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熱點挖掘與未來展望

童廣印 王潔 孫甜甜 單藝

摘 要：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展，數字經濟商業模式逐漸突破了傳統產業的限制，呈現出開放性創新特征。運用文獻計量中的關鍵詞共現分析、聚類分析和社會網絡分析等方法，研究了2011—2020這10年間WOS知識數據庫中，有關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文獻題錄數據，對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主題領域進行了挖掘和分析，并對未來研究方向進行了一定程度地展望。發現該研究領域中的熱點關鍵詞包括“大數據”、“共享經濟”、“開放創新”、“機器學習”、“創業精神”、“物聯網”、“供應鏈”、“區塊鏈”、“數字平臺”、“數字化轉型”和“循環經濟”等;研究主題聚焦于面向共享經濟的商業模式創新及其案例研究、基于供應鏈和價值創造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和基于社交媒體和開放式創新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等3個主要研究領域。結果表明各領域的研究熱點在向知識資源深度挖掘方向轉移，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來實現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

關鍵詞：商業模式創新;數字經濟;關鍵詞共現;聚類分析;社會網絡分析

中圖分類號：F 270.7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2 - 7312（2022）01 - 0098 - 07

Abstract：With 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et technology，the business model of digital economy has gradually broken through the limitations of traditional industries，show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open innovation.Using the methods of keyword cooccurrence analysis，cluster analysis and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in literature metrology，this paper studies the bibliographic data in the field of digital economy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in WOS knowledge database from 2011 to 2020，excavates and analyzes the research hotspots and subject areas in this field，and looks forward to the future research direction to a certain extent.It is found that the hot keywords in this research field include “big data”，“sharing economy”，“open innovation”，“machine learning”，“entrepreneurship”，“Internet of Things”，“supply chain”，“block chain”，“Digital Platform”，“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Circular Economy”，etc.;The research topics focus on three main research fields：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and case study for sharing economy，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research based on supply chain and value creation，and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research based on social media and open innovation.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research hotspots in various fields are shifting to the direction of deep mining of knowledge resources，and using big data，cloud computing，data mining and other technologies to achieve digital economy 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

Key words：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digital economy;foreign countries;keyword cooccurrence;cluster analysis;social network analysis

0 引言

全球迅猛發展的數字經濟，給商業模式創新帶來了全新的機遇[1]。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早在2018年，以新業態、新產業和新商業為標志的數字經濟增加值就已經達到了14.5萬億元，約占我國GDP比重的16.1%[2]。在數字經濟時代，商業模式創新的領域涉及零售、新聞、娛樂、通信、金融等多個行業，也包括傳統的房地產、教育、交通等行業[3]。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在依托大數據平臺等核心業務的基礎上，實現了平臺生態系統的優化和價值挖掘的同時，實現了新的輔助生態向經濟社會系統的進一步拓展，最終實現了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4]。隨著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的不斷深入，相關文獻的數量和質量均得到迅速的增長和提高。但從目前來看，對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文獻的系統化梳理和歸納的文獻較少，特別是對國外相關文獻的系統性研究更是少之又少，且現有的綜述文獻的方法多是傳統的基于定性研究的述評，難以確保研究過程和結論的系統性、客觀性和科學性。此外，國內研究成果與國外相比，相對缺乏一定的代表性和創新性，因此有必要運用現代文獻計量方法將國外對于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相關研究文獻進行系統性梳理和分析，以提供和促進國內該領域研究的借鑒和發展[5]。

研究試圖運用文獻計量法，以2011—2020年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的806篇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相關論文為樣本，綜合運用SPSS 23.0、UCINET和NETDRAW軟件，分析樣本的年度分布、作者分布、期刊和機構來源等總體研究概況，進而進行關鍵詞詞頻分析、高頻關鍵詞共現分析、聚類分析和社會網絡分析等，定量地把握研究熱點和動態，最終在邏輯分析的基礎上展望未來研究走向，以期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和商業模式創新的研究提供有益的參考和借鑒。

1 總體研究概況

1.1 數據來源

文獻檢索的時間是2021年5月12日，檢索文獻的時間區間設置為2011年1月1日—2020年12月31日，檢索結果來自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主要包括SCIEXPANDED，SSCI，CPCIS，CPCISSH，CCREXPANDED，IC等，文獻類型為“ARTICL”，檢索的表達式為：TS=（Digital* economy*）AND TS=（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OR TS=（Business* Pattern* Innovation*），共得到806篇樣本文獻。

1.2 文獻年度分布

2011—2020年間，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可分為2個時間段：第一階段是2011—2015年，該階段的研究文獻基本保持在每年20篇左右，研究文獻很少;第二階段是2015—2020年，數字經濟時代引領商業模式創新研究領域迅速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研究熱度迅速提高，研究文獻急劇增加至每年150篇左右的較高水平。特別是2019年和2020年，其研究文獻分別達到了195篇和194篇的高水平。這表明，隨著大數據時代下數字經濟的迅猛發展，商業模式創新問題越來越受到國際學術界的重視。

1.3 文獻作者分布

分析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的作者發文數和發文被引數，有利于識別國際上當前的核心研究作者，并根據其成果把握該研究領域的研究熱點和研究方向[6]。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研究發文量位居前10位的作者（見表1）。截至2020年12月31日，DOLOREUX D、KRAUS S和RONG K.作為第一作者在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發文量居前三，分別為8篇、6篇和5篇。從發文占比看，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發文量前10位的作者發文總數為42篇，僅占該領域總發文量的5.21%左右，表明該領域研究人員較多，發文相對分散。

從文獻被引情況看，BOCKEN N M P，GAWER A和DORST K的單篇被引次數排在前3位（見表2），BOCKEN N M P在2014年發表的《A LITERATURE AND PRACTICE REVIEW TO DEVELOP SUSTAINABLE BUSINESS MODEL ARCHETYPES》被引次數最高，達998次，該文探討數字經濟時代商業模式創新的基礎理論，剖析數字經濟發展面臨的主要問題，提出問題導向的商業模式創新融合數字產業的科學途徑及研究前沿，在該研究領域產生了較大影響力[7]。特別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LudekeFreund發表的《A REVIEW AND TYPOLOGY OF CIRCULAR ECONOMY BUSINESS MODEL PATTERNS》一文，在發表時間僅為1年多的情況下，其被引頻次竟高達109次，這足以說明該文獻的學術影響力[8]。綜上分析，可知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的核心作者群已初步形成。

1.4 期刊載文分布

分析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的主要發文期刊，可以更好地顯示該領域文獻的空間分布情況，增加對該領域認識。截至2020年末，載文量位居前3位的期刊分別是：《SUSTAINABILITY》載文量39篇，約占檢索文獻總量4.4%;《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載文量22篇，約占25%;《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載文量19篇，約占2.2%。載文量排名前十的期刊發文量合計為150篇，約占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總發文量的18.6%，表明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文獻期刊分布較為廣泛，集中度不高，聚焦幾個關鍵學科的高質量研究有待進一步提升。

1.5 研究機構分布

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發文量排名前3位的研究機構分別為：UNIVERSITY OF LONDON發表論文13篇，約占檢索文獻總量1.48%;BUCHAREST UNIVERSITY OF ECONOMIC STUDIES發表論文12篇，約占檢索文獻總量1.36%;UNIVERSITY OF MANCHESTER發表論文12篇，約占檢索文獻總量1.36%，均為國外高等院校，其科研水平較高，發文量較多，構成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的主要研究力量。因此，我國的高校及科研機構對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的重視程度有待提高。

2 研究過程與發現

2.1 關鍵詞詞頻分析

在某一研究領域出現的關鍵詞頻次高低，可以較準確地確定該領域研究熱點和發展動向，這就是文獻計量學中的詞頻分析法。反映詞頻情況的詞云圖（圖1）。

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相關文獻中高頻關鍵詞排名前3位的是“Innovation（創新）”、“Business Model（商業模式）”和“Entrepreneurship（創業）”，出現頻次分別為102次、40次和32次，屬于該領域的基礎關鍵詞。位列4到10位的關鍵詞分別為“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商業模式創新）”（28次）、“Sharing Economy（共享經濟）”（27次）、“Digital Transformation（數字化轉型）”（26次）、“Sustainability（可持續發展）”（21次）、“R&D”（18次）、“Industry 4.0”（18次）和“Digital Economy（數字經濟）”（18次）。根據這些高頻關鍵詞可看出，國外學術界對知識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的發展環境、發展路徑和對策建議方面研究較多，較為典型地代表了當前的研究熱點。

2.2 高頻關鍵詞共現分析

2.2.1 共詞矩陣構造

“共詞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展現知識結構的變化，直觀揭示研究主題和研究領域，對科學前沿的描述比傳統詞頻分析法準確，因此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采用共詞分析方法來識別科學前沿[9]”，以明晰熱點研究領域。本文選擇51個出現頻次為6次的高頻關鍵詞，構建51×51的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作共詞分析。見表3，“Business Model（商業模式）”、“Entrepreneurship（創業精神）”和“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商業模式創新）”3個高頻關鍵詞共同出現了6次，可看出學術界對知識經濟商業模式創新問題關注程度提高。結合商業模式創新文獻關鍵詞出現頻次排名情況，可看出數字經濟產業逐漸成熟后，互聯網絡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熱度大大提高。

2.2.2 相異矩陣構造

通過構造相異矩陣，可將多值矩陣轉化為0～1取值的矩陣，從而消除詞頻差距導致的統計結果不準確。“在相異矩陣中，數值越大表明詞與詞之間距離越遠，相關度越低;反之，表明詞與詞之間距離越近，各高頻關鍵詞間相關程度越高[10]”。表4為對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作轉換得到的高頻關鍵詞相異矩陣。其中較小的幾個數值為 0.229、0279、0.267、0.298、0.357，即“Entrepreneurship”與“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Sharing Economy”與“Innovation”、“Entrepreneurship”與“Innovation”、“Business Model”與“Innovation”及“Sharing Economy”與“Entrepreneurship”，表明這5對關鍵詞相關程度較高，與以上共詞分析結果基本相符。

2.3 高頻關鍵詞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Cluster Analysis）是將某一組研究對象劃分成幾個特征相對同質的細分組群（Clusters）的一項特殊的統計分析技術[11]。其主要目的就是在研究對象中，以某一特質較為相似標準收集相關數據，進行更為具體的分類。通過51×51相似矩陣導入SPSS 23.0軟件作聚類分析（圖2）。

由圖2可知，知識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大致分為五大類研究領域，每類領域研究熱點又包括不同數量的小類主題。

第一類研究領域包含的高頻關鍵詞主要有“Technology（技術）”、“Performance（績效）”、“R&D”、“3D printing”、“entrepreneurship（創業）”、“Sustainable Development（可持續發展）”、“network（網絡）”、“Competitiveness（競爭力）”、“Family Business（家族企業）”、“Human Capital（人力資本）”、“Internet”、“Machine Learning（機器學習）”和“Knowledge（知識）”等高頻關鍵詞。共同揭示了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的社會現狀和發展趨勢。

第二類研究領域包含的高頻關鍵詞主要有“Digitalization（數字化）”、“Business Models（商業模式）”、“Collaboration（協作）”、“Digitization（數字化）”和“Digital Innovation（數字化創新）”等高頻關鍵詞。共同揭示了數字化商業模式創新的時代背景。

第三類研究領域包含的高頻關鍵詞主要有“Sharing Economy（共享經濟）”、“Digital Transformation（數字化轉型）”、“Business Model（商業模式）”、“Information Technology（信息技術）”、“Digital Economy（數字經濟）”、“Innovation Management（創新管理）”、“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商業模式創新）”、“Industry 4.0（工業4.0）”和“Case Study（案例研究）”等高頻關鍵詞。共同揭示了面向共享經濟的商業模式創新及其案例研究。

第四類研究領域包含的高頻關鍵詞主要有“Supply Chain（供應鏈）”、“Internet Of Things（物聯網）”、“Innovation（創新）”、“Digital Platforms（數字平臺）”、“Cluster Analysis（集群分析）”、“Big Data（大數據）”、“Value Creation（價值創造）”、“Sustainability（可持續發展）、“Circular Economy（循環經濟）”和“Blockchain（區塊鏈）”等高頻關鍵詞。共同揭示了基于供應鏈和價值創造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

第五類研究領域包含的高頻關鍵詞主要有“Industry 4.0（工業4.0）”、“Innovation System（系統創新）”、“Network Analysis（網絡分析）”、“Social Media（社交媒體）”、“Social Innovation（社會創新）”、“Open Innovation（開放創新）”和“Service Innovation（服務創新）”等高頻關鍵詞。共同揭示了基于社交媒體和開放式創新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

其中，面向共享經濟的商業模式創新及其案例研究、基于供應鏈和價值創造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和基于社交媒體和開放式創新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等3個研究領域，包含了較多的高頻關鍵詞，體現這3個方面被學術界關注地研究成果較多，研究的內容更加廣泛，研究的問題更加深刻。

2.4 高頻關鍵詞社會網絡分析

在Ucinet 6.0分析軟件中，導入前文已構造的高頻關鍵詞共現矩陣，進行高頻關鍵詞共現的社會網絡分析，并借助Netdraw軟件繪制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高頻關鍵詞的社會網絡圖（圖3）。

在社會網絡圖中，該領域熱門時處于中心位置節點的關鍵詞，節點越大小則表示某節點的中心度的大小，節點間連線的稠密程度則表示節點與節點之間關聯程度，節點周圍連線越密集，則表示該關鍵詞節點與其他關鍵詞節點的關聯程度越高[12]。

由圖3可知，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文獻的高頻關鍵詞被網絡化的顯示為51個網絡分析節點，節點連線的多少及其疏密程度明顯不同。其中，除了“Innovation”和“Business Model”兩個關鍵詞自然處于網絡核心位置以外，“Entrepreneurship”、“Business Model Innovation”、“Sharing Economy”、“Digital Transformation”和“Digital Economy”等高頻關鍵詞也同樣位于整個網絡圖中較為核心的位置，它們周圍存在著許多較為密集的連線，這種網絡形態表明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領域存在著較為核心的熱點問題[13]。

從網絡圖譜中可知，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自2015年以來發展迅速，目前該領域研究既有基礎理論分析，也包括具體相關問題挖掘，研究的實踐性與廣泛性不斷增強。未來的目標應是保持該研究趨勢，且在不斷增加研究數量與范圍的基礎上，提升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的研究質量，使研究不斷向深層次發展[14]。另外，網絡密度可反映網絡內部關系密切程度，其值介于0～1之間，密度越接近于1，表明網絡節點之間關系越密切[15 - 18]。將多值矩陣轉為二值矩陣導入Ucinet中作整體密度分析，得到整體密度為0964 8。說明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領域關鍵詞之間聯系緊密，研究內部關聯度較高。

3 研究結論與未來展望

3.1 研究結論

采集了2011年至2020年Web of Science文獻知識數據庫中以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為研究主題的學術論文806篇，對相關論文的高頻關鍵詞進行了可視化計量分析。研究發現

1）國外以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已經形成了面向共享經濟的商業模式創新及其案例研究、基于供應鏈和價值創造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和基于社交媒體和開放式創新的商業模式創新研究等3個主要研究領域。

2）各領域的研究熱點在向知識資源深度挖掘方向轉移，具體表現為利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來實現數字經濟商業模式的創新。

3.2 未來展望

通過對國外數字經濟商業模式創新研究成果的量化分析發現，為企業創新發展提供更具有針對性和個性化的商業發展模式成為未來研究的主要方向。主要表現為

1）數字經濟商業模式的發展將逐步走向生態圈模式。隨著現代互聯網的智能發展，人們的工作、生活和學習已經逐漸被互聯網融合，商業模式的發展將形成生態產業鏈模式，即通過互聯網充分利用平臺間每一種資源的整合，實現總體行業市場的價值最大化。

2）互聯、共享、共贏將會成為時代潮流，也是商業模式創新的又一方向。平臺間商家們創造價值的同時，相互為對方帶來不同程度的收益;讓消費者擁有更好的消費體驗;在資源條件有限的基礎上滿足人類無限的欲望等等，都是未來商業模式創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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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許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