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產品企業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的影響研究
——基于知識吸收能力的中介作用

盧 昕

(運城學院，山西 運城044000)

在當今知識經濟時代，創新是發展趨勢，要實現現代農業發展，必須走農產品企業創新發展之路，而農產品的創新是實現農產品企業創新發展的一條途徑。學者唐衡、孟蕊、趙海燕等通過對北京農業龍頭企業的實證研究發現企業技術創新是影響農業企業創新水平的核心要素。農產品企業員工依靠知識和技術提高農產品質量，推動農產品創新，擴大農產品的銷售市場，從而提高農民收入是實現農村經濟發展的有力保障，也是實現農業振興的必由之路。學者佟偉從農業大數據角度提出通過建設農業信息化、建立數據共享體系來促進農產品的創新。 李凱認為科技進步和制度變遷是實現農產品創新發展的有力保障。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山西省的農產品加工業獲得良好發展勢頭，山西省農產品企業的快速發展為加快山西農業經濟，增加農民收入，實現農業高質量健康發展發揮著積極作用，但山西與其他發達省份相比依然存在很大差距，和中部六省相比排在下游水平。具體問題表現在：大部分農產品尚屬于粗加工階段，還沒有達到精細加工的水平，產品附加值較低，所以與同類農產品相比不具備競爭優勢；特色農產品沒有體現明顯優勢，比如山西小米、山西陳醋、萬榮蘋果產品等只是體現地域特點，至于該產品本身有什么特點并不明確；品牌效應低；依靠電商平臺拓寬農產品銷路有待進一步發展。關于如何進行農產品創新，少有學者對知識共享和農產品創新的關系進行研究，本研究從知識共享角度出發，提出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的作用路徑，并以山西省72家農產品企業為對象進行實證研究，旨在發現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的內在影響機制，為提高農產品企業的核心競爭力，進行農產品創新提供借鑒。

一、文獻綜述與研究假設的提出

(一) 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的影響

目前管理學界有大量學者研究了知識共享對企業和產品以及員工的創新作用，而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的研究非常少。首先，知識共享是企業知識管理的一個重要內容，包括隱性知識共享和顯性知識共享，其共享的方法途徑不同。顯性知識共享主要通過企業知識管理平臺、會議、討論進行共享，而隱性知識共享則通過企業創新文化、個人經驗傳遞、技術突破、思想感染等實現。知識管理雖然起源于美國，但在20世紀80年代之后卻在日本得到廣泛推廣和應用，之后關于日本的企業為什么能走在國際前列的問題，日本知識管理之父野中郁次郎(Nonaka)在他的專著《Knowledge Creating Company》中指出：日本的企業之所以進步走在世界前列，除了優良的生產技術、過硬的產品質量、員工的終身雇傭制度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日本企業重視員工的知識共享。很多專家學者對企業內知識的共享進行了研究，研究者提出如果在企業內進行知識共享會以比較低的投入對顧客的需求做出更快的反應。還有研究者把知識共享與組織學習和市場定位聯系在一起，認為知識共享是組織內成員互相學習的一部分，知識共享可以導致市場敏銳性和員工創新能力和創新活動的提升；企業內的知識共享會給企業帶來大范圍的變化；一家公司的轉化和創造知識的能力決定公司創新的水平，比如解決問題的新方法、生產新產品的能力以及快速適應市場的能力等；組織內的顯性和隱性知識共享對組織創新都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實證研究方面，國內學者李洪、項典典等通過對云南省中小企業的調查顯示企業內知識共享特別是隱性知識的共享能促進員工的知識創新。以上研究均證實了知識共享對企業、員工和產品的創新作用。基于以上研究，提出假設：

H1-1: 農產品企業顯性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起正向影響作用。

H1-2：農產品企業隱性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起正向影響作用。

(二)知識共享對知識吸收能力的影響

正是因為知識的重要性，所以企業內的知識共享成為現代企業知識管理的核心，但是企業內知識共享之后如何轉變為產品的創新，這要取決于員工對知識的吸收能力。1990年國外學者Cohen最早對知識的吸收能力展開研究，他認為員工知識吸收能力就是員工對來自外部的知識進行評價、消化并且應用的能力，經過研究得出知識的吸收能力對企業的創新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知識共享能夠提升員工對知識的吸收能力。 學者Goh 和Nieto 通過實驗研究發現吸收能力在知識溢出和創新之間起到中介作用而非調節作用。國內學者許小虎和項寶華認為企業的知識吸收分為搜尋知識、吸收知識和應用知識三個階段，不僅受到企業內在的知識積累的影響，還會受到外部的網絡環境的影響。陳勁等將企業內知識的吸收能力分為現實吸收能力和潛在吸收能力，并通過實證研究發現影響潛在吸收能力的主要因素是知識的獲取方式以及企業社會資本的結構。基于以上研究，提出假設：

H2-1：農產品企業顯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起正向影響作用。

H2-2：農產品企業隱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起正向影響作用。

(三) 吸收能力對農產品創新的影響

國外研究者Lee等人對知名跨國公司進行實證研究，發現知識的吸收能力顯著正向影響公司的知識轉移，進而影響創新。國內研究者康青松通過對在華投資的韓國制造業的調查發現，企業的知識吸收能力是影響國際企業知識轉移的一個重要因素，不僅直接影響企業的創新績效，而且與知識轉移相互作用影響企業的績效。秦令華等在對華跨國公司的調查研究后發現企業的知識吸收能力有利于知識轉移，而且和知識轉移一起促進產品的創新。王國順和楊昆以469個企業為樣本進行實證研究，將知識吸收能力分為潛在吸收能力和現實吸收能力，研究發現企業現實吸收能力是促使企業實現創新績效的基礎。張小兵通過實證研究發現企業內員工個體的知識吸收能力影響知識創造能力，進而影響企業的創新績效。基于以上研究，提出假設：

H3：農產品企業知識吸收能力對農產品創新起正向影響作用。

(四)知識吸收能力的中介作用

已有研究發現，企業的知識共享有利于員工對知識的吸收能力，學者研究發現知識吸收能力在知識共享與企業創新之間發揮的是中介作用而非調節作用。基于以上討論，提出假設：

H4-1:農產品企業知識吸收能力在顯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之間起中介作用。

H4-2:農產品企業知識吸收能力在隱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之間起中介作用。

(五)研究模型的建立

基于以上研究假設， 構建研究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研究模型

二、研究設計

本研究為探究農產品企業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的影響關系，選取山西省72家農產品企業作為調查對象，其中運城市企業50家，太原市10家，侯馬市5家，臨汾市5家，晉城2家。所選企業皆是農業科技型企業，包括特色農產品加工、生物育種、生物飼料、紡織印染、農林牧開發五種類型，其中特色農產品加工企業占所有調查企業的75%。問卷內容涉及到企業管理和創新方面問題，所以主要針對企業的中層以上管理人員進行調查。通過實地和網絡兩種方式共發放問卷500份，回收有效問卷215份，有效問卷回收率為43%，回收的問卷采用SPSS23.0 和AMOS23.0進行數據分析。

問卷從四個方面進行設計，分別是員工的基本信息、知識共享、吸收能力和農產品創新。其中員工的基本信息部分包括員工的性別、年齡、工作年限、工作部門以及受教育程度。知識共享問卷參考 Gemino, Reich, Sauer2015年開發的英文問卷，經過翻譯結合與專家座談，最終形成的問卷共有八個題項，其中顯性知識共享五個題項，隱性知識共享三個題項。吸收能力問卷參考了Cohen(1990),Barton(2009)以及中國學者宋姝婷(2013)的問卷，最終形成的問卷共7個題項。農產品創新問卷參考Vaccaro關于企業技術創新的測量指標，增設了包裝創新和服務創新，最終形成的量表總共三個維度十個題項。所有的題項采用李克特5級級量表設計，數字1到數字5表示非常不符合、基本不符合、一般、基本符合、完全符合。

三、數據分析

關于數據的分析，首先利用SPSS軟件對回收的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再對問卷的信效度進行檢驗，接著用AMOS23.0 件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CFA)檢驗，在此基礎上構建結構方程(SEM)進行路徑分析，最后利用Bootstrap進行中介效應檢驗。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

問卷中員工基本信息部分共有五個題項，分別是員工的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工作年限和工作部門。統計結果如下：關于性別，男性115人，占比53.49%；女性100人，占比46.51%，男性多于女性。關于年齡，30歲以下有57人，占比26.51%；31～40歲有108人，占比50.23%；41～50歲有33人，占比15.35%；51～60歲有14人，占比6.51%；60歲以上有3人，占比1.4%，其中31～40歲的員工人數最多。關于教育程度，高中33人，占比15.35%；中專63人，占比29.3%；職業院校29人，占比13.49%；本科80人，占比37.21%，；碩士及以上10人，占比4.65%，其中本科人數最多。關于工作年限，1～5年62人，占比28.84%；6～10年有49人，占比22.79%；11～15年有41人，占比19.07%；16～20年33人，占比15.35%；21年以上30人，占比13.95%，其中工作在6～10年的員工人數最多。關于工作部門，管理部門共55人，占比25.6%；營銷部門22人，占比10.2%；財務部門6人，占比2.8%；生產部門71人，占比33.0%；其他部門68人，占比28.4%，其中生產部門人數最多。

(二)信度和效度分析

信度指測量指標，對數據多次測量結果的一致性或穩定性的描述。信度越好，說明量表越穩定。此次研究首先采用SPSS23.0對四個變量進行信度的測量，通過克隆巴赫系數(Crobach’s Alpha)進行檢驗，一般來說克隆巴赫系數在0.8以上就說明量表有較高的信度。表1是各變量的信度測量結果，其中吸收能力、顯性知識共享、隱性知識共享和農產品創新的克隆巴赫系數值分別為0.852、0.863、0.879、0.944，都大于0.8，說明各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問卷的效度一般包括內容和結構兩個層面，從內容來看，此次問卷都是選自過去公開發表的文獻，是專家學者的理論和經驗結果，具有較好的內容效度。在結構效度的驗證方面，本研究先進行因子旋轉，將特征值大于1作為提取公因子的標準。在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之前，需要對數據進行KMO檢驗和巴特萊特球體檢驗，以確定因子分析的可行性。表1是各變量的KMO和巴特萊特球體檢驗結果，結果顯示吸收能力、顯性知識共享、隱性知識共享和農產品創新的KMO系數分別為0.783、0.880、0.884、0.993，均大于0.7，Bartlett球形度檢驗值均接近0，因此可以進行因子分析，相同維度的因子載荷出現在同一個因子上，將因子載荷低于0.5的刪除，最終刪除吸收能力兩個題項，提取知識共享2個公因子，農產品創新3個公因子。

表1 變量的克隆巴赫系數、KMO和Bartlett的球形度檢驗

(三)共同方法偏差檢驗

由于研究中的變量都是在一個時間進行收集的，因此有可能出現共同方法偏差，為了保證數據的科學性，采用Harman單因素分析法對共同方法偏差進行檢驗。本研究結果顯示，未旋轉的最大因子能解釋總方差的38.94%，小于50%的范圍，說明數據中潛在的共同方法偏差處于可接受的范圍之內，可以進行深入的分析。

(四)驗證性因子分析

驗證性因子分析(CFA)是建立在結構方程模型之上的一種分析方法。筆者使用AMOS23.0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在統計中通常用卡方/自由度，GFI, AGFI, NFI, CFI，RMSEA指標進行衡量。表2是各個變量的CFA驗證結果，結果顯示吸收能力、顯性知識共享、隱性知識共享和農產品創新的各項指標都在標準值以內，所以模型的擬合度良好。

(五)相關分析

相關分析是根據兩兩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來判斷變量之間是否存在相關關系，基于對變量的信效度檢驗、因子分析結果，通過對吸收能力、顯性知識共享、隱性知識共享、農產品創新求取算數平均值，繼而求解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矩陣。結果如表3所示，其中吸收能力與農產品創新相關系數最大為0.725，顯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的相關系數為0.705，隱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相關系數為0.628，顯性知識共享與隱性知識共享的相關系數為0.623，吸收能力與顯性知識共享的相關系數為0.596，吸收能力與隱性知識共享相關系數為0.584。數據表明兩兩變量之間存在相關，且系數都大于0.3，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做回歸分析。

表2 各個變量的CFA檢驗結果

表3 各變量間的相關系數檢驗

(六)樣本的ANOVA檢驗

經過SPSS統計分析，山西農產品企業農產品的創新平均值為3.05，隱性知識共享平均值為3.32，顯性知識共享平均值為3.42，吸收能力平均值為3.03，處于中等水平。再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結果如下表4所示：隱性知識共享在員工工作年限上存在顯著性差異；吸收能力在員工受教育程度上存在顯著性差異。繼續進行LSD事后多重比較分析，結果如表5：在隱性知識共享方面，員工工作年限在1～5年和11～15年以及1～5年和6～10年產生顯著性差異。吸收能力方面，受教育程度在高中和本科水平，高中和研究生水平產生顯著性差異。

表4 樣本的ANOVA分析

表5 員工不同受教育程度和不同工作年限的LSD多重比較分析

(七)路徑分析

在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得到檢驗的基礎上，筆者根據顯性知識共享、隱性知識共享、吸收能力及農產品創新四個變量之間的關系假設構建結構方程模型，構建顯性知識共享、隱性知識共享為外生潛變量，農產品創新為內生潛變量，吸收能力為中介變量進行模型檢驗。結果如表6所示，顯性知識共享到農產品創新的非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164，CR值為1.644小于1.96的參考臨界值，P值不顯著，故假設H1-1不成立。隱性知識共享到農產品創新的非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771，CR值為5.225大于1.96的臨界值，且P值顯著，故假設H1-2成立。顯性知識共享到吸收能力的非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910，CR值為8.651大于1.96的參考臨界值，且P值顯著，故假設H2-1成立。隱性知識共享到吸收能力的非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915，CR值為8.526大于1.96的參考臨界值，且P值顯著，故假設H2-2成立。吸收能力到農產品創新的非標準化系數為0.254，CR值為2.383大于1.96的參考臨界值且P值顯著，故假設H3成立。

表6 路徑分析

(八)中介效應檢驗

傳統的中介效應檢驗存在一些問題，比如傳統中介檢驗僅僅是一種簡單的Z檢定，而且中介效果一般不符合常態分布，所以檢驗標準+1.96實際上并一定代表顯著。對于這類問題的解決，研究者Mackinnon等人提出使用Bootstrap(信賴區間法)進行中介效應的檢驗，這是目前為止更有效的一種檢驗中介效應的方法。用Bootstrap檢驗中介效應分兩步，第一步先檢驗間接效應是否存在，如果檢測上下區間包括0，說明中介效應不存在，不包括0說明中介效應存在。再檢驗直接效應是否存在，如果檢測上下區間包括0說明這個中介是完全中介，如果不包括0說明這個中介是部分中介。在AMOS23.0軟件中可以直接進行Bootstrap的操作，結果如表7所示，先檢驗路徑從顯性知識共享，吸收能力到農產品創新，信賴區間從Bias-corrected 進行檢驗。首先檢驗間接效應，從Bias-corrected 來看，下區間是0.482，上區間是1.336，其中不包含0，所以結果證明中介效果存在。再檢驗直接效應，下區間值為-0.186，上區間值為0.698，其中包含0，所以證明吸收能力在顯性知識共享與創新中發揮完全中介的作用。再檢驗路徑從隱性知識共享、吸收能力到農產品創新。首先檢驗間接效應，下區間為0.224，上區間為1.890，其中不包含0所以中介效應存在；再檢驗直接效應，下區間為0.178，上區間為0.523，其中不包含0，所以證明吸收能力在隱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表7 中介效應檢驗結果

四、結論與啟示

此次對山西省72家農產品企業實施的實證研究，經過SPSS方差檢驗和AMOS路經分析結果如下：1.農產品創新程度中等偏下，整體創新不夠。知識吸收能力在員工受教育程度上存在顯著差異，具體表現為受教育程度在本科，研究生水平顯著高于受教育程度在高中水平的知識吸收能力。隱性知識共享在員工工作年限上存在顯著差異，具體表現為工作年限在6～10年和11～15年顯著高于工作年限在1～5年員工的隱性知識共享程度。2.企業中隱性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有直接影響作用；顯性知識共享通過吸收能力對農產品創新產生間接影響作用。3.知識吸收能力對農產品創新有正向影響作用。4.隱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的作用大于顯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的作用。5.吸收能力在顯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中發揮完全中介作用；吸收能力在隱性知識共享與農產品創新中發揮部分中介作用。

造成以上結果的原因是：

(一)員工受教育程度影響知識吸收能力。知識吸收能力與員工個人的理解力、思考問題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有關，受到員工受教育程度的影響，受教育程度越高，理解力越好，對知識的吸收能力也越好。

(二)員工進入企業有適應階段。員工在剛進入企業的前幾年里，處于新環境的適應階段，對同事及領導的了解階段。隨著工作時間的加長，適應了工作環境之后，員工才逐漸熟悉周圍人的性格特點、工作方式等，在此基礎上逐漸建立自己的人際圈子，因此企業里員工之間知識的共享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形成的，時間越久，信任越穩定，越容易形成知識的共享，特別是隱性知識的共享，因為隱性知識涉及到個人的工作經驗、技能、訣竅，只有在信任基礎上才會主動共享。

(三)經過研究發現隱性知識共享的中介作用大于顯性知識共享的中介作用，這是由隱性知識的特征和特點決定的。從企業知識的構成來看，研究發現企業中占絕大多數的是隱性知識。顯性知識容易被模仿，而隱性知識不易模仿，所以是企業核心競爭力的來源。此次研究再次證實了前人關于隱性知識共享大于顯性知識共享作用的研究，這個結果同樣適合于農產品企業。

此次研究結果在實踐中得到以下啟示：

(一)營造企業創新氛圍，促進員工經驗技術的交流，促進員工隱性知識共享。實證結果顯示企業的隱性知識共享有利于企業農產品創新，而顯性知識共享對農產品創新只有間接影響作用，且路徑結果顯示隱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的作用大于顯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的作用，但是很多企業由于對隱性知識的難以衡量和把握而忽略對員工隱性知識的管理。對于農產品企業，實現隱性知識的共享可以有多種途徑。一是表現在活動場所的非正式性，活動可以在吃飯、休息、閑談任何時間場所進行，不受時間地點的限制。二是交流內容的非正式性，員工在工作期間在某方面的所想所得，具有隨機性、靈活性、時效性的特點。企業還要注意從外部獲取隱性知識。

(二)注重員工學歷水平，增強員工的知識吸收能力。研究發現吸收能力在知識共享和農產品創新之間發揮中介作用，特別是在顯性知識共享和農產品創新之間發揮完全中介作用，這足以說明員工的吸收能力在實現農產品創新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由于員工的知識儲備和知識結構不同，吸收能力也各不相同，因此企業應該發揮作用通過外力幫助員工提高吸收能力。通過邀請專家進行主題講座，定期對員工開展針對性的培訓，開展技術指導活動等逐步提高員工的知識吸收能力。

(三)改善員工工作條件，優化激勵制度，提升員工忠誠度。很多科技型農產品企業，涉及到新的農產品研發、培育、推廣，有一個漫長的周期，這就要求員工付出同樣的時間投入和持續的技術投入。一方面企業創造條件提高員工工作條件和環境，建立完善獎勵制度提高員工積極性和工作熱情；另一方面對員工在工作中出現的失誤和錯誤表現可以包容的態度。員工的工作年限是員工忠誠度的一種表現形式，提高員工的工作年限有利于員工進行隱性知識的分享和傳播，最終形成企業的隱性知識。

(四)加強農產品企業知識管理，特別是隱性知識管理，建立農產品企業創新機制。研究顯示，隱性知識共享對吸收能力的影響高于顯性知識對吸收能力的影響，但是在企業中由于隱性知識的難以復制和編碼，難以共享和傳播等特點造成企業隱性知識的難以管理，在企業中進行隱性知識顯性化是實現隱性知識管理的重要途徑。農產品企業中應設立知識主管并建立知識的信息化管理，知識主管及時對知識主體的隱性知識外顯化進行條件、參數、內容、場景的編碼，繼而對已經編碼的知識入庫，員工因此可以根據需要進行知識的檢索，以便獲得自己需要了解的相關信息。

此次研究雖然驗證了提出的假設，但依然存在不足之處。首先，樣本選取了山西省農產品企業共72家參與測評，這些企業雖然遍及山西省各縣市地區，但是沒有涵蓋所有的農產品行業，今后研究可以進一步擴大范圍到其他省市、農產品其他行業進行。其次，關于量表的使用，此次研究使用的問卷都是選取國外問卷，經過翻譯直接使用，翻譯的結果和原文存在表達不對等問題，所以影響到問卷的作答。另外，問卷在因子分析過程中關于農產品創新提取了三個公因子，但是在實證分析中沒有分維度分別設計假設，而是從變量整體上進行了假設。今后研究中可以從不同的維度出發進一步細化研究，以獲取更加具體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