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幼霞,玉 妮
(廣西壯族自治區民族文化藝術研究院,廣西南寧 530023)
廣西壯族自治區地處中國南疆,與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接壤,陸地邊境線長1020公里,海岸線長594公里,擁有12個邊境口岸和26個邊民互市點。廣西邊境地區面積有2.4萬平方公里,聚居著壯、漢、瑤、苗、彝、京等少數民族。近年來,廣西憑借優越的區位條件,不僅成為我國參與泛北部灣區域合作的主要省份,而且也逐漸成為我國面向東南亞開放的重要通道和重要門戶,為廣西發展邊境旅游提供了良好的基礎。在“一帶一路”建設以及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背景下,通過RMP(昂普)分析法,從資源、市場、產品三個方面對中越邊境廣西段的文化旅游資源進行研究,能夠對中越邊境文化旅游產品的深度開發起到一定的理論創新指導作用。
RMP分析也稱為昂普分析模式,RMP即資源(resource)、市場(market)和產品(product),該分析模式以旅游產品為中心,進行R性分析和M性分析,以此為基礎進行P性分析,并最終提出以旅游產品為中心的規劃框架。圖1為廣西邊境文化旅游RMP拓展技術路線圖。

圖1 廣西邊境文化旅游RMP拓展技術路線圖
廣西有8個縣(市、區)103個鄉鎮與越南接壤,這8個縣(市、區)從東到西主要有防城港市的防城區、東興市,崇左市的大新縣、寧明縣、龍州縣、憑祥市和百色市的靖西市、那坡縣。除京族主要聚居于防城港東興市江平鎮的澫尾、山心、巫頭三個海島外,其他邊境市縣均是以壯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地,另外還有瑤族、苗族、彝族等多個少數民族。這些少數民族都有著豐富而獨特的民族文化傳統,文化旅游資源豐富且具有明顯的地域性,例如那坡縣黑衣壯民俗文化突出;靖西市以歌圩、壯錦等為代表的壯族文化傳統保存完好;大新縣壯族服飾仍保留傳統蠟染工藝、長袍的特殊款式;龍州縣擁有大量紅色文化遺址、舊址,天琴藝術獨具特色;憑祥市作為邊關要塞,從古至今留存了很多軍事遺址遺跡、軍事建筑設施;寧明縣以左江花山巖畫聞名世界;防城區與東興市作為廣西重要邊貿區,這里的邊海漁業文化、古界碑,散發著濃郁的邊境風情,生活在東興的京族是廣西獨有的中國少數民族。[1]這些地區文化資源特征明顯、特色互補,主要可以分為5種類型。
1.重要歷史文化遺跡
人類史前遺跡。如防城港市杯較墩貝丘遺址,東興市交東貝丘遺址,那坡縣城廂鎮感馱巖遺址,崇左市矮洞文化遺址,大新縣歌壽巖遺址,等等。[2]
為抵御侵略而修建的各種防御設施遺址。如防城港市水師營地,崇左市龍州小連城炮臺群,大新縣德天炮臺,憑祥市大連城炮臺群,靖西市十二道門,以及鎮南關起義遺址、金雞山古炮臺、碩龍邊關地下長城,等等。
其他重要歷史遺存。如世界文化遺產景觀左江花山巖畫,崇左市陸榮廷舊居陳列館、板麥石塔,憑祥市友誼關、博物館,東興市胡志明亭、僑批館、三德教堂,防城港市馬援伏波文化園,國畫大師齊白石在東興旅游出境時留下的畫作,龍州的紫霞洞,等等。
著名歷史人物。如馬援、儂智高、瓦氏夫人、馮子材、劉永福、陸榮廷、鄧小平、胡志明,等等。[1]
2.民族民間文化資源
廣西邊境各縣市均為多民族聚居的地方,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豐富。截至2020年,廣西邊境8個縣市現共有聯合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二十四節氣·壯族霜降節”1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京族哈節、京族獨弦琴藝術、那坡壯族山歌、壯族織錦技藝、壯族天琴藝術、末倫、壯族儂峒節7項。
民俗及傳統節慶。防城區和東興市壯族三月三傳統歌節、京族哈節、獨弦琴藝術、大板瑤族阿寶節;崇左市壯族霜降節、龍州壯族儂峒節、昆那節、歌圩節、花炮節;那坡彝族祈雨節、跳弓節以及壯族三月三·中山同歌節;靖西端午藥王節、龍邦山歌比賽、七月初七蓄水節、安德壯齋節;上思瑤族婚禮習俗、寧明瑤族婚俗;靖西扮臺閣、那坡舞春牛習俗、那坡彝族祭送布谷鳥;憑祥上石北帝宮廟會、同登廟會、大連城武圣廟會、壯族拜囊海,等等。
民族藝術。東興市京族民歌、京族傳統敘事歌“宋珍歌”、京族史歌;京族天燈舞;京族進香舞;京族花棍舞;靖西壯族民間小調、壯族多聲部山歌、大新壯族高腔山歌;那坡壯族山歌;崇左市打榔舞、壯族天琴藝術、寧明壯族道公舞、金龍花鳳舞;靖西壯族田間矮人舞、壯族弄臘舞、舞春牛;靖西壯族八音;防城采茶戲、寧明寨安彩調、那坡壯劇、靖西南路壯劇、壯族提線木偶,等等。
民間傳統技藝。靖西壯族堆繡、壯族民間剪紙、壯族織錦技術、防城彩石雕刻技藝、京族服飾制作技藝;大新寶圩壯族服飾制作技藝、寧明壯族民間染織工藝;苗族、瑤族的蠟染工藝,等。
民間文學。壯族《布洛陀》《卜伙的故事》、金龍壯族官郎歌、那坡彝族《摩經》《開路經》、瑤族《遷徙歌》等,流傳于各少數民族的傳說、歌謠、史詩,它們是民族或族群歷史發展的見證。
3.邊境文化資源
廣西擁有12個邊境口岸和26個邊民互市點,是重要的邊民貿易區,口岸文化、邊民互市和國門文化是一道獨特的人文景觀。這里有大清國一號界碑、五號界碑、中越53號界碑、廣西沿邊公路起點零公里紀念壇、山海相連地標廣場等邊界標志景觀;東興、友誼關、愛店、水口、龍邦等口岸文化;憑祥浦寨邊民互市點、防城港市里火邊民互市點、新興邊民互市等邊貿經濟文化景觀。
由于是跨國邊貿區,地方傳統文化與外來文化在這里碰撞,多種文化各具特色又相互融合,形成特有的邊境文化現象,例如漢族文化和少數民族文化的融合、中華文化和外來文化的碰撞等;同時也會聚集一批手工藝匠人,將中國的手工藝和東南亞手工藝進行融合,例如紅木文化的榫卯工藝和螺鈿藝術等,具有文化融合性。
4.紅色文化資源
紅色文化資源主要以龍州縣為主。1930年,鄧小平等人在龍州發動武裝起義,成立了中國工農紅軍第八軍,建立了左江革命委員會。景觀資源主要有:百色起義紀念館、龍州起義紀念碑、龍州起義紀念館、靖西龍邦十二道門、龍州水隴會議舊址、紅八軍靖西攻堅戰舊址、胡志明館、鎮南關戰役遺址、那坡中共鎮邊縣委舊址及邊境各縣市革命烈士陵園等。
5.現代節慶文化活動
防城港市疍家文化開海節、京族哈節、海上龍舟賽、中國東興—越南芒街元宵節足球友誼賽、中越青年大聯歡、中越邊境商貿旅游博覽會、京族大型音樂劇《過橋風吹》;崇左市大新德天瀑布沉浸式互動體驗演藝項目《奇妙·夜德天》、崇左花山國際文化旅游節、寧明大型山水實景演出《花山》;憑祥紅木文博城,等等。
1.廣西邊境文化旅游市場發展情況
1992年,國家旅游局同意廣西開展中越邊境旅游業務,同年,廣西壯族自治區公安廳、旅游局頒布《關于開展中越邊境旅游業務的暫行管理辦法》,開始了邊境旅游項目。隨著旅游經貿合作的不斷加強,以及廣西在發展邊境旅游方面開展的一系列舉措,邊境旅游得到了發展。據了解,在邊境文化旅游內容方面,以瀏覽山水自然風光的觀光旅游型及進行邊境貿易活動的商務考察型為主,以體驗多彩獨特民族文化的研學旅游和文化旅游相對較少。國內的一些商人都愿意以旅游者的身份到越南了解市場、發現商機,尋找合作伙伴。近年來,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成為熱詞以及受眾休閑度假需求的轉變,廣西邊境獨具特色的民族民俗文化逐漸受到了關注,文化游、康養游、生態游、研學游熱度持續上升,旅游產業得到升級,如東興市開發中越跨國游、濱海休閑游、京族風情游等七大類特色旅游產品;僑批歷史博物館、京族博物館等一批歷史文化場館成為打卡點。2018年,電視劇《花千骨》的熱播,吸引了不少游客到劇中的取景地——德天跨國大瀑布旅游打卡。[3]邊境文化旅游市場發展一路向好,據統計顯示,2019年全區接待國內外游客共8.76億人次,同比增長28.2%,實現旅游總消費10241.44億元,同比增長34.4%。[4]
廣西邊境文化旅游形式主要以家庭游、鄉村游、周邊度假游等自駕車短途旅游為主,其中出境旅游居多。如,防城港市2019年接待入境旅游人數197533萬人次,其中外國人為181832萬人次,從東興口岸出入境人數達到1229.35萬人次,位居我國邊境陸地口岸首位。[5]
邊境各市均引進了國內外多種知名品牌酒店,豐富了康養休閑酒店產品類型。民宿發展迅速,尤其是“海邊山”特色民宿的建設,帶動邊境旅游接待服務施放的協同發展。
2.文化旅游市場拓展和規范化舉措
構建產業發展引導機制。例如廣西壯族自治區自然資源廳印發《關于印發支持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發展的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給予了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更大力度的優惠空間,簡化了審批程序,優化了旅游項目土地政策。防城港市還制定了《固定資產投資項目審批集成化服務改革實施方案》和《投資項目審批綜合窗口組建方案》,持續深化“放管服”改革;崇左市印發《扶持旅游飯店行業發展暫行辦法》和《關于支持旅游民宿產業發展若干政策的通知》,扶持民宿產業發展,靖西市文化體育廣電和旅游局印發《關于進一步規范旅行社經營管理的通知》,規范旅行社安全管理,營造了良好的邊境旅游營商環境。
加快完善邊境旅游基礎設施。第一,加快完善邊境旅游交通設施。例如防城港至東興鐵路項目舉行開工儀式,建成后將與規劃的越南河內至海防至芒街鐵路相連;東興市中越北侖河貨運二橋舉行開通儀式,提高了東興口岸通關效率;崇左市德天至花山一級旅游大道將在2021年建成通車,南寧—崇左城際鐵路將在2022年建成通車等。3個邊境市現有防城港、百色兩市通了高鐵,8個邊境縣(市、區)實現縣縣通高速公路。第二,創新旅游購物新方式。防城港市于2018年成功入選廣西境外旅客購物離境退稅政策首批試點城市,并著手建設“防城港旅游試驗區免稅購物中心”;各市布局旅游和跨境電商融合發展產業,大力發展旅游電商購物。第三,促進通關便利化。2018年防城港市東興口岸實施了設備升級改造措施,利用網絡等高科技手段,簡化了跨境自駕游手續,使口岸通關承載能力大大提高;公安系統建立跨境自駕車通關“兩個互認”模式,提升通關效率,實現入境自駕車通關業務當日辦結。
探索全域旅游發展。如崇左市先后出臺《崇左市旅游產業發展總體規劃》《廣西大新德天瀑布核心景區旅游發展規劃》等一系列規劃;百色市印發《百色市全域旅游發展總體規劃(2018—2030)》,大力培育全域旅游新業態。防城港市積極開展“冬游防城港”聯合促銷活動;崇左市著力推進“旅游+農業”發展新模式。2020年寧明縣派陽山休閑農業與鄉村旅游示范區、大新縣桃城鎮濃沙鄉村旅游區榮獲“廣西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示范點”稱號。百色靖西市列入“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首批創建名單,防城港東興市列入了第二批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那坡等縣列入廣西全域旅游示范區創建縣。
擴大邊境旅游合作。第一,聯合打造跨境旅游產品,共同開發國際旅游線路,謀劃推進一批中越跨境旅游合作項目。第二,聯合開展跨境旅游宣傳推廣。如2019年防城港市分別在廈門、廣州、深圳、滿洲里、黑河等地開展了旅游聯合宣傳、互推互送游客活動。第三,聯合開展跨境旅游市場整治。如東興旅游局與芒街文化通訊局聯合組成執法小組,共同維護中越跨境旅游市場秩序。第四,聯合做好跨境旅游演藝交流以及開展跨境旅游培訓活動。
1.區域資源整合,統籌頂層規劃
近年來,廣西通過實施邊關風情旅游帶、邊海國家風景道以及邊境旅游試驗區建設,將地處中越邊境地區的旅游資源進一步整合開發,重點推進中國德天至越南板約國際旅游合作區、中國友誼關至越南友誼國際旅游合作區、靖西孟麻至越南北坡紅色旅游區、靖西龍邦至越南茶嶺國際旅游合作區、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等重點片區建設,積極培育精品旅游線路和高質量的旅游公共服務,并借助區域合作的資源互補優勢,打造中越邊境旅游、中越跨境自駕游等特色跨境旅游精品,推動廣西邊境旅游業持續健康發展。
“廣西邊關風情旅游帶”是中國第一條跨境旅游帶,也是“一帶一路”國家重點項目、第一個以旅游線路為主題的全域旅游、國家風景道示范項目。我國《“十三五”旅游業發展規劃》提出,要重點培育25條國家旅游風景道,廣西邊境旅游線路列入其中。該邊關風情旅游帶以S325省道串聯起沿線118公里的旅游資源和產品業態,并面向東盟,雙線打開國內外游客市場。2017年,廣西編制完成《廣西邊關風情旅游帶建設三年行動計劃(2017年—2019年)》,相關3市8縣(市、區)成立廣西邊關旅游聯盟,首次以“兩個國家,一個旅游目的地”的形象對外宣傳推廣中越邊境旅游。“廣西邊關風情旅游帶”從防城港開始,經崇左至百色、大連城、友誼關、德天瀑布,連點成帶。至2019年,廣西邊關風情旅游帶的旅游基礎設施和配套服務不斷完善,知名度和美譽度穩步提升,吸引了大批游客,同時帶動邊境地區貧困民眾依托旅游開發擺脫貧困。
“廣西邊海國家風景道”旅游品牌于2018年底正式推出,作為“一帶一路”的重點項目,也是以旅游線路為主題的全域旅游示范項目。廣西以邊海國家風景道的設置來帶動廣西邊關風情旅游帶的建設,推動5市23縣市(區)①5市:北海市、欽州市、防城港市、百色市、崇左市;23縣市(區):北海市海城區、銀海區、合浦縣、潿洲島管委會、欽州市欽南區、欽北區、靈山縣、浦北縣、三娘灣旅游管理區、防城港市港口區、防城區、上思縣、東興市、百色市靖西市、那坡縣、德保縣、寧明縣、龍州縣、大新縣、憑祥市、崇左江州區、扶綏縣、天等縣。的發展,讓廣西邊境線呈現出“興邊、富邊、固邊”景象。目前,已經初步形成了中越黃金跨國旅游線路、廣西邊關風情旅游線路、防城港—越南下龍灣海上跨國航線等經典旅游線路,打造了靖西通靈大峽谷、那坡黑衣壯寨、德天跨國大瀑布、明仕田園、友誼關、防城港東興口岸、金灘、白浪灘、欽州三娘灣、北海銀灘、潿洲島等一批景區景點。
“中越邊境非遺之旅”是2020年10月文化和旅游部非物質文化遺產司發起的“全國非遺主題旅游線路征集宣傳”活動入選線路中的其中一條。“中越邊境非遺之旅”運營線路主線為長達1000余公里的中越邊境廣西段,涉及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3項,自治區級非遺代表性項目15項,傳承人參與12人,涵蓋了花山巖畫、壯族織錦技藝等,線路極具少數民族文化特色和中越邊境風情,不僅能讓游客了解民族藝術、音樂、地方文化,也有利于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
2018年4月16日,文化和旅游部等10部門發布《關于印發內蒙古滿洲里、廣西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建設實施方案的通知》,防城港市隨后公布《廣西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建設實施方案》《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建設三年行動計劃》。防城港邊境旅游試驗區旅游資源豐富、區位優勢明顯、交通條件優越、旅游空間布局合理。獲批以來,防城港市出臺系列文件支持邊境旅游試驗區發展,積極探索邊境旅游制度和旅游通關便利新舉措,推動邊境地區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以及邊境全域旅游發展進程,構建旅游共建共享模式;探索邊境旅游轉型升級新動能,發展邊境文化旅游產業、打造新型旅游產品,著重發展夜間文旅項目、跨國文化演藝、文創產業等,利用文化旅游產業發展,帶動當地脫貧致富、融入“一帶一路”建設;完善邊境旅游基礎設施和全域旅游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創新旅游購物新方式、大力發展旅游電商購物、探索以旅興城新戰略等。2018年,防城港市旅游消費貢獻率排名廣西第一。
2.立足文旅資源,創新開發產品
文化旅游產品分為有形產品和無形產品。有形旅游產品包括文化旅游景區和項目、文化創意產品等,無形旅游產品有特色旅游線路、旅游演藝項目、節慶活動、體育賽事等。廣西邊境3市8縣在文旅融合背景下,開發了多種文化旅游新產品,有力推動了文化旅游產業的發展。
建設文化旅游重大項目。防城港市打造了三月三文化旅游度假區、江平京族海洋特色小鎮、國門景區等項目;崇左市加快恒大文化旅游康養城、水口湖—石景林升級改造、中越德天—板約瀑布跨境旅游合作區、友誼關創建國家5A級旅游景區、左江花山巖畫景區創建國家5A級旅游景區等重大文旅項目建設;百色市德保北回歸線國家公園德保矮馬王國項目、凌云環浩坤湖山水生態體驗區項目成為自治區層面統籌推進的重大項目。
開發特色旅游線路。2018年6月1日,區內首創正式常態化開通中國桂林—防城港(東興)—越南芒街—下龍國際黃金旅游線跨境自駕游,跨境自駕游的范圍至廣西5市及越南2市,經營企業擴大至全區100家旅行社。這個“防城港自駕游模式”在崇左市邊境旅游市場被復制推廣應用,開通了廣西南寧—越南諒山的跨境自駕游線路。
推動特色文化創意產品參賽參評。百色右江麼乜福娃系列、平果桂硯、核桃工藝品系列等32項旅游商品參加“2019中國特色旅游商品大賽”;“服飾·清水苗人”“少數民族服飾——遷徙記憶”和“旅游紀念品·破繭漣漪”分別獲得2019年全國工藝品交易會“‘金鳳凰’創新產品設計大獎賽”銀獎、銅獎和優秀獎;作品“壯族袞服新解”時裝獲得“廣西工藝美術作品‘八桂天工’獎”銀獎。
大力發展旅游演藝項目。防城港市打造文化旅游演藝節目《12天籟·京島漁歌》、《秘境東南亞》、音樂會《京島情韻》、京族交響組曲《京島印象》等文化演藝節目;崇左市籌辦壯族“三月三”系列活動,推出大型山水實景演出《花山》、花山風情音舞境《駱越·天傳》、壯族山歌劇《天琴聲聲》等演藝劇目以及沉浸式跨國互動演藝項目《奇妙·夜德天》,成為推動夜間經濟發展的新興旅游產品。百色市隆林壯族南盤江調《阿哥何時才回家》、平果壯族嘹歌《日夜相守》入選2019中國原生民歌節展演節目名單。
舉辦節慶旅游、賽事活動。防城港市成功舉辦首屆北部灣開海節、東盟國際馬拉松賽等賽事活動;崇左市在“壯族三月三”期間開展了“崇左花山國際文化旅游節”活動,吸引大量游客;百色市除了豐富多彩的民俗節慶活動以外,還打造了布洛陀民俗文化旅游節、凌云茶文化旅游節等文化旅游活動。
廣西邊境文化旅游經過幾年的發展,取得了很大成效。然而,仍然存在一些問題,特別突出的有營銷方式問題:智慧推介少,旅游營銷手段單一、針對性不強,旅游宣傳推介投入不足;品牌影響力有待加強;區域內景點互動較弱,難以形成規模營銷等。此外,旅游企業從業人員整體素質偏低,影響旅游接待服務工作的質量,而且旅游從業人員的培訓體系尚未建立,培訓渠道單一、培訓內容不規范、培訓人員覆蓋面不大。
具體來說,防城港市由于“邊、山、海”為主的旅游資源景觀空間離散度較大,缺乏有效的旅游通道使其成為高效有序、景觀密集的旅游域;且旅游形式和目的地單一,同質化較嚴重,“上山、下海、民俗、邊境”的旅游資源優勢并未完全發揮出來。崇左市文化旅游面臨的主要問題有基礎設施尚未完善,旅游資源缺乏有效整合等,例如交通設施還比較落后,沒有直達動車,公路比較曲折,路況、承載量也十分有限。和防城港一樣,崇左市的旅游景點分布較散、規模較小,開發模式比較單一,使其市場競爭處于劣勢地位。百色市因為大部分地區地處山區,經濟欠發達、交通不便,同樣也面臨著嚴重的旅游公共服務設施不到位、資金短缺、旅游人才匱乏問題。
總體來說,廣西邊境地區人文旅游資源如少數民族風情、歷史文化等極為豐富,但大部分還沒有得到開發,或者開發不到位、不全面,沒能引起旅游者足夠的關注。
廣西邊境三市文化旅游都存在著旅游形式和目的地單一、同質化嚴重的問題,導致旅游資源優勢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就更加要三市作為一個整體統籌規劃,找到各自的突出特征,開發不同的文化旅游品牌。例如防城港市可以主打京族文化旅游和邊貿旅游,崇左市主要開發德天瀑布跨國文化旅游,百色市可發展多民族文化旅游等旅游項目。
目前,廣西邊境旅游產品仍不夠成熟,自然景觀和人文旅游景點僅僅停留在觀光展示階段,而沒有融入其中的文化理念。在深入挖掘地區民族文化內涵之后,將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相結合、自然景觀和文化活動相結合,配以傳說、文學、工藝、音樂、民歌、文化體驗、飲食、購物和旅游節慶賽事等活動,豐富旅游內容,延長游覽時間,調動地方民眾的充分參與,形成旅游文化氣氛,增加游客的異質生活體驗感。
廣西邊境仍有大量人文旅游資源尚未開發,需要站在一定高度,繼續系統研究歷史文化、遺址、遺跡之間的聯系,引導游客在游覽景點之余,留下更深層的思考。例如,邊境軍事遺址、歷史遺址、遺跡旅游可以和愛國主義教育、紅色文化教育、黨風廉政教育以及人類和平教育相結合。在對各大口岸、邊民互市點、界碑和邊境交易場所進行旅游開發規劃的時候,不但要引入“一帶一路”建設的概念,更要激發游客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使命感。對于邊境民族傳統文化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不僅要從人類文明發展脈絡方面來深入挖掘其價值,還要融入文化融合、國際文化交流理念,為當地人和外來的游客塑造文化自覺、文化自信、文化自豪感。
廣西邊境不缺獨特性、地域性的資源,邊境文化旅游品牌的塑造重點在于在旅游產業中如何運用這些特色文化資源。打造旅游品牌必須要在尊重當地民族文化的基礎上進行,開拓創新、解放思想,以核心景點為基礎,進行節慶文化品牌打造、地方特色文化傳揚、特色文藝作品創作,完善特色文化產業開發鏈條,塑造獨具風格的個性品牌,增強多種文化的傳播交流,使特色文化成為廣西邊境地區的旅游名片。
為了破解人才短缺與營銷不力的現狀,廣西應當大力深化國際及區域旅游合作交流。如通過深化與越南等東盟國家的合作與交流,建立健全旅游人才培訓機制;加強與南向通道的節點城市合作,對內選擇西南腹地,對外選擇東盟國家,打造南向旅游通道。同時向外和向內縱深發展,推動邊境旅游與全域旅游協同發展,以旅游結構優化為著力點,積極融入全域旅游發展大局,實現邊境旅游與全域旅游協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