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匯文,林敏,2*
(1. 湖北中醫藥大學,湖北 武漢 430061;2. 湖北省中醫藥,湖北 武漢 430061)
功能性便秘是指以糞質干結、排便困難、排便次數減少、排不盡感等為主要表現,且通過系列檢查已排除器質性病變、腸道結構異常,并排除腸易激綜合征的慢性便秘[1],是消化內科較為常見的一種臨床疾病。流行病學顯示,功能性便秘在西方國家發病率為14%-29%[2]。在國內,功能性便秘的發病率約為6%,且老年人患病率較高,女性患者患病率高于男性患者[1]。現如今,隨著社會飲食結構、生活習慣的改變,功能性便秘的患病率逐漸升高,并在一定程度對現代生活質量造成一定的影響。便秘于中國古代醫家論述中即有“后不利”“腸結”等名稱,其發病主要歸結于大腸傳導失司,并與五臟六腑的功能密切相關[3]。便秘的治療常規使用通便藥物處理,但部分患者因長期受便秘困擾,在無醫師指導的情況下自行使用通便藥物或潤腸茶等,此類方法均只能在一定時間內改善便秘情況,治標不治本,患者可能因濫用瀉藥而導致人體正氣受損,使病情更為復雜。中醫對便秘患者的治療采取辨證論治的方法,根據患者的病情、體質等采用不同的藥物治療,以期達到標本兼治的目的。
本研究選擇我院脾胃病科門診2020年6月至2021年6月收治的功能性便秘患者80例,將患者按照隨機分配的原則分為對照組及治療組,每組各40例。治療組男17例,女23例,年齡為26-83歲,平均(52.51±16.14)歲;對照組男16例,女24例,年齡為31-89歲,平均(52.47±15.80)歲。兩組患者在性別、年齡等一般資料上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有可比性。
本文相關功能性便秘以羅馬Ⅳ作為診斷標準,并將藥物及其他原因,腸道及全身器質性因素排除,符合以下標準則納入功能性便秘范疇[4]:
(1)糞便情況和出現概率須符合以下2個或2個以上條件:
至少25%的時間排便感到費力
至少25%的時間排出的為干結或硬塊狀大便
至少25%的時間排便有不盡感
至少25%的時間需要使用手法進行輔助排便
每周自發性排便少于3次
(2)在不使用瀉性藥物的情況下較少出現糞便較稀的情況,且所屬癥狀不屬于便秘型腸易激綜合征。
(1)不符合診斷標準者;
(2)因腸道腫瘤、炎癥性腸病等器質性或動力性因素等造成腸腔狹窄而導致便秘者;
(3)嚴重肝腎功能不全者;
(4)妊娠、哺乳期婦女;
(5)無法配合檢查及治療患者。
《北京市養老機構運營補貼管理辦法》(以下簡稱《辦法》)日前正式公布。北京市委社會工委委員、北京市民政局副局長李紅兵介紹,《辦法》規定,補貼對象主要包括社會力量投資建設的社會養老機構、公辦民營的養老機構兩大類。殘疾人服務機構等同養老機構享受運營補貼政策。
(1)實驗期間因各種原因出現嚴重不良反應無法繼續實驗的患者;
(2)依從性差或主觀原因不宜進行實驗的患者。
(1)對照組:選用乳果糖口服液進行治療,對照組患者每日使用3次,每次用量為10mL。
(2)治療組:在對照組基礎上加滋陰養血通便方化裁:玄參10g、生地10g、麥冬10g、郁李仁10g、火麻仁10g、厚樸10g、枳實10g、決明子10g、當歸10g、桑葚10g、虎杖10g、生白術30g、柏子仁10g。日一劑,早晚餐后半小時服用。
根據患者情況臨癥加減:若便秘較嚴重,可酌情加用大黃,年老體弱者可用熟大黃;若腹脹不適,有食積,可加用萊菔子10g、炒麥芽10g、神曲10g;若伴排不盡感或肛門梗阻不適,可加槐花10g,地榆炭10g;若患者訴排便無力,平素感氣虛乏力,可酌情使用黃芪;若見陽虛者,可用肉蓯蓉6g、肉桂6g。
7天為一療程,兩組均連續治療3個療程,即21天。
根據《中醫內科病證診斷療效標準》[5]的相關指標,將治療后患者分為治愈、好轉、未愈三組,治愈:大便1-2日1行,呈香蕉狀軟便,質潤,排便順暢,短期內便秘未復發;好轉:大便至少3日1行,質地變軟,排便略欠暢;未愈:治療之后癥狀較前無明顯改善。總有效率=治愈率+好轉率。
本文統計方法采用SPSS 28.0軟件方法進行分析,以(均數±標準差)作為實驗計量數據。對照組和實驗組樣本均數采用兩個獨立樣本進行t檢驗,以卡方檢驗作為定性資料。當P<0.05時則說明該實驗具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組40例,治愈23例,占57.5%;好轉16例,占40%;未愈1例,占2.5%。對照組40例,治愈17例,占42.5%;好轉15例,占37.5%;未愈8例,占20%。兩組的總有效率分別為97.5%、80%,治療及隨訪過程均無脫落及剔除病例。從統計結果來看,治療組總有效率高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治療組對改善患者的整體情況有一定優勢。見表1。

表1 治療組與對照組治療前后療效對比(n,%)
功能性便秘屬于功能性腸病的一種,其發病主要由于不良的飲食習慣、不良的排便習慣、精神壓力過大、運動量少、生活規律改變等。對功能性便秘的治療,首先以調節生活方式為主,如多飲水、增加膳食纖維,養成定時排便的習慣等等,但患者常因各種原因而使調節生活方式的治療模式失敗,當以上治療方法無效時,可酌情使用藥物輔助治療。
西醫治療功能性便秘的藥物主要有以下幾種:(1)瀉藥:可分為四種類型的瀉藥,如容積性、滲透性瀉藥,均以吸收腸道內水分為作用方式,增加糞便體積,刺激腸道,促進排便;潤滑性瀉藥如石蠟油等藥物,主要以潤滑大便為主,使干結的大便更易通過腸道,排出體外;而刺激性瀉藥則主要作用于腸道平滑肌及腸壁內神經,刺激腸道蠕動以促進排便;(2)促胃腸動力藥:刺激胃腸平滑肌蠕動,促進腸道的運動而發揮通便的作用;(3)生物反饋療法:通過肌電設備和測壓使患者了解自己排便時的異常及排便時肌肉的狀態,讓患者在一步步的訓練中學會放松盆底肌、肛門括約肌等,從而改善患者的便秘情況及心理狀況,此方法對于直腸、盆底肌功能紊亂的便秘患者有效;(4)腸道微生態制劑;利用人體正常菌群或無毒微生物活性物質制成生物制品,調節腸道微生態,促進腸道功能恢復正常[6]。西藥的治療起效快,但長期使用可能會使患者產生依賴性,并影響腸道環境及功能,臨床有大部分患者通過治療后便秘情況無明顯改善或用藥時可稍改善,停藥后反復,甚至有患者因長期使用瀉藥而患上結腸黑變病。
中醫認為,便秘的成因分外感與內傷兩類,外則為感受外邪,內則多由飲食、情志、年老體弱等因素引起。郭淑云[7]等認為,便秘的形成與脾胃氣機失調、肝氣郁滯及腎之陰陽不足相關。《素問》中有云“魄門亦為五臟使”,指出便秘與五臟六腑的功能密切相關。肺與大腸同屬金,二者互為表里,肺主氣,若肺之宣發肅降失常,氣機逆亂,則引起大腸傳導之功失常;脾胃為中焦運化之樞紐,水谷經脾的運化、胃的腐熟,將糟粕傳導至大腸,依賴肝之疏泄功能將糟粕排出體外,若肝失疏泄,則腑氣不通,亦可致傳導失常;于腎臟而言,腎司二便,腎氣不行則大腸傳導無力。除了五臟功能失調,寒凝、氣滯、熱結及氣血陰陽虧損也可為便秘的誘發因素[3]。中醫治療講究整體觀念、辨證論治,根據患者的體質、便秘的虛實情況等進行治療。方中玄參甘咸性寒,滋陰降火,瀉熱軟堅;麥冬、生地甘寒滋潤,二者共助玄參瀉熱降火;火麻仁性甘平,歸脾、胃、大腸經,潤腸通便的同時兼具滋養補虛的作用,可治療腸燥便秘;郁李仁同火麻仁之功可潤腸通便,但功效更強且兼具行大腸之氣滯之功;柏子仁性甘平,歸心、腎、大腸經,亦有潤腸通便之功;三“仁”相互為用,潤腸通便之功顯著;厚樸性辛、苦、溫,歸脾胃、肺、大腸經,可治療腹脹便秘,與其他通便藥物同時使用可加強其下氣寬中、消積導滯之功;枳實功效破氣消積,可治積滯內停、大便不通,與厚樸相互為用;決明子入大腸經,質潤滑利,可治療腸燥便秘;當歸補血養血、潤腸通便;桑葚甘寒滋潤,功效補血滋陰,生津潤燥;虎杖性寒味苦,有清熱解毒及活血化淤等功效,且虎杖歸肺經,對于便秘兼有熱象者有顯著效果;生白術有補氣健脾之功,以助中焦氣機升降、恢復大腸傳導之功,現代藥理研究表示,白術含有揮發油、多糖、苷類等成分,可對消化系統產生影響[8]。有研究表明[9]玄參、生地、麥冬可通過改善能量代謝及腸道菌群等情況以改善便秘;現代藥理研究表明生白術可通過調節膽堿能神經的靶點、調節鈣信號通路、cAMP信號通路等方式防治便秘;郁李仁、火麻仁、柏子仁等種子類藥物具有潤滑腸道的作用,因其中含有豐富的油脂,同時,此類藥物因其中蘊含的脂肪酸,對維護腸道黏膜情況及腸道內環境狀態具有促進作用[10];研究顯示,肉蓯蓉中含有半乳糖醇,可增加腸道水分吸收,促進排便[11];厚樸與枳實均為促動力藥,二者對胃腸道有雙向調節作用,厚樸能提高胃腸道激素血清胃動素和促胃液素,調節胃腸動力,而枳實能改善胃排空功能[12];大黃與虎杖均為蒽醌類藥物,可抑止腸道對水分的吸收,從而增加腸道內水分,促進排便,其中大黃還可增強平滑肌的興奮與收縮,促進腸道蠕動[10]。
綜上所述,本文所介紹滋陰養血通便方在治療功能性便秘上具有較為明顯的效果,在臨床上治療功能性便秘具有一定的積極作用,且治療過程中安全副作用相對較小。但本文所涉及樣本量較小,對于對照組和實驗組使滋陰養血通便方后排便情況觀察時間不夠長,對于遠期大便情況的改變有待進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