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視角下DNA證據審查與證據認定的若干研究

張 瀟 張 勇 羅瑞雪

（南充市高坪區人民檢察院，四川 南充 637000）

DNA證據的審查認定工作開展復雜繁瑣，涉及證據能力與證明力的審查認定。但審查認定工作實際展開的難度較大，受到樣本污染與鑒定材料不合理保管及司法鑒定人出庭率低等問題的影響，導致工作展開效果不盡理想。因此，還需采取針對性的措施，加強對證據相關制度的完善，促使審查認定工作更加規范地展開。

一、審查認定證據能力

（一）審查認定證據的客觀性

客觀性是指在主觀上被感知且案件中客觀存在的事物。作為主客觀統一的產物，證據應是法官認證與真實存在的，促使其定案依據等作用價值的充分發揮。一是認定鑒定方法的準確性：影響DNA證據客觀性的因素較多，包括鑒定方法的合理應用，法庭會著重審查鑒定方法與技術的合規性。因此，要求證據依據的技術與方法及原理是準確合理的。在現代科技的發展帶動下，DNA鑒定技術越發成熟，技術的準確度不斷提升。法庭堅持科學審判的原則，依據并參照已經確定的標準與技術，審查認定證據的鑒定方法，可及時發現新鑒定方法中存在的不足之處，避免為案件審判帶來隱患。二是認定鑒定文書的規范明確性：證據主要以法庭上鑒定意見的形式呈現，法官不參與證據的挖掘過程，但法庭會是著重審查認定鑒定書的真實可靠性，審查認定的范圍相對較廣，包括鑒定意見的可靠性與規范性及完整性等。三是審查認定鑒定人的出庭情況：鑒定人主要根據DNA分析結果整理出鑒定意見，從直接言詞的理念入手，鑒定人出庭后，通常以言詞的形式說明鑒定應用到的方法與技術及數據和過程等方面的內容，會受到控辯雙方的詢問。

（二）審查認定證據的關聯性

關聯性是指證據密切關聯案件的爭議事實，同時證據具有證明的價值。證據的關聯性直接決定了材料能否進入訴訟程序，也是定案的關鍵保障。從刑事訴訟入手分析，通常在現場提取DNA證據，證明犯罪嫌疑人的樣本與現場的檢材是否一致。檢驗鑒定提取的DNA，了解證據與待證事實間的關聯程度，關聯度直接影響證據能力與證明力的大小，更是訴訟程序的關鍵要素。因此，審查認定證據的關聯性，主要考察證據對實質性問題的確認有效力。

（三）審查認定證據的合法性

主要認定主體與取證方法的合法性以及證據保管鏈的完整性。一是主體的合法性：作為證據種類中的鑒定意見，在DNA證據的形成過程中，不能忽視主體的合法性，其直接決定了證據是否被采納。取證主體的合法性，是指由專門與專業的勘驗人員，完成現場的檢材提取、收集等工作。作為現場的勘驗人員，需注重自身專業知識技能的更新，嚴格遵守工作規程，避免出現現場檢材的破壞與遺漏等問題。制作主體的合法性，是指鑒定人員應當具備專業的知識技能與資質要求，才能確保鑒定意見的合理性與可靠性，使其能夠成為定案依據。二是取證方法的合法性：嚴格謹慎對待DNA檢材，規范展開檢材的發現與提取操作，唯有確保檢材提存的規范性與全面性，才能確保鑒定意見的可用價值。要想證明檢材來源的合規性，需確保鑒定的檢材與現場提取的檢材保持一致。法官在審查檢材的取證時，著重考察DNA檢材的單一性，是否單獨進行每份檢材的提取與密封工作，每份檢材是否明確標注了提取的地點與人員及日期的信息內容等，實現取證方法合法性的有效審查認定[1]。三是證據保管鏈的完整性：作為證據流轉的過程性依據，對證據保管鏈的完整性審查認定，主要考察檢材的特定化與保管人員的專業化及保管中心的合規化。通常上述考察內容，能夠梳理出證據流轉過程是否完整，也可作為偵查機關內部各自證據責任的界定依據。檢材保管鏈在流轉中，需具備明確的交接手續與證據清單，可作為動態跟蹤與監督檢材流轉全程的依據。

二、審查檢材的證明力

證明力是證據活的靈魂，檢材的證據能力與證明力的大小，是證據被法庭采信的決定性因素。法律對鑒定意見的證明力尚未明確，只需鑒定人出庭，質證鑒定意見，即可完成鑒定意見證明力的審查工作。在審查DNA證據證明力的過程中，只需要法官通過控辯雙方的交叉詢問與心證進行確定。作為間接證據，DNA證據的實際應用仍存在諸多主觀性與局限性，尤其會在惟DNA證據定罪中，易出現錯判的可能。因此，明確證據補強規則的呼聲越來越高。從刑事訴訟法等規定入手分析，明確界定了補強規則的適用范圍，但特定證據通常為證明力較弱的證據。DNA證據的證明力更強，但也不能說明該證據就是萬能的，受各種因素的影響，難免會在實踐中出現錯誤。對于DNA證據的過于依賴，也是增大誤判隱患的直接影響因素，可見盡快完善補強規則的意義重大，以切實提高DNA證據的證明力與實際應用價值。

三、完善證據相關制度的對策

（一）制度完善的必要性

證據審查認定工作，在司法實踐中的應用仍存在諸多局限性，第一，鑒定材料不規范保管與樣本污染的問題。雖然偵察階段存在密閉性的特征，有專門的偵察人員負責證據的提取與保管等工作。但DNA生物檢材不具備特殊性，在操作中缺乏有效的監督，易出現檢材的混雜、被替換及交叉污染等情況，尤其是轉移過程中的監管不到位，也會出現樣本污染等問題。第二，司法鑒定人出庭率低的問題，為確保證據的實質審查，需要鑒定人出庭，詳細說明鑒定意見的內容，接受控辯雙方的詢問，就證據展開系統性的質證。但由于法律對鑒定人出庭作證的保障力不足，導致鑒定人的出庭率低。因此，完善證據相關的制度顯得尤為重要[2]。

（二）施行鑒定的全程考核

雖然公安機關搭建了DNA實驗室，配備了齊全的檢材保管設備與工作體系，但導致DNA證據出現樣本污染與保管不到位的影響因素較多。因此，需對實驗室施行標準化與精細化的管理，促使檢材流轉書面記錄規程落地，實現檢材的有效區分。考慮到樣本的生物屬性，需加強對保存環境的控制，包括通風與濕度等條件。落實定期檢查制度，及時發現與規避樣本污染等危險因素，防止證據出現毀損。偵查機關應當加強思想觀念的轉變，加大對鑒定過程的考核力度，及時發現鑒定程序中的問題，避免鑒定意見存在瑕疵，有效確保證據的證明力。鑒定過程性的考核，需向證據保管鏈的層面傾斜，加大考核檢材鏈條完整性與鑒定人員資質及鑒定方法合規性的力度。通過加強對實驗室的管理與鑒定全程性的考核，促使DNA鑒定意見的可用價值逐步提升。

（三）加強鑒定人出庭的法律約束

經過查證屬實的鑒定意見，才能夠作為定案的依據，針對鑒定人出庭作證率低的問題，無法深入完成鑒定意見的質證工作，還需完善此方面的法律保障工作。一是加強對出庭作證情形的明確，要求鑒定人在可能被判處死刑的案件與法院對鑒定意見有疑點及控辯雙方對鑒定意見有異議等情形下需出庭作證。二是加強對拒絕出庭法定理由的明確，包括重大疾病正在治療或自然災害等不可抗力因素的影響，無法出庭作證的鑒定人可以拒絕出庭[3]。三是對拒絕出庭作證且無正當理由鑒定人，加大制裁的力度。對于無正當理由拒絕出庭的鑒定人，是法律觀念缺失與不負責任的表現，法院可通過視頻或書面等方式質詢，或是委托機關重新鑒定，對多次拒絕出庭的鑒定人，需接受鑒定人主管部門與法院等多方面的處罰，一旦被法院拉黑資質，將無法再以鑒定人的身份出具鑒定意見。鑒定人的主管部門，也會對其采取不同程度的處罰，這也是鑒定人拒絕出庭作證需考慮到的后果。

四、總結

作為科學證據中應用最廣泛與準確度最高的證據，DNA證據所形成的鑒定意見，必須是無瑕疵的，才具備對案件實事的證明作用。因此，需加強對鑒定意見的審查認定。通過對證據的證明力與證據能力的審查認定，了解準確是否具備關聯性與合法性等法律要求的特征。對證據質證能力與條件不足的問題，采取針對性的措施整改，逐步優化措施審查認定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