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苗苗
(菲律賓永恒大學,菲律賓拉斯皮納斯市 1740)
提高全民族身體素質和健康水平、推進健康中國和體育強國建設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標志性事業。2019年2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體育強國建設綱要》,規定到2035年,全國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人數比例達到45%以上,人均體育場地面積達到2.5平方米,開展全民健身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要實現這一體育強國建設目標,社區體育的發展具有關鍵意義。社區體育是全民健身組織網絡和公共體育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不斷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需要,推動全民健身與全民健康深度融合的重要抓手,是當代文明、健康、科學的生活方式的重要體現。社區體育是學校體育之外最廣泛、最基礎的體育活動,以社區自然環境、體育設施為依托,以滿足社區成員體育休閑、健身、健康為目標而開展的區域性群眾體育。作為社會體育與社區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體育生活化與社會化發展的載體。值得注意的是,現階段我國社區體育還未形成完善的共生發展模式,當前社區體育存在嚴重的資源供不應求、發展不均衡情況,加上相關制度的缺乏、社區體育“自組織”管理不到位、資金投入不足、場地設施欠缺等一系列問題,導致社區體育活動難以充分開展,嚴重阻礙了社區體育的生態化發展。為了解決上述問題,要在社會生態學理論的支持下,探索社區體育共生發展方式,將參與主體、體育組織、多元資源融于一體,構建分工明確、和諧共生的體系,為“健康中國”戰略的推進提供有力支持。
生態一詞最早可追溯至古希臘時期,意指生物的家與環境,隨著這一概念的拓展與延伸,生態逐步被賦予了“人文”內涵,更多地指向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好家園。社會生態學理論是由美國著名心理學家布朗芬布倫納(U Bronfenbrenner)提出的,從多方面探討人與社會環境之間關系,強調個體的發展離不開一系列的環境系統,環境系統與個體相互作用并影響著個體發展,屬于一門強調多層面綜合干預的理論學科。
從社會生態學的視角來看,社區作為現代城市的細胞與基礎,實際上就是一個社會生態系統,其具備生態系統的基本特點——生物與環境的互為作用。社區體育是社區生態及社區建設的重要內容之一,近年來,隨著全民體育和終身體育理念的傳播,社區成員對體育休閑、健身健康的需求持續提升,社會生態學理論強調社區體育活動開展的過程中人與自然、人與環境的和諧共生。為了深入探索社區運動成員、社區環境、體育設施場地等資源的內部生態要素的關聯性,有必要引入社會生態學中的共生關系開展分析,借此拓展社區全民健身活動、構建“泛社區”體育組織形式的途徑與辦法,為形成社區體育資源、設施、場地的和諧共享共用,促進社區體育運營管理模式的創新升級,同時兼顧各層次成員對社區公共體育服務的個性化、多元化需求[1]。
從社會生態學的視角來看,社區體育強調社區成員與自然環境、社會環境及體育活動實現“四位一體”的協調發展,以達到共生共榮的目的。社區成員體育參與是社區體育共生關系形成、維持與演化的基本前提,也是社區體育生態化建設的基礎。然而,當前不少社區成員缺乏科學的體育意識,片面地將體育鍛煉視為可有可無的“閑人活動”,認為“家務活”完全可以取代體育活動,缺乏社區體育生態化這種文明而健康的生活目標,無法做到因地制宜、科學性、規律性的體育健身活動,導致共生主體嚴重缺位,社區成員在社區體育建設、維護上缺乏主人翁意識,嚴重制約了社區體育的共生發展與生態化建設。
長期以來,我國社區體育均為群眾自發組織、自治自管,政府、街道辦、居民委員會等鮮少參與其中,組織形式也未打破區域內各單位封閉、分散、小型等弊端。群眾“自組織”雖內生性強、天然親民,但也因自治水平的參差不齊及外在條件的制約而暴露出諸多管理問題,突出表現為管理職責不明、管理能力有限、各自為政、無益于社區體育整體合力的凝聚等方面。因此,亟需加快推進社區體育共生組織建設,以凝聚社區成員合力,有效糾正“自組織”成員“一盤散沙”、體育活動單一、不能合理利用體育資源等弊端[2]。
從社會生態學視角來看,社區體育的共生發展旨在促進社區體育由初級形態的無為、自發、自組織化發展轉向高級形態的自覺、共生、組織化發展模式,該過程離不開一套完整、系統、覆蓋全程的共生機制的支持。然而,當前各地社區體育共生機制建設普遍滯后,不僅缺乏面向社區成員的體育與健康需求養成機制,而且社區體育資源共享機制、組織建設長效機制等均處于空白狀態,這不僅背離了社區體育發展的基本價值取向,而且無益于社區體育生態系統中各項要素及子系統之間共生關系的形成,嚴重影響了社區體育的生態化建設與發展。
從社會生態視角來看,社區體育的共生發展離不開多樣化體育賽事、活動及組織協商等支持,一旦多樣化共生形式缺乏,將直接導致社區這一生態系統與外部之間信息、能量等交換受阻,無益于社區體育共生問題快速而高效的解決。然而,縱觀全國各地社區體育發展情況,多數并未形成多樣化共生形式,部分社區雖組織開展了一系列廣場舞、健美操、太極拳等體育競賽項目,然而,多數活動項目時有時無、時斷時續、形式單一,對于上級部門下達的賽事要求,不少社區多以“完成任務”的心態予以應對,一旦任務完成就代表著活動結束,無益于社區體育的可持續發展。此外,溝通渠道的阻塞還引發了社區體育與外部能量交流與協同發展的割裂,嚴重影響了社區體育的共生發展[3]。
社區體育要實現生態化、可持續化發展,離不開充足的資源與經費支持,這是社區體育生態化建設的基礎。然而,雖然國家用于公共體育設施建設的投入逐年增加,但多數投入均集中在競技體育領域。多地社區體育發展仍面臨著經費匱乏的困境,經費缺乏導致社區健身設備、體育場館及器材等配套建設嚴重滯后,無益于調動廣大成員的參與熱情。此外,社區體育嚴重缺少教練和指導者,不僅無益于社區體育活動的規范化開展,還導致社區成員的體育鍛煉不科學,阻礙了社區體育“生態圈”的良性運轉。
針對社區成員共生主體缺位等問題,關鍵是要兼顧成員體育健康需求與整個社區生態系統各要素的協同共生要求,積極培育社區體育共生主體,形成科學的共生發展觀。一方面,社區成員是社區體育共生主體的生力軍,但并非所有成員均具備穩定的體育行為特征,為了培育社區體育共生主體,必須從社區成員入手,面向其體育健康需求,深化其對社區體育的認知,加快引導其轉變傳統觀念,使之樹立起“居家、健康、休閑健身”的全新理念并將休閑體育活動作為生活的一項“必修課”,積極培育其健康意識、體育態度、價值觀念及體育知識技能,使之具備持續、穩定的體育行為特征與較高的體育科學素養,以達到提升其社區體育參與意識與能力的目的;另一方面,要立足社區體育全局,加強頂層設計,在既有社區體育人口及組織、制度體系及資源量基礎上,以社會生態理論為指導,以減輕社區體育生態系統的共生要素為出發點,持續優化系統內主體要素間的體育共生關系,不斷協調社區“生態圈”內體育與其他生態要素間的依存關系,促進社區體育共生發展動力的持續增強[4]。
為了解決共生組織缺失等問題,必須加強社區體育組織建設,加快推進社區體育組織結構優化與組織建設協調。一方面,要加強領導,成立社區文體站、文體活動中心等,持續拓展基層體育活動的組織職能,保障體育活動正常有序開展,政府機構要對社區體育活動中心的組織工作進行定期檢查、不定期抽查,并將社區體育活動開展情況納入社區建設考核內容,以強化社區體育活動中心的組織管理效能;另一方面,要完善社區體育組織結構,明確組織機構的獨立合法地位及其權、責、利,使各機構功能協同、結構穩定,各自履行職責,協同搞好公共體育活動;此外,要加快成立基層協調組織,如基層體協、文體活動輔導站等,統籌協調本轄區內各項公共體育活動的開展工作,強化各部門及組織間的互動交流,同時要打造具有本社區特色的體育品牌活動,對社區體育組織的競爭與合作關系進行規范、約束與引導,加強公共體育法治推廣,強化政策落地監管,拓展組織關聯性、凝聚組織間合力,充分發揮體育群體的“蝴蝶效應”,不斷強化社區體育共生發展的動力[5]。
為了應對共生機制空白這一問題,要加快構建起覆蓋需求養成、資源共享、群體發展的多元共生機制,有重點、有層次、分階段、循序漸進地推進社區體育共生發展。一方面,要建立面向全體社區成員的體育健康需求養成機制,針對社區居民異質化特征日趨明朗、需求層次日趨多樣的發展趨勢,要建立健全社區體育宣傳教育與培訓指導機制,使居民更關注體育健康,喚醒其體育活動的本能意識,引領社區成員通過社區體育活動滿足自身健康訴求,催生社區居民體育共生實踐性行為的持續、穩定發生;另一方面,要加快建立社區體育資源共享機制,建構政府財政支持為主、社會力量參與為輔的多元投入渠道。其中,政府作為主導要進一步優化資源配置情況,在人、物、財等投入方面逐步向社區體育傾斜和扶持,針對體育資源相對不足的社區,要鼓勵社區居民就地取材、因地制宜,開發本社區特色體育資源,避免體育資源同質化或重復配置,還要加強臨近社區間的資源互補共享,以解決部分社區體育資源不足而帶來的困境;此外,要注重匯聚合力,除了借助正式的體育團體或機構以外,還要積極發展“自組織”形式的社區體育群體,將公共資源使用權下放,鼓勵大眾自發組建秧歌隊、徒步隊等,并發揮骨干成員的號召帶頭作用,鼓勵其組織、指導群體體育活動,增強社區體育群體成員間社會關系的關聯度,為社區體育主體、群體間共生關系的深化、固化奠定基礎。
針對社區體育共生形式單一等問題,要在相關政策法規的指引下,基于社區生態系統內外資源、能量交互的基礎上構建互為主體、柔韌靈活、效率協同的共生組織形式,確保社區體育資源共享的最大化。一方面,要積極組織豐富多彩的社區體育活動,舉辦廣場舞、太極拳等培訓班,鼓勵體育愛好者積極參與的同時,為社區體育俱樂部培養體育骨干,同時要充分發揮“互聯網+”技術優勢,創新社區體育組織模式,以微信微博等新媒體為平臺強化虛擬社區與社交媒體的聯通,通過群二維碼推廣等方式,快速匯聚轄區的體育愛好者,實現“線上互動”+“線下活動”,還要推進社區體育小程序建設,通過品牌聯合戰略將線上預約體育運動場地、購置體育器材產品、開展針對性體育健身指導、觀看體育競技賽事等功能一網打盡,通過系統的大數據挖掘功能,全面統計、分析社區成員體育行為偏好、體育消費傾向,了解體育服務的優化方向;另一方面,要以“趣緣”為紐帶,結合轄區內居民集群分布情況,建構其疏密適宜、配套完備的社區體育中心,既保障個體間的空間距離需求,又不影響其與外界的必要交互,形成社區人際共同體,有層次、有計劃地發展“脫域”運動,如釣魚、騎行等,以此增強社區居民對體育運動的認同感,滿足其多元體育需求[6]。
針對資源經費匱乏等問題,關鍵是要構建起政府引導、多元社會力量支持的配套保障系統。一方面,要求各級政府不斷增加財政預算中社區體育發展的經費投放比例,保障社區體育與競技、學校等體育領域享有平等、均衡的發展機會,并逐步呈現出向社區等基層公共體育服務領域傾斜的政策趨勢,同時要在政府牽頭下,積極引領行企組織、社會力量參與到社區體育共建發展工作中,為其共生發展提供必要的資金及資源支持;另一方面,要將志愿服務與社區體育公共服務融為一體,既要組建一支服務意識強、專業素質過硬的志愿者隊伍,服務社區體育活動的組織、開展與指導工作,又要全面暢通眾籌、社會捐贈等渠道,為基層公共體育事業發展提供支持,還要推進社區體育共生服務平臺建設,借助“互聯網+”技術的支持,構建校社一體化發展機制,推進球場、游泳館等資源共建共享,并憑借新興媒體將優秀經驗推廣,為全域社區體育資源共生發展提供助力;此外,還要加強體育指導員隊伍建設,與當地有條件的高校合作,加強體育指導員培訓,對于愿意深入社區工作的指導員,加強社區體育指導員先進典型的包裝,給予其物質與精神獎勵,激發其工作熱情,更好地指導社區居民積極開展豐富多彩的體育活動[7]。
綜上,社區體育是面向基層開展的,以促進全民健康、提升群眾生活質量為目標的創新體育形式,而社區體育的生態化是以個體生態健身、社區持續發展為目標和任務,以推動人與自然、與社會的和諧共生與協調發展。從生態學視角來看,社區體育內部要素與周邊環境間存在一定的社會共生關系,這種共生關系具有一定的必然性,這為社區體育的生態化發展奠定了基礎。當前社區體育共生發展實踐仍面臨著共生理念落后、組織缺失、機制空缺、形式單一、經費匱乏等諸多困境,這嚴重阻礙了社區體育的生態化發展。為了扭轉這一現狀,關鍵是要兼顧社區居民體育健康需求與系統生態要素協同共生要求,加快推進社會體育組織結構優化與組織協調部門成立,構建覆蓋需求養成、資源共享、群眾發展的多元機制,基于系統內外資源能量頻繁交換創建多元化共生形式,構建政府引導、多元社會力量支持的經費配套保障系統,促進生態社區體育與生態社區建設的有機結合,以充分發揮生態社區體育在社區可持續發展中的作用。值得思考的是,當前國內關于社區體育共生發展規律的探索仍處于起步階段,因此,還需進一步加強相關領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