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
摘要:作為城市基本單元的社區,傳統的、粗放式的社區治理模式不再滿足當前社區發展的需要,必須變革治理理念、升級治理工具。在社會治理精細化背景下,建設智慧社區是協調利用各方資源,推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以及構建社會治理共同體的關鍵環節。智慧社區建設有助于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有助于推進社會治理精細化,最終實現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新格局。
關鍵詞:社會治理精細化;智慧社區;社區治理
一、智慧社區建設研究意義
社會治理精細化的實現要基于成熟的物質和技術基礎之上。智慧社區建設作為提升智慧城市治理能力現代化的實踐進路經歷了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再到智慧化的不同階段[1]。在社會治理精細化背景下,建設和發展智慧社區是對傳統粗放式治理理念的革新,是基層治理的關鍵一環,是推進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的重要舉措。
社區是城市的基本單元,傳統的、粗放式的社區治理模式不再滿足當前社區發展的需要,必須變革治理理念、升級治理工具。將智慧社區作為一種新型治理模式和工具,推進智慧社區建設,是對社會治理精細化和基層社會治理最好回應。智慧社區不僅有助于解決實際難題,而且能維護社區秩序、改善社區環境、促進社區人際關系和諧,在提高社區的服務質量與效益的同時,智慧社區能能夠把共建、共治、共享的理念貫穿于社區管理與服務的全過程[2]。在社會治理精細化背景下,建設智慧社區是協調利用各方資源,推進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以及構建社會治理共同體的關鍵環節。所以加強對智慧社區的研究和建設具有重要的應用前景和學術價值。
二、智慧社區建設研究現狀
(一)國外研究現狀
國外智慧社區研究起源于上世紀末的西方發達國家,1992年圣地亞哥大學通訊國際中心正式提出了建設 “智慧社區” 的號召,1997年約翰·埃杰(John M Eger)教授帶領團隊著力于建設和推動智慧社區發展并出版 《智慧社區指導手冊》。但這一時期智慧社區建設并未形成廣泛影響,直至2008年底,IBM 公司提出 “智慧地球”理念,2009 年進一步提出“智慧城市”建設理念,智慧社區建設實踐才廣泛開啟。IBM 公司的研究專家弗萊德里克?賈科尼指出“智慧社區”中的智慧不僅只是社區應用技術手段的提高,其主要目的在于人們可以用更加先進的技術手段來改變公共服務提供的方式和享受更好的生活。美國學者John M Eger 在他編寫的《智慧社區指導手冊》中,對智慧社區的概念進行了定義,梳理了很多城市在智慧社區的建設中遇到的共性問題。他將智慧社區定義為一種行為方式,是人們利用信息技術來改變提升生活狀態的行為。智慧社區的具體內容就是以信息通訊技術為基礎,整合居民的各項行為信息,從而實現社區公共服務和管理一體化,涵蓋教育、電子政務、醫療、養老等各個領域。
美國學者Caves和Walshok對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智慧城市建設進行了案例研究,認為在知識經濟時代,管理者希望利用先進的信息通信技術,為市民提供更為優質的公共服務,營造更舒適的生活環境,使其有更強的競爭力。國外很多研究學者認為智慧社區的建設應該以滿足社區居民等服務對象的需求為出發點,將居民滿意度作為建設成效的衡量標準,其宗旨在于動員全社會的力量,促進廣泛參與。在米切爾?貝迪教授的研究中,智慧社區的建設中最關鍵的就是能夠在政府、企業和個人之間,通過改變他們之間的交互方式,使得互相獲得更加高效、準確、便捷的互動交流。通過他們之間的廣泛參與,進行更加精準高效的社會管理,從而產生更高的生產效益,帶來更大的社會影響。
國外對智慧社區的建設有很多的理論創新,他們在多個層次和緯度都積累了豐富的研究成果,簡單總結一下國外智慧社區研究主要特點在于:一是注重與信息技術相結合,二是智慧社區建設要與社區治理相結合,三是強調智慧社區建設要多方參與。
(二)國內研究現狀
2010年以來,國內各城市智慧社區建設方興未艾,很多學者在智慧社區上也取得了一些列的科研成果,涵蓋計算機科學、管理學、社會學、經濟學等多學科領域。綜合來看,國內對智慧社區建設的研究主要有理論、實踐、技術、對策幾大緯度。
在理論研究方面,以往研究主要關注于智慧社區的概念、動力機制、運作機制、整合機制以及智慧社區實體的價值、可能性、發展阻礙、發展趨勢等進行研究。梁麗(2019)提出智慧社區通過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提供技術支撐,充分利用它們的集成應用,為社區居民提供一個便捷、安全、綠色環保、舒適的居住環境,從而形成一個為居民提供科學的社會管理和智能化的服務的新興社區管理形態,涵蓋安全、家居、醫療、教育、養老、文化體育等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實踐研究方面,近幾年學者注意到以往研究過于看中技術因素在智慧社區建設中的作用,從而逐漸轉向智慧社區建設應該以人本為導向,關注智慧社區更好服務于社會。智慧社區建設應與當前提倡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相統一。建設人本導向的智慧社區的核心是通過信息技術來提高社區居民的生活質量和生活環境。孟令鵬等(2021)將北京、上海、浙江、江蘇等正積極致力于智慧社區建設的城市,歸納為三種治理模式,即以北京為代表的政府主導型模式,以上海為代表的市場化模式,以浙江、江蘇為代表的政企合作型模式。除理論研究外,較多實證研究是以案例研究為主,對北京、上海、深圳、武漢、杭州等城市的智慧社區進行調研分析。
在對策研究方面,隨著智慧社區建設不斷實踐、不算深入,學者們根據形勢發展和建設現狀不斷更新對策建議。李國青,李毅(2015)提出除了基礎設施建設和專業人才培養以外,應該科學規劃項層設計,構建以滿足居民需求為目標的體系,促進運營模式多元化、創新化發展、營造人文智慧的社區文化。梁麗(2017)認為國家應出臺政策支持,依托新型智慧城 市推進智慧社區向精細化、智慧化發展,以數據共享為突破口,打通信息孤島,驅動智慧社區服務和管理,促進體制機制建設。張若冰等(2021)提出建設智慧北京是一個復雜的巨系統工程,應加強頂層設計,以市民需求為導向、以大數據應用為驅動、以智能決策為核心,在智慧城市建設運行管理的全生命周期過程中,明確政府、企業、市民等各主體在智慧北京全域各場景、各單元的需求目標,構建多維應用目標譜系全景,打造一體化的全域智慧北京應用場景,實現城市的“一體化監測、智能化管理、多信息融合、整體式管控”[3]。
在技術研究方面,很多學者提出智慧社區建設要以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互聯網、人工智能為技術基礎,通過技術與規則的嵌入實現平臺融合和能力提升,同時建構城市社區智慧治理的運作機制和支撐系統[4]。
(三)發展趨勢
隨著智慧城市實踐在全球各地積極推進,社區作為社會最基本構成單元,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智慧社區建設開始成為智慧城市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全球逐步形成“智慧地球—智慧城市—智慧社區”的建設實踐體系。隨即我國也迅速加入智慧社區建設的全球熱潮,但我國智慧社區與西方又有明顯不同。一方面,我國智慧社區建設是后單位制背景下的地緣群體重組過程,涉及群體利益和情感的重新協調,帶有從單位社會向地域社會轉變的轉型特征;另一方面,我國智慧社區建設自上而下推動的行政色彩相對明顯,是政府倡導“互聯網+”引領傳統產業創新實踐的有機組織部分,致力于以技術力量推進社區實現“單位社區-地域社區-網絡社區”建設升級,并逐漸形成新型社區治理模式,即“智慧化”治理。目前我國智慧社區建設無論從理論還是實踐層面都呈現出多元化的發展態勢[5]。
三、建設智慧社區以實現社區治理精細化
目前社會精細化治理在實踐中形成了技術、制度和人本三大發展取向。精細化治理的技術取向追求城市治理的智能、精準和高效,凸顯治理速度;制度取向追求規則至上、過程優化與秩序可控,彰顯治理深度;人本取向追求以人為中心、
個性化需求,偏好治理溫度。未來的精細化治理要實現技術取向、制度取向和人本取向的融合發展與有機調適,增強社區治理的精準、效能、人本和宜居[6]。針對技術取向,智慧社區建設以互聯網、物聯網、APP、云計算、物業管理設施、用戶、基礎服務、綜合運作平臺等因素為基礎,為社區治理精細化提供了可靠的物質和技術基礎[7]。針對制度取向,智慧社區建設注重管理體制、運行機制、物質資源、技術手段的模式化、程序化,在保證社區正常運轉的情況下,讓“數據多跑路,居民、工作人員少跑路”[8]。針對人本取向,智慧社區充分利用自身各類功能滿足社區居民個性化需求,比如智慧物業管理功能、電子商務服務功能、智慧養老服務功能、智慧家居功能、智慧醫療功能。智慧社區能夠實現技術、制度、人本三種取向的融合發展,促進社區治理精細化[9]。
社區治理精細化指社區治理的規范化和精準化,可以從“精、準、嚴、細”四個方面來概括。“精”是比較和選擇的過程,是對所有社區治理的主體、治理的流程、治理的對象進行科學分析、系統整理的過程;“準”是精確識別對象基礎上提供其所需要的服務,強調靶向施策、一對一服務,與“粗放式”的服務供應有明顯的差異;“細”是分工的具體化、專業化、細致化的過程,是對各種社區居民的服務需求進行梳理、分配和落實的過程;“嚴”是指治理的標準化、專業化和信息化,強調制定科學、合理的標準,可量化的評估體系??偟膩碚f,社區治理精細化是按照“精、準、嚴、細”的要求來推動社會治理理論與實踐的改革創新。當前智慧社區以服務對象、服務需求為基礎具有多種功能,比如智慧物業管理功能、電子商務服務功能、智慧養老服務功能、智慧家居功能、智慧醫療功能等,在物質基礎和運作效果上都能應對社區治理精細化“精、準、嚴、細”的要求,可以說智慧社區的建設是社會治理精細化的集中體現。智慧社區建設路徑有五個主要方面:一是注重頂層設計,社區治理多方參與;二是以社區需求為導向,發揮市場力量的作用;三是加強社區人才隊伍建設,智慧社區社工隊伍專業化;四是發揮智慧平臺功能,創新社區治理工具;五是智慧社區以民生需求為導向,鼓勵居民積極參與社區治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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