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付浩楠
(華北理工大學 河北·唐山)
[提要] 選取河北省科技創新能力、經濟質量發展兩方面相關指標,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通過熵值-TOPSI S 法實證測算權重并進行理想貼近度評分,利用耦合關系模型研究科技創新能力同經濟質量發展協調程度。結果表明:2008~2019 年科技創新能力系統與經濟質量發展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在不斷增強,由最開始的基本不協調已經逐步過渡到高級協調水平,但目前創新滯后是關鍵阻力。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結合之前“我國經濟發展正處于高質量發展轉變階段”這一基于大量統計結果與專家研究所得出的論斷,表明我國經濟發展已正式進入嶄新階段,經濟增長速度上已從高速轉向中高速,發展方式從規模速度型逐步轉向質量效益型。但目前發展動力、發展結構和發展效率對經濟發展尚具有一定的制約作用,仍需依靠創新驅動、結構再平衡和提高效率來助推經濟高質量發展。
科技創新一直以來都是經久熱議的話題,但學者們對其研究往往并不僅局限于這一方面,而多集中于宏觀與中觀層面,區分國內不同區域板塊,將科技創新結合產業結構、生態環境、金融、城市化、人才培養、經濟發展等不同維度,對影響機制與協同發展模式等進行研究,以定性或定量方式共同確定當前優勢所在或不足之處、未來可發展空間,為國家的可持續建設與發展提供充分建議。
在耦合協調發展的時空特征分析上,鄒新月等探究中國數字金融與科技創新耦合協調發展,基于時間、地域兩個維度,發現該耦合協調度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逐步降低,并且隨著經濟結構的轉型升級,二者的耦合協調狀況逐漸得到改善;郭愛君等運用類似方法探討全國科技創新與生態環境優化的耦合協調機制,認為全國整體顯現出“東高、中平、西低”的空間格局,以及“高高-低低”集聚的空間關聯性;王偉等從人地系統方面入手,研究了以銅陵市為例的資源型城市產業轉型與當地創新的耦合協調機制;馬海濤等在耦合協調度模型的基礎上,運用地理探測器因子探測法分析京津冀城市群城鎮化與創新兩子系統之間的耦合協調關系演變過程及作用機理。
經濟高質量發展以新發展理念為核心,以創新為指引,以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為戰略目標。創新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第一驅動力,是提升生產能力、提高市場效率、增強企業競爭、實現協調發展的第一支撐力。唯有堅持以科技創新為核心的全面創新才能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協同整合科技創新供給、科學資源配置、市場價值實現等將成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有力支撐。
科技創新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動力引擎,反過來經濟高質量發展還有效支持科技創新能力進步;同時,兩者之間存在著相互聯系、相互影響、交互耦合的復雜關聯關系。因此,探索我國區域科技創新與高質量經濟發展的耦合與協調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就區域科技創新與經濟質量發展的關系,一些相關研究取得了豐富的研究成果。胡彪等基于SBM 模型、耦合度模型測度了京津冀地區的耦合協調度,發現城市群原先科技創新效率滯后于生態經濟,又逐漸演變為生態經濟效率滯后。吳云玲將科技創新、產業升級、經濟增長視為一個耦合系統,對京津冀地區的耦合關聯度進行測度,并發現京津冀的耦合協調度水平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趙冉通過高等教育、創新能力與經濟增長的三系統分析,發現耦合協調度在空間上差異較大,而在時間上都呈上升的趨勢。這些文獻揭示了創新與經濟在相互影響的同時,二者的發展水平并不是同步的,因此對協調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研究對于區域的可持續性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科技創新和經濟質量數據分別來自于2008~2020 年《河北經濟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河北省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以及各統計公報、政府網站等。遵循指標選擇的科學性和獨立性原則,依據已有的學術成果,構建了河北省科技創新能力子系統和經濟質量發展子系統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本套指標體系的建立是為了最終的實證檢驗,因此除具備客觀性、全面性、系統性之外,還需具備一定的數據可獲得性。鑒于歷年指標數據的完整程度不一致的情況,對指標做出了一定取舍,同時針對個別年份數據的缺失,運用平均插值法進行補全。從投入、產出、效益、潛力四個維度構建創新能力體系,包括投入能力、產出能力、效益能力、潛力基礎4 個一級指標及11 個二級指標。經濟質量不僅僅體現在直接動力、穩定程度、結構、效率等經濟基本內容上,還應體現在新階段經濟發展要求的協同方面,包括生態建設、共享水平、資源配置等。因此,構建了涵蓋經濟質量發展與社會協同發展兩大主題包括基本內容、共享水平、生態建設、資源配置4 個一級指標以及12 個二級指標的經濟質量發展體系。
值得說明的是,本文基于伍卓敏等的研究,同樣采用DEA-Malmquist 方法測算河北省2008~2019 年全要素生產率,并將其作為衡量發展效率的指標納入經濟質量發展體系。全要素生產率是綜合衡量經濟發展水平、質量及可持續性的重要指標,不僅能從數據上直觀反映和比較經濟發展的效率,也能從質量發展的角度兼顧發展目標和發展手段的相互協調。
熵值TOPSIS 耦合協調評價法是傳統TOPSIS 法、熵值法與耦合協調法的結合,首先利用熵值法確定各評價指標權重,其次利用逼近理想解的排序方法對評價對象進行評分排名,再進一步綜合分析兩個子系統間的耦合作用強度和協調發展水平。這樣一方面改進評價對象與正負理想解的取值公式,以使評價結果進一步與真實情況吻合;另一方面避免AHP 法、傳統的TOPSIS 法等主要依賴于專家主觀意見確定權重的不足。基本實施思路如下:
(一)用熵值法確定權重。假設評價對象數量為n,評價指標數為m。現為消除指標之間不同量綱可能造成的影響,得到標準化矩陣Y=(yij)n×m,標準化公式如下:
對于正向型指標:

對于逆向型指標:

其中,Xij為指標數據原始值;Yij為第i 個年份的第j 個指標;max(Xij)和min(Xij)分別為第i 個年份第j 個指標的最大值和最小值。經處理,所有指標值都在[0,1]范圍內。
假設Ej為第j 個評價指標的熵值,則:

其中,pij值為第i 個年份第j 個指標比重,計算公式如下:

再根據計算出的信息熵值求各指標的差異性系數,該系數越大,表示該指標在該子系統中的權重越大,越重要。
gj=1-Ej
最后求權重Wj,計算公式如下:

通過對相關數據進行整理,運用上述熵權法的計算公式,得到各指標的權重Wj,如表1、表2 所示。(表1、表2)

表1 科技創新能力子系統評價指標體系一覽表

表2 經濟質量發展子系統評價指標體系一覽表
(二)用TOPSIS 法計算理想解貼近度
首先,將指標權重Wj與樣本標準化矩陣Y 相乘得到加權樣本標準化矩陣Z=(Zij)n×m,并求正理想解Zj+和負理想解Zj-。正理想解表示所有方案中最好的方案,反之稱為負理想解。公式如下:
Zj+={max(Zij)|i=1,2,…,n}
Zj-={min(Zij)|i=1,2,…,n}
其次,依次得到各評價對象到正負理想解的歐氏距離:

最后,計算相對貼近度,貼近程度越大越接近理想解:

如表3 所示,兩系統得分,即TOPSIS 理想點貼近度U1、U2,由相關指標層得分(TOPSIS 理想點貼近度)相加求出,是分別對河北省的科技創新能力與經濟質量發展系統整體作出的評價。一般來說,年份越近,指標表現得越好,得分就越高,越趨于理想解,也客觀反映出兩體系各項指標數據慢慢趨于理想化。(表3)

表3 2008~2019 年科技創新能力、經濟質量發展系統得分(TOPSI S 理想點貼合度)及其耦合協調度一覽表
(三)耦合協調度模型

其中,C 為耦合關聯系數,表示河北省科技創新能力與經濟質量發展系統的耦合度。耦合度模型能夠反映科技創新與經濟質量發展耦合的程度,但很難反映出系統的各自發展水平,為避免出現平均水平都很低但耦合度高的情況,構建了耦合協調度模型,可以結合TOPSIS 所得成果來反映兩個子系統實際發展中的協調發展水平。其中,T 為綜合協調指數,體現二者的整體發展水平對協調度的貢獻;V 為耦合協調度,反映兩個子系統實際中的協調發展水平;a 和b 為待定系數,本文假設科技創新能力和經濟質量發展呈相同重要水平,故a=b=0.5。考慮到兩個子系統耦合協調度的大小,將耦合協調度劃分為4 個大類、12 個亞類。(表4)

表4 科技創新能力與經濟質量發展耦合協調類型劃分標準一覽表
如圖1 所示,在2008~2019 年的12 年間,科技創新能力系統與經濟質量發展系統的耦合協調度在不斷增強,由最開始的基本不協調已經逐步過渡到高級協調水平,不僅說明科技創新發展系統和經濟質量發展系統協調性在增高,而且說明其發展水平也在提高。同時,我們發現從2008 年開始到2011 年,一直是經濟質量發展滯后于科創能力,直到2012 年兩系統開始實現基本協調,科技創新能力發展便始終滯后于經濟質量發展。這說明,目前創新滯后是河北省科技創新與經濟質量發展耦合協調水平提升的關鍵阻力,同時也可以明確斷定過去一段時間影響河北省耦合協調水平的主要原因是創新水平對發展經濟質量的支撐相對不足。(圖1、表5)

圖1 科技創新能力與經濟質量發展系統耦合協調趨勢圖
綜上所述,本文建議:一是加強科技創新投入力度。充分發揮財政對科技創新的引導和激勵作用,提高財政對科技創新活動的投入,為重要核心領域的科技創新提供重要的經費支持;完善金融支持科技創新機制,鼓勵社會力量對關鍵核心領域科技創新的投入,拓展融資渠道為科技創新注入鮮活力量,提高科技創新專項資金使用效率。二是重視科技創新與經濟質量升級的協同發展。科技創新是新發展理念下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著力點,科技創新能夠有效化解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負向效應,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需要兩者協同發展形成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