜等形式將科學發展規律繪制成二、三維知識圖譜，通過可視化的手段來呈現科學知識的結構、規律和分布情況[11]。

2 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時空分布

2.1 時間分布

某個時間段內發表的文獻數量，一定程度上揭示該研究領域發展的特點。雖然“眾包”概念早在2006年就首次提出，但直到2009年才出現相關理論的研究。“威客”概念的提出早于“眾包”，2006年國內少量學者就開始對威客進行研究。將2006—2019年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的發文量繪制成折線圖(見圖1)，可以直觀地觀察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的發展趨勢。

圖1 2006—2019年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文獻時間分布

眾包創新領域國內發文量在2006—2019年期間總體呈上升趨勢，年度發文量中文文獻略高于外文文獻發文量。就國內外該領域發文量趨勢而言，國內和國外基本呈現類似的趨勢。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領域的發文量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2006—2012年)為緩慢起步階段。盡管眾包創新領域的研究文獻在逐年增加，但是無論中外其平均每年發文量均在30篇以下，眾包創新研究處于一個剛起步并緩慢發展的過程。中國起步稍早，該領域的研究領先于國外2年左右，早在2006年就開始有3篇文獻研究眾包創新問題。

第二階段(2012—2016年)為迅速上升階段。國內中文文獻從2012年發文24篇，到2016年迅速上升到115篇，國外文獻年度發文量也從2012年17篇迅速躍升到2016年的79篇。在本階段，眾包創新領域的文獻數量無論中外都迅速增加，說明眾包創新議題在國內外越來越受到研究者的廣泛關注。

第三階段(2016—2019年)為穩態波動階段。進入2016年后，國內外學者對于眾包創新領域仍然有著較高的研究熱度，但是年度發文量呈現波動式增加，國內外發文量都在110篇上下波動，表明眾包創新研究在該階段進行穩定發展，研究進一步走向深入。

2.2 機構分布

分析研究領域論文的高產機構，有利于快速確定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的活躍單位，為我國眾包創新研究的合作和國際比較提供支持。

針對外文文獻本研究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機構共現分析。通過機構共現分析可以構建高產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網絡，反映領域內的主要研究機構及其相互之間的合作關系。在CiteSpace軟件中，將時間切片設置為2009—2019年，節點類型選擇“Institution”，其他設置為默認值。運行形成的機構合作網絡共包含260個節點、246條線，其中，節點和字體的大小能夠反映機構發文量的多少，連線表示兩者之間的合作關系，而連線的粗細表示兩者之間合作次數的多少。對于發文量排名前10位的機構進行觀察發現：美國北卡羅來納大學(21篇)發文量最多、英國牛津大學(12篇)、美國南加州大學(12篇)、奧地利因斯布魯克大學(11篇)、德國亞琛工業大學(10篇)、美國斯坦福大學(10篇)、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10篇)、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10篇)、哥本哈根商學院(9篇)、美國麻省理工學院(9篇)次之，其中美國的研究機構發文量居絕對領先優勢(見圖2)。

采用同樣的方法對國內眾包創新領域的研究機構進行知識圖譜分析，得到的機構合作網絡共包含241個節點和82條連線。同時，發現發文量居前列的研究機構為華東交通大學(14篇)排名第1位，南開大學(7篇)、江蘇科技大學(7篇)、天津大學(6篇)、華中師范大學(5篇)、上海交通大學(5篇)、中國科學技術大學(4篇)、武漢大學(4篇)、北京理工大學(4篇)次之。

通過國內外研究機構合作網絡的對比發現：①國外機構合作網絡共260個節點、246條線，而國內機構合作網絡共241個節點、82條連線國外研究機構之間合作，說明相較于國內而言，國外研究機構之間科研合作更為緊密；②在國外總發文量更小的情況下，國外高產機構的發文量相對國內機構而言明顯更多，表明該領域研究在國外更加集中，而國內更多分散于眾多研究機構，國內尚沒有形成具有明顯領先優勢的研究機構。

(a) (b)圖2 國內外不同機構眾包創新研究發文量的知識圖譜

此外，通過使用WOS數據庫結果分析中的國家/地區分析，對不同國家的眾包創新研究進行知識圖譜分析顯示：美國的發文量(259篇)居世界首位，其發文量占總體發文量的43.68%，英國(76篇)、中國(66篇)、德國(54篇)、意大利(40篇)、荷蘭(33篇)、西班牙(32篇)、法國(32 篇)、澳大利亞(30篇)、奧地利(28篇)次之。

3 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的熱點

領域的熱點問題是該領域在一定時期內出現次數較多、與其他相關文獻關聯較大的主題。從科學計量方面考慮，通過高頻關鍵詞的分析能夠揭示該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11]。對于2009—2019年期間發表的593篇英文文獻，研究者利用CiteSpace7.2軟件進行了關鍵詞聚類分析，并繪制國外眾包創新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其中對同類關鍵詞進行合并，如“co-creation”與“co creation”，最后得到的關鍵詞共線圖譜包含166個熱點關鍵詞和272條連線。進而通過LLR算法對不同關鍵詞進行聚類實現定研究熱點的標識(見圖3a)。圖中每個節點代表一個研究點，節點的大小和被引頻次呈正比關系，節點間距離遠近和連線次數表明研究關系的親疏。居于前幾位的研究熱點有互聯網(internet)、創意過程(ideation)、眾包創新(crowdsourcing for innovation)、企業與政府關系(business-government relations)、績效(performance)、旅游(tourism)、用戶創新(user innovation)、影響(impact)、風險分析(risk assessment)、大規模協作(mass collaboration)、企業績效(business performance)等。排在前10位的關鍵詞見表1。

圖3 國際發文量

結合圖3和表1可以發現，國外對眾包創新研究內容可歸納為3方面：①眾包中解答者參與動機和激勵方式的研究，關鍵詞有參與(participating)、表現(performance)、模型(model)；②創意競賽的研究，表明對創意競賽較為關注的關鍵詞有知識(knowledge)、共同創造(co creation)及設計(design)。

通過對2006—2019年國內眾包創新研究的中文文獻進行關鍵詞聚類分析，其中將同類關鍵詞進行合并，如“Internet+”合并到關鍵詞“‘互聯網+’”中，同樣采用LLR算法，共得到124個節點、129條連線(見圖3b)。共得到以下聚類：協同過濾、眾包式創新、任務導向、創新民主化、眾包物流、商業模式、接包方、眾包平臺、創意自我效能、科研眾包、產品創新績效等。排在前10位的關鍵詞見表1。

結合圖3和表1可以發現，國內對眾包創新研究內容可歸納為兩方面：①眾包動機的研究，體現眾包產生的動機和內涵的關鍵詞有眾包、威客、開放式創新、眾包創新等；②眾包應用領域的研究，強調眾包的應用領域和方式的關鍵詞有眾包平臺、眾包物流、商業模式、眾籌等。

(a) (b)圖3 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關鍵詞的知識圖譜

表1 國內外眾包研究關鍵詞的對比表

對比國內外眾包創新領域的研究熱點，可以發現：眾包參與者的激勵機制研究是國內外學者共同關注的研究熱點；在眾包創新應用研究方面，國外關注是眾包創新在創意競賽的應用，國內更加關注眾包物流、眾籌等形式的應用研究。

4 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的前沿

通過某一學科領域的前沿問題的識別和分析，可以幫助研究者推斷這一領域研究的發展趨勢。CiteSpace提供的突發性探測算法(Burst Detection)可以幫助學者更準確地把握某個領域的發展趨勢和研究方向[11]。研究者使用CiteSpace7.2軟件繪制建庫到2019年12月31日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的關鍵詞進行突發性探測(見圖4)，圖4清晰地展現量每個突發關鍵詞的突發強度和起始年份，紅色線代表突發關鍵詞持續時間。

2011—2013年虛擬社區(virtual community)、開放源代碼軟件(open source software)、社區(community)、創新(creation)、用戶創新(user innovation)、公眾科學(citizen science)成為國外學者的主要研究方向，眾包模式在開源軟件項目與社會公眾問題上得到廣泛應用。2015—2017年多元性(diversity)、創業精神(entrepreneurship)、框架(framework)受到國外學者的關注。2018—2019年競賽(contest)、課程(lesson)、動機(incentive)、產品創意(product idea)成為國外眾包創新領域研究前沿。

縱觀國內研究前沿，2008—2009年國內研究者開始關注“威客”及“web2.0”。2010—2016年“商業模式”“創新模式”“圖書館創新”“開放式創新”“眾包”“大數據”“參與動機”及“影響因素”成為國內研究趨勢。“眾包物流”和“任務分配”為當前國內研究者的重點研究方向。

5 結論與展望

通過CiteSpace知識圖譜軟件對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文獻的發文量、機構、國家/地區、研究熱點和研究前沿進行分析，可以得到：①國內關于“眾包”相關概念提出早于國外，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文獻發文量近年迅速增加，且國內發文量高于國外發文量。②國外對眾包創新研究最多的國家是美國，占WOS總體發文量的43.68%，美國北卡羅來納大學、英國牛津大學、美國南加州大學等都是該領域國際重點研究機構；國內該領域研究機構較多，主要有華東交通大學、南開大學和江蘇科技大學等主要機構。國內眾包創新研究較多的機構均在北上廣浙等發達地區，今后可加強與其他地區機構合作，促進眾包創新研究領域的發展。③國外眾包創新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有眾包激勵機制、創意眾包競賽和眾包公眾應用等；國內研究熱點主要為眾包動機和眾包應用研究。④國外眾包創新研究前沿包括眾包競賽、動機和產品創意等，國內研究前沿主要集中于眾包應用領域，包括眾包物流和任務分配等問題。

(a) (b)圖4 國內外眾包創新研究前沿

本研究國外文獻主要來源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中文文獻僅限于CNKI沒有包括更多中文數據，收錄文獻可能存在一定的偏倚；另外，本研究僅僅從發文量、高產機構、研究熱點和前沿等方面對該領域的研究進行了對比分析，后續研究可以進一步未來可從作者共現分析、共被引網絡分析、文獻耦合分析等角度繼續進行相關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