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對新時代統一戰線的經驗啟示

白鷺

[摘要]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不僅率領中國人民解放軍對國民黨部隊進行了戰略決戰，也在不斷思考探索著未來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后新中國的建設問題。當時，擺在中國共產黨人面前的一個現實問題是如何去接收和管理解放的城市。經過不斷探索，中國共產黨探索出諸多成功進行城市接管工作的政策理論和實踐經驗，而這些都與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鞏固和完善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通過分析研究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的理論和實踐探索，可以獲取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開展的有益經驗和啟示。

[關鍵詞]西柏坡時期;城市接管工;實踐探索;統一戰線;經驗啟示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識號]A? ?[文章編號]1009-0169（2021）11-0043-06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我們要用歷史映照現實、遠觀未來，從中國共產黨的百年奮斗中看清楚過去我們為什么能夠成功、弄明白未來我們怎樣才能繼續成功，從而在新的征程上更加堅定、更加自覺地牢記初心使命、開創美好未來。”[1]因此，加強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的研究對于推進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作用巨大。這一時期，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在指揮解放戰爭、領導農村革命的過程中，以強大的動員力和偉大的前瞻性指導了全國各解放城市的接收和管理工作，陸續制定了一系列接管城市工作的政策方針，初步形成了城市建設管理的思想。城市接管工作的順利進行為中國共產黨的工作重心轉移、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奠定了實踐基礎。而城市接管過程中的各種實踐不僅為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鞏固和發展提供了有益經驗，更為愛國統一戰線的建立和擴大提供了歷史借鑒。

一、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的實踐探索

1948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主力已經打到國民黨統治區域內，收復和解放的城市越來越多，在大兵團作戰中，城市的作用和地位日益凸顯出來。這一時期，中共中央發布了一系列關于城市接管工作的文件，進行了城市接管工作的探索，這不僅加強了黨對城市接管工作的領導，擴大了人民民主統一戰線，也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愛國統一戰線的發展提供了有益的經驗借鑒。

（一）加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并迅速出臺相關制度和紀律

西柏坡時期是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軍隊不斷收復和解放城市、面臨解決城市接管問題的關鍵時期，尤其是人民軍隊實施戰略反攻之后，面臨著大量的城市接管任務，這對于從農村成長發展起來并長期以農村工作為重心的中國共產黨而言，接管城市尤其是大中城市依然是一個嚴峻的挑戰。面臨前所未有的新問題新挑戰，必須不斷堅持和加強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才能夠應對城市接管工作中的復雜形勢和挑戰，才能協調各界各業的利益，最大限度爭取城市群眾的支持，擴大人民民主統一戰線。

在1948年發表的《關于目前黨的政策中的幾個重要問題》中，毛澤東指出，在城市中中國共產黨要實現對于被反動勢力壓迫和損害的各個群體的領導，加強城市接管工作，必須具備兩個條件：“（甲）率領被領導者（同盟者）向著共同敵人作堅決的斗爭，并取得勝利;（乙）對被領導者給以物質福利，至少不損害其利益，同時對被領導者給以政治教育。”[2]1273這一論斷指明了在城市中加強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具體路徑和方法，也強化了革命統一戰線中黨的領導地位。不僅如此，為保證城市接管工作順利進行，中共中央還迅速制定了一系列制度和紀律。一是建立請示報告制度。1948年1月7日《關于建立報告制度》規定各中央局、分局以及各野戰軍和軍區首長應當按時按要求進行報告和請示。在《關于建立報告制度的補充指示》中又進一步明確和細化了具體要求，這使得黨中央能夠統一領導和及時指導城市接管工作中的重大問題。二是加強攻城部隊和入城部隊的紀律教育。如中共中央軍委批轉的《東北野戰軍入城紀律守則》和中共中央批轉的中共東北中央局的《關于保護新收復城市的指示》等文件從政策的高度對攻城部隊和入城部隊進行了約束。三是實行軍事管制制度。中共中央轉發的《關于保護新收復城市的指示》指出，所有入城工作的黨政機關工作人員必須聽從由攻城部隊最高指揮機關擔任的該城軍事管理的指揮。這使得解放城市工作隊伍在開展接管工作時有了明確的工作程序，為深入探索城市接管經驗、獲得城市各界群眾更廣泛的支持奠定了制度基礎。

（二）明確城市接管工作中要協調各群體利益以凝聚各階層力量

西柏坡時期，人民民主統一戰線中存在著兩個聯盟，即勞動者的聯盟（主要是工人、農民和城市小資產階級的聯盟）和勞動者與非勞動者的聯盟（主要是勞動者與民族資產階級的聯盟）。因此，其中必然存在著一定的利益矛盾或沖突，這就要求中國共產黨必須協調各群體利益，以凝聚各階層力量，推動中國革命的勝利發展。

1947年底，中國共產黨提出“發展生產，繁榮經濟，公私兼顧，勞資協調”的政策。目的是在維護工人階級政治、經濟地位的同時，也能兼顧私營工商業者的利益。但這一時期黨在城市接管的過程中出現了不少現侵犯工商業者利益的情況。對此，《關于目前黨的政策中的幾個重要問題》《關于對地主經營工商業的政策給鄧子恢的指示》《關于工商業政策》《關于工資政策的指示》等關于城市接管工作的政策文件著重解決了如何正確對待民族工商業的問題，嚴厲地批評了某些地方組織違反中央工商業政策，破壞工商業的現象。例如，在1948年2月15日中共中央發布的《新解放區土地改革要點》中明確指出，要用長期的眼光來籌劃經濟和財政，嚴格注意保護工商業。在稍后的《關于工商業政策》中則嚴厲指出，對于某些地方黨組織違反黨中央的工商業政策從而對工商業造成嚴重破壞的行為，必須迅速糾正，認真檢查。“應當引導工人和資本家在當地政府領導下……盡一切努力降低成本，增加生產，便利推銷，達到公私兼顧、勞資兩利、支援戰爭的目的”[2]1285。之后，《中央關于修改接收敵偽和蔣占企業后的改造管理與工運方針的決議給東北局的指示》《中央關于接收官僚資本企業的指示》明確提出了要沒收官僚資本為國營經濟。1948年4月，毛澤東在《再克洛陽后給洛陽前線指揮部的電報》中強調，要明確界定官僚資本，不要“一刀切”將國民黨人所經營的工商業都認定為官僚資本，對于民族資產階級經營的企業要加以保護，嚴禁侵害。這些政策方針對于保護工商業，團結被反動勢力壓迫和剝削的中產階級、民主黨派、人民團體，順利實現城市接管，進一步鞏固人民民主統一戰線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三）城市接管工作中積極聽取各群體聲音以尋求最大共同半徑

西柏坡時期，隨著收復城市的逐漸增多，中國共產黨在接管城市工作當中缺乏實踐經驗、與城市群眾聯系不夠的問題逐漸凸顯出來，這就需要積極聽取各群體聲音、尋求最大共同半徑，以實現密切聯系群眾、爭取新解放城市各界支持的目的。各新解放城市本著這一目的展開了積極探索。比如，成立臨時參議會，召開各行各界代表人士的座談會，甚至有的城市成立了工會、街道組織，召開了職工大會、貧民大會等。這些實踐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收集到了各群體的聲音，有利于加強黨與城市群眾的聯系，爭取各界各行人士的支持。但由于實踐倉促、缺乏經驗、準備不足等原因，并不能充分發揮出其應有的作用，甚至被一些國民黨特務鉆了空子，造成與群眾關系更加疏離。

為解決這些問題，1948年11月，中共中央先后發布了關于組織召開城市各界代表會議的文件《關于軍事管制問題的指示》和《關于新解放城中組織各界代表會的指示》，明確提出：“我黨接管城市以后，可根據我們在該城市原有的或可能動員的力量，由軍事管制委員會及臨時市政府出面首先邀請若干人為各界代表，組成各界代表會，成為軍管會和臨時市人民政府在軍管初期傳達政策，聯系群眾的協議機關。”[3]30這就以正式文件的形式將城市各界代表會議確立為黨在接管城市過程中密切聯系各界群眾、積極聽取各群體聲音的組織形式和工作方式。作為人民群眾參與城市建設的協議機關，各界代表可以就解決糧煤供應、疏散城市多余人口、調處勞資糾紛、溝通城鄉貿易、恢復和發展公私經濟事業、恢復和發展文化教育事業等問題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使各解放城市負責接管工作的隊伍能更全面妥善地照顧到各界群眾的利益，從而不斷擴大我黨執政的群眾基礎，建立更廣泛的統一戰線。

不僅如此，在《九月會議的通知》《關于準備五萬三千個干部的決議》等文件中提出了要準備五萬三千個干部的任務并將其中七千余人派往大城市工作，這就解決了城市接管工作中優秀干部的需求問題。在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軍委起草的《把軍隊變為工作隊》的電報中指出，“軍隊干部應當全體學會接收城市和管理城市，懂得在城市中善于對付帝國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善于對付資產階級……善于處理各民主黨派、人民團體的問題”[2]1405-1406。這就解決了廣大新接管城市的干部問題，積極爭取了廣大的統戰人士，充分運用了他們的聰明才智。

（四）城市接管工作中注意城鄉兼顧以匯聚新民主主義革命最大力量

西柏坡時期，黨領導人民軍隊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收復和解放了不少之前被國民黨占領的城市。與此同時，黨在農村領導的土地改革和農業生產工作正如火如荼地開展，這就造成了一個復雜的局面，要求黨隨時關注各項工作的發展動態，及時注意到各解放城市尤其是大中城市和城市中的工礦企業和交通系統，只有及時調整工作重點，做到城鄉兼顧，統籌各方利益，才能匯聚起新民主主義革命最大力量。

1948年2月25日，在《中央關于注意總結城市工作經驗的指示》中，毛澤東明確要求各中央局、中央分局、野戰軍前委要將黨的注意力引導到城市工作上，而不能只偏重于戰爭與農村工作。之后的《一九四八年的土地改革工作和整黨工作》以及中共中央轉批的中共東北中央局的《關于保護新收復城市的指示》等文件也對全黨提出了同樣要求。并且，毛澤東多次在電報、文件中指出，全黨要堅決執行正確的政策和策略，加強城市和工業的管理工作，兼顧農村的土地改革和農業生產工作，這就提高了全黨對城市接管工作的認識程度，保證了黨城市接管工作的順利開展。同時，毛澤東指出要堅持兩點論和重點論相統一，工作重心逐漸轉移到城市并不意味著可以丟掉農村僅顧城市，必須將城市工作和農村工作、工人和農民、工業和農業緊密地聯系起來，做到統籌兼顧。

中國共產黨根據新民主主義革命形勢逐漸從軍事戰爭轉向經濟建設，工作重心逐漸從農村轉移到城市的客觀現實，結合黨的七屆二中全會精神，在9月29日通過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中明確提出了“公私兼顧、勞資兩利、城鄉互助，內外交流”的“四面八方”政策。“四面八方”的思想曾在西柏坡時期的城市接管工作中起到積極的作用，不僅迅速恢復了生產、繁榮了城市經濟，而且很好地兼顧了社會各方面的利益，尤其是實現了城鄉兼顧，為新民主主義取得勝利匯聚了磅礴力量。

二、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西柏坡時期，黨領導人民軍隊先后解放了東北全境、華北和中原廣大地區、長江中下游部分區域，其中包括了許多城市甚至是大中城市，這意味著我們黨和軍隊必須盡快適應新形勢，充分發揮好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作用，及時開展城市接管工作。但由于黨接管城市時間較短，工作經驗不足，在解決“如何接收城市”“如何管理城市”這兩個問題上還存在諸多的疑惑，因此，加強我黨城市接管工作迫在眉睫。

（一）新解放城市各方面秩序亟待穩定

經歷過抗日戰爭和國民黨反動派二十多年的統治，全國的城市百廢待興且情況復雜，隨著解放戰爭的迅猛發展，各大中城市更是出現了政治復雜動亂、經濟秩序崩潰、社會秩序混亂、民眾生活困苦的情況。與此同時，一些解放城市中，負責城市接管工作的隊伍出現了一些違反城市接管政策的現象，如，損壞公共設施、嚴重破壞城市生產力等。在解放石家莊的時候，“有不少士兵照過去經驗拿取東西，并鼓動城市貧民去搬取物資。首先貧民是搬取公用物資，后來就搶劫私人財物，故有大批煤糧及其他公物被搶”[3]54-55。解放軍在收復井陘、陽泉等重要工業區時，“因部隊民兵民夫與后方機關亂抓物資、亂搬機器，因而使這些工業受到致命破壞”[3]54。此外，一些城市的公共建筑物、工廠、學校、廟宇等也遭到破壞，引起人民群眾的強烈不滿。只有迅速有效地做好城市接管工作，才能在廣大的解放區域和城市中站穩腳跟，獲得人民群眾的認可和支持，為解放戰爭的最終勝利奠定基礎。

（二）人民解放戰爭前線作戰亟待經濟支援

“近代中國經濟落后，僅占國民經濟10%的現代工業也僅僅集中在以四大家族為代表的官僚資本手中”[4]。這“僅占國民經濟10%的現代化工業”也因為國民黨反動派的統治而遭受了無妄之災，遭到了致命性的打擊和破壞。眾所周知，經濟支撐是一場戰爭勝利與否的重要原因，尤其是解放戰爭進入戰略反攻，大兵團作戰對交通運輸和戰略物資提出了更高要求。在這種情況下，黨必須及時接管各大中城市，恢復社會秩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積極因素，最大限度凝聚起共同奮斗的力量，加強經濟建設，為解放戰爭前線提供必要的物資補給。

（三）新生的人民政權亟需獲得人民群眾的支持

“群眾路線是我們黨的生命線和根本工作路線，是我們黨永葆青春活力和戰斗力的重要傳家寶”[5]。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便深刻地認識到維護人民群眾的利益才能獲得人民群眾的擁護。而人民群眾的擁護正是中國共產黨不斷發展壯大最終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的秘密武器。隨著解放戰爭的迅速發展，全國廣大人民群眾及早過上安定有序生活的愿望愈加強烈。但是，在接管城市過程中出現了貪腐現象。比如在收復張家口市時，許多干部貪圖享受，放松了警惕，忘記了“與人民休戚與共、生死相依”的誓言，這是極其危險的。另外，在一些解放城市中，沒有正確處理勞資關系，損害了工商業的利益。比如，一些工會與黨的干部對于資本家采取“亂斗”的方式滿足工人暫時片面的要求，資本主義得不到應有的保護，只能關門或逃走。再如，中原地區的一些軍隊和地方黨組織任意沒收地主富農經營的工商業，對其征收重稅，使得當地的經濟停滯、市場凋敝。這樣就違背了兼顧同盟者利益，“把我們的人搞得多多”的工作要求。

正是因為西柏坡時期城市接管工作遇到了各種問題，尤其是如何正確對待革命同盟者、不斷擴大人民民主統一戰線方面的問題，所以，中國共產黨在接收和管理城市上做了一系列思想上和理論上的準備并給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視，在接管城市的政策方面從一般性的指導方針逐漸發展為更全面、具體的方案措施，先后頒布了《中央轉發邯鄲局關于開展新區工作的幾個具體政策問題的指示》《中央對西北野戰軍前委關于在蔣管區作戰中幾個問題的決定的批示》《中央工委關于政權制度及城市工作給東北局的指示》《中央關于注意總結城市工作經驗的指示》《一九四八年的土地改革工作和整黨工作》等有關城市接管工作的文件，不斷提高全黨城市接管工作的能力，促使城市接管工作和人民民主統一戰線不斷走向成熟和完善。

三、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對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的經驗啟示

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在城市接管工作中的探索不僅具有時代意義，更具有現實示范價值，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與人民民主統一戰線互相促進、互相借鑒，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果，這為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提供了重要的經驗借鑒，促進了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的開展和完善。

（一）堅持黨的領導是做好統一戰線工作的根本保證

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面臨著復雜的革命形勢，解放戰爭的推進、土地革命的進行、城市接管的開展等一系列工作擺在面前，毛澤東指出，新民主主義革命“只能和必須由無產階級和中國共產黨充當領導者……由參加這個革命的人民所組成的統一戰線是十分廣大的，這里包括了工人、農民、獨立勞動者、自由職業者、知識分子、民族資產階級以及從地主階級分裂出來的一部分開明紳士”[2]1313。這不僅為西柏坡時期中共解決城市接管問題指明了基本原則，也為新時代做好統一戰線工作提供了基本遵循。

新形勢下統一戰線工作要以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為第一原則，同時也要做到充分發揚民主，最大限度地調動一切積極因素，只有這樣才能團結起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鞏固和發展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最廣泛的統一戰線。這就要求在統一戰線的實際工作中要以是否堅持黨的領導地位、能否保證黨的執政地位作為制定政策、實行措施的衡量標準。不論在任何時候，中國共產黨都要旗幟鮮明、毫不含糊地把握統一戰線的領導權，自信堅定、理直氣壯地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統一戰線事業的社會主義方向和健康發展。同時，要想找到最大公約數，就需要耐心細致地說服和感化黨外人士，堅持一致性和多樣性的辯證統一，做到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深刻把握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規律。

（二）協調各群體利益是凝聚各階層力量的動力之源

西柏坡時期，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中共中央實行統一戰線政策，根據城市接管工作的實際情況對不同階層采取針對性的措施，在接管城市的過程中能夠照顧到被領導者（同盟者）的利益，從而達到協調各階層關系，凝聚各階層力量的目的。一是與民主黨派長期合作。中共七屆二中全會上，毛澤東指出黨必須“團結盡可能多的能夠同我們合作的城市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它們的知識分子和政治派別”。“我黨同黨外民主人士長期合作的政策，必須在全黨思想上和工作上確定下來”[2]1437。這樣，就使得反革命勢力陷于孤立，從而盡快實現人民解放戰爭的全面勝利。二是吸收黨外民主人士。在城市接管工作中“每一個大城市和每一個中等城市，每一個戰略性區域和每一個省，都應當培養一批能夠同我們合作的有威信的黨外民主人士”[2]1437。三是教育團結民主人士。“我黨對待民主人士的方針應該是以徹底坦白與誠懇的態度，向他們解釋政治的及有關黨的政策的一切問題，積極地教育與爭取他們”[6]。由此可見，西柏坡時期，除了無產階級，中國共產黨還團結了一切進步力量，為城市接管及后續的建設發展提供了必要的動力。這一歷史實踐為新形勢下凝聚各階層力量，做好統一戰線工作提供了現實借鑒，即必須堅持尊重、維護和照顧同盟者的利益，不僅要照顧到他們的物質利益，也要照顧到他們的政治利益。在實際工作中，要正確認識和處理社會各階層的關系，充分發揮好民主黨派的參政議政能力，激發出廣大黨外人士投身社會主義建設的熱情，團結引導好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推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同時，還要加強對他們的政治教育，充分發揮社會主義學院意識形態重要陣地的作用，引導他們正確處理根本利益與具體利益、長遠利益與現實利益的關系。

（三）秉持協商思維是統一思想凝聚共識的重要途徑

西柏坡時期，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中共中央對革命形勢作了科學論斷并鮮明地指出，要想做好城市接管工作，“把中國建設成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必須把黨外大多數民主人士看成和自己的干部一樣，同他們誠懇地坦白地商量和解決那些必須商量和解決的問題，給他們工作做，使他們在工作崗位上有職有權，使他們在工作上做出成績來”[2]1437。這就告誡我們不能重蹈“關門主義”的覆轍，在開展各項工作時要秉持協商思維，廣開言路、察納雅言。新時代面臨新任務，做好當前的統一戰線工作必須做到積極協商、統一思想、凝聚共識。習近平同志指出：“在中國社會主義制度下，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找到全社會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是人民民主的真諦。”[7]秉持協商思維就是通過與民主黨派、社會團體、各界人士圍繞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問題、關系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實際問題等展開探討，做到集思廣益、群策群力，每個階層和團體都能充分表達出自己的利益訴求。只有這樣才能不斷推動協商民主全面、系統、制度化發展;只有這樣才能發現新情況、應對新形勢、解決新問題;只有這樣才能凝心聚力，尋求新時代統一戰線的最大公約數。

（四）做到城鄉兼顧是畫出最大同心圓的必要條件

西柏坡時期，隨著解放城市的不斷增多，城市接管的任務日益繁重，中國共產黨的工作重心也逐漸由農村轉移到了城市，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中共中央對城鄉關系依然保持著清醒的認識。“城鄉必須兼顧，必須使城市工作和鄉村工作，使工人和農民，使工業和農業，緊密地聯系起來。絕不可丟掉鄉村，僅顧城市……但是黨和軍隊的工作重心必須放在城市”[2]1427。這一論述不僅指導了當時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的順利開展，也為新時代加強統一戰線工作，處理好城鄉關系提供了歷史借鑒。新形勢下，在處理城鄉關系時要做到城鄉兼顧，將城市工作和農村工作放在適當位置，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鄉村振興道路，在農民利益不受損的前提下，走城鄉融合發展的道路，不斷健全城鄉融合發展機制，探索要素和資源在城鎮和農村之間合理的雙向流動。在建設工農互促、城鄉互補、協調發展的新型城鄉關系的過程中，要尊重農民的意愿，尊重農村的發展實際，“對被領導者給以物質利益，至少不損害其利益”，這樣才能團結廣大的農民，不斷夯實人民民主專政的執政基礎，鞏固和發展好最廣泛的愛國統一戰線，畫出最大的同心圓，為實現中國夢提供廣泛力量支持。

總之，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在城市接收、建設和管理方面的政策和措施，不僅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順利開展城市工作奠定了理論基礎，促進了人民民主統一戰線的發展和鞏固，也為新時代統一戰線工作提供了有力借鑒。加強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城市接管工作的探索與思考，對于形成“海內外全體中華兒女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的生動局面”，深入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實踐有著極強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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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籍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