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劉娟,莫麗萍
(1.武漢學院金融與經濟學院 湖北,武漢 430212;2.湖北生物科技職業學院 湖北,武漢 430070)
鄉村振興是新時代黨中央為了推進城鄉統籌發展、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創新戰略舉措,依據《鄉村振興戰略規劃》,我國鄉村振興所要達到的目標包括五個方面:一是產業興旺;二是生態宜居;三是鄉風文明;四是治理有效;五是生活富裕。由此可以看出,鄉村振興首先必須是產業振興,只有實現了產業振興,才能為鄉村生態建設、鄉風建設創造條件,并最終實現村民生活富裕。而金融是支持產業發展最為重要的資源要素之一,要實現鄉村振興的目標,就必須充分發揮金融在促進鄉村產業發展過程中的作用。具體而言,鄉村振興對農村金融服務提出了以下新要求。
一方面,農村金融必須為農業供給側改革服務。鄉村產業發展是實現鄉村振興目標過程中最為艱巨的任務,但農業與工業相比,因為受氣候因素影響較大,其呈現出鮮明的弱勢性,面臨的生產、經營風險較大。因此,傳統的金融機構對參與農業金融服務意愿并不強,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我國農業的發展。在提出鄉村振興戰略之后,我國農業發展面臨新的機遇,國家政策將在農業發展方面進一步傾斜,鄉村產業振興要求積極發展鄉村旅游、特色農業、數字農業、家庭農場、“互聯網+”等產業,這就要求積極開展農業供給側改革,將農村的優勢農業資源集中到發展農村優勢產業中來,如此才能推動傳統農業向現代化的農業升級,進而推動鄉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而要推動農業供給側改革,就必須充分發揮金融在配置農業資源中的優勢,通過調整金融服務方式,轉變傳統的農業發展模式,積極培育各種新型農業經營模式。由此可以看出,新時代的農村金融,必須積極為農業供給側改革服務,如此才能推動鄉村產業的發展和升級。另一方面,農村金融必須突出“綠色”金融服務。鄉村振興戰略并非以鄉村產業發展為單一目標,而是將鄉村產業發展與環境保護有效地結合起來,注重鄉村振興的綜合效益。因此,農村金融在面向農村服務過程中,必須以“綠色”金融服務為重點,重點支持綜合效益好、環境效益優等產業的發展,為我國鄉村綠色農業發展提供重點的金融支持。與此同時,農村金融還必須為村莊環境整治項目、農村節水項目、標準農田建設項目開辟綠色通道,為鄉村環境治理創造良好條件,推動鄉村產業與環境的協調發展,如此才能建設綠色鄉村,實現鄉村振興中生態宜居和治理有效的戰略目標。
面對鄉村振興給農村金融服務提出的新要求,由于傳統金融體制的影響,我國金融資源在農村的供給仍然面臨結構性矛盾,這直接阻礙了我國鄉村振興戰略的順利實施。
依據馬太效應,資本存在逐利性,資本在農村金融市場上獲得的收益低且風險大,這是導致農村金融供給資源不足的重要原因。近年來我國金融機構農村存貸款的差額仍然保持增長的趨勢,這表明農村金融資源配置仍然有改善的空間。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村金融市場上存在國有商業銀行不斷收縮網點的現象,農村信用合作社成為農村地區主要的金融供給主體。但面對鄉村振興給農村金融服務提出的新要求,僅僅依靠農村信用合作的作用,難以滿足新形勢下鄉村產業振興、村容治理、環境建設對金融服務的需求。為此,針對農村金融供給與需求日益凸顯的矛盾,黨中央深化農村金融市場改革,采用行政干預、金融政策傾斜的方式培育大量的農村金融供給主體,如村鎮銀行、農村商業銀行等等,將其主要金融服務職能定位為提供涉農小額貸款,以為農村產業振興、鄉村發展輸送金融資源。但農業生產投資存在風險性大、投資周期長的特點,農村金融資源供給上存在正規金融不愿意涉足,而非正規金融借貸成本過高,導致真正流向“三農”的資金較少,農村金融信貸撬動鄉村振興產業發展的杠桿作用難以發揮。由此可以看出,農村金融資源供給不足,是農村金融服務鄉村振興面臨的結構性矛盾之一。
市場自我調節的失靈是政府干預農村金融市場的主要依據,鄉村振興離不開農村金融的供給,需要激發與引導金融供給主體主動參與農村金融市場的積極性。近年來,財政、稅收以及金融監管等多個部門采取一系列的優惠政策,引導金融機構參與農村金融市場中,但是依然存在內生激勵性不足的問題。農村金融服務于“三農”呈現公共產品的屬性,強調金融機構的社會責任,然而金融機構屬于盈利性的法人主體,政府采用行政干預的方式,如通過地方投融資平臺對農村的基礎設施進行投資建設時,需要金融機構采用低息甚至無息的信貸,這實際上也將減少金融機構的利潤空間。鄉村振興戰略要求金融服務要關注扶貧產業,但是精準扶貧產業中,農村的一些光伏產業、鄉村旅游產業投資周期長,且收益率存在不穩定,導致金融機構參與鄉村振興的內在動力不強。
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之后,我國農村金融需求的主體發生了一定的轉變,一些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對于金融服務的需求迅速增加。不僅如此,在我國的鄉村振興戰略推進中,各地需要結合當地的資源優勢,探索各具特色的產業發展模式,鼓勵發展“一鄉一業”、“一村一品”的產業模式,避免鄉村產業發展陷入同質化的境地。這就使得鄉村金融的需求也呈現多元化的特征,不同的區域、不同的產業類型、不同的產業鏈環節對于金融產品需求也存在差異化。這實際上就對農村金融產品和服務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金融機構面向農村提供多元化的金融產品和服務。但是當前金融機構在農村金融產品與服務方面的創新仍然存在滯后性,與鄉村振興過程中所出現的新業態相比,農村金融創新的產品種類與鄉村振興產業的金融需求存在脫節現象,金融機構無法根據鄉村振興的實際需求開發符合鄉村特色的多層次、多元化的金融產品,金融創新能力過低,金融服務手段單一,導致金融機構在鄉村振興過程中的服務范圍較為有限。
土地作為稀缺性資源,是鄉村產業振興的核心要素,但其在一定時期總量是固定的,使用土地的人越多則人均使用面積就越少,為了保證農民可持續享有土地使用權,維護農村土地使用權可長期有序分配,我國宅基地制度中設立了以集體組織成員資格為前置條款的身份限制。《土地管理法》規定了只有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才可以申請宅基地,而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以外的成員,則無權申請取得、繼受取得宅基地使用權。這種制度安排本身具有天然的排他性,村民是否能夠申請宅基地使用權,其成員資格至關重要。這種成員權使得集體所有的宅基地變成集體成員的共同財產,形成一種依靠集體成員身份而占有的“集體共有私產”。這種宅基地取得的資格準入制度有效的保證了農民對宅基地使用權利的長期可持續性。異于宅基地制度設計追求的可持續性和長期性,資本進入宅基地領域后,以追求效益為目的,其最為關注的是如何短時間內獲取利潤的更大化,因此,資本為了達到預期獲利目標,則勢必推翻宅基地使用權的身份限制和準入資格。這不僅打破了宅基地制度上的身份限制,無形中也容易導致村集體資產的流失。
面對鄉村振興對農村金融服務的新要求,我國農村金融必須積極實施供給側改革,從金融機構供給數量、農村金融政策扶持體系、創新農村金融產品等角度入手,有效化解農村金融服務的供需矛盾。
農村金融體系中存在正規金融與非正規金融體系,由于正規金融機構的農村營業網點的收縮,農村金融需求的供給主體數量減少,鄉村振興的金融的供給與需求之間存在矛盾。要切實解決鄉村振興戰略中農村金融供給的問題,需要從供給側進行改革,增加涉農的微型金融機構的數量,化解農村金融機構供給主體不足的困境。國務院頒布的“新36條”提倡鼓勵民間資本參與到基礎設施的投資與建設中,鄉村振興的發展離不開民間資本的支持,通過重點發展村鎮銀行、農商銀行、小額貸款公司等鄉村微型金融機構,鼓勵民間資本參與鄉村振興的基礎產業、基礎設施建設領域。明確鄉村持牌微型金融機構的服務定位,堅持“貸農貸小”,以服務“三農”作為工作的重點,并且積極的創新金融產品與延伸金融服務的鏈條,為農村發展提供優質的金融服務,滿足農戶的基本金融需求,為鄉村振興與農村社會發展的重點領域、薄弱環節提供更多的金融信貸資金,為鄉村振興提供穩定持續的金融支持。
鄉村振興的根本在于振興農村的產業經濟,但是農村產業投資大、周期長、收益率不穩定等因素的影響下,農村金融機構難以平衡金融機構的盈利性與農村金融的“準公共產品屬性”之間的矛盾,導致金融機構參與到鄉村振興中的積極性不高。在農村金融供給側改革中,需要發揮農村金融政策扶持的引導作用,鼓勵金融機構主動參與到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建設中。鄉村振興戰略中要讓金融機構轉變觀念,主動參與最為根本的是提升農村產業的融資收益率,從金融政策上減少、分散金融機構扶持鄉村振興產業的風險。首先,中央人民銀行應當運用綜合性的政策,如差別化存款準備金率、支農再貸款、涉農貸款增量獎勵等政策,鼓勵金融機構為鄉村振興產業提供授信;其次,健全宏觀審慎評估考核體系,對縣域的貸款額度進行適當的提升,充足鄉村基層的信貸資金;最后,發揮財稅激勵政策,建立“三農”財稅獎勵資金政策,發揮財稅獎勵資金的引導作用,對于提供農業保險、涉農貸款、“綠色”貸款的金融機構,可以予以一定的財稅資金獎勵。
針對鄉村振興對農村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多元化需求,金融機構必須不斷創新農村金融產品,才能不斷滿足鄉村振興對農村金融服務的多元化需求。①鄉村微型金融機構應當精耕農村金融市場,根據農業產業的形態與金融的需求創新金融服務模式,從融資信貸的模式上,根據農村產業發展缺乏固定資產的特點,積極探索農業設施、設備抵押貸款以及產業鏈訂單融資模式。②采用聯保貸款的信貸模式,推出家庭農場、農民專業合作社聯合貸款產品。③在鄉村振興的基礎設施建設過程中加大對重點基礎設施項目的授信,采用差異化的定價系統。④積極創新農業保險產品。鄉村振興首要發展農村產業,而農村的種植、養殖生產項目存在投資周期長、收益不穩定的特點,受市場需求、自然災害的因子影響大,因此對農業保險產品的需求較大。金融機構可以針對不同類型的農產品,設計不同費率的農業保險產品,以降低鄉村振興過程中產業發展風險,為農村產業發展保駕護航。
土地作為稀缺性資源,在一定時期總量是固定的,使用土地的人越多則人均使用面積就越少,為了保證農民可持續享有土地使用權,維護農村土地使用權可長期有序分配,我國宅基地制度中設立了以集體組織成員資格為前置條款的身份限制。《土地管理法》規定了只有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才可以申請宅基地,而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以外的成員,則無權申請取得、繼受取得宅基地使用權。這種制度安排本身具有天然的排他性,村民是否能夠申請宅基地使用權,其成員資格至關重要。這種成員權使得集體所有的宅基地變成集體成員的共同財產,形成一種依靠集體成員身份而占有的“集體共有私產”。這種宅基地取得的資格準入制度有效的保證了農民對宅基地使用權利的長期可持續性。異于宅基地制度設計追求的可持續性和長期性,資本進入宅基地領域后,以追求效益為目的,其最為關注的是如何短時間內獲取利潤的更大化,因此,資本為了達到預期獲利目標,則勢必推翻宅基地使用權的身份限制和準入資格。這就要求必須建立嚴格的宅基地資格準入制度,防范資本投機運作,規范農村資本投資,給農村宅基地的合理流動創造良好的金融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