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學生體驗為中心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設計
——以公共經濟學課程為例

□付 妍

2018年教育部在《關于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能力的意見》中提出，“堅持學生中心，全面發展”是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的基本原則之一。課程是實施以學生為中心這一本科教學基本原則的重要載體。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是一種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模式，已得到學界公認。本文擬以公共經濟學課程為例，將以學生為中心原則具體化，研究在混合式教學中以學生體驗為中心的教學模式設計。

一、什么是以學生體驗為中心

趙明炬(2017)把“以學生為中心”總結為三個中心，以學生發展為中心，以學生學習為中心，以學習效果為中心。那么，本文將以學生為中心原則具體化，提出以學生體驗為中心，突出學生的體驗，借用實踐、實驗等教學方法和手段將知識的產生、理論的構建呈現在學生面前，使得學生對理論擁有感性認識，進而可能產生真正的理性認識。

二、公共經濟學的教學現狀

(一)學生缺乏對公共經濟學的實踐對象的感性認識。公共經濟學是一門實踐性非常強的課程，而且實踐的對象比較特殊，是政府部門。通常學生很少直接和政府部門打交道，也很少獲得在政府部門實習、參加的機會，因此對政府部門缺乏足夠的感性認識。

(二)學生學習抽象理論知識存在畏難情緒。除了實踐性強，公共經濟學同時還是一門理論性很強的課程。理論性體現在理論知識多而雜，市場失靈、政府失靈，公共收支、預算、稅收、公債等內容都囊括其中，任何一章節的內容都可以單成另一門課程。理論是抽象的，正是因為缺乏足夠的感性認識，對于抽象理論學生理解困難，心生畏懼。僅憑課堂上教師傳統式的教授，難以形成較好的學習效果。并且教師的研究領域是有限的，勢必存在自己不熟悉的內容，如何把這些理性知識在深度與廣度上進行設計，呈現給學生，有一定難度。

(三)學生思維活躍，但學習目標不明確，自主學習能力弱。公共經濟學作為公共管理類專業的核心課程，開設在大學二年級。學生經過高中高強度高壓力的教師監督式的學習，往往尚未完全建立自主學習的習慣，盡管有愿望想要好好學習，但仍然對教師存在依賴心理。在自主學習方面，沒有方法，不知該如何學習。

(四)學生學習基礎不同，對課程的需求不盡一致。一些學生對公共經濟學有著強烈興趣，想通過課程去了解更多經濟知識并能夠應用在今后的公共管理課程中。部分學生有考研深造的計劃，抱著認真的態度學習。也有人對國家宏觀層面的事務不夠關心，從而對公共經濟學課程缺乏興趣。同時《公共經濟學》有《微觀經濟學》《宏觀經濟學》兩門先修課程，部分學生沒有學好這兩門先修課程，往往對公共經濟學的學習也容易缺乏信心。

三、“以學生體驗為中心”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設計

(一)通過實踐教學增強學生對理論及現實的感性認識的體驗。實踐教學是鞏固理論知識和加深對理論認識的有效途徑。通過政府部門的參觀、實踐，以及設計與政府部門相關的項目式學習任務，增強學生的體驗，使學生產生學習的沖動，引導學生產生興趣，切實幫助學生從理論上掌握公共經濟學的基本概念和原理，在實踐上能夠運用其來分析社會經濟生活中的現實問題，從而對政府部門的經濟職能有系統、完整的理解和把握，為以后進一步學習經濟學或公共管理的相關課程提供新的思路與方法。

例如公共經濟學中公共預算部分，是公共收入與支出理論與實踐非常重要的內容。政府施政，雖悠悠萬事，惟預算為大。但因為學生對公共預算關注甚少，沒有感性認識，非常陌生，課堂上講述太多也是隔靴搔癢，布置的討論也很難深入。可在課堂上介紹本土案例——濟南市槐蔭區參與式預算改革。自2012年起，濟南市槐蔭區推廣實施“百姓點菜，政府買單”的居民參與式預算模式，經過七年的努力，已經探索出一條民主協商的“自下而上”的預算編制的新路子，加快了區財政預算民主化進程，取得了良好的社會反響。學生們發現書本抽象枯燥的理論居然在身邊實際應用，并且還是全國典范，一下子引發了強烈的好奇心與自豪感。課下帶領學生前去調研“參與式預算改革”實施情況，從調研提綱設計、調研訪談到調研報告的形成，實現了一個完整的實踐教學。學生們調研熱情非常高，利用課余時間，積極主動提前準備，在調研現場勇敢提問，對預算的理解從幼稚到深入，調研結束認真完成調研報告。在整個過程中，能真實感受到學生的成長。

(二)通過實驗深化對抽象理論知識的體驗。公共經濟學課程理論知識豐富，但同時理論又是抽象的。實驗可以引導學生通過模擬情境下真實觸碰到這些知識，幫助他們來完成這些知識的獲取、理解、構建、運用，促進學生主動理解和掌握公共經濟的基本原理，提升對公共經濟現象和問題的獨立思考和分析能力。公共經濟學課程可以運用的實驗已經比較成熟。例如在公共物品這一章節，可以設計公共物品與私人物品的投資游戲的實驗。給與學生一定數量的本錢，讓學生自主分配公共物品與私人物品的投資金額。設定投資公共物品與私人物品的收益率，且投資公共物品的收益率大于私人物品的收益率。只不過投資公共物品的收益要在小組中平均分配，而投資私人物品的收益歸個人所有。收益最大的學生，給與獎勵。在獎勵的作用下，學生更有角色代入感地參與實驗，也讓實驗更有刺激性。在這個實驗的過程中，學生能體會到公共物品與私人物品的異同，同時感受到為什么會存在“搭便車”。

(三)通過線上學習平臺以學生自主學習完成對知識的初步體驗。線上學生以自主學習任務單為依據展開自主學習。自主學習任務單是學生在課前自主學習的指南。內設課前任務、課堂活動預告、課后任務，讓學生明確知道課前、課中、課后要去做什么。教師根據自己的教學經驗，可以判斷哪些知識比較簡單，學生根據教材、線上平臺的視頻等資源自主學習即可，不需要占據課堂時間，對于課程即將要展開的游戲、實驗、討論、展示等體驗活動需要學生提前做好哪些知識和團隊的準備。這些都需要在課前提供給學生。學生線上平臺的學習，少了盲目性和不確定性，又擁有了自主性，培養學生自發探索、自我學習的能力。

(四)通過線上、線下課堂提供分層分類的學習資源和學習機會，實現因人而異的體驗學習。適應學生不同的學習基礎，尊重學生不同的學習動機。課程中，除了設置每個同學為了獲得學分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比如視頻、作業等。還需要設置大量可以自主選擇的任務給到學生。學生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特長、能力等情況選擇容易或復雜的高階任務來完成，而非教師強制。例如線上學習平臺提供拓展閱讀文獻，可以讓學有余力的學生開拓思路，了解學術前沿。線下在教師的科研項目也可以拿出一小部分邀請有興趣的學生參與。在教學過程中低階與高階學習活動相結合，幫助、推動學生自覺或不自覺地從低階走向高階的學習。

四、教學環節的具體實施

(一)課前。教師在線上學習平臺發布自主學習任務單、視頻、習題和文獻等資源，并設定個人和團隊的任務。

學生按照自主學習任務單，利用學習平臺上的相關資源開展自主學習，完成個人和團隊任務，并將自主學習過程中遇到的相關困惑及建議提交至學習平臺，形成課前自主學習反饋；教師利用平臺數據掌握學生學習情況，督促進度滯后的學生，對有疑問的學生進行個別化指導，共性的問題則留到課中回復。

在課前，教師可以利用線上學習平臺的數據來了解學生學習情況。比如視頻觀看反芻比，如果學生反復觀看了很多篇，或者速度很快，應該把這些情況記下來，找學生了解，是視頻內的知識點太難，或者太容易，還是學生學習不認真。再比如對于自測題的分數，教師可以統計哪道題錯誤較多。在線上，教師要多和學生溝通。學生有時有疑問，也會不好意思問，那么就要鼓勵學生發問，建立一種暢通交流、開誠布公的師生關系。

需要注意的是，在這個階段提供適量的自測題，師生即時的互動答疑是非常必要的，可以幫助學生鞏固所學知識，確認知識的正確性。有學生曾苦惱，一些知識確實比較簡單，但是沒有教師的講述，擔心自己把握不準，對于有沒有理解正確到位心里沒有底。特別是在長期傳統授課方式下上課的學生尤其有這樣的疑問。所以采用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的教師，必須考慮學生的實際情況，將學生學習始終處于師生互動關系之中，在學生需要的時候提供必要的幫助，增強學生自主學習體驗的踏實感。這也體現了以學生的體驗為中心，以人為本，而不一味追求自己的創新教學。

(二)課中。線下課堂中，首先教師以學習平臺的后臺統計數據截圖的形式，對學生課前線上學習的情況做一個反饋。然后對學生課前共性的疑惑進行回應，精講難點或重點。再次按照學習自主單中的課堂活動預告，組織課堂活動。最后教師總結。

課堂活動需要教師根據教學內容精心設計。葉圣陶說過：“教學有法，教無定法，貴在得法。”判斷什么內容使用什么樣的教學形式，只取決于學生的學習體驗效果。可以采用案例、實驗、實踐、視頻拍攝、角色扮演等形式，由小組上臺展示，或討論，或親身實驗實踐，實現以學生體驗為中心，提高學生對主動學習的認同感與參與度。

是否傳統的教師講授法就一律不能使用，使用了就是違背了學生體驗為中心？回答是否定的。有一些難度特別大，或抽象不易理解的知識可以用傳統的教授法。例如稅收原則的歷史演進，稅收效應，在課堂上教師直接講授學生更容易消化理解。

課堂活動可能學生一開始不知應該如何參與，那么可以采取教師與高年級學生示范的形式，教師也留心保留每一屆學生的優秀作品，這些優秀作品是特別好的示范。同時也特別需要在每一次課堂活動后對學生進行具體點評，從而有利于學生從中獲得反思和提升。

(三)課后。學生根據課堂的討論完善研究性任務或對實驗的反思總結，上傳至平臺，并完成自評與組間互評。教師挑選優秀作業放置平臺進行展示，以進行更大范圍的交流和傳播。同時教師根據教學內容布置作業以鞏固學習效果。

五、結語

以學生體驗為中心的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通過體驗主動自發地獲取知識，可以激發學生興趣，使得學生積極努力投入到學習過程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