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國娃娃》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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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第二師范學院外語系,廣東 廣州 510303)
繼《雪花與秘密的扇子》《戀愛中的牡丹》《上海女孩》《喬伊的夢想》這幾部紐約時報暢銷書之后,當代著名華裔美國作家鄺麗莎在她的又一力作《中國娃娃》(China Dolls, 2014) 中延續了女性情誼的書寫。《中國娃娃》講述了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亞裔美國歌舞俱樂部表演者的生活,小說中的三位女主人公都曾有過難以言說的創傷體驗:格蕾絲聰明乖巧,卻自幼遭受父親的家暴;海倫在逃亡途中慘遭侵華日軍的欺凌,而在抵美后又深受唐人街父權社會的禁錮;露比只身離家,在美國隱藏自己的日裔身份,珍珠港事件后,她和其他無罪的日裔美國人一樣,被遣送至沙漠中的集中營拘禁長達14個月。三位 “中國娃娃” 身陷雙重邊緣境地,艱難地生活在父權制和種族主義的雙重壓迫下。面對創傷記憶,她們飽受折磨,在重建與他人和世界的聯系中,通過見證與傾聽的交流方式完成了創傷敘事,逐漸走出創傷領域。
小說中的第一位 “中國娃娃” 格蕾絲生長在俄亥俄州的一個小城,她天資聰穎,頗有舞蹈天賦,幼年便榮獲舞蹈冠軍。在父親的嚴格要求下,她說著地道的英語,接受全盤西化的教育,希望通過努力實現自己的電影明星夢。然而,聰明伶俐的格蕾絲并不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相反,她長期遭受父親的家暴。這一事實是她難以啟齒的傷痛,對于多年來父親的謾罵和暴打,母親的不作為,除了默默忍受,格蕾絲甚至陷入了自我檢討,而這一切與父母設法隱藏的身世秘密有著莫大關聯。
格蕾絲的父親出生在美國,他自小跟隨其父在礦區做工,是一個在美國社會底層辛苦掙扎了一輩子的華人男子。1882年《排華法案》頒布之后,美國國會開始明確禁止華人進入美國,這使得華人社會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以至于產生了畸形的華人 “單身漢社會” 。彼時格蕾絲的父親正啟程回中國娶妻,經人介紹與格蕾絲的母親相識,她身世凄慘,五歲被賣到美國,十二歲流落妓院,所幸后來得到唐納蒂娜·卡梅倫①的營救,得以從良,嫁做人婦。格蕾絲的母親在臨盆之際被醫院拒之門外,理由是他們拒絕為華人接生,在路邊生下女兒后,夫妻倆決心離開舊金山,來到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定居,希望開始新生活。事實上,不管他們怎樣努力融入美國社會,依然無法改變黃皮膚、黑頭發的中國人身份。格蕾絲從小在學校遭受排擠,白人同學從未停止對她的嘲笑和譏諷,小小的她未曾氣餒,仍然夢想有一天能成為電影明星。鄺麗莎以其細膩的女性視角呈現出格蕾絲一家的創傷之痛,巧妙地批判了美國種族歧視與排斥造成的華人悲慘命運和屈辱歷史; 揭露了美國華裔祖輩所經歷的歷史創傷及其引起的集體心理創傷。
1882年的《排華法案》是美國移民史上的重大轉折點,它成功 “將排華行為推向了頂峰” 。這項法案 “是由美國最高權力機關——國會,通過實行的。它帶有強烈的歧視性色彩,在美國移民史上影響深遠” 。[1]身為一家之主的父親在美國只是一個笑柄,他經營一家洗衣店來維持生計,從事的是白人所不齒的 “女人干的活兒” 。他對妻子早年的賣身經歷耿耿于懷,無處不在的種族歧視令他羞憤不堪,自己的無能和妻子的失貞徹底地摧毀了這個男人的自尊,他常年對妻女施暴,借以發泄心中的怨氣。
正如蒲若茜所說: “不僅是在美國主流文學和大眾文化中,在屢屢獲得大獎的華裔美國女作家湯亭亭、譚恩美等人的小說文本中,華裔父親形象要么是‘缺席’,要么是‘沉默’或‘失聲’的……但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華裔父親在美國土地上被去勢、被‘女性化’的生活現實。”[2]十七歲那年,在父親置之死地的一番毒打之后,格蕾絲終于忍無可忍,痛下決心離家出走。那晚,母親第一次向她講述了自己的苦難身世,母親非但沒有阻止她,反而鼓勵她逃去舊金山,勇敢開啟新生活,并把多年辛苦積攢的積蓄悉數交給女兒。在日后的艱難歲月里,母親的勇氣給予了她極大的力量,成為了她的精神支柱。
長年累月的受虐不僅使格蕾絲遍體鱗傷,遭受父親毒打的記憶仿佛揮之不去的夢魘,給她成年后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美國學者凱西·卡魯斯(Cathy Caruth)在她的著作《沉默的經驗》(Unclaimed Experience, 1996)中首次提出了 “創傷” 的定義,她認為 “創傷” 是指某些人 “對某一突發性或災難性事件的一次極不尋常的經歷” ,并且 “人們對災難事件的反應通常會推遲出現,并反復出現幻覺,無法控制。”[3]即使逃離了父親的桎梏,格蕾絲時常從噩夢中驚醒,大汗淋漓,久久難以平復。她無法原諒父親, “在某種程度上,我可以憐憫父親,但那改變不了多年來那間房里所發生的一切。父親帶給我的一切傷痛:肋骨、手指和脊椎的疼痛、僵硬感會永遠留存在我的身體里。一旦當我感到身受威脅,我內心的恐懼感愈加深刻。”[4]289
六年后當她重返故里,提心吊膽回到家中,卻發現父親離世,母親終于向她坦白了隱藏多年的秘密。她從來不知道那個專橫、暴戾的父親也有溫情、柔軟的一面:在她離家后,父親一直在默默關注著女兒,他搜集了格蕾絲每一次演出的海報,將它們拼貼起來,制作成剪貼簿。因為她是父親的驕傲,是父親所有的希望,正如母親所說: “你爸爸確信小鎮上的每個人都知道你離開了這兒,實現了夢想。”[4]285盡管格蕾絲永遠都不會理解父親——他的生活、他的選擇和他的恥辱,她無法忘記過去,但她可以選擇如何面對未來:在和母親的溝通交流中,她慢慢放下對母親的怨恨。當代創傷研究的先驅朱迪絲·劉易斯·赫爾曼認為, “理解心理創傷始于重新發現歷史” 。[5]當母親向她講述了過去的一切,格蕾絲終于明白父母也是種族主義的犧牲品,他們飽嘗了美國華裔祖輩所經歷的歷史創傷及其引起的集體心理創傷。伊·安·卡普蘭教授堅信,文學敘事是轉化并愈合創傷的有效途徑, “創傷的痛楚如果呈開放式,那么苦痛可以通過藝術轉化而愈合”[6]。一味地逃避和隱忍并不能化解格蕾絲心中的傷痛,只有直面創傷,積極地對話交流,她才能慢慢地打開心結。在母親的往事追憶中二人的情感關系得到了修復,這樣的溝通敘事對于格蕾絲的創傷復原有著重要的意義。
小說中的第二位 “中國娃娃” 海倫是典型的唐人街女孩,她出生于傳統的父權制家庭,父親是一名成功商人,不但是整個家庭的經濟支柱,對家族事務更是有著絕對的話語權。在這個大家族里,海倫被動地接受男尊女卑 “這個事實” ,家庭地位低下。在封建禮教的桎梏下,她深信 “婦道人家應當守身如玉”[4]29“女子無才便是德”[4]32。哥哥們可以上大學,而她不能拋頭露面,只能在家學做飯、女紅。十六歲那年,海倫在父親的安排下回中國與蘇州富商之子訂婚,她聽從父母之命,十八歲時回國完婚。婚姻生活和諧美滿,海倫頗有經商頭腦,她在丈夫的鼓勵下參與到其事業中,二人琴瑟和鳴。可惜好景不長,抗日戰爭的爆發打亂了她寧靜的生活,她在戰火中失去了丈夫和兒子。
死里逃生的海倫在美國領事館的協助下回到了美國,唐人街并不是她的避風港,除了哥哥門羅,家人們排斥她,不給她絲毫的安慰和溫暖。她只能把傷痛深埋在心里,麻木度日,逆來順受。后來她借由父親的關系在唐人街的電話交換中心上班,這份差事安穩、乏味,她無法忍受這種一眼望到底的牢籠般的生活,每天 “聽其他女同事在接電話的間隙談論要給丈夫做什么晚飯,孩子多聰明,維持收支平衡多么艱難。”[4]17
然而,格蕾絲和露比的出現將她從灰暗的守寡生活中解放出來,她慢慢敞開心扉,在兩位亞裔姐妹的教導下學習跳舞,同她們一起去 “紫禁城” 工作,開始與外部世界重新建立聯系。這份工作使她在經濟上獲得獨立,她對人生有了新的期待,在好姐妹的支持下女性意識逐漸被喚醒,用實際行動奮力掙脫父權制的枷鎖。著名創傷理論專家和治療專家德瑞·勞和朱迪斯·赫爾曼都認為,創傷不能獨自面對,只有 “在關系中” 才有康復的可能。因此,幫助幸存者與他人和外部世界建立聯系對于創傷幸存者的復原至關重要。
模糊的血肉終會結痂,肉體的傷痛可以愈合,但創傷記憶好比肉中刺,它深埋于心中,午夜夢回時仍會隱隱作痛。海倫無法消除對日軍的仇恨和對戰爭的恐懼,胸口的傷疤也時刻提醒著她間接害死了兒子的事實。長期的隱忍為日后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一旦觸發了創傷的原始場景,個體就會喚起創傷記憶,從而頻繁地受到幻覺或夢境的侵擾。珍珠港事件的爆發喚醒了海倫的創傷記憶,她聲淚俱下,向格蕾絲和露比傾吐內心深處的傷痛。在這次的創傷敘述中,她表達了對侵華日軍的深惡痛絕,對于自己的創傷經歷依然有所保留。格蕾絲和露比由此得知:日軍侵華戰爭期間,海倫親眼目睹了日軍燒殺擄掠、慘無人道的暴行,看著丈夫和所有親人被殺,她歷盡浩劫得以幸存。重回美國后,她被視作家中尷尬的存在。海倫長期被家人忽視,在父親眼中,她只是個一文不值的女兒。父親的 “厭女癥” 給海倫帶來了極大的自卑感,正是因為她的出世,父親生育八子的希望落空了。她不僅是個女兒,還是個寡婦,父親多年的輕視讓她明白她就是家族的恥辱。
“創傷性歷史事件的強迫性闖入帶來的痛苦使人難以忘懷,走出創傷并不是指完全地忘卻或是創傷完整地愈合,而是指對創傷的認識和自我身份和主體意識的修復與形成。”[7]多年之后,當格蕾絲、海倫和露比三人之間再次出現爭執,海倫才將日軍侵華的創傷經歷和盤托出。當年她和丈夫育有一子,家破人亡之后,海倫獨自帶著幼子逃亡卻沒能躲過一劫,三個月大的兒子被刺刀穿透了胸膛,海倫在被輪奸之后堅強地活了下來。聽到這里,格蕾絲率先把手放在海倫的肩上, “你太勇敢了,海倫” “你所經受的一切,換做是我,我認為我沒法活下去”[4]356。露比看見海倫胸前的傷疤,不禁為她心疼。創傷的講述意味著他人的參與,在海倫的創傷敘事中,格蕾絲和露比作為聆聽者也是創傷事件重要的參與者和擁有者。通過傾聽,她們也部分地經歷了創傷。師彥靈認為, “傾聽者在傾聽的過程中可以幫助幸存者將創傷事件重新外化、對創傷經歷進行重新評價,幫助幸存者對自己做出公正闡釋,重建正面的自我觀念。”[8]在兩位好姐妹的傾聽和見證下,海倫勇敢地克服了自身的恥辱感,將自己的創傷經歷表達出來,只有直面撕心裂肺的創傷記憶,她才能一點點解開心結,從而走上創傷治愈之路。她意識到自己是侵略戰爭的受害者,她的不幸經歷并不是人生中的污點,她更不應該如父親所說,帶著恥辱和自責等死,作為一個獨立女性,她應該為自己而活,也值得擁有新生。猶如浴火重生的鳳凰,她終將展翅高飛,飛出唐人街的牢籠。多年之后,海倫因其出色的商業頭腦成為了地產大亨,憑借個人努力開創了一番新天地。
最后一位登場的 “中國娃娃” 則是來自夏威夷的日本人露比,她美艷動人、精明世故。通過改名偽裝成中國人,露比隱藏了自己真正的族裔身份,她不愿做傳統的日本女性,反對男尊女卑的日本文化,試圖掙脫父輩的束縛。于是她背離父母,來到唐人街的 “紫禁城” 歌舞俱樂部,結識了一同來試演舞女的格蕾絲和海倫。意外落選之后,迫于生活壓力,她甚至去做人體藝術模特。她堅持自己的美國人身份,希望被美國主流社會接納。
小說中的 “紫禁城” 俱樂部彌漫著濃厚的東方氣息,在此供職的亞裔歌舞表演者才華橫溢,辛勤工作,試圖以自身的努力打破在白人眼中的刻板印象。豪放不羈的露比更是因一檔露骨的表演節目迎來事業的巔峰,成為 “紫禁城” 的頂梁柱。在這里,亞裔美國女性為絕大多數白人觀眾表演,她們無時無刻不在經受著美國主流社會在思想觀念上和實際行動中的歧視和排擠。她們是土生土長的亞裔美國人,努力打拼維持生計,她們熱愛舞臺,在表演中獲得自由和樂趣。但無論她們怎樣竭力融入美國社會,她們始終是白人眼中的異鄉人——扮演著固定的 “異國情調的東方” 女性角色。這也印證了亞裔婦女學者周顏玲的觀點,她認為美國白人主流社會對亞裔婦女的模式化看法和亞裔社會中的父權制的家庭結構仍然是當代亞裔婦女受壓迫的主要根源。[9]
在這部小說中,鄺麗莎運用以小見大的手法,通過對露比一家的命運刻畫,有力地將日裔美國人的困境戲劇化地呈現出來。露比有兩個哥哥,其中一個在珍珠港事件中被一架美軍飛機擊中,當場身亡。她的父母涉嫌通敵賣國,被關押在一個戒備森嚴的特別集中營。她的另一個哥哥被船運到天使島,在那里被拍照、按手印,檢查是否患有傳染性疾病。接著,他被關押在猶他州的托佩茲集中營。鄺麗莎在她的另一部小說《上海女孩》中闡述了珍珠和梅兩姐妹在天使島的經歷,這是一個猶如監獄一般的拘留所, “四周有鐵絲網圍著,有荷槍的警衛看守,住在木屋的中國人,每天只有一次放出到圍墻內的空地散步。”[10]在這座 “永恒之島” 中, “時間慢得讓人感覺如同在陰間一樣” , “每件事都是規定好的。外面對何時吃飯,吃什么東西,何時開燈關燈,何時睡覺起床都毫無選擇的余地”[11]。除了糟糕的居住環境和難以下咽的食物,她們還要隨時接受長達數小時的非人的審訊和盤查。這樣的種族歧視虐待和長期的稽留關押無疑給亞裔移民造成了永久的集體心理創傷。
隨著珍珠港事件的爆發,露比遭受了一連串的家庭變故。同時,美國政府公開宣稱要驅逐所有日本人。露比表面上故作鎮定,實際上害怕自己的日裔身份被拆穿,終日活在恐慌之中。作為幸存者,她成功隱瞞自己的身份長達14個月,后因海倫的背叛,露比的真實身份被揭發,從此她的生活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的電影角色被人取代,男友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后憤然離開。她被聯邦調查局逮捕,接受數日的連續審問,之后被送往猶他州的托佩茲集中營。惡劣的居住環境和非人的待遇讓她幾近崩潰, “這個地方如此荒涼,我們的家庭支離破碎,我的生活毀于一旦”[4]221。
在集中營的艱難生活中,她并沒有頹廢,而是苦中作樂,堅強地撐了下來。鄺麗莎以女性特有的細膩筆觸,將個人遭遇與民族命運交織在一起,在族裔創傷書寫的同時,露比堅毅、頑強的女性形象也躍然紙上。一方面她堅持和海倫書信交流,在描述集中營的凄慘遭遇時和好友分享內心的感受,以此獲得鼓舞和支持,在積極溝通中進行創傷療治。另一方面,她慢慢融入這個集體,在日常生活中恢復了和族裔群體的聯系。 “不到十分鐘,我看到的日本人可能比我這輩子見到的還要多。”[4]219更令人欣喜的是,她在集中營意外地和哥哥重逢,兄妹倆在短暫的相聚中聊天、散步,又在午飯時遇到了叔叔一家。在這特殊的時間和場合,一家人的團聚顯得格外珍貴,露比也因此獲得了些許的慰藉。
在親歷了集中營生活之后, “中國娃娃” 露比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日裔身份,開始欣賞母親所崇尚的日本文化,她完成了身份創傷的自我治愈。鄺麗莎借助這個鮮活的女性角色,向我們展現了認同自身的文化之根對于自我身份建構的重要性。族裔群體的情感維系和好友的傾聽與見證都是幫助露比擺脫心理創傷、建構自我身份的重要前提,正是這種深埋于文化傳統中的同胞之愛、手足之情幫助露比治愈了文化夾縫中的心理創傷,使她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身份建構。
《中國娃娃》以文學敘事的形式再現了亞裔個體和種族的創傷記憶。在故事敘述中,鄺麗莎把個人心理創傷和集體心理創傷結合起來,在回顧個人經歷的同時也重新構建了族裔歷史。通過給予三位女主人公自我言說的機會,鄺麗莎為我們展示了敘事的力量。 “正是對自身創傷記憶的敘述,使得那些被壓抑進潛意識里的創傷體驗重新浮現,她們能夠在痛處哀痛,以此釋放那些影響著自己當下生命的過往感受,重新獲得生命的自由。”[12]107
《中國娃娃》重構了亞裔女性在美國真實的生活現狀,從多維度呈現了亞裔群體遭受的心理創傷,同時也致力于思考亞裔群體重生和創傷療治的可能。從《中國娃娃》中格蕾絲、海倫和露比的人生際遇,我們不僅看到了亞裔女性在異鄉謀生的悲哀與艱難,還有父權制、種族主義俯視下保持獨立主體性的不易。鄺麗莎為我們塑造了這樣三位敢做敢為的女性形象的同時,也寄予了她對亞裔美國女性雙重邊緣處境下生存狀態的關懷,以及她對亞裔美國女性實現種族與性別雙重平等的美好愿景。在她筆下,身處美國的三位 “中國娃娃” 恢復了與他人和世界的聯系,逐漸打破沉默,正視創傷體驗,在創傷敘事中完成了對自我和他人的創傷療愈,構建起和諧而完善的自我,從而走向新生。
注釋:
①唐納蒂娜·卡梅倫被稱為 “唐人街上的憤怒天使” (the angry angel of Chinatown),一生營救、庇護了華人婦女約3000人,并教會她們英文和生活技能,幫助她們在美國成家,自己卻終身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