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鎮化背景下城市韌性評價研究

□文/曹 巍 劉 娟 董 曄

（1.新疆師范大學商學院；2.新疆師范大學學報編輯部 新疆·烏魯木齊）

［提要］ 本文從我國東、中、西部地區各抽取4 個城市，選用各市的面板數據，利用熵值法對城市韌性進行綜合測算。結果顯示：城市韌性呈現東部地區城市韌性較高，中部地區城市韌性中等，西部地區城市韌性較低的區域韌性分布特點。然后，以區域為研究范圍，采用灰色關聯度分析法找出影響區域城市韌性的主要因素。最后，根據影響區域城市韌性的主要因素和該區域經濟社會發展中實際存在的問題，提出提高各區域韌性的對策建議。

引言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城鎮化水平有了超高速的增長，實現了舉世矚目的城鎮化發展成果。我國城市在不斷的擴展過程中，城市發展的步伐不斷加快，城市綜合實力逐漸增強，但與此同時，城市規模瘋狂擴張，“攤大餅”的發展方式導致眾多問題的出現。城市發展除了應對自然災害以外，伴隨著區域人口與城鎮分布的持續密集，公共資源短缺、環境污染等經濟社會問題也變得空前多樣。城市作為集經濟、社會、生態和基礎設施等為一體的復雜巨系統，其在城市化進程中持續遭受著眾多不確定因素的沖擊與干擾。

隨著眾多問題的出現，政府也意識到要改變以往的發展模式。2013 年8 月，李克強強調：“推進新型城鎮化，就是要以人為核心，以質量為關鍵，以改革為動力”。2019 年，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首次超過了60%，從改革開放之初的17.92%提升到60.6%，這標志著我國新型城鎮化進程跨越的一個重要的發展節點，邁向了新的階段。2021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中再次強調：“完善新型城鎮化戰略，提升城鎮化發展質量”。由此，基于以上背景，打造韌性城市、海綿城市的新型發展理念也隨之興起，如何提高城市韌性得到各界的關注。

一、文獻綜述

縱觀國內外文獻得知，國外學者對韌性的研究主要為以下方面：一是韌性概念演變。Holling 將韌性的概念引入到環境領域，提出“生態韌性”的概念；Walker 等加深對“社會-生態韌性”概念的界定。二是韌性城市的特征和評價體系。Foster 將韌性劃分為表現韌性和準備韌性，并建立了包括評估、準備、響應和恢復四個階段為基本框架的區域韌性評價指標。三是將韌性城市與政府規劃聯系起來。Jabareen 提出了包含脆弱性分析、城市預防、城市管治和以不確定為導向的韌性城市規劃框架。

國內學者對韌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對國外韌性成果進行總結。李彤玥概述了韌性城市研究進展，通過對韌性城市的概念及理論演變、研究評價、規劃方法研究等方面做梳理，總結出對于中國韌性城市的建設要結合本國各城市發展特點做出調整。二是對城市韌性空間格局的研究。方東平將城市視為一個在物理、社會、信息組成的三度空間下由多個子系統構成的“系統中的系統”，并提出只有將有限的資源合理配置到三度空間下的子系統和韌性建設中，才能最有效地提高城市韌性。三是城市韌性測算與提升。李剛構建“恢復”和“學習”兩個層面的評價指標體系，并提出在加強“恢復”層面城市韌性建設的同時，推進“學習”層面城市韌性的建設，進而提高城市韌性水平。

綜上，國內外學者對韌性概念和城市韌性的概念及研究內容已經達成了相對統一，在韌性城市的特征及評價體系方面，國外很多學者進行了大量且豐富的探索，并且很早對韌性城市的建設進行實踐。目前，我國對韌性及城市韌性的研究尚且處于起步階段，對韌性的研究也是基于國外已有的研究基礎上進行梳理和總結。

二、實證分析

（一）城市韌性測算

1、數據來源與指標選擇。首先，根據數據的可得性，從我國東、中、西部各區域抽取4 個城市，其中包括：北京、濟南、上海、福州；太原、鄭州、武漢、長沙；烏魯木齊、西寧、成都、貴陽，作為測算區域城市韌性的研究對象。其次，數據來源于2015～2020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各城市的2020 年《統計年鑒》、2019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針對個別數據和部分指標數據的缺失使用均值插值法補全。

由于城市受到經濟發展、社會環境、生態環境、基礎設施水平等方面因素的影響，本文從這四個維度中選取多個指標對城市韌性進行測度，并建立城市韌性綜合評價指標體系。（表1）

表1 城市韌性綜合評價指標體系一覽表

2、測算方法

（1）數據標準化。為了減少主觀因素的偏差，增強測算評估的準確性與客觀性，本文選用熵值法測算城市韌性。首先，構建原始數據矩陣，選取n 個評價對象，m 個評價指標。設矩陣中任意數據為Xij，表示第i 個城市的第j 個指標的實際值。其次，采用離差標準化法。為了消除因量綱不同對評價結果的影響，需要對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使得各個評價指標的最終取值在0～1 之間。

對于正向指標的處理：

對于負向指標的處理：

其中，min（X1j，X2j，…，Xnj）表示第j 項指標的最小值，max（X1j，X2j，…，Xnj）表示第j 項指標的最大值，Yij表示第i 個城市的第j 項指標經過標準化處理后的數值，α 取值0.0001。

（2）熵值法賦權。以標準化處理后的數據為基礎，計算第i項指標在第j 個指標下評價值的比重：

計算第j 項指標的熵值：

計算第j 項指標的差異系數gj：

對于第j 項指標，指標值Xij的差異越大，對方案評價的作用越大。

確定指標的熵權Wj：

計算各城市的綜合得分：

3、區域韌性水平。利用上述標準化及熵值法賦權，對各項指標進行綜合測算，得到2014～2019 年區域城市韌性在時序上的演變過程。（表2）

表2 區域韌性（Si）時序演變一覽表

（二）城市韌性影響因素分析

1、研究方法-灰色關聯度分析。采用灰色關聯度分析方法對區域韌性與各項指標之間的關系進行定量測算，探索出影響區域城市韌性的主要因素。具體步驟如下：

第一步：確定參考序列和比較序列：

共采集n 個序列，m 個子序列。其中，設Xo（k）（k=1，2，…，n）為參考數列，Xi（k）（i=1，2，…，m；k=1，2，…，n）為比較數列。

第二步：參考數列Xo（k）與比較數列Xi（k）的灰色關聯系數§i：

第三步：參考數列Xo（k）與比較數列Xi（k）的灰色關聯系數§i：

第四步：計算關聯度：

Ri越接近1，說明關聯度越高。

第五步：關聯度排序。將m個比較序列對同一參考序列的關聯度按照從大到小的順序排列起來，便組成了關聯序列，它反映了各比較序列對參考序列的影響程度。

2、韌性影響因素。采用灰色關聯度分析法對2014～2019年東、中、西部區域城市韌性綜合得分與影響因素進行分析。通過計算得出區域城市韌性與各指標之間的關聯度。（表3）

表3 區域韌性與各項指標關聯度一覽表

三、實證結果及建議

（一）實證結果。根據區域韌性的測算得知，東部地區的城市韌性水平較高，從時空演變的趨勢上看，東部區域韌性整體呈現下降趨勢；中部地區城市的韌性水平處于中等的水平，從時空演變的趨勢上看，中部地區的城市韌性保持平穩狀態；西部地區的城市韌性水平處于較低水平，從時空演變上看，西部地區城市韌性呈現上升的趨勢。

根據區域韌性影響因素的測算，在關聯度最低的四個指標中，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C13）對東部、中部、西部地區韌性的關聯度都較低，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C4）對東部、中部地區城市韌性的關聯度較低，一般公共預算總收入（C3）對中部、西部地區城市韌性的關聯度較低。除此之外，對東部地區韌性關聯度較低的指標還有排水管道長度（C14）、公園綠地面積（C9）；對中部地區韌性關聯度較低的指標還有工業廢水排放量（C12）；對西部地區韌性關聯度較低的指標還有人均GDP（C1）、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參保人數（C5）。

（二）建議。根據測算結果，結合東部、中部、西部地區自身發展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提出以下建議：

1、對于東、中、西三個區域來說，都要加強“軟件建設”，加快數字化發展，建設智慧城市。各區域均要大力發展新基建項目，推動大數據、云計算系統、人工智能、網絡安全等發展，拓寬信息通信覆蓋面，促進信息交流和傳播。

2、對于東部地區城市韌性的提高：第一，促進城市經濟體系循環健康發展，優化落后產業結構，化解產能過剩，積極提升經濟增長的效率，從可持續發展的視角培育城市產業生態體系；第二，著力強化城市硬件水平，鞏固城市中心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完善城市邊緣區的基礎設施，并對城市基礎設施進行定期安全檢查，及時避免安全隱患的發展；第三，樹立綠色可持續發展理念，堅持綠色發展，促進人地和諧，因地制宜保護生物資源的多樣性。

3、對于中部地區城市韌性的提高：第一，提高城市經濟能力與穩定性，優化升級產業結構，加強區域間的合作交流，打破區域經濟壁壘，重視產業鏈的協同，從而提高區域經濟穩定性；第二，健全生態環境保護監察體系，嚴格管控污染物的排放，深入開展污染防控攻堅戰，同時借助廣大社會力量進行監督，采取多樣化的監管方法，實行全方位的有效治理；第三，活化城市市場經濟，完善市場體系，開放更廣闊的市場空間，釋放刺激信號活化資金，促進資金的流轉，提高城市運行質量。

4、對于西部地區城市韌性的提高：第一，著力提升經濟綜合實力，調整產業結構和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發展區域特色產業，加強地區間資本、技術、人才等生產要素的流動并實現合理配置；第二，促進市場經濟活力，西部城市合理利用好各種優惠政策、倡議，發揮地區優勢和特色，加強城市地區間的經濟貿易往來，釋放城市更大的活力；第三，增強社會保障體制，各城市要加大對民生的投入，努力縮小貧富差距，健全人社幫扶體制機制，全力打好脫貧攻堅戰，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