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綜合大學人文藝術教育特征
——以巴黎薩克雷大學為例

李瑋璇

巴黎薩克雷大學是法國乃至世界上最著名綜合性大學之一，并以人文社會科學的高質量訓練而聞名。在嚴謹的學科體系下，設置了多元化的校園生活和校內外活動，讓學生們在各個學習階段，既能通過自己興趣傾向自由的選修喜愛課程，享受審美教育和藝術普及帶來的高雅情趣，又能融入校園的各種文藝團體得到心智的陶冶，取得學業的收獲和興致的滿足。巴黎薩克雷大學的人文藝術教育經驗，為中國綜合性大學的公共美育教學提供有益的借鑒和啟示。

法國；綜合大學；藝術教育

在法國，人文藝術（美育）教育從兒童開始。每當人們在博物館參觀的時候，都可以看到老師帶著小朋友們在博物館內活動。他們圍繞在老師和講解員周邊，聆聽繪畫、雕塑藝術品中蘊含著的故事，或者在老師指導下欣賞和臨摹繪畫。在長期的藝術熏陶下，在一個健全的完美的教育環境里，法國兒童在成長的過程中自然而然地得到美感教育。

那么，法國的綜合性大學設有哪些人文社科課程，又是如何進行美育的呢？面對這個問題，以世界排名第13名的法國巴黎薩克雷大學為例，研討法國的美感教學方式和育人過程。當然，應該強調的是，在法國國內沒有對大學排名，他們認為每一所大學都是平等的，都執行著同樣教學政策和方法，沒有好壞上下之分。每一個學生在公立大學都得到公平的教育，只要達到本專業所修的學分即可完成學業。學生不僅可以選擇任何專業學習，并且可以帶著學位文憑和學分成績在任何學校之間流動，甚至轉學自己感興趣的專業，享有自由發展空間。

法國大學執行的是歐洲大學教育體系框架的（LMD）學士、碩士和博士的教育制度。其綜合性大學的美育來自三大塊：一是本專業設置必修的人文藝術課程；二是設置的專業選修課程和自由選修課程；三是帶學分或者不帶學分的日常文化藝術活動。下面將主要討論自由選修課程和日常文化藝術活動。

1.巴黎薩克雷大學人文藝術學科設置

巴黎薩克雷大學[1]是2014年12月在巴黎西南郊被稱為法國硅谷（科技城）的薩克雷（Saclay）鎮，由3所大學、10所大學校和7個研究院（所）正式組建的一所巨型的教育聯盟和研究集團。巴黎薩克雷大學校園面積1350英畝，擁有65 000名學生（其中25 000名碩士生，5 000名博士生），15 000名教師和研究人員，8 500名技術和行政人員，擁有2位諾貝爾獎和4位菲爾茲獎章的獲得者；設置275個實驗室，20所博士學院。外國的博士生和研究人員占總數的35%-50%，科研工作占法國科研工作總數的13%，每年出版8 000種書刊和創建100余家創業公司。

巴黎薩克雷大學是世界最好的綜合性大學之一，提供歐洲體系的各種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人才培養的完備的培訓課程和完善的激勵機制。通過集合卓越學科和交叉學科的強大研究優勢，擁有在數學、物理學、生物醫學、農業、工程學等方面的世界領先地位，以及極負盛名的人文社會科學。

巴黎薩克雷大學得益于極其重要的戰略性地理和社會經濟地位，國際知名度日益增強。2011年，巴黎薩克雷大學榮獲法國卓越大學計劃獎（IDEX）[2]。2019 年US News世界大學排名全球第30名[3]；2020年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4]（ARWU）全球第14名，歐洲大陸第1名；2021年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5]（ARWU）全球第13名。25個學科躋身世界大學學科100強，其中10個排名前50名（數學排名第1，物理學排名第9或歐洲第1，農業排名第12，電信工程排名第23，臨床醫學排名第24，等）。在巴黎-薩克雷大學集團內的各個學院之間學分互用，在歐共體的學校之間文憑和學分互認[6]。學院推行TICE信息技術教育[7]以促進教育公平和提升教育質量，通過400多個國際合作伙伴關系向世界開放。

巴黎薩克雷大學執行的是大學聯盟制，各個成員具有一定的自治權。制定嚴格的學分制度，提供寬松的教學環境，倡導研學自由，主張理性發展，維護個人興趣。將巴黎薩克雷大學集團內部的各個學院和研究所的相通機構實行統一管理，所有領域的課程集中成輯，為各個學院的每個學生選擇其他學院同等級別課程提供方便。巴黎薩克雷大學推行的是歐共體學分制，學生只要完成必修的課程（包括學分），選修課幾乎以自己的喜好而定。在修完全部學分和獲得出席證明后，就可以參加答辯或考試畢業。這就給學生更大的自由，為學生興趣發展提供適宜的空間。巴黎薩克雷大學開放舞蹈、攝影、音樂欣賞課程，設有造型藝術工作室，組建有交響樂團和合唱團。在博物館、大學集團之間開展藝術交流與合作，還舉辦藝術展覽、繪畫作品賞析研討會和文體活動競賽等等，使得學生們在日常學習和實踐中獲得美學經驗和美感陶養。當然，由于文體藝術課程多樣化，尤其是獲得相應學分選修課程增多，被學生選修的概率增加，自在接受美育的可行性增大，為綜合大學的美育工作帶來便利。

在巴黎薩克雷大學選修的公共美育課程授課中，除了采取傳統的面對面教育方式——美術理論講授和美術作品解讀以外，還通過藝術史研討會、博物館藝術原作賞析、文化遺產旅游、植物園觀光和動手創作實踐的互動，以及MOOC網絡教學[8]和電子課程來實現。將理工科學生嚴謹的邏輯推導、文社科學生浪漫的發散思維，與審美的自由體驗、自覺參與和自有好奇心所帶來的鮮活感知交集在一起，追求在理智與情感相統一的預期目標發展。特別是利用歐盟學分互認獲得的益處來調動學生出席的積極性和保證歐盟體系的教學質量，創造學生個性發展的條件，觸發他們對學業的開拓意識和對未來職業自我發展的創新能力。

2.生機勃勃的校園生活

巴黎薩克雷大學把學校的事物劃分為四大塊，即培訓、創新、國際化和校園生活。這一劃分表明，巴黎薩克雷大學十分重視學生的校園生活，并作為重要事物來管理[9]。在充滿活力的校園生活中，將審美教育滲透在各種人文藝術教育的研學里，向所有學生提供多種開放的藝術講習活動和文化實踐機會。學生們通過參加講習班課程或歐盟研討會，在審美的大眾化教誨中，提高修養，增加知識，獲取學分。通過參加娛樂演練和社會實踐，在高雅的文化藝術熏陶下，贏得審美能力的提升、藝術興趣的滿足和主修學業的成功。

巴黎薩克雷大學建成一棟完全委托學生管理的多功能大樓，又稱學生之家（MaPS，La Maison des Etudiants de Paris-Saclay），是學生校園生活的主體、容納學生的休閑空間和聚集學生社團的場所，也是自由選修課程和日常文藝活動的承載地。它擁有若干個最大容納240人和最小可供15人集聚的會議室和共享工作室，擁有配置著燈光音響設備的多功能舞廳（劇場）和建筑物頂部的露臺，以及帶有設備齊全的小廚房和自助餐廳。通過人工智能協調，在這棟建筑物內，每天都有著豐富多彩的文化和娛樂活動。

巴黎薩克雷大學文化藝術類的體驗課程，作為人文素質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于強調參與的必要性，獲得來自各個院系各個專業的學生加入其中。校園生活的文化藝術工作室或講習班分為6大類：音樂、戲劇與表演、寫作與書法、生活藝術、視覺藝術、舞蹈。學生們按照自己的興趣，通過電子郵件預先注冊一個或多個講習班，就可以免費參加。應該注意的是，在校園生活中設有許多帶歐盟學分的文化藝術工作室，巴黎薩克雷大學學生只要參加這些工作室就有權在每學期獲得2.5個歐盟學分（ECTS）。其目的是使學生們在工作室的藝術學習和實踐過程中，了解藝術家的思維模式、藝術創作過程和藝術鑒賞方式，以及藝術欣賞的基本術語，提高審美素養和藝術品位。

研究表明，巴黎薩克雷大學為普及審美教育和實施學生藝術化，組織非常密集的文化、體育和社團生活的校園活動，開辦了與美育相關的各種層次共享的藝術工作室。在6大類25項活動中，有15項可分別獲得2.5歐盟學分。

2.1 音樂歐盟工作室

在音樂工作室列出了供學生參與的6個項目，即每學期獲得學分的和聲樂團、奧賽校園合唱團和交響樂團，以及沒有學分的普賽爵士樂隊、校區合唱團和銅管樂隊協會。

由70名音樂家組成的交響樂團、大約80名歌手組成的奧賽校園合唱團和許多奧賽校區學生組成的和聲樂團，被納入歐盟文化藝術工作室，巴黎薩克雷大學學生優先被招聘。上述三個樂團是巴黎薩克雷大學音樂的臺柱子，成為大學的重要活動和對外藝術交往不可缺少的團隊。而獨立的學生協會組織的銅管樂隊協會、普賽爵士樂隊和校區合唱團，提供針對所有人娛樂實踐和所有音樂人參與的曲目創作工作室；有專業指揮的每周一次彩排和每兩個月一次公開演出的，由學生、老師、研究人員和行政人員組成的奧賽校區合唱團；還有諸如表演各種作品的無伴奏合唱團，雖然他們沒有學分提示，純屬自我娛樂的性質，學生依然趨之若鶩。

2.2 戲劇歐盟工作室

巴黎薩克雷大學的戲劇工作室列出了供學生能夠介入的5個項目：奧賽校園歌劇團、阿茲臺克劇團和即興劇團，以及拉瓦肖爾劇團和奧賽校區工藝研究院劇團。其中，奧賽校園歌劇團是巴黎薩克雷大學開辦的歐盟文化工作室，有著額定的參加名額，學生加盟其中可以獲得學分；阿茲臺克劇團是以大學醫學院為主體的工作室，醫學院學生可以參與學習和獲得學分；即興劇團也是為大學集團的學生提供加分的工作室。然而，拉瓦肖爾劇團、奧賽工藝研究院劇團的參與者沒有學分。

2.3 寫作與書法歐盟工作室

寫作與書法工作室每學期安排10次創意書寫課程，每次都會制定一個主題和一個有趣的練習，以獲得科學的書寫方法。其目標是釋放想象力，為你自己書寫，讓他人愉快的閱讀；發揮創造力，把自己納入文稿，享受寫作的樂趣。通過創意書寫課程，實現陶冶性情、修養身心和提高學識的目標。這是一個對巴黎薩克雷大學學生免費和對外參與者收費的課程。

的確，寫作容納著學人智慧、審美理念和人生追求，是巴黎薩克雷大學傳統的選修課程。例如，安妮·喬羅主持的寫作研討會，對所有實驗室的博士生開放，講授特定的寫作技巧，進行個性化的跟進，通過科學性的撰寫和批判性的反思，致力于改善博士生研究論文的寫作能力。并通過了解該領域的期刊、媒體要求，采用科學的體例編撰和發表理論性與學術性的研究文章。同樣的，書寫藝術作為西方文化藝術的精粹，蘊含著西方人的美學哲理、審美思維和優秀文化。法文書寫藝術擁有美觀性、知識性和實用性，其間架結構合理，線條流動和諧，書體婀娜多姿，又形美養目、態美善心。學習和演練法文書寫，具有提高公共審美情趣和陶冶個人情操的美育功效。崇尚書法，一向是法國傳統文化的特色之一。尤其在以電腦文字輸入的郵件往來成為主要交流工具的今天，隨手書寫信函進行互相溝通的行為變得越來越少，強調創意書寫就顯得十分重要。

2.4 生活藝術歐盟工作室

在校園生活藝術工作室設有領略生活藝術項目。例如，菲利普·德弗勒教授主持的釀酒學課程供學生參與的“品酒入門”。以“喚醒您的味蕾，發現葡萄酒世界”為主題，講述法國葡萄酒的釀酒歷史，享受觀酒、聞酒、品酒情趣，體味大眾生活趣味；獲得感官與情感的愉悅，真正享受葡萄酒的美妙。巴黎薩克雷大學在奧賽校區每學期安排12次計24小時課程，本校學生能夠免費品嘗到各種法國葡萄酒，且獲得學分。而其他的參與者則需要支付一定的費用。

2.5 視覺藝術歐盟工作室

視覺藝術工作室主要教授數碼攝影技術和相關的軟件使用。在巴黎薩克雷大學埃夫里學院視覺藝術工作室，每學期安排10次供學生選修的數碼攝影技術課程，研討視覺藝術的隨意性、可控性、巧合性與操作性，提高學生照片制作、圖形優化、影像管理編輯的水準。采取課堂理論教學與現場捕捉攝影的實踐相結合的辦法，借助學生們詩意化的想象力，達到提高學生審美修養的目的。巴黎薩克雷大學還定期舉辦校園攝影大獎競賽，將藝術教育手法和審美判斷能力良好銜接，促進老師與學生之間相互交流，提高學生攝影水準和再創作技藝。

2.6 舞蹈藝術歐盟工作室

舞蹈藝術工作室的課程列出了供學生參與的11個項目，即非洲舞蹈、當代舞蹈、現代爵士舞、現代男子舞蹈、巴黎南部藝術團、馬戲藝術、落地杠表演藝術、街舞、搖滾樂和西海岸搖擺舞（情侶舞蹈）等。這是以舞蹈實踐、舞蹈欣賞為途徑，體驗舞蹈藝術的表演情趣，重在群體參與和自我表現的課程。這些分布在奧賽、凡爾賽等校園的課程，涵蓋古典與當代、法國與國際、雅樂與民俗的各種舞種的許多課程被列入“體育運動和藝術活動”的學分計劃，學生參與其中以獲得身心、體魄和素質的提升。

3.豐富多彩的文化藝術活動

巴黎薩克雷大學在校園內外擴大文化生活場地、擴展文藝活動范圍和推出密集的文化活動項目，使得每個學生都有機會出席音樂、美術、文化遺產和公益社團活動。在參與各種文化藝術活動中得到有益啟迪，達到修身養性的目的。

3.1 推行社區服務，與家人和朋友一起做游戲

巴黎薩克雷大學在學生自愿的基礎上，擴大社區公民服務，讓他們參與具有普遍意義的人生體驗。通過加強社會聯系來適應社會需求和參加社會實踐，更有利于專業領域的研究工作。巴黎薩克雷大學提供16個有益的工作和實習的機會，涵蓋體育、衛生、環境、全民教育、國際發展和人道主義等領域。它們分布在大學集團所有的校園中，用以培養學生的仁愛愛人的美德。

開展“做游戲”文化活動，通過與家人、朋友一起玩耍，與研究人員、游戲創作者和發行商會面和互動，讓所玩的游戲變得更科學，是巴黎薩克雷大學獨出心裁的文化藝術活動。邀請家人到學校做游戲，看起來極為平常，做起來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這不僅是在學校與學生家庭之間建立聯系的橋梁，增加相互了解與理解，建立互信與往來；而且是在學生家庭之間形成交往與友誼的紐帶，推進學生對父母的恩愛教育，博得家庭和諧和學生心靈的美化。

3.2 擴大視野，與社會團體聯合舉辦文化藝術活動

開展與社會團體聯合舉辦專題藝術活動，一直是巴黎薩克雷大學最重要的人文社會工作之一，旨在充分利用大學自身的社會名望、人文資源和《博洛尼亞宣言》要義開展的交流與合作。開展大學集團對社會公眾的美育教育活動，培養科學探索意識，提高藝術欣賞水準，激發專業創造潛能。

例如，巴黎薩克雷大學與盧浮宮博物館強強聯手打造創意工作室，開設豐富多樣的藝術公開課程。在2019年10月至2020年2月，他們借助盧浮宮博物館為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1452-1519）逝世500周年舉辦展覽之機，合作開辦了科學技術與藝術遺產的教學課程。其中，在2019年11月，他們為全校師生舉辦了意大利畫家達·芬奇與科學為主題的研討會。2020年1月，又舉辦了以達·芬奇推動眾多科學進步為主題的培訓。這些以大學集團與博物館互助的方式，追憶達·芬奇這位文藝復興時期才華橫溢的跨學科藝術家，宣揚他在數學、力學、工程學、生命科學、文化藝術學和其他學科方面的成就。尤其以達·芬奇的油畫和素描為例，講述了在歐洲文化歷史中科學與繪畫之間聯系與互助的逸事，強調繪畫一直是科學研究重要組成部分的主客觀原因，驗證了在科學發展史上曾經有的只有掌握繪畫技術才能成為杰出貢獻科學家的規律，確認20世紀之前繪畫是唯一記錄和傳達科學成果的非語言手段。巴黎薩克雷大學機械工程系的教師艾米琳·福格就“藝術和科學”、數學教師皮埃爾·潘蘇以“達·芬奇與數學”為課題發表演講，從美學與科學的關系定義藝術與認知的關聯。學生們在參加藝術與科學研討會中，既獲得興趣大餐又贏取學業進步。因此，“這項新穎的活動，完全符合在積極主動的科學普及政策下，促進巴黎薩克雷大學在科學技術與藝術遺產方面，建立科學與社會、藝術與文化、藝術與科學之間的相互聯系。”[10]

3.3 利用網絡，進行國際間跨學科的視頻研討會

巴黎薩克雷大學與400多個國際合作伙伴建立交往機制，共建開放與共享的教育資源。疫情期間，這種在互聯網上進行的科技文化合作與交流活動，變得更加頻繁。在2020年6月，巴黎薩克雷大學采取線上直播與在線研討會的方式，舉辦以科學與社會生活為主題的校園音樂節。由巴黎薩克雷天體物理學家與洛杉磯大學天體物理學家分別演講，邀請學生參與聊天對話，以輕松愉悅的方式將科學、藝術與歐美文化融合在一起。2020年11月，巴黎薩克雷大學當代社會文化歷史中心、遺產與文化動態中心和通過藝術實現美國化（Américanisation par les arts）中心，共同組織了法國與美國之間的“跨大西洋文化研討會（視頻會議）”，研究18-21世紀大西洋地區的文化歷史。2020年9月1日-10月29日，隆德大學在線為歐洲大學全球健康聯盟（EUGLOH）[11]開展跨學科的培訓，為歐盟大學學生提供全球公共衛生課程。參加這些線上課程的巴黎薩克雷大學學生，不僅可以從遠程教學中受益，還可以在線與其他歐盟學生展開學習交流。

3.4 組織社會交流，舉辦藝術與科學的跨學科活動

巴黎薩克雷大學與一些社會團體組織了藝術-文化-科學與社會的對角線活動，為科學家、藝術家、實業家和政治家與學生及社會參與者之間提供直接的溝通機會，開展藝術、文化、科學和社會政治經濟活動的交流與對話。包括有組織的繪畫練習、藝術展覽、歌舞表演、政治講演和經濟評說，以及藝術與科學相交融的活動，強調藝術與文化、藝術與科學的跨學科研究。這些直接的審美教育和陶冶情操的舉措，建構縱向了解歷史和橫向著眼現實的相互交集與關聯。

舉辦藝術與科學文化節也是巴黎薩克雷大學開展人文科學教育的一大舉動。用藝術與科學相結合的方式，普及大眾藝術，實現科學為藝術服務、藝術為學生服務的文化目標。由巴黎薩克雷大學的藝術家和科學家共同創作的藝術與科學節目，圍繞數字藝術展覽的研討會，為學生提供不同的觀賞世界視角，使他們領略藝術與科學的魅力，以提升創新智慧和激發創造潛能。

有組織的安排學生參觀植物園活動也是巴黎薩克雷大學教學的特色之一。大學聯盟擁有世界自然科學遺產的洛奈植物園（Jardin botanique du Launay），為學生了解世界和區域植物知識、保護瀕危植物和生物多樣性，提供參觀學習和科學研究的園地。學生們親近自然，在緊張的科研學習之中，獲得大自然的寧靜而快樂。學校還組織了眾多的以文化與藝術為主題的郊游，開展校園可持續發展的科學訓練和社會交往，觀看抒情歌劇院表演和幽默秀，參觀國際大學城藝術展覽。這些文化之旅，豐富了學生們的文化科學知識，在支持科學研究、傳播科學文化和開展公共美育方面取得成果。

4.開放全方位運動中心

巴黎薩克雷大學建有9500平方米的大型體育運動服務中心（SUAPS）[12]，免費向歐盟（UE）框架內的學生開放，通常有供學生一個學期24小時（或12節）計2.5學分的培訓課程。歐盟體育運動（UE SPORT）半年注冊一次，通過學分和出席證明驗證學生成績，并在每個學期期末開展表演與交流的賽事。適用于籃球、手球、網球、排球、羽毛球、攀巖、拳擊、劍術、柔道、瑜伽、健美、舞蹈等科目。學生們可以按照體育運動服務中心年初確定的指南列表和個人興趣，決定參加何種級別、類型的體育運動和文藝項目的課程，時常既完成選修課程賺得學分，又得到身體鍛煉和情趣陶養。

巴黎薩克雷大學所公布的“體育、運動和藝術活動”(A.P.S.A)[13]，涉及所有用作體育鍛煉的門類和文藝活動的項目（包括田徑運動、格斗運動、球類運動、藝術體操和歌舞表演）。在巴黎薩克雷大學編制的2020/2021學年歐盟體育運動（UE SPORT）安排目錄中，把各個課程的時間、地點、級別更加的具體化。在目錄中，列有男籃、英式拳擊、法式拳擊、馬戲團藝術、當代舞蹈、攀巖、擊劍和足球等，學生們有目標的選擇適合自己的娛樂、健身和休閑的項目，有利于朝著提升自我、強壯體魄和健康心理的方向發展。

5.逐新趣異的特別活動

特別值得稱道的是，在這次新型冠狀病毒疫情中，巴黎薩克雷大學給每一位學生的郵箱發送樂曲，以降解由于疫情待在家里被隔離的壓力。在法國這個藝術大國，文化藝術活動已經形成大眾自在的自我陶養行為。2020年3月，面對世界冠狀病毒大流行，巴黎薩克雷大學的校友們收到母校發來的禮物——流行音樂歌曲、藝術家演唱音像和舞蹈表演視頻。其中，塞爾維亞樂團的音樂家們在陽臺上演唱意大利歌劇，用唱歌支持意大利人。巴黎薩克雷大學用音樂——這個沒有國界的語言，借以分享曲目的方式，調治重大災難之中的集體哀痛，把音樂的社會功能發揮到極點：將人們內心的情感以音樂、舞蹈和歌劇的形式向外投射，帶來潛在的聯想和懷舊，撫摸公眾傷感的心靈，有助治愈當今社會整體的創傷，給人們以精神上的慰藉。同樣，音樂喚起人們的信心和斗志，鼓勵所有國家聯合起來戰勝疫情，保護地球人的共同家園。

6.結語

巴黎薩克雷大學是法國乃至世界最著名的大學之一，有著嚴謹的教育體系和訓練方法，并以人文社會科學方面的前衛導向性而馳譽。在學科設置和校園生活的安排方面，強調利用社會資源的公共美育的浸透與本集團的人文社科自有資源的介入相融合，全面推進大學聯盟的美育文化建設，促進各個學院和學科積極參與校園美育工作，把審美教育貫穿到大學LMD教學的全過程。學生們在各個學習階段和參與校園內外各項活動中，獲取科學知識的聚積和研究能力的增強，贏得人文藝術的陶冶和個人修養的改善。既能通過自己興趣取向自由的選修喜愛的課程，博得審美教育和藝術普及帶來的美感經驗，享有著休閑生活和社交活動帶來的高雅情趣，又得到學業的成功、興致的滿足和健壯的體魄，達到綜合大學培養學生全面發展的目的。

面對中國綜合性大學審美教育的現實，可以預計在未來的幾年內將把美育課程列入學生的必修課。梳理世界一流的綜合性大學正在采用的公共審美教育策略為我所用，顯得十分必要。巴黎薩克雷大學取得的社會教育共識和成熟的美感訓導經驗，依托大學平臺施行的國民美育模式，為中國綜合性大學的公共美育教育提供有益的借鑒和啟示。

注釋：

[1] UPS，巴黎薩克雷大學（Université Paris-Saclay），https://www.universite-paris-saclay.fr/，2021年11月5日。

[2] IDEX，法國卓越大學計劃（Initiatives d’Excellence），Nouvel appel d’offres pour les Initiatives d’excellence (Idex), Publié par Quentin Duverger | Sep 30，2014. 2020年12月23日。

[3] US News，《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世界大學學術排名（US News & World Report），2018年 11月 8日， http://zh.xdf.cn/liuxue/201811/8474801.html，2018年11月8日。

[4] ARWU，2020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ShanghaiRanking’s Academic Ranking of World Universities），2020年 8月 15日，https://www.shanghairanking.cn/rankings/arwu/2020，2020年8月15日。

[5] ARWU，2021軟科世界大學學術排名（ShanghaiRanking’s Academic Ranking of World Universities），2021年8月15日，https://mp.weixin.qq.com/s/CN7ZVcmqMbEQcrNpxffwyA，2021年8月15日。

[6] ECTS，歐洲高等教育學分互認體系（European Credit Transfer and Accumulation System），2017年 1月5日，https://ec.europa.eu/education/resources-and-tools/european-credit-transfer-and-accumulationsystem-ects_en，2017年1月5日。

[7] TICE，教育信息通信技術（Technologies de l’Information et de la Communication pour l’Education），2020年 8月 15日，http://hdl.handle.net/2268/58874，2020年8月15日。

[8] MOOC，大型在線公開課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2013年12月03日，http://www.360doc.com/content/13/1203/13/443902_334125513.shtml，2020年8月15日。

[9] 校園生活（Vie de campus），2020年8月10日，https://www.universite-paris-saclay.fr/vie-de-campus/associations-et-lieux-de-vieetudiante，2020年8月10日。

[10] Communiqué de Presse, Léonard de Vinci et les sciences à Saclay,Paris-Saclay, le 24 janvier 2020. 2020年7月10月，https://www.universiteparis-saclay.fr/，2020年8月15日。

[11] EUGLOH，歐洲大學全球健康聯盟（European University Alliance for Global Health），2020年12月29日，https://u-szeged.hu/about-us/eugloh，2020年12月29日。

[12] SUAPS，大學體育運動服務中心（Service Universitaire des Activités Physiques et Sportives），2020年 12月 20日，https://www.universite-paris-saclay.fr/luniversite/gouvernance，2020年12月20日。

[13] A.P.S.A，體育、運動和藝術活動（Activités physiques, sportives et artistiques），2020年 12月 23日，https://www.universite-parissaclay.fr/concours-artistiques ，2020年1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