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與創新語境下水墨徽州的發展研究

王曉暉，任明明

(巢湖學院 藝術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一、中國傳統文化藝術中最經典的水墨畫

水墨畫是中國畫中純用水墨的畫體，相傳始于唐，成于宋，盛于元、明，清以來繼續有所發展，遠在宋代已臻成熟。[1]在中國傳統水墨畫中，畫家一直立足筆墨，而筆、墨、紙、硯這些繪畫工具與材料也是中國畫所特有的。在有著特殊滲化效果的宣紙上，用柔軟的毛筆配上黑白的墨色，畫家的個人才情和心境不自覺地投射到畫面，水墨畫因此成為感情真實流露的痕跡，是中國畫家最常用的審美表達形式，也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最經典的視覺藝術之一。

作為中國獨特的藝術表現形式，水墨畫最大的一個特點是重“墨趣”，通過運用干、濕、濃、淡微妙變化的墨來概括多彩的自然，在黑與白的墨色變化中體現無限豐富的世界，畫面呈現的是畫家的主觀意識:“藝術世界不需要嚴格的程序，它放任甚至鼓勵輕率和任性，卻又不喪失自己嚴肅的目的”[2]。 “在藝術中，形式之被抽象是為了顯而易見，形式之擺脫其通常的功用也僅僅為了獲得新的功用——充當符號，以表達人類的情感。”[3]在“以白計黑”和“以黑計白”的“中國式”繪畫效果下，用黑白的形象來表達萬物中有意義的內容，水墨畫經過上千年的歷史沉淀 ，蘊含的神氣與靈魂，賦予生命和精神的境界。

水墨藝術是中國傳統人文思想的意象載體，是基于儒、道、佛三家互補交融并蓄的觀念注解:儒家的“仁、義、禮”，道 家的“天人合一”，佛家的“禪悟”在其中都有深刻體現，其中，莊子的“既雕既琢，復歸于樸”。[4]在中國的傳統水墨畫中，我們強調的是意象精神的體現，作品蘊含儒、道的哲學思想。對于水墨畫來說最重要的是強調畫面的神和氣，要從有限的內容中放大無限的可能，從黑白中體會別樣的多彩，因為簡單的黑白水墨已然超越多彩而進入更高的一層審美境界。水與墨的交融就像是傳統文化與自然精神的交融，質樸而又純真，簡練不失完美，體現出中國古人的聰明才智以及本民族的精髓所在。中國傳統繪畫經過上千年的發展以后，已成為一個完整的東方美學體系，李澤厚先生曾說:“中國美學要求善與美的統一，而所謂善的最高境界，儒道兩家雖各有不同的說法，但歸結到最后，都以‘天人合一’為最高境界。”[5]

二、中國傳統水墨與建筑產生的碰撞

1.中國傳統民居建筑的特色

按時間脈絡來算，中國傳統的民居建筑比中國傳統水墨畫出現的更早。在相關文獻記載上可以看到中國傳統民居建筑的各種樣式，并且距現如今至少有兩千年的時間。中國傳統民居建筑的形成與發展與我們的社會經濟發展、文化藝術以及風土人情等有緊密的關聯，于此同時還會受到地理環境的影響。中國幅員遼闊、地大物博，不同的自然環境以及差別巨大的各種材料資源，再加上各個民族之間不同的風俗習慣、生產生活方式以及最重要的審美不同，因而中國傳統民居建筑的風格特征、內部格局和結構、外立面造型等區別也很大，中國傳統民居建筑帶著多樣性的文化特色和區域特征。例如，嶺南民居，這是典型的西南地區特色建筑，不管是從建筑的外觀造型還是在內部構造的平面化處理，都是具有多樣性，挑高設計的木質結構，精致入微的雕刻。從這些地方我們不難看出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更加容易受到這些建筑的影響，在嶺南民居中出現的線條以及布局都更加能夠表現出意境和情感。加之西南地區的建筑構造大多是干欄樣式，建筑的屋頂上多設計懸山、飛檐等。我們從具有典型西南地域特色的多種造型形式發現這些傳統民居建筑的藝術魅力。而傳統水墨畫與西南地區的傳統民居建筑類同，都是存在著一種特別明顯的區域性特征，很多的元素聯合起來就構成了嶺南民居。傳統的民居建筑不僅僅是在個體建筑的式樣做多樣化設計，而是會突出表現建筑群體以及它們之間的空間關系。中國傳統民居建筑群的設計幾乎是相似的，都是不斷反復的做著大小變化的工作。讓我們看到組合形式帶來的美。中國傳統民居建筑對于畫家的影響也非常大。其中徽州古建筑是飽經滄桑而又寧靜致遠，外表傳承經典的黑與白，室內擁有簡潔的陳設，布置的書卷氣十足，在這安逸的氛圍中，表現出地域性與繪畫藝術性的完美結合，這就是徽州人最終的理想和愿望。徽州建筑是當年富甲天下的徽商堅持自己獨特的審美觀，選擇純粹的黑白色作為房屋的主要基調，沒有華麗之感，與故宮的明黃和大紅背向而馳，卻在身后留下了一串串悠遠和寧靜的水墨韻味。房頂不用彩色亮麗的琉璃瓦，而是全部選用簡約素樸的黑瓦覆蓋，門樓和屋內的一石、一磚、一草、一木也很少用五色勾畫，只是采用精細雕刻一些花紋及圖案，施以彩漆做工極盡精細，但卻內斂而不奢華，力求達到以素為美的效果。在這里，徽州三雕豐富而含蓄，房屋、巷道、流水、庭院布局韻味有致，整個水墨徽州達到“天人合一”的藝術境界。

2.水墨建筑

當經典的中國傳統水墨中的平面構成遇上建筑設計中的立體空間構成，這就是一種藝術的碰撞。水墨建筑是將平面藝術中氣韻生動的水墨與現代立體空間的建筑結合在一起呈現的徽派建筑與傳統水墨畫。建筑是一種空間實體多維度的存在，一般多用工程技術手法與審美共同達成的實用藝術。水墨藝術是中國畫家使用水和墨在平面的宣紙上創造出具有二維和三維空間的形態，這也是中國傳統繪畫中所獨有的形式。用獨具特色的水墨畫來呈現出建筑物的空間，體現出建筑物的風格特征及形態和內在美感。筆墨渲染出的意境，也能夠表現出建筑的造型、結構以及空間等。傳統水墨畫講求形神兼備和氣韻生動，這也可以用來表現建筑的形與氣，這是一種富有中國特色的藝術表現手法。中國的傳統水墨畫以山川萬物為表現對象，意在表達風景中的精神與氣韻，追求的是人與自然的完美結合。古人崇尚親近自然，描繪出一幅幅具有自然美的精品水墨畫。中國傳統繪畫中始終貫一種先人的哲學觀念就是達到人與自然的統一和諧。物化自然就是這一點在水墨畫作品中的重點體現，也是水墨畫所追求的一個目標，畫家在宣紙上描繪出的輕薄和空靈與徽州古建筑的莊重典雅，都是顯現出宜居的自然環境，即體現出勞動人民勤勞質樸的特點，又是對傳統文化的一種詮釋，同時這也是讓中國的傳統文化和自然的精神完美結合。

三、中國水墨畫與徽州古建筑的融合

1.徽州古建筑

徽州的典型代表之一就是徽州建筑。徽州建筑是古徽州人利用皖南地域文化加以改造山川河流之后，創造出全新的、獨具一格的建筑形式，這也是古徽州人物質文化和精神文明的產物。徽州建筑本身就宛若一幅中國水墨畫，靜置在那山水之間，體會那煙雨朦朧下曲徑通幽的景致。徽州建筑是徽州文化的具體體現，也是古徽州人對大自然與身俱來的敬畏之心，更是徽州人將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的完美融合。徽州文化是古代儒家思想以及道家思想融合后產生的另一種美學藝術，而這種美學藝術在徽州建筑上有充分的表達。古徽州人依靠自身對美學的理解，加以自身特有的審美情趣，從而創造出寓意深遠的徽州建筑。 一生無悔，游歷徽州，常常讓人想在這般寧靜的歷史沉淀中遠離塵囂、駐足停留，這里有著世外桃源一般的古村落，這里有著被朱熹稱贊的“呈坎雙賢里，江南第一村”。[6]這些徽派建筑的杰出代表們，淡雅靜置了百年，擁有別具一格的韻味。徽州的建筑群是皖南乃至全國，最古老并且保存最完整的體現中國太極八卦風水的古建筑。這些古村落幾乎都是依山傍水，河流或貫穿或圍繞古村而過。徽州是一本有著深厚底蘊的書籍，當人們翻閱它之后，耳邊不是聒噪和吵鬧，入眼、入心的是古人的智慧和精神的結晶。“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無論你是從哪個方向進入建筑群內都會帶來的視覺感受。整個古村落里的建筑是接踵而至的馬頭墻；整個古村落里隨處可見小橋流水人家；整個古村落里的建筑之間合理布局；整個古村落里的建筑群與自然環境和諧統一；整個古村落里的建筑群一直無畏嚴寒酷暑。[7]徽州有尚存的宋、元、明、清等時期的古建筑上百處，不論是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他們的完整度都是極高的。徽州建筑群中，那些青石門坎、長堤岸、石拱橋以及周圍的白墻黛瓦，意境深遠。徽州建筑的街巷幾乎都是由花崗條石鋪建而成，兩側的房屋排列的井然有序，大多呈現縱橫相接，錯落有致、黑白相間的瓦黛白墻，在街間里漫步，一步一景，分不清是在景中還是畫中，只道是其樂無窮。所謂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就是村落里的水渠關聯著每一家每一戶。清晨時分，是清澈見底的飲用水，午間，是充滿生活氣息的洗衣淘米水，夜幕降臨，才會排出最終的廢棄用水，這樣循環反復的設計，更貼近現在綠色環保的設計，由此可見古人的設計理念也是值得我們借鑒學習。 徽州古村落是開河道、引河流、修堤壩而后形成。建筑群大多運用到中國太極八卦中的“水相”與“火相”，這些讓整個徽州古村落進行了完美的陰陽調和。村與村之間的河流有的走街串巷，有的環繞圍抱，直至今日仍發揮著消防、排水、泄洪、灌溉等眾多的生活生產功能。

古往今來不論過去了多少年歲，這桃源中的徽州古建筑，尤如是那散落人世間的珍寶，也可能就連當初建造他們的徽州人也沒有想到，所建的安身立命之地，竟然成為后世人們所愛的世外桃源，皆因現今的徽州隨處可見涓涓的溪流、茂密的竹林以及上百間的白墻瓦黛。再觀古徽州人在具體選址上的講究，徽州古建筑講究因地制宜，或是河口以及河流沖積而成的扇形地又或是背山面水，總體是一種依山傍水、隨形就勢的設計步局，一個天然美和另一個人工美兩者在一起交融雜糅。當人們漫步在幽靜的徽州古村落時，仿佛置身于中國水墨畫的意蘊之中。從繁冗到簡化，徽州人放棄了奢侈的外表幾近簡樸，以此造就水墨畫與徽州建筑的簡約美。在水墨兩者交融輝映中勾畫出一副副清新雅致的水墨建筑。徽州建筑是徽州的著名標志是中國文化藝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曾幾何時人們看古代帝王的生活去故宮，體會古代百姓生活到徽州。現如今，徽州地區是我國保存數量較多古建筑的地區，這些建筑都是堪稱精品，這里的建筑群有雅致質樸的古民居、筆直矗立的祠堂、肅穆莊嚴的牌坊等。徽州古建筑帶給人無限遐想，看似隱藏著無盡的秘密，它們擁有純凈的色彩，萬物融合在一起，山水屋舍高低錯落有致，也就呈現出徽州那一片寧靜雅致的和諧景象。

2.用水墨描繪徽州建筑

有人說，建筑可以是獨立成畫的作品。錯落有致的馬頭墻，抑揚頓挫起伏變化的基柱，擁有獨一無二律動之美的徽州建筑就呈現在我們的眼前。在湛藍的天空下，徽州古建筑豐富的空間層次，輪廓分明的馬頭墻，讓人沉醉其中。就某種程度來說，水墨畫中的空間表達對建筑與景觀之間的結合是一種呼應。故在水墨徽州的作品中，是提取的水墨畫元素運用到建筑的形態表達。

水墨畫是中國傳統繪畫中的一員，創作中用水和墨調配成深淺不一的墨色。水墨畫不僅可以表現徽州建筑的材質特點、還可以營造景觀氛圍，應用到建筑的裝飾中，例如運用水墨畫中的濃、淡、干、濕用墨等來塑造建筑外立面的層次和空間。

水墨畫的色彩基調通常是灰、黑、白色。徽州建筑的主要墻面上采用灰白色的石墻進行堆砌，屋面的色彩多采用灰黑色瓦片。建筑式樣是以白墻黛瓦的形式呈現出來。徽州建筑中的窗戶比屋面材質色調淺薄，整體色調協調舒適，配以小橋流水的環境，增強了建筑與環境的協調感。

水墨畫注重畫面環境的和諧，在繪畫過程中通常會同時考慮到建筑物與自然景觀環境。水墨畫中適宜的空間尺度是從徽州建筑里的庭院空間而來。庭院化是徽州建筑的內部構造，景觀與建筑合圍而成了庭院的空間和形態，建筑周圍的水系下方采用灰黑色的石板進行鋪墊，以圍合環抱的形態將庭院與周圍的建筑進行聯系，體現出徽州建筑與自然景觀的一體化。 通常在水墨畫雖然是寥寥幾筆勾勒出的建筑形態，也將建筑形態的力量感與空間感完美的表現出來，徽州建筑的頂部是馬頭墻，水墨畫中注重屋頂的式樣，因為屋頂是徽州古建筑中比較具有特色頂部構件，是以表現出建筑的風格和式樣的關鍵所在。

水墨畫風格在徽州建筑中也出現創新性的運用，打破過去傳統的風格式樣，用水墨用筆營造出新的空間氛圍，將徽州建筑里出現的中式構件元素與水墨畫的相互結合形成畫面中的空間形象。

水墨畫融入傳統的建筑元素之后，可以營造出皖南自然中的朦朧氛圍，也與水墨畫的表達相互呼應。徽州建筑外部形態的整體色調偏向于黑白色，分明的層次，水墨畫中的墨處理黑色的馬頭墻，白色的墻體部分即可以是主體也可以是水墨畫中的留白存在，整體的空間畫面感是一種對比關系。水墨徽州也強調主次關系，強調建筑弱化背景，有效突出視覺的重點，營造出自然舒適的空間關系。水墨徽州包含徽州的山水、建筑以及花草植物等。以水墨徽州的建筑作為此次的重點研究對象。現如今多元化的人文環境中，徽州建筑更容易與水墨畫產生融合的反應，尤其是在黑白的關系上有著共鳴，水墨畫作為中國傳統繪畫中最為經典的藝術形式，它的黑白與徽州古建筑有著近似的美。水墨建筑是以建筑物體作為對象的繪畫進行繪畫，水墨建筑也是是中國寫意畫的重要組成部分。水墨建筑與自然精神的完美融合，存在極大的潛能值得我們去分析和研究。水墨畫里深刻體現出徽州建筑的民族性與地域性。徽州的古建筑基本上分布在安徽的南部地區，在這里山川靈秀，呈現出徽州如畫般的美麗景致。受當地傳統文化以及所處地理位置的影響，徽州古建筑具有鮮明的特征及形式美，充滿自然情趣和靈氣，構成一幅小橋流水人家的畫卷意境，它與中國水墨畫中所體現的自然精神有著異曲同工之美。

四、中國傳統水墨與徽州建筑共同的藝術特點

中國傳統水墨畫與徽派建筑之間有著共同的藝術特點。一個是建筑和水墨畫都是一種藝術表達，只不過建筑是實用藝術，水墨畫是觀賞藝術。建筑與水墨畫都體現的是形態美，建筑以及水墨畫中，點、線和面的處理。徽派建筑和傳統水墨畫兩者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審美關系。其次，兩者都表現出空間感，只不過徽州建筑的空間是利用幾何光影，按照現實的焦點透視來表現，但是它的表現受到人們視角的局限僅有客觀物象，而水墨畫的空間是不禁錮于現實，提煉形態后，從寫意到傳神的散點透視效果。水墨畫中不固定的視點打破了目光局限后見不到的區域，總覽全局，畫面整體形感與情感遍布全局。

水墨徽州建筑就是把兩者結合后的創新再造，從傳統中國水墨畫里提煉出需要的元素，再結合創造出來的意境讓徽州建筑呈現在觀者眼前一種新的表現形式。“水墨徽州”不似西方繪畫中的藝術效果，沒有濃重的筆觸，夸張的藝術表現以及強烈的視覺沖擊力，表現的是中國傳統水墨畫的氣韻，畫面清新雅致，自然靈動，僅僅運用線條地輕描淡寫，就可以將建筑中表現的思想和內涵表現出來，即獨特又有生動的意境和韻味。

五、水墨徽州的創新發展與問題

1.創新發展

水墨徽州中，水墨與徽州建筑的結合常常有幾種表現。一種是在建筑的外觀上，這也包含了徽州建筑物經典的馬頭墻，建筑附近的草、木、山、石以及墻外的清渠“牛腸”等。建筑物外觀總體明暗、顏色與周圍環境等在水墨的濃淡中一一體現出來。另一種是徽州建筑所表現出的寓意，具有濃厚的地域特色和文化情結，結合特別的地域特點來表現內在含義。

在水墨徽州中我們常用的留白，一是水墨畫創作中常用的一種表現形式，二是徽州建筑的主體白墻。中國畫中所用的留白，一直是以空白布局來布局畫面的構圖和烘托意境。因為即便是留白，從畫面整體上來說這個“白”也并非是空。走進徽州建筑，我們路過那遺留下來的歷史滄桑感，從白墻上看那些斑駁的痕跡，無一例外都呈現出悠悠歲月美。水墨徽州中，那紙張上的留白，就是這些古建筑的墻面，適當面積的留白，也正是我們創作上的“點睛之筆”，這些留白可謂是相當關鍵，僅僅方寸之間，就大有表現空間。畫面中的白，除了白墻以外，還可以是徽州的煙霧，給人們帶來無限遐想的空間，留白的地方，自帶生活氣息。就如徽州建筑用的太極八卦中黑白圖式，水墨徽州中也出現的黑白之別。墨可分五彩，白卻只有一種，但是白的意是無盡的。水墨徽州需留白，留白也是一種妙境，恰到好處的留白，結合水墨的含蓄，讓畫面更加生動。徽派建筑本身的白墻黛瓦與水光湖色相互輝映，就讓我們好似展開了一幅雅致的畫卷。恰到好處的留白即有美感又不失想象的空間，講求的是僅空不虛，白卻不乏。寥寥幾筆就可以包羅萬象。

水墨徽州除了留白還有落墨的濃、淡墨之美。徽州古建筑屋頂之上的層層瓦片，都是層層疊加起來的黑色墨塊和墨點，這種層次感的塑造使得畫面產生秩序。與此同時屋頂的圖案和馬頭墻的造型，也與白色的墻面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就是水墨徽州的濃墨之美。落筆后的濃墨與白色的宣紙產生強烈的視覺對比，就好似陰陽兩極的對沖。藍天白云之下層層屋檐，也讓時間停留在此刻的建筑之上。淡墨徽州建筑大多是用在柱基和柱身，因為這些大多是用了青石和木頭，和屋頂、墻面做對比，它們的顏色基本看似灰色。淡墨是中國水墨畫中安靜的存在，它是濃墨與白色宣紙之間的調和色。柱基和柱身在建筑中起著重要的作用，是整個建筑的支架亦是建筑的根骨，柱與柱之間聯系成墻面。在中國水墨畫中，淡墨在其中上下調和、聯系，如果沒有淡墨的存在也就不會有畫面的韻味出現，也不能稱為是完整的水墨畫。

2.遇到的問題

創新發展水墨徽州最需要注意的問題在于運用水墨技法的表現上。在水墨徽州的創作的過程中要注意畫面效果帶來的舒適度，也就是空間感和視覺應用。注重筆下線條美感的同時，要注意給觀者帶來的視覺舒適度，不能僅僅是為了體現高超的水墨技法。作品成敗的關鍵就在于給人們看到作品后第一眼的視覺感受，這才是最重要的。“水墨徽州”不能依靠技法來維持這個視覺沖擊力。作品要給人們的首視覺帶來最為強烈的沖力，就要在徽州建筑的空間感、造型特征等很多方面加強處理。我們還需要了解徽州建筑的內部格局以及使用的目的，根據不同的使用目的所考慮的用筆和落墨都是不相同的，比如普通的徽州民居和牌坊，功能上的區別通過畫筆去體現。我們為了讓觀者視覺上達到最大程度上的舒適度，要綜合各個方面進行考慮，最后再進行水墨徽州畫的表現。水墨徽州的創作過程中需要融入中國傳統水墨畫的元素，中國傳統的水墨畫有著悠久的歷史，也是中華民族傳統的文化精神。

六、結語

將繪畫進行藝術性的提升就是水墨畫的精髓所在。與此同時水墨徽州作為一種獨特、凝練、含蓄的藝術形式其本身又充滿著詩意的語言表達，體現民族的內在品德。與徽州古建筑一樣，它以傳統的中華民族審美心理為支點，用水墨藝術譜寫宇宙自然的優美篇章。這些如詩般的建筑畫卷也在這一刻賦予了新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