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的論文

王雷

采訪一位高端材料學專家，他雖才年近50，卻已滿頭白發。我問他，怎么看研發失敗？他笑了笑，遞我一本厚厚的書。這是他帶的眾多博士生中一名學生的畢業論文，這個學生為完成這篇論文花了整整兩年時間。

這已不能說是一篇論文，而是一本著作，里面各種我不懂的專業術語，有中文、有英文，那沉甸甸的重量告訴我，這是一本心血之作。

“后來證明，這篇論文的方向是錯誤的。”專家苦笑。兩年時間豈不白白浪費了？我問。專家搖頭，“不僅沒白費，相反，我們證明了這條路是不通的。”又指向一旁裝滿各種論文的書柜，這里的結論有很多都是錯誤的方向，但同樣也是我們想要得到的結果。科研就是一個不斷試錯的過程，成功建立在無數人的“前仆后繼”之上。

我忽然想到神舟系列飛船成功發射的畫面，短短的幾十秒有那么多人抱頭痛哭，因為這背后是無數人堆疊的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