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HFS 的實證分析"/>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王 杰,蔡志堅,秦 希
(南京林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37)
黨的十九大報告強調,要支持和鼓勵農民就業創業和拓寬農民增收渠道。2019 年國辦印發《關于促進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的意見》中同樣提及鼓勵農民進入二三產業創業就業。農戶創業是農村家庭實現增收的有效渠道之一,也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內生動力,而創業活動不僅需要農村的自有資源,更多需要依靠吸引人才和資本的流入和聚集[1]。從農業農村部公布的數據來看,截至2019 年末,返鄉入鄉創業創新人員累計達850 萬人①,可見農村創業已初見成效。但如何進一步推動農戶創業成為鄉村振興亟待解決的問題。外出務工經歷對于一個勞動力而言,是其生命歷程中的重要事件。社會學習理論認為,通過觀察和學習能使具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戶獲得人力資本的積累,從而促進農戶選擇創業活動[2]。由此,引導務工人員返鄉創業成為當前促進鄉村振興的新潮流。但創業是路徑,增收才是目標,外出務工經歷能否為農戶家庭創業活動帶來更高的績效? 在當前務工勞動力返鄉的人口流動新趨勢下探討該問題對農村創業有著重要意義。
國內外學者較多關注返鄉群體農民工,如分析返鄉農民工創業的決定性因素[3],包括個體性特征、政府和市場的外部環境、家庭內部環境等[4]。也有學者認為只關注返鄉農民工群體難以體現外出務工經歷本身對創業產生的影響,從農村全樣本的角度對比了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勞動力與從未外出過的勞動力之間在創業決策上的差異,如返鄉農民工確實比從未外出過的勞動力從事自我雇傭生產活動的可能性更高[5];外出務工經歷給農民帶來物質資本、人力資本的積累,會促進農民選擇創業活動,但由于常年在外會損失本地的社會資本,又抑制了農民選擇創業[6,2],同時,務工者會在其工作地建立新的社會關系網絡,在勞動力返鄉時會把這種社會關系網絡部分帶回,從而提高了農民自主創業的概率[7-8]。不僅務工與否會帶來影響,有學者還對外出務工經歷進行了豐富,如謝勇等[9]拓寬了外出務工經歷的內涵,從務工經歷、務工時間長短和務工工作類型等維度研究發現,務工經歷、務工時間越長和自雇工作的經歷都會促進農村勞動力選擇創業活動。綜合以上,關于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民創業行為的關系研究已經十分豐富,且在一定程度上務工經歷對農民創業行為的促進作用幾乎達成共識。由于創業活動產生的收入流才是衡量創業成功及可持續性的核心標桿,需要更重視務工經歷與創業績效的關系研究。國際上與本文研究比較相近的是研究跨國務工經歷對返鄉創業者績效的影響,如在埃及,跨國移民經歷為創業者帶來了企業壽命增加[10],而Brown et al.[11]的研究卻發現有歸國移民經歷的企業家在企業績效上表現并不優于本土企業家。在國內,王軼等[12]發現創業者的務工經歷或創業經歷對農村企業經營績效有負向影響;謝勇等[9]研究返鄉勞動力創業行為的同時分析了創業績效,且研究結果顯示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影響并不顯著,但以往研究對象都是農村個體勞動者。倘若把創業決策視為家庭決策,在家庭收益最大化目標下,創業決策及績效可能并非獨屬于某個勞動力的行為和生產結果,而是存在多個家庭成員同時參與其中[13]。第三輪和第四輪家庭金融調查結果顯示,至少50%的創業家庭有兩個及以上的成員參與創業項目。或許從家庭層面看待創業績效才更周全。另外,某個家庭成員的外出務工經歷可能會引發家庭內部的聯合創業,即使家庭中負責創業活動的勞動力并未有外出務工經歷,也可能會受到其他外出務工成員的影響從而對創業績效產生影響,可稱之為家庭內部的外溢性[8]。若不考慮外溢性,則會遮掩了外出務工經歷的真實效應?;谝陨蟽煞矫娴目紤],本文認為需從家庭層面研究外出務工經歷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影響。此外,社會學習理論認為,經歷是一種經驗學習過程但本質是人力資本的投資,創業績效是要素互相匹配且滿足生產函數的產出,不同創業規模下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是否存在異質性影響也有待檢驗。
綜合以上,本文考慮外出務工經歷在家庭內部的外溢性,從家庭層面研究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影響及其可能的影響機制,并且考慮到要素匹配,分析不同創業規模下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異質性影響。
工作經歷通常被視為人力資本投資的一種重要形式,在企業研究中,作為創業行為和結果的前置變量備受學者關注[14]。倘若把農村創業家庭視為企業單位,創業家庭中的成員先前外出務工經歷亦可視為人力資本投資過程。社會學習理論認為主體認知、行為和外部環境之間存在動態的交互決定關系,主體在某一外部環境下,至少可以通過兩種手段積累自身人力資本,即觀察學習和親歷學習[15]。主體通過在外部環境下觀察學習示范原型如某些吸引觀察者關注的事件或榜樣,并對其進行信息加工,最后會變成主體應對相同事件或產生類似行為的內部指導[15]。親歷學習則是觀察學習的特例,主體把觀察對象變為自己,通過學習自己行為結構并信息加工從而對后續行為進行指導[15]。實際上,對于個體而言,除卻一些天生稟賦和在校受教育形式積累人力資本,在個體生命歷程中,個人能力成長大多依賴于所處環境下,通過觀察行為等方式經驗學習新的信息和行為[16]。
新遷移經濟理論認為,勞動力外出務工是基于家庭收益最大化或風險最小化的決策,由于農村經濟發展相對于城市落后,市場完善程度低,為了增加家庭收入或降低收入不確定性,農村勞動力會選擇前往相對發達和市場化程度高的地區務工,新的政策、市場和工作環境相對于傳統村內社會環境會使得務工者遇到更多優秀的榜樣人物和新生事物[17]。根據社會學習理論的分析,農村勞動力在新工作、市場環境和個體以及行為上會產生動態的交互影響。主體在相對發達和市場化程度高的環境下,對示范原型的觀察學習有利于自身積累人力資本。觀察學習包括注意過程、保持過程、生成過程和動機過程。其中,保持過程是把在觀察過程中對示范原型所學習的信息轉化為特殊表征符號如表象特征等,并植入記憶中以便于調用。這意味著外出務工者可能在觀察榜樣的注意過程中學習大量有關榜樣的信息,在保持過程中將這些信息加工為經驗、知識或者是技能并轉化為表征符號。在創業活動中,外出務工者便可以有動機地調用這些經驗、知識或者是技能,形成從注意到動機的行為閉環。不僅如此,如果務工者經歷了強有力的示范學習甚至可能改變外出務工者在創業活動中的思維模式[18]。同時,外出務工者還可以通過觀察自己的行為結構和環境事件再進行信息加工,最終得到經驗學習,如生活中比較常見的試誤學習。當外出務工者所在崗位不同,可能這種親歷學習所能得到的經驗差異很大。比如先前工作為創業相關崗位的務工者,在親歷學習中可以直接獲得試誤的經驗以保證在之后的創業活動減少錯誤行為發生,而臨時性工作者卻很難獲取此類經驗。劉光明等[19]、Démurger[5]、楊云彥等[13]在對我國返鄉農民工的調研中發現,外出務工確實有助于農村勞動力學習創業所需的技能或積累經驗和知識等。
我國農村創業家庭按照外出務工經歷可分為兩類:一是外出務工的返鄉人員就是創業活動參與者,此時人力資本可以通過直接投入方式進入生產活動;二是外出務工的返鄉人員是創業家庭成員但并非創業活動參與者。不管從社會學習理論還是從聯合創業角度考慮,有外出務工經歷的成員都會對家庭創業活動產生人力資本的外溢效應,即沒有外出務工經歷創業者可以從先前外出務工者觀察學習與創業相關的人力資本,從而間接積累人力資本。企業成長離不開人力資本資源。人力資本投資是個體和企業收入流增加和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源泉,其中人力資本包括技能、經驗或知識等[20]。人力資本對農戶家庭創業生產活動是極為重要的資源之一,在其他條件不變下,人力資本積累將有利于創業績效的提高[21]。外出務工者可以通過觀察他人行為和自身行為結構形成的技能、知識或者試誤經驗積累與創業活動相關的人力資本,再將這些技能、知識和經驗投入家庭創業生產中,能夠提高勞動生產率和創業績效水平。因此具有外出務工經歷的農村家庭可能會有更高的創業績效?;谝陨戏治?提出本文的假說1 和假說2。
假說1:外出務工經歷能改善農戶家庭的創業績效。
假說2:外出務工經歷通過提高人力資本改善農戶家庭的創業績效。
本文所使用的數據來源于西南財經大學中國家庭金融調查與研究中心2017 年進行的第四輪“中國家庭金融調查”(China Household Finance Survey,簡稱CHFS)數據。CHFS2017 調查數據的樣本規模達40 011 戶,覆蓋全國29 個省,數據內容涉及家庭人口特征、生產經營與就業、社會保障等各個方面的信息。樣本涵蓋信息豐富且具有較好的代表性。首先,研究主要關注家庭成員外出務工經歷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影響。而創業決策是以家庭為單位,因此立足于家庭層面對該問題進行分析。其次,考慮到人力資本作為要素投入生產直至產出的過程需一定時間,倘若返鄉時間過近,其對創業績效很可能不會產生影響,因此把返鄉時間在2016 年之后的樣本剔除,通過篩選(如剔除異常值、匹配變量等),最終得到了接受調查的1 120 個農村創業家庭。上述樣本構成了基本研究對象。
1.被解釋變量:創業績效。在定義創業績效前,需定義農戶的創業范圍。借鑒以往文獻[22],把創業界定為家庭從事工商業生產經營如個體經營或企業經營,即農戶的非農創業。以個體經營或企業經營等方式進行的非農創業產生收益為創業績效。一般而言,創業績效可從利潤水平、資產回報率等方面進行度量。但考慮到我國農村多以小規模個體工商戶或小微企業等方式進行創業,財務的指標統計并不規范,因此,本文結合數據可獲得性,使用農戶家庭中“最主要工商業生產經營項目的營業收入”作為創業績效的度量指標,并使用“盈利情況”作為創業績效的穩健性檢驗指標。
2.核心解釋變量:外出務工經歷。本文把創業行為視為家庭決策結果,并考慮到家庭內部的外溢性,從家庭層面定義外出務工經歷。根據問題“是否有過離開戶口省份或市,去其他地方工作的經歷”識別出一個農村家庭是否有外出務工經歷和外出務工的成員人數。當家庭有離開戶口所在地跨省或市務工經歷的成員時賦值為1,反之賦值為0。
3.控制變量。農戶家庭創業績效具有諸多影響因素。本文借鑒以往研究,從個體層面、家庭層面和地區層面選擇指標作為控制變量。(1)個體層面為戶主或主要決策者的特征信息,如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和身體狀況等。(2)家庭層面主要包括家庭規模、勞動力平均受教育程度、勞動力平均身體狀況、住房類型、耐用消費品價值、流動性資金、是否可獲得借款、人情支出、通信支出等方面?;贒FID(2000)所提出的可持續生計分析框架,上述變量主要從生計資本的維度遴選得到。獲得借款能力反映金融資本積累的閾值。當農戶金融資本越豐富,其創業績效可能越高。家庭耐用消費品價值、住房類型代表農戶的物資資本。物質資本是農戶維持生計所需要的基礎設施等。當農戶在此方面得到滿足后,其所持有的活動資本可以投向于再生產的部門如創業活動中。當農戶的物質資本越豐富,創業績效可能會更高。人情支出、通信費用反映社會資本水平。在農村中依舊以人情社會為主,親友之間人情往來可以體現農戶的社會資本水平。由于技術進步,現代通信設施的普及使得農戶之間的溝通方式發生了巨大改變,當農戶通信費用越高時,其與社會其他成員的交往會更多,可以認為社會資本會更高。當農戶社會資本越多時,其在創業活動上的績效可能會更高。在此基礎上,控制地區變量。表1 為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表1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1.基準回歸模型。根據研究目的及變量性質,以農村創業家庭為研究對象檢驗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影響,設定如式(1)的回歸模型。

(1)式中,MIj是農村家庭創業項目的經營性收入,為連續變量;migrationj表示第j個農村家庭是否具有務工經歷,“具有”則migrationj=1,否則migrationj=0;HCj表示第j個農村家庭的戶主特征信息;FCj是第j個農村家庭的家庭特征和資源稟賦信息;ACj第j個農村家庭位于的地區位置,包括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εj表示殘差項。
2.估計策略:傾向得分匹配法。在經驗研究中,選擇性偏差和混合性偏差往往會嚴重干擾估計結果。對于農戶而言,其外出務工經歷可能并非是隨機產生的,而是受到個體特征、家庭特征的諸多因素的影響,外出務工經歷成為農戶自我選擇的結果。由此可能會導致選擇性偏誤及其引起的內生性問題。對于因果推斷,最理想的狀態是采用完全控制協變量的隨機試驗,即比較處理組和控制組在結果變量上的變化,從而獲得自變量的“凈效應”,但現實中無法同時觀測處理組和控制變量,這是一種“反事實”。以往文獻對內生性問題解決提出了多種方法,如工具變量、面板數據、傾向得分匹配等。工具變量法對工具變量選取的要求頗高,使用該方法后仍然會導致弱工具變量等諸多問題。Rosenbaum and Rubin(1983)提出了傾向得分匹配法(簡稱PSM)。該方法基于反事實框架的思想,通過構造與處理組相似反事實控制組,從而獲得近似隨機的處理變量。在本文中,根據農戶家庭的外出務工經歷情況把研究對象分為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家庭(處理組)和沒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家庭(對照組),并將其設置為二值虛擬變量migrationj(處理組=1,控制組=0)。經過計算傾向得分及根據傾向得分進行的樣本匹配后,基本消除處理組與控制組之間的異質性,在兩組樣本的其他特征變量在均值處沒有顯著性差異下,傾向得分匹配可以處理選擇性偏差及緩解遺漏變量等內生性問題。此時估計得到的平均處理效應(ATT)為外出務工經歷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凈效應”。可用式(2)表示。

表2 匯報了本文的基準回歸結果。Reg1~Reg3列的三個模型逐步添加控制變量。通過三列估計結果的對比,估計結果在顯著性水平、方向和大小上基本保持一致,可以看出控制變量的增減對估計結果影響并不大,間接反映了估計結果是穩健的。OLS結果顯示,外出務工經歷在5%統計水平上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存在顯著的促進作用,即相對比沒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家庭,有外出務工經歷家庭的創業績效上能提高約30%,具有顯著的經濟含義。基于此,假說1 得到了初步驗證。

表2 基準回歸結果
就控制變量而言,從家庭層面來看,反映物質資本的耐用消費品價值在1%統計水平上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有正向影響,與預期一致;反映金融資本的流動性資金和是否可獲得借款都在1%統計水平上促進了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提高,與預期一致。而反映人力資本的文化程度或身體狀況都不顯著。從個體特征來看,戶主性別顯著地正向影響家庭創業績效,當戶主為男性時,農戶家庭創業績效會更高。這是由于男性戶主通常在一些資源獲取上更具優勢,且家庭內部性別分工的存在使得男性戶主通常為了家庭增收,往往會外出務工從而能接觸更多的技術、知識等[24]。從地區特征來看,中部和西部地區的系數均為負數。由于東部地區的經濟發展更好,市場規范相對完善和容量相對更大,因此東部地區的農戶家庭創業績效會更高。
1.共同支撐和平衡性檢驗。在基準回歸模型之后,本文使用傾向得分匹配處理可能存在的內生性問題。PSM 估計結果是否穩健需滿足一定的前提假設。當共同支撐域太窄,會導致處于共同支撐域之外的樣本量過多,造成樣本大量損失使得估計結果失真。因此,在得到平均處理效應之前,需分析傾向得分匹配法是否適用于本文的研究。常用匹配方法包括K 近鄰匹配、核匹配、半徑匹配和局部線性匹配等。為避免過度冗余,在此匯報了(如圖1 所示)當使用核匹配法時處理組和對照組的共同取值范圍。從圖1 中可以看出,除了少量樣本損失外,大部分的樣本在處理組和對照組之間均衡分布,匹配結果的共同支撐域較符合預期。

圖1 傾向得分的共同取值范圍
平衡性檢驗是為了考察傾向得分匹配后是否消除了兩個組在農戶家庭特征上的差別,結果見表3所示。根據Rubin(2001)研究,一般認為B值小于25%,R值在0.5~2,匹配結果是符合平衡性假設。表3 顯示匹配前B值大于25%,說明組別之間存在一定差異。本文使用4 種不同方法進行匹配,具體有K 近鄰匹配(設置K=3)、核匹配、半徑匹配和局部線性匹配。在匹配后,四種方法下的PseudoR2、LR值、均值偏差、B值等都有大幅度的下降,可以基本判定匹配后的樣本具有類似特征,平衡性檢驗得以通過,樣本之間匹配比較成功。

表3 匹配前后解釋變量的平衡性檢驗結果
2.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平均處理效應。為了處理選擇性偏誤等內生性問題,在此使用PSM 估計外出務工經歷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平均處理效應(ATT),如表4 所示。從結果上來看,4 個模型的估計結果有小幅度波動,但仍具有一致性且都在10%統計水平上顯著。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平均處理效應約為0.3,即使在消除了可能存在的選擇性偏差等內生性問題,基準回歸結果與PSM 估計結果比較吻合,側面驗證了基準回歸結果是穩健的。至此,假說1 得到了檢驗。

表4 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平均處理效應
1.Heckman 兩步法。從現實來看,觀察到創業績效的前提是農戶先從事創業活動。但從事于創業活動的群體可能本身就存在某種特征。如果把沒有創業活動的農村家庭排除在樣本之外,便會忽略很多不可觀測因素,導致樣本選擇偏差問題。傾向得分匹配可以修正可觀測因素導致的選擇偏誤,前文已使用PSM 處理了這個問題。但不可觀測因素需從農村全樣本角度處理和解決。一般認為,Heckman 模型可以修正不可觀測因素導致的選擇性偏差,通過Heckman 兩步估計法驗證,第一步是選擇方程,第二步為績效方程,結果如表5 所示。Heckman 模型結果顯示:首先,似然比檢驗拒絕了原假設即本文選用樣本選擇模型是合理的,樣本確實存在一定的選擇性偏差問題;其次,績效方程的無偏估計結果顯示,外出務工經歷對農戶家庭績效的提高有促進作用,且系數比基準回歸結果略大,說明在之前回歸模型中,外出務工經歷的邊際效應估計可能還是略低了。總體而言,針對假說1 的研究結果再次得到了驗證。

表5 Heckman 兩步法的估計結果
2.更換變量。通過更換本文的核心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用以驗證基準回歸結果的穩健性。首先,對于一個農村家庭而言,具有外出務工經歷的人數可能不止一人,因此直接使用家庭外出務工人數替代原先的二值虛擬變量,仍把主營項目收入作為創業績效的表征指標,結果見表6。外出務工人數在5%統計水平上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有正向影響,說明當外出務工人數越多時,由外出務工經歷所帶來的資本積累會更迅速,在家庭創業活動中的要素投入上更多,從而使得創業績效有所提高。這側面驗證了外出務工經歷確實對創業績效有促進作用。其次,前文使用營業收入并未去除成本因素,因此設置農戶家庭在該項目上是否能盈利作為農戶創業績效的另一指標。由于被解釋變量變為二值選擇變量,構建Probit 模型進行回歸,結果見表6。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項目的盈利能力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相比沒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家庭,有外出務工經歷的家庭在創業項目上盈利的可能性要提高8.6%,驗證了本文假說1。

表6 替代變量后的估計結果
1.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影響的規模異質性。在生產過程中,要素是相互匹配共同發揮作用,當某一要素不足時,其他要素也很難在提高生產率上完全發揮出作用。因此,若農戶家庭創業規模較小時,外出務工經歷提升的人力資本對績效促進效應不足以達到預期值,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的作用可能會較低;若家庭創業規模足夠小,其他經驗學習的途徑可能會替代外出務工,外出務工經歷的作用得不到應有的發揮,甚至會出現影響不顯著的情況;當農戶家庭創業規模較大時,外出務工經歷所積累的人力資本可以較好地在收入流增加上發揮功能,從而對家庭創業績效的改善作用會更高。
本文在此探究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在創業規模上可能存在的異質性,創業規模測度常用的指標包括員工人數、收入、投資額、總資產等[25],考慮農戶家庭創業現多為自雇,使用員工人數不妥等原因,使用農戶參與創業項目的總投資額作為創業規模的指標,在問卷中的問題是“您家參與該項目時總投資是多少?”。使用樣本的四分位作為分樣本的依據,分位點分別為7 000(1/4 位)、30 000(中位數)和100 000(3/4 位),表7 為分樣本回歸結果,Reg1~Reg4 分別在四個分位數區間內的模型結果。結果顯示,Reg1~Reg3 均不顯著,但Reg4 在10%的統計水平上顯著,即只有創業活動達到一定規模后,外出務工經歷才會對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產生影響。

表7 按照創業規模的分樣本估計結果
2.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影響是否存在規模門檻。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影響的規模門檻效應檢驗,經由前文的創業規模分樣本估計結果可以看出,在規模較小時,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的影響并不顯著。那是否因家庭創業績效的提高存在一定規模門檻,當農戶家庭創業投資達到某一門檻后,外出務工經歷才可能在家庭創業活動中發揮作用? 如果是這樣,門檻又在何處? 循此邏輯,本文構建了外出務工經歷、創業規模(投資)和創業績效的“門檻回歸模型”,經Hansen(2000)對傳統TAR 模型進一步擴展,門限值估計同樣適用于截面數據的樣本。通過BIC 信息準則判斷得到最優門檻數量是2 個,門檻回歸結果見表8 所示。可以看出,創業規模越過了第2 個門檻即創業投資達到12.6 萬元后,外出務工經歷從不顯著變為顯著且估計系數相比基準回歸結果有了明顯提高。這個結果可能意味著,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的影響在不同創業規模下不僅存在異質性,而且可能存在一定的門檻,反映了并不是所有返鄉農民工在創業項目上都可以施展其由務工經歷所積累人力資本的作用。

表8 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估計結果
外出務工經歷是否通過提高家庭創業所需人力資本從而對家庭創業績效產生影響? 在現實中,對于人力資本的度量是困難的,尤其是針對創業所需的人力資本[2]。有研究借助問題“創業時良好機會因素有哪些”間接刻畫人力資本,如果回答“有類似經驗或技能背景”則表示具有創業所需的人力資本[9]。但在家庭金融調查問卷并無此問題,本文期望尋找到一種新的方式驗證人力資本機制。
在前文分析中,外出務工者是通過觀察學習和親歷學習積累人力資本,但工作崗位的不同使得務工者在觀察學習時所觀察到的示范原型和親歷學習的經驗存在一些差異。如擁有創業經歷的務工者會擁有更直接的觀察學習環境和親歷學習體驗,擁有受雇經歷的務工者相比臨時性工作的務工者所能觀察學習和親歷學習的信息更加豐富。由此可能會形成不同崗位積累人力資本遞進規律。通常認為有過經營個體或私營企業、自主創業等自雇經歷更能培養農戶的經營管理能力和積累創業相關知識或技術[26]。驗證的邏輯是:由于不同外出務工經歷對人力資本積累存在差異,表現為先前創業經歷>先前受雇經歷>先前臨時性工作經歷。在控制其他條件下,若先前創業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的促進作用高于先前受雇經歷或臨時性工作,則表示外出務工經歷確實是通過人力資本機制從而促進了家庭創業績效的提高。循此邏輯,按照不同務工經歷所能積累創業人力資本的程度分別賦值:經營個體或私營企業、自主創業、開網店等自雇經歷賦值為3;受雇于他人或單位且簽訂正式勞動合同等受雇經歷賦值為2;臨時性工作且沒有簽訂正式勞動合同或者志愿者等務工經歷賦值為1?;貧w結果見表9,Reg1~3 分別表示依次加入控制變量下的結果。從回歸結果來看,不同外出務工類型組成的解釋變量對家庭創業績效的正向影響在10%統計水平上顯著,即由于外出務工經歷通過積累創業所需的人力資本從而對家庭創業績效產生影響,假說2 得以檢驗。

表9 不同務工經歷類型對家庭創業績效的估計結果
本文考慮了外出務工經歷在家庭內部的外溢性,使用第四輪家庭金融調查數據庫,從家庭層面分析外出務工經歷與農戶家庭創業績效的關系及其可能的影響機制。研究發現:(1)家庭成員的外出務工經歷顯著地改善了家庭創業績效。具體而言,與從未外出務工家庭相比,有外出務工經歷家庭在創業績效上約能提高30%。這一結果與傾向得分匹配法和Heckman 模型、更換變量等穩健性檢驗保持較高一致性。與以往研究發現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不顯著的結論不同,在考慮了家庭內部外溢性后,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產生了顯著促進作用。(2)外出務工經歷主要是通過提高創業活動所需的人力資本改善了農戶家庭創業績效。從不同務工類型對人力資本積累的邊際遞減規律角度,驗證了外出務工經歷確實有助于提高家庭人力資本從而對創業績效產生正向影響。(3)外出務工經歷對創業績效的影響存在創業規模異質性,當創業投資規模越大,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的提升效果越明顯。同時,門檻回歸結果顯示,這種提升效果可能還存在創業規模門檻。這意味著并不是所有返鄉農民工在創業項目上都可以施展其有務工經歷所積累的人力資本的作用。
根據研究結論,從如何推動創業高質量發展,改善農村家庭創業績效的角度考慮,得到如下啟示:第一,在務工者返鄉后,地方政府需注重創業者人力資本的進一步積累,加大對創業者技能和知識的培訓,如精準識別返鄉創業者的培訓訴求,再依據訴求由政府牽頭各種高校、職校、機構等培訓平臺對創業者進行富有針對性地培訓和指導,使得返鄉創業的農民工至少接受一次創業培訓,從而能在提高家庭創業績效時促進鄉村產業發展。第二,建議地方政府對返鄉創業者提供一定的財政資金支持,或以減免稅費的方式降低創業者面臨的資金多渠道使用的壓力,同時可以加大貸款支持,根據地區產業發展狀況發布特色金融產品或信貸服務,以提高創業者對創業活動的初步投資,從而強化外出務工經歷對家庭創業績效的提升作用。
注釋:
①數據來源于農業農村部發布的《農村產業融合發展為鄉村產業賦予新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