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之父”風流一生，曲終人散話凄涼

望月

2021年11月17日，臺灣地區富豪孫道存因病在服刑期間離世。這位曾經叱咤臺灣地區的風云人物，草草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不免讓人唏噓。說起孫道存，他既是風云人物，也是風流人物，他和三任妻子、三個情人之間的愛恨糾葛一直是臺灣地區民眾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話題。

情變如風

1949年8月27日出生的孫道存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他的父親孫法民一手創立了太平洋電線電纜集團（后文簡稱“太電集團”），被譽為臺灣“電纜之父”。41歲才得子的孫法民對孫道存難免溺愛，于是養成了孫道存喜好玩樂、流連花叢的性子。

盡管孫道存名聲不好，但剛接班時，他把父親的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20世紀90年代，手機開始逐漸流行，孫道存緊跟時代潮流，在1997年創建了“臺灣大哥大”，不到兩年時間，就贏得了“大哥大之父”的稱號。2000年，太電集團市值一度破千億，孫道存名噪一時，被媒體稱作“最會賺錢企二代”。可惜的是，這幾乎是他唯一的“高光時刻”，賺到盆滿缽滿后，孫道存沒有繼續在手機方面攻城拔寨，而是迷戀上了賭博。

孫道存的第一任妻子王文蓮是一名模特，婚后孫道存發現兩人性格合不來，于是快刀斬亂麻，迅速結束了這段婚姻。本來孫法民寄希望婚姻能讓孫道存改改性子，沒想到兒子卻把婚姻當成兒戲，他指責孫道存胡作非為，還表示不會把公司交給不負責任的人。然而，孫道存把父親的警告當成耳邊風，于1976年與從香港讀書歸來的21歲女學生何念慈舉行了婚禮。

嫁給孫道存后，何念慈甘愿在家當家庭主婦，接連生下了女兒孫瑩瑩和孫蕓蕓以及兒子孫智宏。兒孫滿堂，孫法民心滿意足，可是對于孫道存來說，這種日復一日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源源不斷的激情。

1984年，媒體拍攝到孫道存和顏寧親熱的照片。

1964年出生的顏寧，因為出演瓊瑤劇《幾度夕陽紅》中的何霜霜一角而走紅，是小有人氣的玉女影星。家有原配和三個孩子，孫道存絲毫不顧及輿論的壓力，將全部心思放在顏寧身上。

為了博新歡一笑，孫道存贈與顏寧公司股票和樓盤，盡管多次被調查，他絲毫不在乎，還對媒體直言，比之于錢財，他更愛眼前的美人。

被孫道存如此寵溺著，顏寧一步步放棄道德底線，漸漸地，她不再拍戲了，只要有時間就待在孫道存身邊。而他們這樣，何念慈是知道的，她選擇了隱忍，這讓孫道存更加猖狂，他不再回家，日夜陪在顏寧身邊。漸漸地，孫道存的愛變得畸形起來，有好多次，他將顏寧反鎖在家，不讓她外出。

顏寧不是沒想過離開孫道存，只是她不甘心這樣離開，在她的內心依然幻想著有朝一日孫道存和何念慈離婚，她的身份得以扶正。孫道存看清楚了顏寧的想法，一高興就對媒體說：“這（顏寧）是我的太太！”在孫道存的花言巧語之下，顏寧少了抱怨，還于1994年生下了第三個女兒孫婕柔，等待著母憑女貴。然而當她還在坐月子時，就覺察到孫道存不對勁。

一次，顏寧打聽到孫道存去了電影院，于是跑到電影院門口守株待兔。電影結束后，顏寧看到孫道存與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很親昵的模樣。看到顏寧，孫道存先是一陣慌亂，接著他擋在女人面前，示意她先離開。

顏寧瘋了一樣將孫道存的衣服撕破，還在他的臉上留下幾道血印：“你們兩個為什么要這樣子？我才剛生完小孩！”孫道存見她這副模樣，眼中沒有了溫柔，只剩下嫌棄。

孫道存絕情而去，留下顏寧一人在路邊，哭得撕心裂肺。堂堂大明星，此時此刻，竟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她用10年的青春，終究還是換來一場夢。顏寧不甘心，她不是何念慈，沒有那么大度，她想方設法找到那個女人的電話，在電話里罵她。

讓顏寧稍稍安慰的是，媒體不僅曝光了女人叫張瓊玲，還站在她這邊對她和孫道存口誅筆伐。

情人鏖戰

張瓊玲是當時頗有前途的女星，她的妹妹在模特界也是混得風生水起。相較于顏寧，年輕開放的張瓊玲顯然手段更加高明，對于顏寧的咒罵，她只冷淡地回了一句：“那你有本事，叫你老公別找我。”

隨后，孫道存找到顏寧說，自己可以繼續照顧她和孩子們，但她不能干涉自己的私生活。想到自己因為做“小三”已經前途盡毀，顏寧只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繼續留在孫道存身邊。為了平衡兩個愛人的醋意，孫道存給顏寧買了高達2億臺幣的豪宅，又在不遠處給張瓊玲買了豪宅，算是一碗水端平。

之前，孫道存都是向外人介紹，顏寧是他的太太。現在，他索性公開宣布，張瓊玲是他的“內人”。一次“太電集團”舉辦聚會，孫道存帶著何念慈和張瓊玲一起參加，在摸獎環節，他拿著麥克風大聲宣稱：“請我的內人，張瓊玲小姐上來摸獎。”話音未落，所有人都震驚了，張瓊玲笑得合不攏嘴。何念慈和二女兒孫蕓蕓在現場尷尬得無地自容。事后，媒體問孫蕓蕓對此事的看法，孫蕓蕓說：“內人？內人就是我媽媽，怎么會有別人呢。”

之前，何念慈放任孫道存風流玩樂，但這次“內人”風波徹底讓她寒了心，很快她聘請律師打起了離婚官司。2007年，孫道存用價值超過三億臺幣的房產換取了這段婚姻的體面結束。

正妻退位，顏寧和張瓊玲都為上位鉚足了勁。媒體也為兩人究竟誰能被“扶正”展開了激烈的討論。有人說是顏寧，因為她有兒有女;有人稱是張瓊玲，因為她正得寵。

然而就在兩人展開較量時，媒體卻捕捉到不同尋常的信息：孫道存多次被拍攝到和白領麗人趙曉苓在一起的親密照片。

有記者采訪孫道存的二女兒孫蕓蕓，問她對此事的看法：“孫先生與趙曉苓訂婚了吧？”孫蕓蕓尷尬地回答：“爸爸媽媽是已經離婚了，但是爸爸并沒有訂婚。傳言太離譜了，我根本沒聽說。”孫蕓蕓極力否認的同時，孫道存卻公開承認了趙曉苓的關系：“和顏寧、張瓊玲相比，趙曉苓在投資上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們倆在一起算是珠聯璧合。”

和趙曉苓的關系公開后，孫道存也是給她送豪宅送豪車，甚至讓最信任的司機給她開車，以表現對她的特別疼愛。但是，就像當年癡迷顏寧，一直將顏寧軟禁在家，不讓外出一樣，如今愛上了趙曉苓，孫道存也想這么做。

為了方便隨時監控趙曉苓，孫道存讓司機在趙曉苓的車上安裝定位系統。一次，趙曉苓將車送去保養，工作人員在車底發現了追蹤器。毫不知情的趙曉苓以為是司機圖謀不軌，于是將司機告上了法庭，沒想到最后牽出始作俑者是孫道存。

趙曉苓到底不是何念慈，做不到大度，她也不是顏寧和張瓊玲，能夠得過且過，她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聽到是孫道存的主意后，她憤然離開了。之前，一直是孫道存拋棄女人，沒想到這次被趙曉苓拋棄了，孫道存郁悶了好一陣子。

著名作家張愛玲說，忘記一個人，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時間，二是新歡。孫道存選擇了后者，他開始不斷物色新的美人。沒過多久，媒體就發現孫道存頻繁接觸一個叫小可的嫩模。在遇到孫道存之前，小可沒什么名氣，因為孫道存時年59歲，小可26歲，這段相差33歲的老少戀話題性十足，讓小可一下子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有媒體記者特地找到孫道存問道：“小可是你的新女友嗎？”“不是！”沒想到孫道存罕見地否認了戀情。記者又提到了趙曉苓，孫道存的怒氣上來了：“沒聯絡，已分手。”

被否認戀情，小可立馬被請上當時最火的綜藝節目《我猜我猜我猜猜》。在節目中，小可大爆隱私，爆料說孫道存半夜三點和她煲電話粥，還約她一起跨年，但被她拒絕了，“為了追我，孫道存還給我妹妹買圣誕禮物。”

自曝內幕，讓小可成為眾矢之的，網民都說她年紀還沒有孫蕓蕓大，如此只是想借孫道存上位。隨后，小可男朋友的信息也被網友公布出來。一時處境尷尬的小可只得表態：“和男朋友已經分手，不管以后是否能跟男朋友和好，都不會跟孫道存交往。”此話傳到孫道存耳里，他頗為惱怒地說：“跟小男孩爭女朋友，真是丟臉，強扭的瓜不甜！”

晚景凄涼

2008年12月，孫道存應邀參加高中同學的聚會，聚會上他意氣風發，表示不管哪個同學有困難他都可以幫忙。

聚會過后，女同學孫瑤美私下找到孫道存表示她的女兒吳逸萍想進入娛樂圈，希望能得到孫道存的幫助。因為趙曉苓，和顏寧、張瓊玲分手后，孫道存已經和娛樂圈沒有交集，可是海口已經夸下，他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想想辦法。

幾天后，孫道存告訴孫瑤美，吳逸萍進入娛樂圈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希望吳逸萍親自到他的辦公室見一面。孫瑤美提出和女兒同往，孫道存表示有娛樂圈的朋友在場，她陪著來不方便。

孫瑤美不知道的是，孫道存并不想幫助吳逸萍，自從同學會后孫瑤美把女兒的照片發給孫道存，他就對這個比自己小32歲的女孩產生了興趣，這次假裝把她推介給娛樂圈的朋友，不過是想探探吳逸萍的口風，看看能不能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在辦公室，看著渾身透著青春氣息的吳逸萍，孫道存大獻殷勤，解釋說娛樂圈的朋友有事提前回去了。看到吳逸萍滿臉失望的樣子，孫道存馬上說道：“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到我的公司上班，工資絕對讓你滿意！”說著，孫道存伸出了五根手指頭：“我保證年薪50萬臺幣！”

孫道存的出手闊綽打動了吳逸萍，很快，她以秘書的身份留在了孫道存的身邊，平時除了陪孫道存吃吃喝喝，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工作。孫道存還是用之前的老辦法，給吳逸萍送車送包，即便在生意每況愈下，已經欠下了數十億債務的情況下，依然大手一揮，花費2億臺幣給吳逸萍購買了一棟別墅。在猛烈的金錢攻勢下，孫道存迅速“俘獲”了吳逸萍的芳心。

2009年，吳逸萍在家人的反對聲中，嫁給了孫道存。同學變女婿，孫瑤美氣憤至極，在兩人登記結婚當天，企圖搶走吳逸萍的證件，阻止登記，母女二人更因為一度“大打出手”鬧上報紙娛樂版頭條。

為了證明吳逸萍沒有嫁錯，在舉行婚禮前半個月，孫道存就分別給顏寧、張瓊玲和何念慈寄去了請柬。接到請柬的顏寧拒絕參加婚禮，還對記者說新娘“好像蠻年輕的”，話語極盡諷刺。張瓊玲的態度也差不多，公然表示：“孫道存不需要告訴我他結婚。”而作為孫道存曾經的妻子何念慈則坦然很多，她沒有承諾前往，也沒有直接拒絕。這些年，何念慈早就走出了婚變的傷痛，離婚后兩年她就再婚，還成了臺灣元大證券副董事長，可謂人生再次精彩。

孫道存和吳逸萍的婚禮極盡奢華，除了二女兒孫蕓蕓，其他的孩子都沒有參加。沒有親人祝福的婚姻注定是心酸的。再婚后，孫道存決定回歸家庭，他將手上能分配掉的資產、房產處理掉，其中大部分轉到子女或吳逸萍名下。

事實證明，孫道存是有先見之明的，2017年孫道存因犯偽造罪被判刑3年、犯侵占罪被判刑1年半。孫道存認為自己年事已高，還被重病纏身，請求少執行一年的刑期，法院駁回了他的請求。慶幸的是，孫道存通過喉癌申請“保外就醫”得以通過。

出獄后孫道存住進了醫院，他的喉癌已經十分嚴重，狀態也非常差，連話都講不清楚。吳逸萍很少到醫院里陪孫道存，唯有女兒孫蕓蕓每天陪伴在身邊，她還多方籌集資金，幫助孫道存償還了兩億臺幣的債務。

孫道存給其他孩子打電話，他們要么拒絕前往探視，要么到醫院稍作停留就匆忙離開。有記者到醫院采訪，孫道存只說了一句話：“一切都有因果。”第二天，這位記者就在報紙上給他貼上了“人生標簽”：“他似乎也倦怠了。或者說，風流不動了。回望過去，萬里山河，來往無數客，但真正付出真心和真情的，沒有一個人。”

2021年11月17日，孫道存在醫院離世，去世時，只有孫蕓蕓一人在身邊，算是僅有的一絲安慰。在處理孫道存的后事時，也只有孫蕓蕓一人操持，其他兒女和吳逸萍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回看這段豪門往事，除了唏噓還是唏噓，豪門公子多風流，沒有哪個女人能算得上是真正的贏家。而孫道存，也終究為自己的風流、揮霍付出了代價，晚年落得一個凄涼結局。

不管怎樣，斯人已逝，再多的恩怨都已隨風飄散。

編 輯/張 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