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江泉
(中南林業科技大學 商學院,湖南 長沙 410004)
在“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背景下,創辦一個小微企業不難,但是,要促其真正成長并做大做強,則非常不易。面對小微企業人們不僅會思考其弱勢的根源,更想知道如何突破這種弱勢。作為經濟系統中的一個細胞組織,任何企業既不是脫離社會關系系統的孤立行動者,也不是完全按社會規范行事的受限者,而是在一定社會關系規制中追求自身多重目標的積極行動者,即“適度”嵌入者[1]。Powel等[2](1994)指出,與其他社會行為一樣, 經濟行為并不孤立存在,而是深深嵌入社會網絡之中。由于很多機會和資源樂于聚焦那些大企業及其戰略聯盟[3],致使眾多中小微型企業難以通過正規渠道獲致發展所需資源,此時,一個重要途徑便是主動出擊走組織網絡化協同發展之路以尋求外在突破,借助組織關系網絡協同獲取互補性資源以支撐企業發展[4]。
組織網絡化作為企業的一種常態性環境特征, 其形成、結構、治理與演化變遷、網絡協同效應等都會影響企業競爭態勢[5]。不過,從網絡影響力看,面對相似的網絡環境,不同企業通過網絡協同實現目標的程度不一樣,主要是因為網絡成員運作網絡能力方面存在極大差異,因此,正確認知組織網絡化的本質含義及其具體形態,了解網絡組織形成的動機、路徑、網絡效應、網絡組織能力及其構成與提升,對于廣大中小微型企業以科學合理姿態嵌入、參與或創建網絡組織,借此達到網絡協同發展并促其成長具有相當重要的指導價值。
對企業組織的網絡化研究始于20世紀下半葉,當時學術界就出現了各種有關此種組織形式的稱謂,比如,組織網絡、戰略網絡、網絡組織、聯合型組織、聯盟式組織、無邊界組織等,孫國強(2001)指出,隨著企業網絡化發展,新的各種網絡組織型態,諸如企業集團、虛擬企業、壟斷型聯盟組織、互惠貿易協定等不斷涌現。斯坦福大學教授嘗試著將網絡組織理論應用到管理領域研究中并于1987 年提出了“Hybrid Organizational Arrangement”(混合型組織安排)的概念[6],而Jarillo[7](1988)認為網絡組織是企業通過合資經營、戰略聯盟、供應鏈等各種產業合作關系建立而發展起來的一種組織形態,Grandori ( 1993) 把企業間的協同網絡定義為一種由一組擁有不同偏好和資源、通過一系列機制來進行協調的企業之間形成的組織形態。
Robbins和Coultar(1996)直接將網絡組織定義為一種沒有邊界的混合型組織或類似于團隊協作的形式,而Almer&Richards(1999)更是大聲疾呼,在21世紀,企業應該盡可能將其組織結構改變為網絡化型態。
國內比較經典的界定則是由李維安與林潤輝在2000年提出的概念,即網絡組織是一個由活性結點網絡聯接而成的有機網絡系統,該系統介于企業科層組織與市場交易組織之間。
綜上所述,所謂協同網絡組織,其實就是一個企業為了與其他組織交換資源而建立的各種關系總和[8],與市場組織或者科層組織相比,它有著自己鮮明的特征,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1)成員平等:無論是大企業還是小微企業,無論是科技型企業還是商業性企業,無論是生產型還是物流型企業,不論是盈利性還是非盈利性企業等,各成員均本著自愿互利共惠的目的走向一起,誰也不能對誰具有行政命令式的指揮與脅迫,它們均具有平等身份,如果在網絡組織內部不具有平等權,或者受到一定歧視,那么,成員可以自由選擇退出以加入適合自己的新網絡組織。
(2)契約維系:科層制組織或者市場交易,都離不開契約這一運轉維系的核心紐帶,在社會經濟系統中,缺乏了契約精神,這個經濟社會都無法有序正常運轉,然而,介于科層組織與市場之間的網絡型組織,其契約效力亦介于兩者之間但又有著自己的活力,它既不同于科層制組織內部嚴格而帶有一定扼殺破壞性的契約,也不同于市場內部比較松散且具有太多投機性因素威脅的契約,建立在網絡組織內部的契約,有很強的內部自我約束力,一旦某個網絡成員不遵循相應的網絡規制行事,或者給其他成員留下缺乏契約精神的不良印象,那么,它極有可能被網絡組織所孤立而受限,因為這些加入網絡組織的網絡成員,一般都具有極強的產業關聯性,它在網絡組織內部成員間違背契約的行為將在產業內迅速被傳遞而使其聲譽受損導致其發展受到嚴重約束,其違約成本相當大,畢竟,如果該成員想從產業系統中跳出來轉向其他產業,其難度更大,因此,這種契約的網絡化、產業化約束,給予了各成員極強的自我契約維系力,因此,有學者亦稱之為自組織(Miles&Snow,1986)。
(3)資源共享:各企業管理者、企業組織加入不同類型網絡組織,其主要目的是為了突破自身資源約束,實現更多異質性資源互補,以創造更大競爭優勢。而作為知識型或者技術型創新企業組織,其加入網絡組織的目的,除了充分利用其它成員的資源外,還可以與之協同創造新的知識、技術,形成新的資源與競爭力。作為眾多小微企業,其最大瓶頸就是資源受限,包括資本、技術、市場、經驗等極為缺乏,加入一定的網絡組織,就是為了得到上述各種資源支持。
正如所認知的社會現實,企業走組織網絡化發展是其成長必經之路[9],因為,任何企業不可能孤立于整個社會關系系統,而是有意、無意的嵌入各種相互聯系、相互作用的網絡組織環境之中[10],特別是在知識經濟時代,企業更需要通過主動嵌入協同網絡組織以進行知識創新、消除知識孤島、獲取更多有價值的新知識。至于各個網絡組織形成的原因,不同的學者均給出了不同解答,湯普森[11]曾給出了互倚性或互依性的籠統概述, Czinkota(1992)將網絡組織的動因歸結為8個方面,孫國強[12](2001)則從經濟學與管理學兩個角度提出了規模經濟論、企業協調論等網絡組織存在的依據,通過對各種動因解釋梳理發現,學者們有關網絡組織形成動因基本圍繞以下三個視角展開。
阿博特·佩森·厄舍認為,企業是勞動分工日益復雜的結果。亞當·斯密認為,專業化分工是社會財富的來源也是推進社會發展的力量源泉。依托專業分工,勞動生產效率大大提升,但是,也將整個社會個體與組織納入一個更大的相互依存網絡系統之中,因為,離開了其他組織與個體支持,專業化分工就無法深入展開,產業無法進一步拓展,社會亦無法深度發展。阿博特·佩森·厄舍認為:經濟分工程度的增長需要一定的一體化發展支撐,缺乏了一體化支持,分工將無法展開,最終分工停止,正是借助于一體化力量,讓產業發展有了繼續的可能。專業化分工不僅促成了企業組織的產生,也決定了這些企業組織只是整個經濟系統中的一個子系統,它必須依賴并促進其他子系統有效完成。因此,與其他經濟子系統建立、發展各種關系是其生存的產業需求。各種企業集群式發展,或者以某個龍頭企業為核心集聚大量中小企業一起發展抑或產業的上中下游的一體化發展,均是產業整體協同性發展的經濟形態,也是企業基于產業網絡化發展的根基,離開產業的整體網絡化發展與支持,任何企業都不可能獲得生存與持續發展。
市場交易需要消耗大量成本,為了最大化降低交易成本,市場交易內部化就成為一種趨勢,企業便有了存在的價值,但是,當企業組織成本過大時,一種介于企業組織與市場之間的中間組織又出現了,它的存在具有降低組織與組織之間交易成本功能。正如制度經濟學家奧利弗·威廉姆森(OliverWilliamson)指出,不確定性、交易重復的頻率和耐用交易專用性投資發生的程度這3個交易特性高低程度決定了市場、企業組織及其兩者之間的中間經濟組織形態。他將網絡組織的形成歸功于對較低交易成本的追求,盡管這種超組織型態(Williamson,1995)缺乏正式的層級權威以促成目標實現,但是,建立在信任、承諾以及因為背信棄義所引致的孤立等懲罰,能夠有效保證各網絡參與者借助該組織平臺獲取所需資源而節約相當的“市場交易”費用。
Grant認為,資源是生產過程的基礎性投入要素,是新建企業創辦與成長的基石。而傳統資源觀認為,資源特別是核心資源能夠成為企業的競爭優勢基石,但這種資源應該屬于企業邊界之內。
與傳統意義上的資源認知不同的是,人們開始將眼光從內轉向外界,因為外部行動者的行為將對資源分配、產業范式演變產生巨大影響[13]。尤其是隨著知識經濟的到來,對知識創造、技術創新要求更加強烈,因此,獲取企業競爭優勢的資源觀也發生了深刻變化,至少,除了企業內部資源成為其競爭優勢來源之外,獲取外部資源支持亦是其競爭優勢的基石之一,知識創造、技術創新型企業組織因為知識、技術本身的復雜性與交互性,更要求其走出去與其他知識技術人員聯合開發,更早更多的創造新知識與新技術,以實現多方共贏。在追求外在資源時,應考慮自身需要特點,Sunhee youn[14](2011)認為資源應該是互補的,因此,不同類型的企業所應尋求的資源聯盟是不同的。只是,當各企業在尋求外部資源時,其獲取效果常常受制于自身的資源及社會聲望等因素,而一個企業一旦有了外部獲取資源的平臺、機會與能力,就有可能獲得維系企業競爭優勢的關鍵資源。因此,為了獲取競爭優勢與發展優勢,應該與外部各種組織建立起廣泛而牢固的聯結甚至聯盟。
企業建立參與或者建構網絡組織的動因在于獲取和利用網絡內部關鍵資源,但是,作為新企業,其獲取資源難度非常大,它必須克服資源獲取的三大挑戰:如何分辨資源、如何獲取資源與如何消除資源交易過程中的不確定性,而建立經常性的、彼此信任度很高的、相互依賴性極強的網絡組織,可以在資源識別、不確定性等方面提供極大便利。目前,協同創新已成為我國經濟轉型期企業提升效率和競爭力的最佳創新模式,通過整體協同,可以有效降低不確定性、增強靈活性,并增加信息交換,促進異質性資源的整合與流動,促進創新要素協同形成創新合力[15]。
個體的社會關系或者網絡擴展程度,是其創建與維系企業發展的決定性因素之一。那些關系網絡鏈接很廣泛的人,越傾向于自我創業,并且,其創辦的組織發展亦很迅速。Powell和 Giannella[16]指出,個體間通過合作所建立的關系網絡可以有利于彼此的信息共享,同時,有利于集體發明。特別是那些創業的企業家,其關系聯系程度是網絡組織形成的核心,因為,他們利用個人關系網絡,可以迅速的找到企業發展所需要的人,比如資本所有者、核心員工以及客戶特別是潛在客戶。Hoang&Antonci研究發現,企業家憑借個人關系網絡,不僅可以很方便的找到融資渠道,還可起到一定的信號傳遞。因此,那些個體社會關系廣泛的企業家或創業者,不僅利用其個人關系創辦成功企業,還能夠為該企業組織的網絡化構建提供便利,甚至可以為企業發展獲取關鍵型網絡資源。王慶喜與寶貢敏 ( 2007)指出,小企業主社會關系越廣,其獲取外部資源的可能性便越大,得到更多資源支持的基礎更牢固,競爭優勢更強大,成長業績亦越佳。
企業組織作為整個產業系統中的一個環節或者一個細胞,其誕生之初就決定了其對產業系統的橫向與縱向依存性。通過橫向聯接,以企業組織為中心圍繞大學、政府、金融機構、中介機構等而展開網絡聯接;縱向層面,主要圍繞供應商、制造商、銷售商、物流商、客戶服務提供商展開。如此產業依存性,是不以是否需要網絡化聯接為前提的,它具有產業內在客觀規定性。作為產業系統中的一個組織,必須與其他成員建立起可相互信任的網絡組織,以獲取相關資源支持。由于各企業組織自身競爭優勢與社會聲望,其在網絡組織中的地位亦存在很大差別,因此,通過網絡組織獲取相關資源績效的差異亦很明顯,那些處于網絡中心地位的企業組織,可以獲致較高的網絡績效。Powell 等在對美國生物技術產業內組織間合作網絡進行研究時發現,網絡的中心地位程度對企業績效起著相當的決定作用,同時,網絡經驗及網絡多樣性對企業績效亦具有相當影響力,并在企業生命進程方面起著決定性關鍵作用。不過,網絡中心性優勢獲取,有些是由自身所處位置決定,有些則因企業主管對企業網絡的操作經驗與操作能力決定,那些在網絡組織中有著良好社會關系與聲譽的企業主管常常可以獲取其他組織的信任與支持,因此,其在網絡組織中利用關鍵外部資源的機會與能力就大大增強。Gulati 和 Westphal(1999)分析企業外部董事間社會網絡對企業戰略聯盟形成的影響時發現,董事之間關系信任程度降低亦會降低戰略聯盟形成的可能性,反之,增加彼此的信任會大大增加聯盟形成的概率。
個體網絡是以個人為聯接紐帶,通過個體社會活動及其個人地位、聲譽與關系往來、情感交互等而建立起來的網絡,而組織網絡則是以獨立法人資格的組織為結點,為了獲取外部信息、資本、科技知識、經驗與市場渠道而借助一定的共同投資、合作開發、渠道共建、活動沙龍等途徑構建的網絡,有些組織網絡突破了個體組織界限而走向一體化組織。個體網絡與組織網絡具有相互促進、相互支持性。一當擁有個體網絡的成員加入某些企業組織時,便存在個體網絡與組織網絡相互交織、相互促進的局面。個體網絡特別是企業家個體的社會網絡化程度本身便是企業組織網絡化的基礎,當其個體網絡上升為組織網絡時,便會借助于網絡組織而變得更有價值。目前,網絡組織與協作創新關系研究的新趨勢是突破個體網絡和組織網絡界限,將兩者的網絡結合起來分析其相互作用[17]。
個體網絡是組織網絡的基礎,但是,一旦組織網絡建立起來并在市場中具有一定的網絡中心性時,個體網絡組織將會得到更大的提升,這也是許多個體愿意追求大企業組織的動力之一,因為,借助于大企業組織及其所聯接的廣泛網絡組織,其自身的社會聯系也得到了進一步拓展,為其以后的事業發展或個體創業打下了網絡基礎。但是現在存在一種趨向,許多企業組織為了拓展業務,高薪聘請社會聯系廣泛的員工特別是一些高層管理者。因為個體網絡的廣泛性與優質性是其拓展組織網絡聯盟的依托之一,基于這樣的認知,企業家關系網絡能力吸引了眾多學者深入研究(Tsai and Ghoshal,1998;Bhagavatula,2009;賀小剛,2006)。
網絡能力是個體或組織為了特定目的而構建與拓展外部關系網絡及利用其網絡關系的能力。網絡個體或成員組織利用網絡組織為自身利益最大化而具有的關系謀取能力,當一個網絡組織誕生后,如果某個參與者不能通過自身的角色去利用網絡組織給予自己以網絡支持或者服務,就表明該網絡成員的網絡能力較低,因此,需要該成員加強網絡能力建設,以實現構建或者參與網絡組織的目的。在組織網絡化發展的同時,對網絡能力的研究也隨之逐漸升溫,其最先被西方學者廣泛關注到的一個因素是將之視為網絡行為的前因變量。作為較早提出此概念的學者哈克森對之定義為:網絡能力不僅表現為企業強化自身在網絡中相關角色的能力而且也體現為有效管理與外部關系合作的能力,而正式對網絡能力開展系統討論的是Ritter和Gemünden,他們認為網絡能力是一種執行或者勝任網絡管理任務的資格或能力。Hagedoorn 等將網絡能力上升到戰略高度,認為網絡能力不僅表現為一般性合作參與能力,也體現出相當的謀劃性與智慧性,以力爭讓自己處于網絡的中心或者有利位置。Lambel等指出,企業的網絡組織能力是企業運用有形資源與無形資源幫助其在市場中更好參與競爭的能力。國內學者參照國外學者的網絡認知紛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徐金發,2001;方剛,2008;朱秀梅等,2010)。不過,Kale 等指出,“現有研究對于網絡能力的確切構成還沒有得到充分展開”[18]。人們對網絡能力構成維度的劃分存在很大區別。Moller 等認為,網絡能力由網絡遠景能力、網絡管理能力、組合管理能力和關系管理能力4種能力構成;Ritter等則將網絡能力視為由任務執行與資質條件兩個維度構成;Hagedoorn等提出網絡能力包含基于中央性與基于效率的兩種網絡能力,徐金發等基于戰略、網絡與關系層次三個層面而將網絡能力劃分為網絡構想、角色管理與關系組合三個能力維度。任勝鋼等(2011)則提出了四維度結構的觀點,即網絡愿景、構建、關系管理與組合管理等。
網絡組織的治理既決定著網絡績效,對于各參與者的參與熱情也起著決定作用,同時,也面臨著極大困境,因為,該組織作為一個非行政組織,依靠業務往來、相互信任與承諾而建立,其關系顯得相當自主、松散,一旦當不利于自身利益時,各種投機行為便會發生而致使網絡運行癱瘓。因此,需要網絡組織的發起者或者領導者根據網絡特點制定一定的運行規則,在愿景明確、關系維護、資源共享等方面做出一定的規定,以推進網絡組織的運行效率。
亞當·斯密曾經主張,市場經濟的運行無須過多人為干預,一切均交由市場這只“無形之手”來推動,錢德勒認為,科層組織的存在是為了能夠通過組織最高權威這只“有形之手”來調節以實現其目的,而蘭遜將介于市場與組織之間的各種經濟協調行為視為“握手”以促進經濟有效運行。鮑威爾提出了網絡是一種重要的組織間交易模式的觀點。威廉姆森從產業創新環境構建角度提出,應當開展跨學科研究,尋求各領域的合作協同,因此,需要發展出一套能夠適應21世紀企業發展的新的協同管理模式。我國學者陳守明從網絡組織的經濟效應出發,指出:組織的網絡化發展可以有利于企業挖掘自身優勢,發揮資源組合效應,以達到“1+1>2”的協同效應[19]。
現在,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合作網絡大大拓展了各個企業組織獲取外部信息、資本、服務等關鍵資源的機會,也大大擴充了社會資本,減少了相互合作與創新的交易成本與不確定性,確保企業的學習能力與創新能力得以有效提升。
創新已經越來越演變為一種網絡化協作過程,更多的創新活動越來越離不開網絡化協同,尤其是那些基礎性、復雜性技術創新以及其市場化成功運作,任何單個力量都無法獨自完成,只有通過網絡化協同創新,才能實現經驗、資源、市場渠道與知識的共享,才能加快信息的交流、技術的傳播轉移,才能促進新知識的不斷創造,企業才可獲取競爭新優勢,才能真正獲得持續成長。
盡管網絡協同組織效應很明顯,不過,大家一致認為,網絡形成只是網絡協同效應產生的必要條件而非充分條件(孫國強,2003)。
網絡組織的形成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也是取得協同效應的必要條件,但是,一個不可回避的事實就是必須進行有效的網絡組織治理或者說提升網絡能力。如果該組織不能為網絡成員帶來實際價值時,它們將會顯得很怠慢而置身于自我封閉之中,最后致使聯盟績效下降,Dhanaraj 和 Parkhe 指出,網絡成員企業并不僅僅只是對網絡誘因及約束做出反應的被動實體,而是具有主動進行價值搜尋與聯合互動的積極主體[20]。不過,人們亦發現,要使網絡能力作用發揮必須具備一個最基本前提:網絡關系必須建立在對等基礎之上,而現實情況是,由于資源的非對等性依賴、對網絡中心位置的搶占以及市場競爭的網絡化態勢,又決定了各網絡組織內部成員之間的非平等性及網絡權力的差異性存在,于是,大家寄希望于核心企業引領網絡組織并肩負著整個網絡價值共創的使命而非僅僅出于自身資源獲取利益最大化[21]。
盡管如此,人們也幾乎沒有看到有關網絡引擎在網絡構建與管理中的重要性研究。不知其是否隱藏在網絡能力的網絡構建中還是人們刻意忽略網絡引擎在網絡管理中的重要價值。一個好的網絡引擎對于網絡的組織化、協同化發展至關重要,也許人們認為企業網絡引擎就是核心企業,就具有發動網絡與組織運行網絡的功能,即便如此,現有文獻也未對其展開深入研究,更何況,許多網絡組織的發動組建引擎并非是一些所謂的核心企業,而且,不同網絡引擎所發起的網絡組織究竟有哪些類型,它們是如何運行的?所有這些問題都是企業網絡化發展中必須妥善解決的,畢竟,網絡化決策與思考是所有企業特別是新創小微企業必須具備的戰略之一。
主動開展網絡化思維、提升網絡能力、主動創建或參與網絡并爭取到較好的網絡位置以獲取網絡協同效應是一個企業組織成功的保障,而要想確保這些組織的網絡化發展需求,必須保障網絡的有效運行,選擇或者培育一個強有力的網絡引擎是至為關鍵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