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韓永彩 鄭慶花
(梧州學院商學院 廣西·梧州)
[提要]中國提出的競爭新優勢以培育創新、質量、品牌和服務為特征,四個部分緊密相關,需求引致創新是此新優勢的粘合劑。需求驅動型創新受一國國內收入水平、收入差距和收入結構的影響形成潛在的不同市場,促進過程創新和產品創新。市場規模效應為創新提供原動力,如能培育創新導向和競爭有序等利好的外部環境,使創新得以實現。雙循環下,中國應培育有利于需求創新的高級要素,以需求引致過程創新和產品創新,最終通過本地需求引致創新培育出口競爭新優勢。
自中共第十七屆五中全會及中國商務部《對外貿易“十三五”規劃綱要》提出培育外貿競爭新優勢以來,中國已將出口競爭新優勢定為貿易強國的基點。李克強歷年《政府工作報告》中都強調外貿競爭新優勢的需求基本面。如,2016年“培育工匠精神和增品種、提品質、創品牌”;2017年“擴大內外銷產品‘同線同標同質’,更好滿足消費升級需求”;2018年提出推進與國際先進水平對標達標;2019年的十大任務之一是促進形成強大國內市場,持續釋放內需潛力;2020年強調實施擴大內需戰略,推動消費回升。“形成強大國內市場,構建新發展格局”被列入“十四五”規劃和2035遠景目標綱要。出口競爭新優勢是指一國建立在知識資本和自主創新基礎上的以創新、質量、品牌和服務為核心新競爭力的有機統一,是經典競爭優勢理論的新發展。現實中,即使遭遇百年之未有的新冠肺炎疫情、世界經濟深度衰退等多重沖擊,中國外循環仍然好于預期,新發展格局只有內外聯動才能暢通新發展格局的雙向循環。中國國內收入差距、消費者非位似等消費需求特征,是新產品設計創意源泉和新產品市場的應用基礎,本地市場消費需求差異引致金字塔底層創新,可解決內部“供需錯配”、外部“卡脖子”問題。
(一)理論源起。需求引致創新由Schmoockler于1966年提出,最初定義為“需求驅動發明”,他主要研究特定產業中或不同產業間某一時刻,發明隨時間變化的原因。Schmookler的研究在于概括經濟變化與發明之間的影響機制,在供求框架內分析發明數量,基本假設是發明數量主要由需求解釋,供給曲線代表生產率增長成本,需求曲線則表示這種生產率增長的價值,即衍生需求。他提出創新主要由知識引致和需求引致,發明是預先存在知識和需求滿意度的結合,需求是要解決的問題,而知識就是解決之道。需求有層次之分,從低到高先滿足窮人的急切需求和富人的非急切需求都可以提高需求效用。知識引致的新發明擴大整個經濟中的知識總量,首先滿足新需求,新產品從最先滿足富人消費的奢侈品到最后發展為窮人也能消費的標準品。隨著產品進入成熟期,富人消費者邊際收益遞減,不同市場消費者異質性通過支付意愿影響競爭優勢的可持續性。因此,收入不僅影響產品的初始階段,且貫穿產品的整個生命周期。由于收入水平整體提高需要滿足部分挑剔消費者改進產品質量或服務,產生利基市場,引致過程創新。消費需求異質性與技術改進的資源異質性互動,通過排除競爭對手進入市場持續維持企業競爭優勢。在面臨保持績效改進速度以及為顧客創造價值能力受阻時,企業會綜合評估內部能力和外部環境,通過不斷創新重新定位目標市場和發展戰略。如,Intel公司面臨日益增長的消費者異質性,引進賽揚生產線專門針對低端市場,同時保留奔騰等生產線以迎合高端市場。
(二)實證擴展。Kremer(2001)以需求解釋瘧疾、結核病和艾滋病毒株疫苗的創新活動:市場規模決定了創新動力,因為疫苗開發商擔心無法以足夠高價銷售足夠數量的疫苗來補償他們的研究費用(沉淀成本)。Foellmi和Zweimuller(2006)發現,當需求引致創新時,收入分配決定市場規模和新產品價格,穩態均衡時排除市場上一部分消費群體。創新者面臨在銷售給富人的高價和整個市場低價之間選擇,高價有利可圖,創新者利用市場勢力將價格提高至邊際成本以上,此時排除了窮人群體。如果收入集中在較小的消費者群體中則縮小了市場規模,從而降低創新動力;而更大的收入差距中富人消費群體規模擴大,創新者提高價格,促進創新。換句話說,收入分配通過規模效應和價格效應兩種相反的機制影響創新。因此,基于利好政策的直接作用,成功的創新是消費異質性驅動的,不是供給側的資源或技術驅動。這一方面是制藥或醫療行業特有的需求導向,如疫情下疫苗需求創新、老年醫療保險市場需求創新;另一方面關乎消費主體特征,如疫苗的消費者為嬰幼兒、醫療保險的消費者為退休老人。
研究多以GDP或人均GDP代理市場規模變量。消費異質性通常以收入差距的GINI系數作為代理變量。收入水平的整體提高會改變消費結構,如從低技術產品(如自行車)轉向技術密集型(如汽車)商品和服務。因高收入家庭的收入增長快于其他收入組,公司引入更多新產品,以滿足富裕消費者不斷增長的新需求。由于收入差距隨著收入水平不同而動態演變,收入不均與技術創新是非線性關系,主要取決于一國的人均收入,過大的收入不均不利于技術創新,尤其是在富裕國家。收入水平提高和差距擴大對技術創新的影響通過價格效應、消費規模效應和消費結構效應實現。李景睿和趙婉婉(2017)探討了本土市場需求水平、需求規模和需求結構對金磚國家出口產品技術升級的影響機制,金磚五國人均收入水平提高,內部需求結構升級,龐大人口規模形成規模經濟提高了創新的成功概率,為出口產品結構優化提供需求保障。因此,中國應扭轉“市場換技術”戰略為“市場用技術”,融合市場主體和創新主體,利用市場規模驅動技術創新。
(三)邏輯演進。如果企業沒有本地市場識別能力,遠離消費市場,也就遠離了供給側的研發、設計、品牌和營銷。企業接近需求市場生產,過程創新提升產品技術要素含量,服務升級;改進創新促使企業出口由量變到質變,并開發新產品;企業從壟斷性新產品獲取增加價值,有動力持續創新且提高新產品質量;品牌國際識別度和領導力則基于產品質量和優質服務(如圖1)。采用新技術原理、新設計構思研制、生產全新產品,或在結構、材質、工藝等某一方面改進,從而提高原有產品性能或擴大新產品的使用功能。潛在的破壞性創新進入者最初可能會在任何一個時間點,沿著一個持續發展的現有多個客戶群體,從其最不完善的低端(或新客戶)延伸到一個極端,中間是主流,到另一個極端的最具競爭力的高端群體。無論最初的目標市場如何,“足夠好”的破壞性創新從主流市場吸引客戶的程度決定了新公司的破壞性創新潛力。通常是潛在的破壞性技術最初在遠程或低端市場扎根,有些技術可能會創建一個利基市場,少量會在該市場隔離開來,而其他技術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發展以攻擊主流市場。但市場驅動創新中現有假設意味著進入者最初可能攻擊更接近主流市場的現有可盈利的細分市場。短期內,與技術驅動的創新相比,外部經濟可行性和資源稟賦差異可能擴大市場驅動的創新潛力。總之,本地市場需求引致技術創新,而技術創新獲得競爭新優勢。(圖1)

圖1 需求引致創新促進出口競爭新優勢邏輯圖
(一)消費需求規模主要促進過程創新。中國居民消費潛力巨大,最終消費支出貢獻率較高(消費的質量更高),接近韓國水平。2019年居民實際最終消費支出系數為80.3,大大高于政府支出。三大需求中最終消費貢獻率為57.8,拉動經濟增長3.5個百分點。Acemoglu等(2015)、Holmes等(2015)、Zilibotti(2017)認為從資本驅動到創新驅動是中國持續增長并縮小與發達國家差距的必要條件,中國消費市場需求具備促進過程創新的整體水平正在提高。自1978年以來,中國成功脫貧7億人口,相當于世界總人口的1/7,脫貧攻堅取得全面勝利后,這些具有可自由支配收入的新消費者階層會擴大非必需品消費,帶來過程創新的規模效應;隨著城鎮化推進,新市民必將部分轉為中等收入群體,提高總需求規模,會進一步擴大大眾化消費,漸進性創新會在此時發生。從人口年齡結構看,15~64歲人口占比自2002年以來保持在總人口70%以上,中國不但具有較大創新人口基數,且理性消費群體規模大。
(二)消費需求層級異質性促進產品創新。需求層級異質性體現在城鄉二元經濟、區域經濟不平衡、家庭收入差距,不同收入水平具有相應消費需求層級,更富裕的消費者質量需求更高或更多不同的產品束。2019年,全國居民收入五等份中,最高收入組與最低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高達10倍有余;城鄉收入比高達2.64,自2016年精準脫貧以來城鎮居民收入增速更快,基尼系數0.465。以2019年為例,東部地區人均可支配收入39,439元,西部地區23,986元;城鎮居民最高收入組人均可支配收入高達91,683元,城鎮人口低收入組15,549元,前者相當于后者的5.9倍,身處同城收入卻不同頻;農村居民最高收入組為36,049元,是最低收入組4,263元的8.5倍,城鎮、農村、地區間、城鄉間收入差距明顯。由收入差距體現的需求異質性和層次性驅動生產商開發新產品。二孩政策即將迎來新一輪人口紅利預期,其他如市場激烈競爭、政府“雙創”支持、豐富的文化底蘊等合力為創新產出奠定了良好外部環境。如果此時供給側方面具有高質量人力資本,助力企業識別消費者的不同訴求,分析內部能力和外部資源并實施創新方案,產品創新成功概率增大。(圖2;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

圖2 2001~2019年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對比圖(單位:元)
(三)消費需求結構升級同時激勵兩種創新。隨著中國中等收入階層擴大,居民消費結構升級加速同時激勵過程創新和產品創新。從生存型消費向交通通信、醫療保健和文教娛樂等發展型和旅游享受型消費轉變;由實物型消費逐漸轉變為服務型與實物型消費并重。如,1990年只有不到17%的中國家庭屬于高收入和中高收入家庭,到2016年(WDI最近統計年份)已增加到84.6%;同期,中低收入家庭比重下降到17%,而低收入家庭比重下降至6.5%。這些收入結構引致不同消費品行業的需求結構可預見性增加。例如,摩托車市場的繁榮早于汽車市場,達到某個點時,前者會變得飽和,未來市場擴張的潛力也會消失,此時,正是汽車行業開始吸引投資和創新活動,2013年開始國內消費汽車超過摩托車,隨著綠色出行,人們更多選擇電動摩托車,而傳統摩托車生產急劇下降;由于手機具備越來越強的照相性能,照相機的數量也隨之大幅減少,當手機其他增值技術越發先進,對彩色電視機消費造成擠出效應,后者消費驟降;隨著家庭計算機普及,彩色電視機與家用計算機消費趨勢也呈反向變化,不僅計算機生產增長迅速,且筆記本式計算機生產和消費量大幅上升,這些結構變化要求制造業技術變化與消費結構匹配。特別是隨著城鎮化加快,脫貧人口轉為新市民的消費升級,嬰幼、康養等消費增加會催生耐用品需求引致創新。(圖3)

圖3 2000~2019年城鎮居民平均每百戶年末主要消費品擁有量圖
2019年,中國城鎮居民的消費支出中,食品和衣著必需品支出占比約為34.4%,比2013年下降了5個百分點;交通通信和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占比為25%,比2013年提高了3個百分點,消費結構調整升級。此間伴隨著消費品各類市場創新行為,如為適應旅游便利性的消費品(利基產品)、適應大眾教育的各種網絡培訓都是消費者需求引致創新。收入的持續增加擴大了最終產品的市場規模,提升最終產品的需求層次。一方面中等收入群體擴大,消費規模和利基市場激勵過程創新;另一方面收入差距較大,基尼系數、最高收入群體與最低收入群體收入值擴大,最高收入群體的高端消費激勵突破性創新同時實現過程創新和產品創新,最低收入群體的實用型消費會為企業大幅節約創新成本(甚至可能大于30%,產生熊彼特重大創新)。
(四)創新投入和產出增長快。導向性技術變遷理論(DTC)預測,公司對新技術的投資取決于市場規模效應:隨著特定行業生產的產品需求的增加,這類行業在創造或采用新技術方面的投資更多。從創新投入看,研發支出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例從1996年的0.6%增加到2019年的2.23%以上。雖然研發強度的增加是發展過程中的一種常見模式,但這是在中國與前沿技術差距仍然很大的背景下開始的。相比之下,1995年臺灣地區研發投入與國內生產總值比率與2009年中國大陸研發投入比相當,但彼時臺灣地區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是2009年中國大陸的兩倍。一些研究認為,這種特殊模式正是由于國內大型市場所提供的機會。據統計年鑒公開數據,除研發支出占比外,每百萬人中研究人員數、R&D人員全時當量、R&D經費支出都呈逐年上升趨勢;創新產出中,技術市場成交額高達22,398億元,大大超出世界平均水平。根據競爭優勢理論,此階段經濟發展必然也正在從投資驅動轉向創新驅動。中國新世紀以來(自2002年統計起),發表科技論文篇數、科技成果登記數、專利申請授權數都有大幅增長。
Klinger和Lederman(2006)使用產品層面數據發現隨著人均收入上升到相似水平,出口也愈加多樣化,此后再集中,產品技術距離縮小。發展中國家,尤其是對于人均收入較低、經濟增長率較高的發展中國家,新產品邊際起到了更為重要的作用,質量競爭型產品的多樣化傾向更明顯。因此,中國改革應重點轉向有利于促進需求引致創新的要素培育和組合。
(一)培育高級要素和高質量要素。要素質量升級等于在中國制造與中國“智”造之間架起中國“質”造的鏈接解決供需錯配。無論是“質”還是“智”,最基本要素培養是對從事生產的主體要素即人力資本要素的升級。需求則研究從重點公司下游轉向產品市場和消費者,以解釋和預測那些在價值體系中增加價值創造的管理決策,精準識別消費者訴求的管理者加快過程創新步伐,提高產品質量和改進服務,有助于“市場用技術”,強調產品市場是企業價值創造戰略的關鍵來源,研究消費者偏好動態,最終實現價值創造和價值捕獲。為資本投入松綁,激發企業投資創新動力。首先是高質量人才培養的教育改革。消費驅動創新中企業內部能力的重要載體是企業家和管理人才,這些高質量人才識別需求機會、獲取需求知識,是創新的戰略資源。擴大職業教育、強化精英教育、鼓勵民間資本支持教育和人才培訓;走進企業調研人才需求,走進院校指導專業培養,避免大學階段人力資本過度教育、教育不足與企業適崗錯位共存的矛盾;重點是強化企業家精神,培養科學型創新型企業家精神,此類企業家擁有“用技術”的顯性和默性知識,不僅能分析利用大數據解決生產中的供需信息不對稱,還可以超越數據提升創新感知和對來自消費者的需求認知,創新組織解決“供需錯配”,發現消費短板并利用新方法新材料“智”造出高品質新產品,確保高端消費外流適度,進而保障消費品品牌全球領導力。其次,采用新要素的技術創新可以滿足消費者對多樣化產品如新產品和質量異質性需求,要推動新能源新材料投入生產繼而推動創新成果轉化應用,通過更新生產系統或先進技術實現工藝流程改進升級;鼓勵創新型科技型企業家才能與時俱進,采用“軟技術”生產對接消費者“軟需求”,培育“增品種”的擴展邊際優勢,提高產品質量匹配國內外消費者的產品需求升級,同時為產品品牌積累顧客忠誠度。
(二)提高本地收入水平,擴大中高收入群體規模。根據需求引致創新的條件分析,中等高收入群體規模擴大可以激勵過程創新,識別挑剔消費者的更高需求還能培育大眾市場中的利基市場。中高收入消費者消費質量更高,他們具備消費更環保、科技含量更高產品的支付意愿。除了稅收改革提高一部分中等消費者收入水平外,應重點進行結構改革,以保持收入可持續性,釋放高端消費潛能,為驅動創新提供不竭動力。隨著本地消費質量升級,出口產品質量也相應升級,競爭新優勢得以加強和鞏固,充分發揮本地市場效應。消費升級除產品升級外,服務型消費會逐漸取代商品需求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消費品出口供給要提高生產和消費質量,將供給結構偏向服務能力。本地消費者對升級產品的需求如挑剔的質量要求、環保包裝、售后服務等會促使企業改進和創新。中國消費者已跨入人均GDP“萬美元”大關,耐用品消費正在大規模升級。當本地消費能力提升,消費總量和消費結構都能顯著促進與貿易伙伴產業內貿易,為中國消費品貿易出口競爭新優勢帶來機遇。
(三)提高消費質量供給水平。消費者比企業和政府更早感知新技術,居于技術變革的主導地位,企業不能以降低成本贏得競爭優勢,而應該以用戶需求為中心,要從解決“生產供給滿足消費需求”開始。結合王艷華(2018)的評價指標,國際競爭新優勢應提高如下消費供給指標:文化、體育和娛樂業增加值的比重,教育業增加值占比,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增加值,品牌供給質量。中國應通過“供給側”改革提供高質量、定制化和智能化產品滿足消費升級的“軟需求”。當“軟需求”不斷增長,激發生產企業在國內創新價值鏈,提升出口產品品質、改善貿易條件。深度研究與分析產業發展演進規律,加快推動制造業服務化進程以延長制造業國內產業鏈、優化價值鏈等方式來提升制造業對生產性服務業需求的拉動力,提高生產性服務業對制造業的推動作用,為推進制造業和生產性服務進一步耦合發展營造良好的外部環境。中國要擺脫“鏈主”控制,著力為自主創新營造良好外部環境,在出口中嵌入國內第三產業服務如生產性服務業含量,滿足國內消費者多樣化和高端化需求的同時,促進國內需求質量提升和新產品增加,發展互補型貿易伙伴,擴大雙邊貿易,進而擴大出口擴展邊際。
培育中國制造品國際品牌是消費供給質量的重要內容,耐用消費品品牌在消費者購買決策行為中占據重要地位。由于其產品生命周期相對較長,需求彈性高于供給彈性,一方面生產者改進技術調整生產過程可能造成要素配置不合理,形成“飽和需求陷阱”;另一方面消費者對耐用消費品需求有數量和價格上限,二次購買決策時相對慎重,會綜合考慮并對比質量、品牌和服務等因素。而中國消費品出口質量相對較低,品牌識別度不高,僅靠拓展新興市場和“一帶一路”沿線出口市場無法從根本上提升品牌競爭優勢。在新技術革命和產業革命雙重背景下,生產采用國際標準,促進技術密集型消費品如家庭用汽車出口,增加對高收入國家和地區出口,全球消費者對生產者信用和品牌識別隨之加強。同時,進一步公開質量檢驗信息,增強本地消費者信心,產品生產標準實現“三同”標準,為消費品品牌國際化夯實基礎,增強中國消費品出口競爭新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