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歷史經驗

★ 趙周賢 劉光明 王 強

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是近代以來中國軍事發展的鮮明主題和不懈追求，也是中國共產黨創建人民軍隊以來孜孜以求的奮斗目標。作為國家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始終與祖國共命運，與時代發展同步伐。在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下，中國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偉大成就，在黨和國家事業全局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 周年之際，回望和總結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寶貴歷史經驗，對于進一步振奮精神、砥礪奮進，加快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一、堅持政治引領，指引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同國家現代化發展進程相一致

從政治高度思考和處理軍事問題，從國家建設戰略全局謀劃部署國防和軍隊建設，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優良傳統和特有優勢。70 多年來，國防和軍隊建設面貌之所以發生翻天覆地的巨變，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國共產黨引領人民軍隊始終保持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堅持把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放在國家和民族最高利益下來考量，放在國家現代化建設戰略布局中來運籌，放在強國復興進程中來謀劃，既彰顯黨指揮槍的顯著優勢，又引領人民軍隊在全心全意服務人民中獲得永不枯竭的力量之源。

（一）傳承紅色基因，確保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同心前行。政治方向是人民軍隊生存發展第一位的問題，事關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興衰成敗。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政治方向，與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政治方向必須高度一致，且必須是黨指引的方向。堅持這樣的政治方向，必須以傳承紅色基因為保證。人民軍隊從誕生之日起，就貫注著黨賦予的紅色基因，這是人民軍隊的“根”和“魂”。正是這種獨特的血脈基因，確保人民軍隊統一意志、統一行動、統一步調，始終沿著黨指引的正確方向前進，使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心心相印、步步協調。貫注紅色基因，主導因素是黨對軍隊絕對領導的教育。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建設，始終堅持革命化現代化正規化相統一的建設原則，堅持把思想政治建設擺在首位，堅持不懈在軍隊中開展鞏固和強化黨的絕對領導的一系列教育，指引人民軍隊高舉旗幟、聽黨指揮，確保絕對忠誠、絕對純潔、絕對可靠。通過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不斷把黨的先進性純潔性賦予人民軍隊，始終保證人民軍隊初心永不變、本色永不褪、方向永不偏，使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始終保持正確政治方向。

（二）確立目標指向，確保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同向前行。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共同的目標指向，即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是國家現代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戰略目標必須與國家發展戰略相協調。70 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著眼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個總任務，分階段確定國家現代化的目標，同時確定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目標。新中國成立之初，毛澤東就強調：“中國必須建立強大的國防軍，必須建立強大的經濟力量，這是兩件大事。”①《建國以來毛澤東軍事文稿》上卷，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2010年，第217 頁。根據這一戰略考量，確定了包括國防現代化的“四個現代化”目標。改革開放后，國防和軍隊建設服從服務于國家經濟建設大局，確立了革命化、現代化、正規化相統一的人民軍隊建設總目標。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深入發展的歷史條件下，人民軍隊著力解決好打得贏、不變質兩個歷史性課題，按照“五句話”總要求建設部隊。新世紀新階段，為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進程中實現富國和強軍的統一，明確了“建設信息化軍隊，打贏信息化戰爭”戰略目標。黨的十八大以來，著眼以強軍支撐強國復興偉業，明確黨在新時代的強軍目標是建設一支聽黨指揮、能打勝仗、作風優良的人民軍隊，把人民軍隊建設成為世界一流軍隊。在不同時期，中國共產黨一直把富國與強軍作為民族復興的兩大基石，統籌推進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協調發展、平衡發展、兼容發展，使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目標始終與國家現代化的目標高度統一。

（三）規劃步驟路徑，確保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同步前行。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都是一個不發達成分逐步遞減、發達成分逐步遞增，最終整體突破，從而實現現代化的歷史進程。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拾級而上”的每一步，都應當與國家現代化的每一步匹配起來，真正使軍事實力在每一個階段同中國國際地位相稱、同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相適應。如果軍隊現代化的步伐超前了，就可能超越國力承載上限，重蹈蘇聯衰亡的覆轍。反之，如果軍隊現代化的步伐長期落后，國家就有被敵對勢力武力肢解的危險。70 多年來，中國共產黨科學規劃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步驟路徑，使其與國家現代化的步驟路徑相適配，既堅定不移打造強國復興的戰略支撐，又絕不陷入軍備競賽的泥沼，使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始終運行在正確軌道上。黨的十九大對全面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作出新的戰略安排，提出到2020年基本實現機械化，信息化建設取得重大進展，戰略能力有大的提升；力爭到2035年基本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將原來的“三步走”發展戰略第三步目標實現時間提前了15年；到本世紀中葉把人民軍隊全面建成世界一流軍隊。這三步，同國家層面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基本實現現代化和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步驟相一致，使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與國家現代化的“路線圖”高度契合。

二、堅持以戰領建，指引國防和軍隊現代化鍛造人民軍隊能勝任使命任務的軍事能力

能打仗、打勝仗是黨和人民對軍隊的根本要求，是軍隊使命職責之所在、軍隊存在的根本價值之所在。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必須把備戰打仗指揮棒立起來，堅持以戰領建、抓建為戰，緊緊圍繞戰斗力生成和提高來展開?；仡櫺轮袊闪⒁詠睃h領導人民軍隊的歷史，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用戰斗力牽引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用人民軍隊能勝任使命任務的強大軍事能力展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實際成效。

（一）領導推進適應打勝仗需要的現代化。隨著時代發展特別是科技日新月異的進步，戰爭形態加速演進，戰斗力標準的內涵不斷更新，以戰領建、抓建為戰的要求也在不斷升級。相應地，中國共產黨對不同歷史階段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也提出了具有鮮明時代性的新要求，確保每個階段的現代化成果能夠適應打勝仗的需要。比如，確定每個歷史階段軍隊建設的主要矛盾，中國共產黨總是把能打勝仗的要求融入其中，確保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聚力于打贏未來戰爭。改革開放初期，中國共產黨明確提出，新時期軍隊建設面臨的主要矛盾是現代化水平與現代戰爭需要不相適應的問題。為解決這個主要矛盾，軍隊建設轉到以現代化為中心的發展道路上來，不斷提高現代化條件下的總體作戰能力和水平。又如，每個階段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總是著眼于提高戰斗力進行戰略謀劃?！笆奈濉睍r期關于加快軍事理論現代化、軍隊組織形態現代化、軍事人員現代化、武器裝備現代化的各項決策部署，都是為了提高捍衛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戰略能力，確保2027年實現建軍百年奮斗目標。

（二）領導推進適應世界軍事發展潮流的現代化。恩格斯曾經指出：“一旦技術上的進步可以用于軍事目的并且已經用于軍事目的，它們便立刻幾乎強制地，而且往往是違反指揮官的意志而引起作戰方式上的改變甚至變革。”①《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551 頁。70 多年來，中國共產黨總是站在時代前沿，以世界眼光觀照軍事發展潮流，領導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緊跟時代步伐。20世紀50年代，中國共產黨把國防現代化建設放到國家所處的歷史方位和世界大勢中考量和謀劃，將單一軍兵種的軍隊發展成為合成軍隊，提出的現代化發展目標主要是實現機械化。20世紀90年代，世界新軍事變革迅猛興起，適應信息化發展趨勢，又提出建設信息化軍隊、打贏信息化戰爭。進入新時代，新一輪科技革命和軍事革命加速演進，基于現代戰爭信息化程度不斷提高、智能化特征日益顯現的新變化，習近平明確提出要堅持以機械化為基礎、信息化為主導、智能化為方向，推動機械化信息化智能化融合發展。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人民軍隊正在改變“追趕者”的角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正在實現從追趕潮流到跟上潮流、引領潮流的大跨越。

（三）領導推進適應國家安全和發展需求的現代化?！柏熤厣皆?，能者方可當之。”鞏固國防和強大軍隊，是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鋼鐵長城。評價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實際成效，主要看是否轉化為人民軍隊的強大軍事能力，是否為國家和民族提供了安全保障，是否滿足了國家發展的防衛需求。緊緊圍繞履行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的職能使命來展開，是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必須堅持的重要原則。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使人民軍隊發展成為諸軍兵種聯合的強大軍隊，發展成為基本實現機械化、加快邁向信息化的強大軍隊，為黨和人民建立了偉大的歷史功勛。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依托國防現代化建設的成果，人民軍隊全面履行保衛祖國、保衛人民和平勞動的職能，勝利進行抗美援朝戰爭和多次邊境自衛作戰，打出了國威軍威。在改革開放新時期，依托國防現代化建設的成果，人民軍隊有力服務和保障國家改革發展穩定大局，有效應對國家安全面臨的各種威脅。進入新時代，習近平著眼國家安全和發展全局需要，提出一系列重大方針原則、作出一系列重大決策部署、推進一系列重大工作，引領軍隊現代化在波瀾壯闊的強軍實踐中大步邁進，使新時代的現代化成為“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提供戰略支撐”的現代化。

三、堅持自立自強，指引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植根實踐開拓有特色的現代化道路

“在別人的墻基上砌房子，再大再漂亮也可能經不起風雨，甚至會不堪一擊。”②習近平：《在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人民日報》2016年4月26日。把對手的“現代化模式”定于一尊，把別國的“現代化標準”作為準繩，難免出現“南橘北枳”的結果，甚至掉入“陷阱”。堅持立足中國實際自立自強，指引人民軍隊開辟和拓展走得通、走得好、走得快的現代化道路，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軍隊在中國特色精兵之路和中國特色強軍之路上行穩致遠的密鑰。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不是簡單延續中國古代軍隊建設的母版，不是其他社會主義國家軍隊現代化的再版，更不是世界強國軍隊現代化的翻版，而是扎根中國大地，依靠中國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探索中形成的“中國版”。

（一）基于中國國情軍情，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克勞塞維茨說：“軍隊好比是一棵樹，它總是從它借以生長的土壤中取得生命力的?！?0 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從基本國情軍情出發，把馬克思主義軍事理論的一般原理、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基本理論與中國具體情況相結合，探索適合中國國情軍情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新理論新道路。中國發展進步的歷史證明，只有黨領導下的民族復興事業才有光明前景，只有黨絕對領導下的人民軍隊才是真正為民族復興和人民幸福而英勇奮斗的武裝力量。中國共產黨締造的人民軍隊，從創建之日起就在黨的絕對領導下向著現代化的目標前進。每個歷史階段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指導思想、方針原則、方法路徑、規劃部署等等，都是由中共中央領導制定的。同時，中國共產黨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根據每個時期具體的國情軍情特別是扭住軍隊建設的主要矛盾，作出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戰略部署。比如，進入21世紀，針對影響中國安全形勢的不確定因素特別是有些因素在一定條件下可能突出和尖銳起來的實際，作出“軍事斗爭準備作為我們軍事戰略的主要任務，牽動著我軍現代化建設全局”的重大判斷，強調“抓緊進行軍事斗爭準備，也就抓住了當前軍隊建設的主要矛盾”①《江澤民文選》第3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61 頁。，領導軍隊努力完成機械化和信息化建設的雙重歷史任務，著力構建適應高技術戰爭要求的現代作戰體系，用改革創新精神搞好人民軍隊以現代化為中心的全面建設。

（二）遵循中國的特殊規律，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中國共產黨既重視研究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一般規律，更重視研究在中國進行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特殊規律，寓一般規律于特殊規律之中，探索形成有中國特色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道路。比如，適應中央的集中統一領導，黨總是把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納入國家現代化的大盤子一體籌劃和部署。新中國成立不久，1954年9月通過的政府工作報告就提出要“建設起強大的現代化的工業、現代化的農業、現代化的交通運輸業和現代化的國防”②《周恩來選集》下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32 頁。，此時提出的國防現代化，就是納入到整個國家的現代化統籌考量的。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的歷次全國代表大會在討論整個國家的現代化部署時，幾乎都要討論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問題，廣泛聽取來自社會各界特別是廣大官兵的意見建議，作出具體部署。再比如，與黨領導制定一個又一個五年規劃推進國家現代化相適應，人民軍隊也同步編制建設發展規劃，使國防和軍隊現代化進入國家規劃的總盤子中，通過一個又一個相互銜接的計劃規劃的實施，推動軍隊建設不斷邁上新臺階。

（三）不斷升華中國實踐經驗，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是一個遵循“實踐—認識—實踐”的公式、推動實踐與認識良性互動的進程。中國共產黨依據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實踐發展的需要，從人民軍隊的實踐經驗中汲取智慧和精神營養，從失誤和教訓中總結反面經驗，經過系統加工和理論概括，升華成新的科學理論，再運用于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實踐中去指導。實踐和認識的鏈條不斷循環上升，貫穿于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全過程。長期以來，中國共產黨始終把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偉大實踐作為理論創新的源泉，在實踐經驗的凝煉升華中運用豐富和發展了的軍事指導理論引領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不斷闊步向前。比如，習近平強軍思想，接續中國共產黨建設強大人民軍隊的不懈追求，深刻回答強軍興軍面臨的歷史之問、時代之問、實踐之問，實現了黨的軍事指導理論的與時俱進，引領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取得新的歷史性成就?？梢哉f，源于人民軍隊自身實踐的經驗，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不可或缺的理論來源，是我們自己原生態的理論素材，保證了人民軍隊所走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道路始終具有鮮明的民族特色、時代特色和實踐特色。

四、堅持有序有效，指引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走上依法依規和提質增效的軌道

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是中國共產黨人治黨治國治軍的“看家本領”。在中國這樣的東方社會主義大國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老祖宗的本本上沒有現成答案，其他社會主義國家軍隊也沒有提供現成的經驗，只能靠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軍隊，把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作為“拓荒”法寶，上下求索。長期以來，中國共產黨運用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把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秩序和質效有機統一起來，實現有序有效、穩中求進。

（一）堅持整體推進和重點突破相統一。矛盾分析法是唯物辯證法的根本方法，是中國共產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金鑰匙”。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夠不斷解決人民武裝力量建設發展中的各種矛盾問題，開辟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新境界，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始終堅持和善于運用矛盾分析法，既堅持“兩點論”，統籌兼顧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各個矛盾和矛盾的各個方面，同時又堅持“重點論”，扭住關鍵性的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求突破。比如，在領導推進新時代強軍事業進程中，中國共產黨既把它作為一個系統工程，統籌全軍上下一盤棋，加強頂層設計，堅持政治建軍、改革強軍、科技強軍、人才強軍、依法治軍，更加注重聚焦實戰、更加注重創新驅動、更加注重體系建設、更加注重集約高效、更加注重軍民融合，全面提高革命化現代化正規化水平。同時，又在千頭萬緒中找準戰略重點，著力構建聯合作戰指揮體系、新型軍事管理體系、現代軍事力量體系、新型軍事訓練體系、新型軍事人才體系、國防科技創新體系、現代軍事政策制度體系、軍民融合發展體系，力爭以重點突破帶動整體提升。

（二）堅持強力突進和依法規范相統一。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必須營造鼓勵官兵拼搏進取的氛圍，放手讓一切有利于現代化建設的活力競相迸發，讓一切推進現代化建設的源泉充分涌流。但這一切都必須在黨的領導下、在法治軌道上有序推進，否則就容易盲目冒進、無序亂進。中國是一個傳統農業大國，兵員長期以農民為主體，分散的小農經濟思想對部隊官兵的影響根深蒂固。加之，部隊曾長期處在游擊戰爭環境之中，有著濃厚的游擊習氣。如果不解決好依法規范的問題，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就難以正常推進。根據《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統一的軍隊”，“實行統一的指揮、統一的制度、統一的編制、統一的紀律”的規定和建設統一正規的現代化國防軍的需要，新中國成立后，人民解放軍即著手軍事法規制度建設。①《中國人民解放軍軍史》第4 卷，北京：軍事科學出版社，2011年，第349 頁。自那時起，人民軍隊就把軍隊紀律建設提升到法治層面，不斷健全完善國防和軍隊建設的法規制度和條令條例，建立起日益正規的戰備、訓練、工作和生活秩序，用正規化促進現代化。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進程中，堅持依法治軍、從嚴治軍，既堅持嚴字當頭、全面從嚴、一嚴到底，又堅持嚴之得法、嚴之有度、嚴得科學，為軍隊現代化提供了有力保障。實踐表明，軍隊現代化程度越高，就越要保持高度的集中統一和嚴明的紀律，就越要通過法治化推進現代化。

（三）堅持提升質量和加快速度相統一。在推進現代化的歷史征程上，人民解放軍的軍事技術與發達國家軍隊相比一直處于相對落后的狀態。為了趕上時代、引領時代，中國共產黨在領導推進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進程中，總是不斷強調“加快”。這里所強調速度上的“快”，是與質量上的“好”相統一的?！翱臁笔且浴昂谩睘闂l件和基礎的，離開“好”的“快”不是穩固和可持續的；“好”是以“快”為內涵和標準的，沒有一定速度的“好”是低效和難以為繼的。早期為了建成較完整的現代國防和軍隊力量體系，首先解決“有”的問題，更多強調“快”，同時也高度重視“好”，力求“管用”。隨著國防和軍隊現代化的深入推進，達到一定階段時，更多強調“好”，提出“又好又快”“好中求快”。今天，中國共產黨既明確強調“提高國防和軍隊現代化質量效益”②《人民日報》2021年3月13日。，又反復強調“加快國防和軍隊現代化”③《人民日報》2021年3月13日。，表明新時代的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必須更好統籌“好”與“快”，既堅持質量第一、效益優先，又要在軍事理論現代化、軍隊組織形態現代化、軍事人員現代化、武器裝備現代化等各領域都保持發展的高速度、快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