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 鈺
(濟南大學 政法學院,濟南 250024)
2021年1月,國家發展改革委召開新聞發布會時指出,“下一步,國家發展改革委將會同各地區各有關部門,加快推動實施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戰略,提高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質量,優化城鎮化空間格局,促進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加快建設現代化城市,提升城市治理水平,推動城鄉融合發展,為促進高質量發展、構建新發展格局提供更有力的支撐。”根據第一財經新一線城市研究所公布的2020年中國337個地級市的城市分級名單,一、二線城市共49個,三到五線城市288個①,中小城市數量占據絕對優勢。如何提高中小城市和鄉鎮的發展質量,提升中小城市治理水平,對完成促進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戰略布局起著決定性作用。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發展突飛猛進,人們的生活水平有了顯著提高,但急劇的社會變遷又使得很多社會問題在短期內集中爆發,比如就業形勢嚴峻、貧富分化嚴重、買房難、看病難、環境問題等。這些問題的出現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會影響居民對社會進步和城市發展的信心。城市發展信心指數可謂是衡量一個城市發展狀況的“晴雨表”,是重要輿情的“風向標”,及時了解中小城市居民的城市發展信心具有重要的意義。青年是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了解小鎮青年的城市發展信心可以為規劃中小城市和鄉鎮的未來發展前景提供依據;了解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因素可以幫助我們尋找提升社會信心的方法,營造和諧穩定的社會心理氛圍,促進城市健康發展。
根據百科釋義,所謂“信心”是指對行為成功及其相應事物的發展演化猶如預盼的信任程度。在社會學學科中,更多關注的是人們的社會信心。國外對社會信心的研究始于20世紀60年代,最早的研究是從生活滿意度的角度展開,后來逐漸發展為對政治、經濟等具體領域或事項的信心,如社會福利、公共安全等[1-2],還有不少研究是與社會信任的研究交織進行的[3],但對社會信心的概念并未形成統一的定義。國內對社會信心的研究起步較晚,雖然不少學者都依據自己的研究側重點給出了相關界定,但并未形成學界的統一認識。王麗萍[4]將社會信心界定為“社會成員在當前和之后一段時間內對于整個社會的態度和看法。”李漢林和魏欽恭[5]認為“社會信心主要指的是公民對于社會整體和個人在政治經濟等方面未來狀況的一種預期和判斷。”叢玉飛[6]認為“社會信心是人們基于現實生活狀況的認知而對未來一段時間內自我與社會發展前景的預期以及由此引發的行為意向的綜合評價和反映?!眲⒊蘙7]認為“社會信心主要是指代社會基于當下現實客觀情況的一種未來預期?!痹诒狙芯恐?,我們將社會信心界定為社會成員對某種具體社會事項在未來一段時間內的發展演化達到個人預期程度的判斷,本研究關注的社會事項為城市發展。
當前關于社會信心的研究并不多,從研究維度來看,可以分為三個層次,即社會整體、國家/政府、個人/家庭,有些學者關注單一的維度,有些學者從多個維度同時展開。王麗萍[8]從社會總體評價,對社會公平、社會誠信、社會保障的評價,重點關注的社會問題等幾個方面展開對城市居民社會信心現狀的描述和探討,其關注的是社會和國家兩個層面。叢玉飛[9]對上海市白領新移民社會信心的研究,主要從即期生活滿意度、預期社會信心和社會行為意向三個方面進行,涉及個人和社會兩個維度。張彥[10]等從社會和個人兩個維度分析國人的社會信心。雷開春[11]以青年群體為對象從個人層面的階層地位信心展開分析。張洪忠[12]等以網民為對象,以國家維度為重點,分析了經濟前景、政府清廉、政府政策執行力、社會法治、社會民主、社會道德六個方面的社會信心。初奇鴻、畢文芬[13]以國家維度為重點,從城市未來發展、國家生態環境、食品安全、醫療體制、人才教育、和諧社會、反腐敗、民主法制建設、“中國夢”實現、國家和平崛起等十個方面測量社會信心。
整體來看,當前國內關于社會信心的研究更加側重從國家和政府職能的角度展開,就研究對象而言,除了全體居民或城市居民外,重點關注的特殊群體主要是青年群體、外來白領群體或網民。對近年備受關注的“小鎮青年”群體,研究的重點主要集中在其文化消費、身份建構、生存狀況等方面,缺少對其社會信心的研究。然而,了解小鎮青年的社會信心尤其是對城市發展方面的信心,可以幫助我們剖析中小城市在當前發展過程中出現的問題,加速釋放中小城市活力,提升城市治理水平,實現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的戰略部署。
就社會信心的影響因素來看,大多數學者都意識到社會經濟地位對社會信心的影響,有些學者[14]從生活壓力的視角分析住房和職業等社會經濟地位變量對社會信心的影響。也有些學者[15]直接從社會地位視角分析,雷開春指出社會地位(教育、職業、收入、黨員、戶籍、住房)、家庭背景(父親教育、職業、戶籍)和社會體驗(生活改善度、貧富差距感和社會公平感)是影響階層地位信心的主要因素,其中教育、收入和住房發揮著顯著的正向作用。畢文芬[16]和初奇鴻[17]在兩篇文章中依次分析了反映社會經濟地位的收入(同時分析社會公平感的中介效應)和教育獲得(同時分析腐敗感知的調節效應)對社會信心的影響,研究發現與分配公平感相比,客觀的收入差距并不影響社會信心,高等受教育者的社會信心低于基礎受教育者,但降低民眾腐敗感知對提高高等受教育者社會信心具有重要作用。
從前面學者的研究中我們也可以注意到,社會經濟地位因素并不是影響社會信心的單一因素,反映相對剝奪感的社會體驗和社會公平感變量也是影響居民社會信心的主要因素。張彥等[18]還專門將相對剝奪感作為反映社會景氣狀況的重要因素,分析其對社會信心的抑制影響,劉程[19]也發現了類似的結論。此外,叢玉飛和劉程還注意到社會支持和社會資本變量對社會信心的作用,研究發現社會參與和情感性支持對白領新移民社會信心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20];豐富的社會資本是獲得“個體事項信心”的基礎,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社會事項信心”[21]。
基于以上研究文獻,本研究從社會經濟地位、社會資本和相對剝奪感三個方面提出研究假設。在社會分層的相關研究中,教育、職業和收入經常被作為反映居民社會經濟地位的關鍵變量,較高的社會經濟地位意味著他們依靠個人力量解決問題的能力較強,較少面臨各類社會問題和生存壓力,所以他們對城市發展的信心會比較高。較多的社會參與意味著較多的社會資本,小鎮青年可以從中獲得更多的工具性和情感性交換,減緩生活壓力,提高城市發展信心。而感受到的社會不平等越多,意味著相對剝奪感越強,會帶來悲觀的情緒和態度,更容易降低其對城市發展的信心。此外,在畢文芬和初奇鴻的研究中,嘗試將社會公平感作為收入影響社會信心的中介變量,并用相對剝奪感理論進行解釋,雖然最終并未證實中介效應的存在,但卻給我們一定的啟示。有相關研究表明,社會活動參與等社會資本對社會公平感的正向影響[22],所以我們推測社會資本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可能會通過社會公平感發揮間接效應。
本文的研究假設具體表述如下:
假設1(社會經濟地位假設):小鎮青年的社會經濟地位越高,城市發展信心越強;
假設1.1:受過高等教育的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的信心高于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小鎮青年;
假設1.2:從事中產職業的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的信心高于不從事中產職業的小鎮青年;
假設1.3:收入更高的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的信心高于收入低的小鎮青年;
假設2(社會資本假設):小鎮青年參與的社會活動越多,城市發展信心越強;
假設3(相對剝奪假設):小鎮青年感受到的相對剝奪感越強,城市發展信心越低;
假設4(相對剝奪感中介效應假設):社會資本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會通過相對剝奪感發揮作用。
本研究以“小鎮青年”為對象,重點分析其對城市發展的信心及其影響因素。所使用的數據來自于2019年共青團中央“青少年發展研究”課題“小鎮青年的生存狀況與社會信心研究”調查數據庫。本次調查采用多階段抽樣方法抽取樣本,第一階段在S省用簡單隨機抽樣方法從13個三線及以下地級市中抽取4個地級市,第二階段在各個地級市按照受訪者推動的抽樣方案抽取最終的被訪者。在調查過程中,本研究對“小鎮青年”做如下界定:目前生活在三線及以下城市和鄉鎮的18-35周歲青年。本研究并未將那些出生在“小鎮”但目前在一、二線城市奮斗的青年納入研究范圍,對于這部分群體的研究,目前已經取得了比較豐碩的研究成果,比如針對城市新移民的研究和“蟻族”的研究。本研究最終獲得有效問卷557份,調查對象基本情況分布詳見表1。在下文的分析中,這些變量將作為控制變量,形成統計模型的基準模型。

表 1 被試基本情況表
本研究的結果變量是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的信心,即對當前居住城市未來3年各方面發展情況的信心指數。具體包括工資收入、醫療保障、社會福利、文化教育、住房條件、文化娛樂設施、城市綠化水平、居民素質、社會治安水平、工作與就業機會等十個方面。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的以上方面按照五分總加量表打分,將非常沒信心賦值為1,比較沒信心賦值為2,一般賦值為3,比較有信心賦值為4,非常有信心賦值為5。在最終的統計模型中,將以上十個問題的得分求和,得出城市發展信心的最終得分。其最小值為16,最大值為50,均值為31.89,標準差為5.207。
解釋變量包括三個維度,即社會經濟地位、社會資本和相對剝奪感。其中社會經濟地位維度選擇了教育程度、職業類型和收入等級三個變量,前面兩個變量都被處理成虛擬變量,即是否受過大專以上高等教育、是否從事中產職業(企業主/個體老板、中高級管理人員、專業技術人員、辦事人員和有關人員),具體分布情況詳見表2。收入等級分為8個等級,依次為2000元及以下、2001-3000元、3001-4000元、4001-5000元、5001-6000元、6001-7000元、7001-8000元、8000元以上,從1到8賦值,作連續變量納入統計模型。

表 2 調查對象的教育程度和職業類型分布表
對社會資本維度的測量主要從社會活動參與情況展開,包括同鄉/校友/戰友聚會、居委/物業等社區組織開展的活動、宗教聚會、興趣群體的活動、志愿者活動,從未參與賦值為0,然后按照參與頻率從很少到經常從1到5賦值。在最終的統計模型中,將以上五個問題的得分求和,得出小鎮青年社會資本擁有量的最終得分,其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20,均值6.009,標準差4.959。
所謂相對剝奪感,主要反映人們對自己與他人相對位置和相對得失的感知。“不患寡而患不均”,當人們感知到的社會公平度低時,會更加認為自己比他人處于更低的位置,產生更多的相對剝奪感。本研究主要通過社會公平度感知來反映相對剝奪感,即由研究對象對當今社會的公平度進行打分,完全公平賦值為1,比較公平賦值為2,一般賦值為3,比較不公平賦值為4,完全不公平賦值為5,分值越高,小鎮青年感受到的相對剝奪感越強,其均值為3.246,標準差為0.832。
根據表3的統計結果,S省小鎮青年對居住地所在城市的發展還是有一定信心的,所有類別的信心均值都在3分以上,這也就意味著在所有分項的信心評價中,評分在4分以上的比例高于評分在2分以下的比例。就城市發展信心總分來說,均值為31.89,標準差為5.207,最小值為16,最大值為50,這表明S省小鎮青年對所在城市發展信心的評價處于“及格但不優秀”的狀態。這也就意味著S省中小城市的城市發展成果離青年的期待還有一定的距離。

表 3 小鎮青年的城市發展信心描述統計表
具體來看,信心評分均值比較高的是住房條件、社會治安水平、居民素質和城市綠化水平。這與S省大力開展全國文明城市創建工作取得的成效密不可分,文明城市的評選對市容市貌、市民在公共場所的道德表現、市民的交通意識、公共場所人際互助關系等都有一些具體的要求。各地以創城工作為契機,部署安排了大量惠民、利民的提升城市管理水平的舉措,包括改善居民住房條件的城鎮老舊小區改造工程和棚戶區改造工作,違法違規建筑整治工作、園林工程、四德工程建設和鄉村文明行動等。
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信心平均分的第二梯隊是對工資收入、文化教育、醫療保障方面的信心,從標準差來看,這一梯隊的信心分值差異也是相對較小的一組。這表明小鎮青年對S省中小城市在增進收入、教育、醫療等民生福祉方面取得的成效感受相似。相關部門需要切實提出更多惠民舉措并落地,提高居民收入,縮小城鄉教育資源差距、促進教育公平,擴大醫療保障,解決看病難、看病貴問題。

圖 1 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不同維度得分均值分布圖
小鎮青年信心評分均值最低的城市發展內容是工作與就業機會、社會福利和文化娛樂設施。S省中小城市在以上方面取得的發展成果確實與大城市相比有較大差距。中小城市和鄉鎮因為經濟體量小,所以能夠提供的就業機會有限,并且與大城市相比,偏向于熟人社會,很多工作機會需要靠關系介紹。根據本研究調查數據其他部分的統計結果,只有21.36%的青年享受五險一金的社會福利,29.08%的青年不享受五險一金的任何福利,享受3-5項的比例也僅有11.13%。小鎮青年通過自己常用的交通工具到達離自己最近的體育館、展覽館和文化中心用時在一小時以上的比例分別是22.8%、32%、27.4%,半小時以上的比例均超過50%。
因為本研究的結果變量城市發展信心是取值介于16-50的連續變量,且基本服從正態分布,所以本研究使用多元線性回歸(OLS)來擬合模型。為清晰說明不同解釋變量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本研究共構建了5個模型,其中模型1是僅納入控制變量的基準模型;模型2至模型4在基準模型的基礎上分別納入社會經濟地位、社會資本和相對剝奪感變量,用于檢驗三個研究假設;模型5是納入所有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的全模型,以初步判斷各解釋變量的組合效應。本研究對5個模型都做了顯著性檢驗,F檢驗結果顯示,多元線性回歸模型總體顯著,即我們用多元線性回歸來檢驗它們之間的關系是恰當的。此外,所有模型中各變量的VIF值均小于2.3,這表明各變量之間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回歸結果詳見表4。

表 4 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根據模型2的回歸結果,在控制性別、婚姻狀況、居住地和大城市生活經歷的情況下,三個反映社會經濟地位的變量對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均有顯著影響。調整后的R2從0.045提高到0.153,這意味著三個社會經濟地位變量可以單獨解釋城市發展信心差異的10.8%。從事中產職業的青年比非中產青年的城市發展信心高1.347分;收入等級每提高1個級別,城市發展信心會提高0.891分。假設1.2和假設1.3均得到證實,這表明較高的社會經濟地位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提高小鎮青年對城市發展的信心。但是教育程度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卻是負向的,與假設1.1相反。所以生存壓力理論在解釋社會經濟地位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時并不適用于教育水平,雖然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面臨的生存壓力小于非高等教育青年,但卻不能提高其城市發展信心,反而會降低其信心。社會期望理論可以對這一結果做出合理解釋,作為知識分子階層的高等教育青年具備獨立思考能力和批判精神,具有很強的社會責任感,他們對城市發展抱有極高的社會期望,當城市發展現實未達到其預期時,就會降低其信心。
模型3顯示,在控制變量相同的情況下,小鎮青年擁有的社會資本每提高1分,其對城市發展的信心就會提高0.103分。從R2的變化來看,社會資本變量可以單獨解釋城市發展信心差異的0.7%。雖然其解釋力與社會經濟地位相比較低,但是就提高的難易程度來看,肯定是比社會經濟地位的提高容易。所以在未來的工作過程中,可以針對小鎮青年開展各種豐富多彩的組織活動,在活動參與過程中可以擴展他們的社會資本,增加社會支持,減緩生活壓力,提高城市發展信心。
模型4顯示,在控制變量相同的情況下,小鎮青年的相對剝奪感每提高1分,其對城市發展的信心就會降低1.19分。如果社會的公平程度比較低,那么小鎮青年一旦遇到生活壓力就會產生更多的悲觀情緒和態度,其社會發展信心也會受到影響。相對剝奪感變量可以解釋城市發展信心差異的3.3%。
此外,對比模型5和前面幾個模型結果,當同時納入控制變量、社會經濟地位變量、社會資本變量和相對剝奪感變量時,職業類型變量的顯著性有所降低,但依然在0.05的水平上顯著,而社會資本變量的顯著性卻消失了,這表明社會資本變量對城市發展信心的作用確實受到了相對剝奪感變量的影響。為了進一步驗證本文的假設4,我們進一步展開中介效應檢驗。在檢驗過程中,將社會資本變量作為解釋變量,相對剝奪感作為中介變量,性別、婚姻狀況、居住地、大城市生活經歷和社會經濟地位變量作為控制變量,檢驗結果詳見表5。根據中介效應的逐步檢驗步驟,模型1的系數顯著,可以做進一步的檢驗,模型2中社會資本對相對剝奪感的系數和模型3中相對剝奪感對城市發展的系數均顯著,同時模型3中社會資本的系數明顯比模型1小,且系數不顯著。這表明在社會資本對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中,相對剝奪感起到了完全中介作用,中介效應占比為60.64%,假設4得到證實。

表 5 社會支持影響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的中介效應檢驗
研究結果表明,S省小鎮青年對居住地城市發展信心的評價處于“及格但不優秀”的狀態。S省在中小城市社會治理過程中,在住房條件改善、社會治安水平、居民素質和城市綠化水平提高方面取得了顯著成績,但在工資收入提高、文化教育公平和醫療保障力度方面還有很大進步空間。此外,在工作與就業機會、社會福利保障和文化娛樂設施方面與大城市還有很大的距離,需要切實增加就業機會并保證就業人員應享的社會保障權利,增加文化娛樂設施和場所。
就小鎮青年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因素來說,社會經濟地位、社會資本和相對剝奪感都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們可以用生存壓力理論解釋社會經濟地位中的職業類型和收入等級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較高的社會經濟地位可以通過減少面臨的生存壓力和提高解決問題的能力來提高城市發展信心。但是具有高等教育程度的青年是個例外,他們會因為強大的社會責任感對城市發展有更高的社會期望,現實與期望的差距降低了他們的城市發展信心。社會資本對城市發展信心的影響更多地是通過降低相對剝奪感發揮間接作用,小鎮青年在參與各類組織活動的過程中可以提高對社會公平度的認識,從而減少悲觀情緒,對未來城市發展水平充滿信心。所以在未來的工作中,除了切實提高中小城市經濟發展水平,讓全體人民共享改革開放成果,解決民生問題外,從豐富社會組織活動入手,降低青年的相對剝奪感,也是提高城市發展信心的重要手段。
注釋:
①https://www.maigoo.com/news/55023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