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波,李 峰,翟洋洋
(1 焦作市人民醫院,焦作 454002;2 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國家臨床藥師培訓基地,鄭州 450052;3 河南理工大學醫學院,焦作 454000)
呼吸系統疾病日益引起大眾的關注。呼吸科是醫院重要的臨床科室之一,主要收治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支氣管哮喘、肺結核、肺癌等呼吸系統疾病。呼吸科疾病的治療以藥物治療為主,用藥期間可能會發生藥品不良反應(ADR)。
此前,本院對于ADR報告的匯總分析多集中在全部報告或針對某類藥物的報告,較少針對某個科室進行匯總分析。本研究團隊深入臨床、參與查房、積極收集呼吸科的ADR報告,并對結果予以分析,以期為呼吸科臨床用藥監護提供參考。
收集鄭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呼吸科2019~2020年間發生的ADR報告,關聯性評價采用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制定的《藥品不良反應/事件報告表》中ADR/事件原則分析評價表[1],將關聯性評價為“肯定”“很可能”“可能”的結果納入分析,共計79例。
ADR的臨床表現、累及系統-器官的表述,參考《WHO藥品不良反應術語集》[1];ADR的藥品分類參考《新編藥物學》[2];ADR嚴重程度參考《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和監測管理辦法》[3]。
使用WPS軟件,記錄ADR報告中患者的性別、年齡、原患疾病、藥品名稱及類別、給藥途徑。對ADR發生時間、臨床癥狀、累及系統-器官、處理結果等內容進行統計分析和綜合評價。
本研究共收集79例ADR報告。關聯性評價:① 肯定5例(6.33%)。② 很可能62例(78.48%)。③ 可能12例(15.19%)。
其中,男性41例,女性38例,男女比為1.08∶1,男性略高于女性;年齡最大85歲,最小15歲,平均年齡(56.03±15.32)歲,大部分集中在中老年群體。所收集ADR報告在各個年齡的構成比見圖1。

圖1 ADR報告中各個年齡的構成百分比
參考《新編藥物學》[2]中的藥品分類,對發生ADR的藥物進行分類。
本研究收集的79例ADR報告中,共涉及8類藥物。發生ADR最多的為抗感染藥物[50例(63.3%)];其次為中藥注射劑[7例(8.9%)];第3為抗腫瘤藥物[6例(7.6%)]。見表1。

表1 發生ADR的藥物種類構成比
抗感染藥物中,莫西沙星[21例(42.0%)]用藥最多,其次為伏立康唑[12例(24.0%)]。見表2。

表2 發生ADR的抗感染藥物構成比
給藥途徑以靜脈用藥最多,包括靜脈滴注、推注、泵入,共58例(73.4%);其次為口服給藥途徑;吸入途徑最少。見表3。

表3 發生ADR的給藥途徑構成比
依據《WHO藥品不良反應術語集》[1]對本研究收集的79份ADR報告的相關數據進行分類匯總,ADR分類癥狀所對應的臨床表現見表4。

表4 ADR累及系統-器官臨床表現
79份ADR報告共涉及9類累及系統-器官,其中以胃腸疾病為最多[23例(29.1%)],其次為皮膚及皮膚附件疾病[15例(19.0%)],第3為全身整體疾病[10例(12.7%)]。見表5。

表5 ADR累及系統-器官構成比
觀察記錄用藥時間和ADR發生時間,結果顯示,ADR的發生多在用藥1天[27例(34.2%)],其次為用藥2天[18例(22.8%)],兩者之和超過總數的1/2。超過3/4的ADR發生在用藥4天內,見表6。

表6 ADR發生與用藥時間構成比
當ADR發生后,處理的方式及結果并不完全相同。本研究的79例ADR報告中,7例癥狀可耐受,未做特殊處理;5例經過調整劑量或減慢滴速后癥狀減輕可耐受;39例僅停用可疑藥物;28例根據ADR癥狀進行了對癥治療。
本研究的79份ADR報告中,男性與女性例數相當。根據圖1可知ADR多集中在中老年患者。分析其原因,一方面可能與患者生理功能退化、器官功能減退、機體耐受能力下降以及患有多種疾病有關[2-3];另一方面,可能與呼吸科住院患者的年齡分布相關[4]。由于老年人的機體免疫功能低下,極易患呼吸系統疾病,老年人因患呼吸系統疾病而住院的情況占多數,且COPD、肺癌的發病以中老年為主,其患病率隨著年齡增加而上升。
79份ADR報告中,靜脈滴注發生ADR的頻率最高(68.4%),其次為口服給藥(24.1%)。部分病例在減低劑量、減慢滴速的情況下,ADR癥狀減輕。提示藥物進入人體的速度和總量與ADR的發生相關。因此,臨床藥師需提醒護士控制滴速,教育患者不可擅自調整滴速;建議醫師根據患者的肝腎功能調整用藥劑量。
79份ADR報告中,抗感染藥物ADR的發生比例最高(63.3%),這可能與呼吸系統疾病需要使用抗感染藥物的比例較高有關。而抗感染藥物中,莫西沙星ADR的比例最高(42.0%),其次為伏立康唑(24.0%)。
莫西沙星是用于治療社區獲得性肺炎的常用抗感染藥物之一,可對抗常見的致病菌,對肺炎鏈球菌及非典型病原菌均有良好的活性,且無需皮試、1天用藥1次即可。莫西沙星在呼吸科應用廣泛,這與其ADR發生比例較高有一定的相關性。相關文獻報道[5],莫西沙星ADR所累及的系統-器官以皮膚及皮膚附件疾病、胃腸疾病、神經系統疾病為多見。神經系統ADR的發生可能是因為莫西沙星有較好的脂溶性,容易透過血腦屏障進入顱內組織,抑制γ-氨基丁酸與其受體結合,最終可提高神經系統興奮性[6]。皮膚黏膜的ADR多為變態反應,有研究認為其可能與氟喹諾酮類藥物的光毒性有關[7]。胃腸道的ADR可能與腸道菌群紊亂相關。
伏立康唑為治療肺曲霉菌感染的首選藥物,具有抗菌譜廣、抗菌效力強的特點。其ADR以視覺障礙常見,主要表現為視物模糊、幻視等。相關文獻報道其發生率約為30%[8]。法國藥物警戒數據庫資料顯示[9],伏立康唑所致視覺異常不會破壞視網膜和視覺皮層,這種ADR通常是可逆的。癥狀一般出現在初始用藥1周內,隨著用法用量的調整,癥狀可減輕或者消失。若聯用氟喹諾酮類藥物,易發生幻視。
79份ADR報告中,累及系統-器官最多的為胃腸疾病(29.1%)。這主要與廣譜抗菌藥物的使用導致腸道菌群紊亂相關[10]。因此,臨床需著眼于預防,合理規范使用抗菌藥物,盡可能選擇窄譜藥物,避免高頻率更換抗菌藥物[11]。其次為皮膚及皮膚附件疾病,表現為皮疹、瘙癢等過敏反應,出現胸悶、心慌、氣喘等全身反應,也可能為過敏反應。兩類變態樣反應占31.7%,這與國內其他文獻報道結果相似[12-14]。詢問患者過敏史及皮試仍是目前臨床預防和減少過敏反應的主要方法,對于過敏體質的患者需加強監護。一旦發生過敏反應,應立即停用可疑藥物[15]。
79份ADR報告中,34.2%發生在用藥1天,22.8%發生在用藥2天,超過3/4發生在用藥4天內。這提示患者用藥4天內是ADR高發時間,臨床藥師需重點觀察患者的用藥反應。
79份ADR報告中,有67例做了停藥處理,其中28例ADR進行了對癥治療,有11例使用了保肝藥、抑酸藥、止吐藥等治療胃腸疾病,15例使用了激素或抗組胺藥治療過敏反應,1例使用了芬太尼鎮痛,1例使用了重組人粒細胞刺激因子促進血常規的恢復,但此類做法無疑增加了患者的經濟負擔。
ADR監測評價是藥品上市后再評價的主要內容之一[16]。通過監測ADR,一方面彌補上市前研究的局限性,有利于發現新的適應癥,指導和規范臨床用藥;另一方面通過對ADR報告的分析,以發現存在于藥品生產、流通、使用環節的風險信號,從而為藥品監管部門制定相關監管政策提供依據[17]。
臨床藥師應發揮自身優勢[18],一方面對易發生ADR的藥物和易發生ADR的用藥時間段作好監護,盡可能避免或減少ADR的發生,保障臨床安全用藥;另一方面為藥品上市再評價提供一線資料,為藥物的遴選和淘汰提供臨床依據。
本研究結果存在數據量偏少、資料不夠完整等問題,個別結果可能具有偶然性,參考價值尚待進一步驗證。
綜上所述,通過對ADR報道的收集與統計分析,發現呼吸科ADR的發生主要集中在抗感染藥物、中藥注射劑、抗腫瘤藥物;發生時間多為用藥4天內;臨床表現主要以消化道不適及過敏反應為主。提示這是臨床用藥中需要重點關注的用藥監護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