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實踐及經驗研究

劉光輝,李 凱,李 陽

(1.四川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 成都610207;2.五邑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廣東 江門 529020)

2021年2月2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脫貧攻堅總結表彰大會上指出:“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我們必須把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擺在更加重要的位置。”[1]在此背景下,學界圍繞“共同富裕”這一主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就“共同富裕”的內涵、歷程、挑戰、路徑和經驗進行了更為深入的研究。其中,在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探索共同富裕的歷程研究上,學者們較多聚焦于“百年歷程”的長時段研究,對于不同歷史時期的分期探討還相對較少,不利于全面展示中國共產黨帶領中華民族奮力實現共同富裕的圖景,也難以系統總結歷史經驗而為新發展階段全面實現共同富裕提供經驗借鑒。本文以新中國成立初期(1949—1956年)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思想進路與歷史實踐為研究對象,系統總結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歷史經驗,以期為新時代推進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和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提供一定的借鑒參考。

一、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關于共同富裕道路的認知和設想

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仍是一個生產力水平較低、工業水平落后的農業國家,無論城市還是鄉村,居民貧富懸殊。在此背景下,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為指導,結合蘇聯建設經驗和中國具體實際形成了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認知和設想。

(一)建立社會主義制度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提

毛澤東同志對實現共同富裕要建立社會主義制度這一前提條件問題的認識深受馬克思主義的影響。美國學者特里爾以硬幣的兩面為喻,形象地表達了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毛澤東同志對共同富裕和社會主義二者關系的認知[2]。在新中國成立初期經濟凋敝、民生艱難的情況下,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認為走社會主義道路才能實現共同富裕。特別是針對農村經濟發展問題,毛澤東同志根據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在革命根據地領導農村合作社建設的經驗,提出“為了擺脫貧困,改善生活,為了抵御災荒,只有聯合起來,向社會主義大道前進,才能達到目的”[3]429。

(二)大力發展生產力、推動工業化發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基礎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同志就明確提出將是否有利于生產力的發展作為黨的政策好壞的評判標準。新中國成立前,以對中國國情的認知和中國革命發展形勢的判斷為基礎,毛澤東同志提出了關于新中國的國家發展規劃與展望,重點強調“在新民主主義的政治條件獲得之后,中國人民及其政府必須采取切實的步驟,在若干年內逐步地建立重工業和輕工業,使中國由農業國變為工業國”[4]。新中國成立后,依據毛澤東同志的設想,黨和人民政府大力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推動國家工業化發展,不斷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為共同富裕創造物質基礎。

(三)實現共同富裕具有長期性

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同志對實現共同富裕的長期性這一問題的認識隨著社會主義建設的進程不斷加深。1955年,毛澤東同志提出:“大約在五十年到七十年的時間內,就是十個五年計劃到十五個五年計劃的時間內,可以建成一個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5]進入全面建設社會主義時期后,毛澤東同志結合社會主義建設實踐的進程,對實現共同富裕的長期性有了新的認識,他提出:“在我國,要建設起強大的社會主義經濟,我估計要花一百多年。”[6]

總之,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結合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根據地的建設以及蘇聯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經驗,提出了在中國實現共同富裕道路的設想,成為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認識依據。

二、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實踐成就

新中國成立初期是黨領導人民建立社會主義制度、為實現共同富裕創造社會制度基礎的階段,也是新中國工業化的起步階段。在這一時期,中國共產黨依據對共同富裕道路的認知和設想,開始領導人民探索共同富裕道路,通過兩個階段的不斷探索,改造了舊社會,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開啟了社會主義工業化進程,改變了中國社會貧富分化嚴重的現象,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實踐中取得了豐富的成果,為實現共同富裕的社會理想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一)國民經濟恢復時期

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舊中國,造成巨大貧富差距的社會根源在于兩種剝削制度——資本主義和封建主義。在以兩種剝削制度為基礎的舊社會中,工人與農民在社會生產中被資本家和地主剝削壓榨,致使社會財富不斷向少數個體集中,城鄉內部與城鄉之間的貧富差距隨著社會的發展呈現出不斷擴大的趨勢。因此,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社會整體生產力水平低且貧富差距巨大,底層人民的生活極為艱難。為改善人民生活、實現共同富裕的偉大目標,中國共產黨致力于變革舊的社會制度,在全國范圍內開展以土地改革為中心的各項民主改革以徹底廢除封建制度,為縮小貧富差距和實現共同富裕創造了條件。

1949—1952年國民經濟恢復時期,中國共產黨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過程中采取的極為重要的措施是進行土地改革。在土地改革過程中,中國共產黨變封建土地所有制為農民土地所有制,使農民成為生產資料的所有者,除繳納土地稅外,農民勞動所獲其余收入歸自己所有,如此便激發了農民生產建設的熱情。農民土地所有制既從制度上消除了貧富差距的根源,使廣大貧農獲得了勞動致富的機遇,也結束了近代以來農村因為階級矛盾而斗爭不斷的狀態,為農村社會的發展創造了安定的環境。可以說,中國共產黨通過土地改革這一舉措使農村生產力得到解放,在推動農業發展的同時改善了農民生活。據統計,1950—1952年全國農林牧漁業總產值呈現逐年增長的趨勢,相比前一年依次增長17.79%、9.38%、9.76%,1952年的農林牧漁業總產值相對于1949年增加41.41%[7]34,全國糧食產量相比前一年依次增加16.74%、8.75%、14.08%[7]37。

土地改革不僅解放了生產力,推動了農村經濟的快速發展,而且有效縮小了農村的貧富差距,提高了廣大貧苦農民的收入。土地改革后,農民普遍分得土地,集中在舊社會地主手中的地權得到分散和平均,農民對生產資料和生產工具的普遍占有,使個體勞動所得差距相對縮小,再加上通過剝削他人勞動成果以積累財富的私有制的消失,使得農村個體經濟狀況基本趨向于中農化,富者的財產一般不超過貧者的一倍[8],只有少數農戶之間因殘疾、孤老或天災等原因出現了貧富分化現象。農村經濟的發展,為工業的發展提供了原材料生產基地和工業品銷售市場,推動了整個社會經濟水平的不斷提高,改善了人民群眾的生活。但是,隨著農村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農民中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小農思想使其朝個體富裕的方向轉變,以分散個體經營為主要生產方式的小農經濟無法支撐國家大規模發展工業的需要,并且導致農村的貧富分化呈現程度逐步擴大、范圍逐漸變廣的趨勢,這與中國共產黨實現共同富裕的社會建設目標相背離。針對此種現象,中國共產黨開始在農村地區創辦農村合作社,引導農民走合作化的道路,在農村逐步建立起生產資料公有的集體經濟。農民通過各類農村合作組織參與集體生產,實現了對生產資料的共同占有,并在人民政府的組織下從低級社到高級社形成生產規模,使農業生產逐步滿足國家工業建設的需要,同時進一步提高了勞動效率,增加了農民收入,縮小了貧富差距。為推動農村集體經濟制度的建立、防止小農經濟思想對農業生產進一步發展的阻礙,中國共產黨在完成土地改革的農村地區廣泛開展關于農業集體生產的思想教育活動,批判小農經濟思想的局限性,糾正農民對于農業合作化的種種錯誤認識,培養農民的集體意識,激發農民走共同富裕道路的熱情,為農村社會主義改造的順利開展創造條件。

除開展全國性的土地改革以外,中國共產黨還領導人民進行了以沒收官僚資本為重點的其他民主改革,為實現共同富裕創造條件。通過沒收官僚資本,中國共產黨初步建立起社會主義性質的國營經濟,徹底清除了舊社會剝削制度的既有影響,實現了對企業的民主管理。中國共產黨通過民主斗爭和司法處理相結合的方式對企業進行改革,廢除舊企業中的規章制度,使工人階級得到解放,激發了工人參與生產建設的熱情,提高了企業的生產效率。針對舊企業的諸多改革措施推動了企業的發展,有效縮小了城市中的貧富差距,對實現共同富裕意義重大。針對在國民經濟中占比較大的私人資本主義經濟,中國共產黨采取了利用、限制的政策,制定法規保障工人的權益,并嚴厲打擊不法資本家欺壓剝削工人的行為,這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工人的利益,避免了資本家與工人之間貧富差距的擴大。針對城市中因戰亂產生的大量失業人口,中國共產黨成立專門的救濟部門,調撥人力、物力開展社會救濟,保障貧困人口的基本生活。在此基礎上,各地政府不斷吸納城市失業人口中有一技之長的勞動者加入手工業、運輸業和工業等行業,使失業者成為城市建設者,在促進經濟恢復發展的同時有效減少了城市貧困人口數量,推動了共同富裕的實現。

此外,中國共產黨對社會基層組織進行民主改革,取締各種反動團體,鼓勵群眾積極參與并監督基層工作,為經濟發展創造了安定的社會環境,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重要保障。在改革過程中,中國共產黨有效治理舊社會遺留下的各類社會問題,破除封建迷信思想,廢除封建陋習,凈化社會風氣,大力宣傳科學文化知識,發展教育事業,鼓勵群眾積極學習、熱愛勞動,通過引導群眾閱讀書籍,觀看戲劇、電影等方式不斷提高群眾的思想認識,豐富群眾的精神文化生活,為提高社會文明程度和實現共同富裕創造條件。經過我們黨的一系列民主改革,中國的國民經濟得到迅速恢復,各行業都獲得了良好的發展,1950—1952年的社會生產總值相較于前一年依次增加22.62%、20.06%、23.78%,三年的增長率均在20%以上[9]36,人均國民收入顯著提高,相較于前一年依次增加16.67%、14.29%、18.18%[10]。國民經濟恢復時期,中國共產黨完成了新民主主義革命,開展了各項民主改革,有效改善了人民生活,為向社會主義過渡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過程中取得了初步的成果。

(二)社會主義改造時期

1953—1956年,中國共產黨開展社會主義改造,建立社會主義制度,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制度保障。與此同時,中國共產黨開始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展社會主義工業化建設,為實現共同富裕創造物質條件。

社會主義改造時期,中國共產黨在農村實施的主要政策是組織引導農民參與農業合作化運動。我們黨以互助合作的形式將農戶個體私有的生產資料轉化為合作社社員集體公有,在農村實現了小農經濟向社會主義集體經濟的轉變,為農業的社會化大生產奠定了制度基礎。農業合作化完成以后,由于生產資料已經轉變為集體所有,每個社員均可通過勞動從合作社的收入中分得一份相應的勞動成果,因此相較于合作化之前社員之間的貧富差距進一步縮小,且合作社給予了弱勢群體一定的照顧,使弱勢群體的生活和收入得到了更好的保障。中國共產黨領導的農業合作化運動,是中國農村經濟制度的深刻變革,也是我們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關鍵舉措。農村集體經濟的建立,在生產資料公有的基礎上既實現了勞動權利的平等,也能更好地避免因勞動能力差異造成的兩極分化問題,對于兼顧效率與公平、發展適應大規模工業生產的現代農業經濟以及實現共同富裕意義重大。

為在全國范圍內推動農業合作化,中國共產黨早在國民經濟恢復時期就在已經完成土地改革的地區開始了思想宣傳運動,引導廣大農民積極參與農業合作化運動。1955年7月,毛澤東同志在《關于農業合作化問題》的報告中首次提出了共同富裕的概念,強調了農業合作化對于中國農村經濟發展和改善農民生活的重要意義。毛澤東同志指出,解決農村中的貧富差距過大問題,需要“實行合作化”[3]437、消滅私有制,以實現共同富裕。毛澤東同志對農業合作化問題的闡釋解答了黨員干部的疑惑,使農業合作化進程持續加快。據統計,至1956年4月中旬,全國約90%的農戶已經加入合作社[11],至1956年底,全國加入高級社的農戶已達90%以上。農業合作化對農村經濟發展的推動效果十分顯著。社會主義改造期間,全國農業總產值逐年增加,農民收入顯著提高。1956年,在基本完成農業合作化后,全國的農業生產總值相較于1952年增加了32.32%[9]43,1953—1956年,農民的收入增加了28.5%,平均每年增長6.5%[12]130。通過農業合作化運動,中國共產黨在農村建立了集體經濟,為實現共同富裕打下了堅實的制度基礎。

除此之外,對手工業和私人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改造也是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重要實踐。在改造過程中,國家并未采取暴力手段或通過沒收私人資產的方式進行改造,而是采取和平贖買政策,以給予資本家、手工業者、商販等“定息”的方法將其個人所擁有的生產資料和經營資本轉變為國家或集體所有,使這些資本家、手工業者、商販等成為沒有私人資本、需要參與社會勞動、能夠獲得“定息”的富戶。此外,還有部分商人、個體戶以合作者的身份,憑資金或技術參與集體經濟。經過改造,城市中私有資產全部被收為國有或集體所有,成為公有的生產資料,私有制經濟被徹底廢除,舊社會中的資本家、商販、手工業者等都成為新社會中需憑借自身勞動立足的勞動者,各類剝削階級不復存在。

中國共產黨通過對手工業和私人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改造廢除了城市中資本家通過剝削壓迫工人積累財富的制度基礎,使城市中的家庭均以工資或者“定息”的方式從國家或集體中獲得收入,既保障了每個社會成員的基本生活,也大幅縮小了城市社會中的貧富差距。在對私人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改造過程中,我國于1953年開始實行統購統銷政策,取消自由市場,至1956年,全國對資本主義工商業的改造基本完成。在手工業改造方面,中國共產黨從供銷入手,采取思想教育、典型示范和國家幫助的方式開展對手工業的社會改造,至1956年7月底,全國基本實現手工業合作化。社會主義改造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建立公有制經濟,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制度保障。

在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同時,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開展工業化建設,有效提升了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推動了中國社會的現代化進程,為實現共同富裕創造了物質條件。工業是近代社會生產力發展的代表,對于長期積貧積弱、以農業為主的中國而言,工業化是社會生產力高度發展的標志,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基本前提。因此,中國共產黨對國家工業化建設極為重視,進行了多項民主改革,為全國開展大規模工業化建設奠定了基礎。此后,黨中央于1953年開始實施第一個五年計劃,將工業化作為過渡時期總路線的核心內容,以優先發展重工業為方針,以計劃管理為主要方式,實現了國家建設的快速發展。至1956年第一個五年計劃即將完成時,中國社會的生產力水平已經獲得極大發展,國民收入也獲得了大幅提升。相較于1952年,1956年全國社會總產值增長了61.48%[13]20,按人口平均的國民收入增長了36.54%[13]29。隨著工業化進程的不斷加快,中國的工業規模以及工人隊伍不斷擴大,工人的收入水平也得到不斷提高。1953—1956年,職工平均實際工資提高了27.6%,平均每年增長6.3%[12]130。隨著整個社會工業化程度的提高,廣大人民群眾的生活也得到顯著改善。據統計,從1953年到1956年,我國的消費基金大約增長了30%,工人的消費基金增加了48.8%,農民的消費基金增加了28.5%,職工與農民的實物消費水平均獲得了顯著提升[12]139-140。此外,工業化建設也大幅推動了各行業的現代化發展,無論城市還是農村,群眾生活都得到大幅改善。總之,社會主義改造期間我們黨領導的工業化建設,有力推動了國家發展,增加了國民收入,提高了群眾生活水平,對實現共同富裕意義重大。

綜上所述,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實踐的核心在于對舊有的各項社會制度的變革,建立新的社會制度,從根本上消除社會成員通過剝削他人獲取社會財富的渠道,使廣大社會成員平等享有通過自食其力勞動致富的權利,為實現共同富裕打下了堅實的制度基礎。同時,中國共產黨緊抓與實現共同富裕密切相關的物質生產問題,在完成新民主主義革命后,創造性地將社會主義改造與國家工業化并行推進,為中國的現代化建設創造了良好的開端。在以工業為先導、大力發展物質生產的同時,黨重視社會的精神文明發展,通過破除封建迷信和陋習、革除舊社會積弊、大力發展科教文衛事業,使廣大群眾的思想覺悟和整體素養獲得不斷提升,實現了整個社會的全面進步。中國共產黨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實踐,是我們黨實現全國執政后邁向共同富裕遠大目標的堅實的第一步。

三、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歷史經驗

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人民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實踐中,取得了所有制形式的根本轉變和國民經濟體系的初步完善等重大成就,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制度保障和物質條件,同時也形成了探索實現共同富裕道路的重要歷史經驗。

(一)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

“為人民謀幸福,是中國共產黨始終堅守的初心。”[14]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以來,在領導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過程中始終堅持人民利益至上、為人民的幸福生活不懈奮斗。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將人民群眾實現共同富裕的愿望與建立共產主義社會的崇高理想相結合,將其作為社會建設的目標,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過程中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極大地改善了人民生活。如果沒有以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中國共產黨作為領導核心,那么造成中國社會貧富懸殊的舊的社會制度就無法得到根本改變,舊社會的積弊在短時間內就難以清除,中國工業化的快速發展以及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就難以實現。因此,只有堅持黨在中國現代化建設進程中的領導核心地位,銳意改革,不斷發展,才能實現共同富裕。總之,堅持黨的領導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關鍵,是中國共產黨在新中國成立初期領導人民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重要歷史經驗之一。

(二)堅持社會主義道路

“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15]隨著社會主義制度的建立,通過剝削他人積累財富的私有制被廢除,社會成員皆需通過自身勞動獲取社會財富,大大縮小了社會貧富差距,改變了中國數千年來社會兩極分化嚴重的狀況。歷史證明,只有社會主義道路才能從制度層面保障社會成員對生產資料和收入的共同占有,在生產過程中保障人們享有通過自身勞動獲得相應的社會財富的機會,從根本上避免私有制下人剝削人導致的社會兩極分化,從而消除貧困,實現人民社會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使得廣大人民群眾能夠共享社會發展的成果,使得“所有勞動者過最美好、最幸福的生活”[16]。總之,堅持社會主義道路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基礎,也是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需要參照的重要歷史經驗。

(三)堅持群眾路線

“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17]近代中國長期積貧積弱,雖然我們黨領導全國人民完成了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的革命目標,但剛成立的新中國的發展程度遠落后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實現共同富裕仍然是一個艱巨的歷史任務。對此,中國共產黨充分繼承了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充分依靠和發動群眾的優良傳統,以開展全國范圍內群眾運動的方式,完成了民主改革和社會改造,實現了國家工業化的初步發展,推動了社會革命和技術革命的同時進行,改善了群眾的生活。在農業合作化進程中,黨組織農民積極參與農業合作化運動,在農村建立集體經濟,解放生產力,促進農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在國家工業化進程中,工人群體在黨的組織領導下踴躍參與各類生產競賽,改進生產技藝,提高生產效率,在促進國家工業迅速發展的同時也改善了個人生活。總之,堅持群眾路線是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國共產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過程中形成的重要歷史經驗,也是新發展階段實現共同富裕取得實質性進展必須堅持的基本原則。

共同富裕是長期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始終追求的重要目標。新中國成立初期,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為指導,依據中國當時的實際條件,形成了諸多關于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認知和設想,并且在實踐中通過民主改革和社會主義改造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了制度保障,通過工業化建設為實現共同富裕創造了物質條件,縮小了中國社會的貧富差距,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過程中取得了一系列成就,形成了關于實現中國現代化的諸多極具參考價值的歷史經驗。在新發展階段,要堅持將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們黨探索共同富裕道路的寶貴歷史經驗運用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中,只有這樣,才能促進共同富裕的實現與社會的和諧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