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貴武
我的媽媽今年該91歲,可她84歲那年離我而逝。我現在59歲,病魔纏體。
年青時,我也曾經是個精力充沛而政林有志之人,可那時就是不在意、聽不進媽媽的話。
現在,時常在人靜時躺在沙發上,含淚回憶媽媽慈祥的身影,耳邊回響起那些媽媽不多但飽含著關貼的話語。
有個傍晚在鄉下老家吃過晚飯后,我坐在媽媽身邊沒正視她,忽然在耳旁聽她說:“要做官也要做人”,我心里一驚:她咋知道我不會做人了?但我心里明白,我那時正當著個小官,愛進那時風靡社會的歌舞廳去“瀟灑”。對這話我不當回事,繼續去,乃至有了與“小姐”婚外戀而免職的結局。
又一天回老家,那時我已病久無治,晚上媽媽走到身邊說:“你多去惹些毒哦”,這時是在說我生活缺檢點,惹上了花柳病。她語氣有些憤怨而無賴。
再一天,兒子讀書調皮了,我對兒子說:“我們讀書時沒讓父母管訓過一次。”,媽媽在身后聽到了,說“你那時聽話哩我們說你干啥?”。這是在表揚我呀!
自從我病了,聽姊妹說,媽媽很痛心,常一邊獨自偷偷擦眼淚。
媽媽她是舊社會過來的老人,雖然沒讀過書,但她心里裝著德、裝著善、裝著愛,是非分明。
要是那時聽進了媽媽的愛語,也不至于自落荒原,不幸加體。
那天清明,天氣陰沉,四周無人。我跪在媽媽的墳墓前給她燒紙錢,我由衷地喊著說:?“媽媽,你雖然不識字沒文化,但您人真的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