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建構歷程

澤吉

熱巴藝術在青藏高原上已經生存了上千年，熱巴舞蹈作為熱巴藝術的組成部分，同樣歷史悠久。筆者有幸自1984年參加工作開始就結緣熱巴舞蹈，多年以來，跟隨不同風格的熱巴舞蹈傳承人學習，這段與熱巴舞蹈傳承人同吃同住的學習經歷對筆者的藝術生涯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從演員到編導，從編導到教師，不同身份的轉變歷經30 余年，在這期間筆者對于熱巴舞蹈的執著與熱愛從未間斷，而且筆者從自身表演實踐與舞蹈教學中逐漸摸索、提煉出了一套系統的熱巴舞蹈訓練方法，并在親身教學中不斷優化；同時筆者也不斷提升自己，虛心學習，將自己從老藝人那里所獲知的信息與自己的親身經歷相互結合，再根據歷史文獻記載等資料不斷學習，并多方走訪西藏本土專家，從而逐漸構成建熱巴舞蹈教學體系。

一、熱巴藝術的溯源

苯教古籍《金色發光寶貝》 一書中多處描述著“有人手持紅色牦牛尾”“有人擊鼓舞蹈”“有人搖香鈴舞蹈”等場景，通過這些舞蹈場面的描述可以肯定的是當時就有“擊鼓”“搖香鈴”“搖動牦牛尾”的舞蹈動律。由此可以推斷，雖然當時對這種舞蹈藝術并沒有正式起名為“熱巴”，但根據其所描述的舞蹈形式來分析，可以肯定熱巴舞蹈在早期苯教盛行時期便已有雛形存在。

到了吐蕃時期，《智者喜宴》 一書中有記載到贊普宣布實施“十善法”的場景，“當時盛裝的人們手搖牦牛尾，擊鼓歌唱，在鼓聲中跳起面具卓舞和‘小獅舞’”。從這一記載中亦不難看出，當時確有“揺牦牛尾舞”“擊鼓歌唱，在鼓聲中舞蹈”的舞蹈場面，據此可推斷熱巴這種持有道具的歌舞藝術很早就產生，并通過后人不斷得到傳承和發展。

綜上可見，在早期苯教祭祀活動中的“鼓”和“香鈴”以至于后期演變成為的“牦牛尾巴”，均是早期苯教祭祀所用的“器具”或者說是“法器”，在現今的文獻當中我們不能夠確定那時熱巴舞是否已經具有了現在的藝術形態，但當時祭祀活動中信徒持鼓和“香鈴”以及搖牦牛尾巴的舞蹈，為“今天”熱巴舞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奠基作用。

二、熱巴舞蹈的學習

筆者自幼熱愛舞蹈，1984年初中畢業，參加并通過了昌都地區文工團入學考試,從那時起,筆者便成為了一名專業的舞蹈演員。依稀記得，第一次進入文工團的訓練場，吸引到筆者眼球的是一個破舊的熱巴鼓，在那個瞬間，身體里迸發出那種為之奮斗一生的激情，自那以后,筆者的生命和熱巴舞蹈緊密聯系在一起。

熱巴舞蹈是綜合性藝術,學習起來非常困難，想學好是需要付出極大的努力與心血的。1986年，西藏昌都地區對當地的11 個縣進行熱巴藝術調研，昌都地區文工團為讓本團舞蹈演員們學習到最地道的熱巴舞蹈，便將這11 個縣的熱巴老藝人邀請至團內進行教學，這為筆者后面的舞蹈生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而1988年對于筆者而言，有喜有悲,喜的是那年中央要求地方政府開展搶救民間文化藝術工作,熱巴這一民間藝術文化也包含在內，對筆者而言，這是一個近距離接觸熱巴舞蹈、接近民間熱巴老藝人的機會；但悲的是筆者的姐姐在那年病逝，按照西藏人的傳統習俗，親人死后49 天內不能唱歌,不能跳舞。

當時,筆者陷于兩難境地，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如果不參與民間文化藝術搶救工作，筆者將錯失這一難得的學習熱巴舞蹈的機會，這一定會是一生所憾；但西藏的風俗習慣也不能輕易違背。經過反復思量，最終,筆者強忍心中悲痛，參與到了昌都市的民間藝術文化搶救工作中。在此期間，筆者向民間熱巴老藝人們不斷學習，以真心、真情和老藝人們溝通交流，有些時候甚至把自己吃的、用的留給老藝人們，就這樣以心換心，最終筆者對熱巴的愛和頑強的毅力打動了民間熱巴老藝人，獲得了珍貴的熱巴舞蹈學習機會。隨著歲月的流逝,筆者在昌都地區拜訪了無數的民間熱巴老藝人，收集、整理了10 余種不同風格的熱巴舞蹈。

三、熱巴舞蹈的傳承

前文提到，筆者不斷向昌都地區的各位民間熱巴老藝人學習熱巴舞蹈，學習的足跡踏遍昌都11 個縣，收集整理了許多熱巴舞蹈資料，總結出十幾種不同風格的熱巴舞蹈表演經驗。而在學習過程中，筆者拜康沙（冬洛熱巴）熱巴老藝人——扎西曲珍為師，開始了一邊學習熱巴舞蹈，偶爾與師傅扎西曲珍演出熱巴舞蹈的生活。在這個過程中，筆者不僅學到了很多東西，也將熱巴舞蹈傳承到了不同地區，同時更是見證著熱巴舞蹈從民間走向專業舞臺的過程。后來，師傅扎西曲珍在去世之前，將自己舞動了一輩子的熱巴鼓交給了筆者，希望筆者將熱巴舞蹈繼續發揚光大。筆者意識到，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只有更多新生代的舞蹈演員學熱巴舞蹈、傳承熱巴舞蹈，這一藝術形式才會永遠散發熠熠光輝，因此31歲的筆者進入西藏大學藝術學院攻讀本科后留校任教，熱巴舞蹈也從舞臺來到了三尺講臺。十余年來，筆者不僅教授了萬余名學生學習熱巴舞蹈，更是創作了許多熱巴舞蹈作品，熱巴舞蹈也因此走向了更多人的視野，走向了專業領域。

從演員到編導，再到教師，筆者見證并推動著熱巴舞蹈藝術的發展。在長期的藝術實踐中發現，傳統民族舞蹈想要有一個好的發展，就必須不斷探索,將傳統藝術與現代的審美觀念相結合，融入新的藝術元素。因此筆者也從內容與形式兩大方面對熱巴舞蹈進行了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例如筆者在傳統熱巴鼓舞1、3、6、9 點鼓的基礎上創新研究出16點鼓、56 點鼓以及112 點鼓，鼓點的復雜不僅使得熱巴舞蹈的表演更具專業性，也增強了其藝術內涵的表現力。不僅如此，筆者還根據西藏特有的動植物形象編創出了草原步、雄鷹步、格桑花步等熱巴舞蹈基本步伐。

20世紀90年代初，筆者意識到，熱巴舞蹈這一優秀的民間舞蹈不應只在國內傳承，應該讓世界看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因此，從1990年開始,筆者便與西藏自治區歌舞團的同事們一起，先后在美國、加拿大、北歐四國、澳大利亞、奧地利、日本等10 多個國家演出熱巴舞蹈。在世界舞臺上,當外國觀眾站起來鼓掌的那一刻，中華民族自豪感在心中油然而生。那一瞬間，筆者更加堅定了要將熱巴舞蹈發揚光大，讓全世界都看到我國優秀傳統文化的信心與決心。

回國后，筆者與同事們又開始合作，不斷進行熱巴舞蹈作品創作,并在全國各地表演,并贏得了20 多個獎項。例如，作品《康鼓報春》榮獲首屆“荷花杯”舞蹈大賽銅獎；《藏東賽鼓》 榮獲教育部二等獎；《熱薩瑪》榮獲2008年西藏電視專業舞蹈大賽原創作品群舞類一等獎、全區2010年第五屆珠穆朗瑪文學藝術金獎；《太陽鼓》 榮獲全國全軍第九屆文藝匯演二等獎、第九屆CCTV 電視專業舞蹈大賽“優秀獎”；《扎西熱巴》榮獲教育部最高優秀獎、全國第三屆大學生藝術展演活動藝術表演類乙組一等獎和專業組創作獎；《跳春》榮獲春節聯歡晚會歌舞類二等獎；2015年參加全國首少數民族區域舞蹈教學研討會，熱巴舞蹈教學展示獲得“優秀教學”獎。2022年，筆者與拉巴扎西、洛松丁增、斯朗旺堆三人合作，共同編創出《康鼓弦音》三部曲，其中第一部曲《康鼓弦音》登上了2021年藏歷春節聯歡晚會，第二部曲《雪域暖陽》參演第六屆全國少數民族文藝會演開幕式，第三部曲《歡騰的高原》走向第十三屆中國舞蹈荷花獎民族民間舞評獎展演的舞臺并獲得最高提名獎。同時，筆者也在這期間撰寫了近十篇熱巴舞蹈相關的學術論文。筆者從理論和實踐兩條路上將熱巴舞蹈藝術不斷發揚光大，故筆者也被人們親切的譽為“熱巴舞皇后”。而通過筆者與其他熱巴舞蹈工作者這些年的不斷努力，熱巴舞蹈也終于從民間走向了專業舞臺、大學課堂。

目前在學術研究領域，描述熱巴舞蹈藝術的專業術語有“熱巴”“熱巴舞”“熱巴舞蹈”“熱巴鼓舞”等稱謂。“熱巴”一詞用于指代粘連的發辮和穿著布衣的人，也指這一藝術門類；“熱巴舞”這一詞與“熱巴”相近，用于指代包含舞蹈動作、音樂、小劇等內容。的總稱，與藝術一詞連接使用時會省略舞字；“熱巴舞蹈”一詞有舞蹈作品的含義，主要指熱巴舞中的舞蹈動作以及現今的熱巴舞蹈作品；“熱巴鼓舞” 主要指熱巴舞蹈中的持鼓舞蹈，屬于熱巴舞蹈中的鈴鼓舞部分。而這些學術上的專業概念界定也標志著熱巴舞蹈在一定程度上的成熟。

四、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建設原因

在學習熱巴舞蹈、傳承熱巴舞蹈的過程中，筆者逐漸意識到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建設的必要性與重要性，歸其建設原因有以下幾點：

首先，筆者從事熱巴舞蹈表演、研究、教學已有三十余年，一生的心血全部奉獻在熱巴舞蹈當中，在這個過程中，筆者已逐步探索并創作出了一套在熱巴舞蹈學習中適用的熱巴舞蹈教材，筆者認為現已到了建設熱巴舞蹈教學體系的成熟時期。

其次，近年來國內外的高校開始逐漸開設熱巴舞蹈課程，這也標志著熱巴舞蹈走向了更多的專業院校，更廣闊的藝術平臺，需要系統化、完整化的熱巴舞蹈教學體系支撐其走得更遠。

再次，由于熱巴舞蹈歷史文化研究的不充分性，勾起了舞蹈教育工作者們的極大興趣與責任感，這也間接加快了熱巴舞教學體系的建設步伐。

最后，熱巴舞蹈在藏族舞蹈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它悠久的歷史，豐富多變的舞蹈語匯，以及厚重的文化內涵，延綿千年流傳至今。因此熱巴舞蹈的傳承不僅是一個舞蹈形式的傳承，更是民族文化的傳承，因此筆者作為民族文化的傳承者，有必要為民族藝術更好的傳承盡一份責任，提升中華文化自信心。

在學界的肯定與支持下，筆者認為在當下必須要盡快建立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并且要建立科學的、系統的、循序漸進的、包含民族文化內涵又通俗易懂的熱巴舞蹈教學體系，重視高校層面對于非物質文化遺產熱巴舞的傳承與發展，肩負起民族文化傳承人的責任和義務。

五、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建設芻議

從早期筆者將熱巴舞蹈的教學引進西藏大學舞蹈教學體系當中，使熱巴舞蹈在全國高校中首次成為民族民間舞蹈課程中的一門獨立課程開始，到筆者先后在北京舞蹈學院、中央民族大學、延邊大學藝術學院、武漢中南民族大學、浙江大學藝術學院以及國家級的舞蹈論壇等進行授課講座，目前許多藝術院校也逐漸將熱巴舞蹈吸納成為民族民間舞蹈獨立單元課的一門進行傳授，更有如河西學院這樣的綜合性高校將熱巴舞作為舞蹈專業高年級學生的一門必修課程列入本科教學大綱當中（西藏大學本校畢業研究生承擔課程教學），從而使熱巴舞蹈的教學得以遍地開花。

一片癡心為桃李，只愿花兒競艷開。如今，筆者不僅是教師，筆者還是熱巴舞蹈的傳承人、傳播者，被北京舞蹈學院等20 余所內地藝術院校聘請為客座教授，經常赴內地教學，筆者編寫的熱巴舞蹈教材也走進了全國多所藝術院校。2019年5月，筆者通過多年舞臺實踐經驗與教學經驗相結合編寫的《藏族熱巴舞女子鼓技》一書出版，此書的出版改變了以往熱巴藝術口授相傳的教學方法，大大拓寬了熱巴舞蹈的傳播途徑，使那些熱愛熱巴舞蹈的初學者們有了一套很好的教學藍本，也標志著熱巴舞蹈教學體系的初步建立。

（一）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建設重點

在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建設中，筆者認為，建設重點有兩大方面：

首先，熱巴舞蹈教學體系中的舞蹈語匯提煉。如何在民間熱巴舞蹈豐富的動作語匯以及獨具特色的舞蹈風格中提煉加工出符合現代舞蹈教學內容的基本動作與技巧，是我們這一代熱巴舞蹈傳承人的職責，同時也是現代藏族舞蹈文化發展的需要。將熱巴舞蹈素材進行提煉，把熱巴舞蹈搬進高校課堂，其關鍵在于深入了解、掌握熱巴舞蹈的基本動律、風格特征、審美傾向和熱巴歷史文化，這樣才能把比較原始的舞蹈動作元素變為規范的、有鮮明風格特征的現代舞蹈教學內容，這對藏族熱巴舞蹈是一次大的飛躍。

其次，熱巴舞蹈教學體系中地方性文化的表達。“中國專業舞蹈界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值得反思的階段。越來越趨于‘技術技巧’核心化，缺乏文化底蘊和創造力。尤其對于專業化的民族民間舞蹈來說，情感和文化的缺失導致了大多數舞蹈都遠離民族民間的情感土壤和文化底蘊，甚至很多舞蹈作品除了服裝與音樂的稱托以外幾乎不跟任何‘地方性文化’發生關系。全國少數民族舞蹈教學和創作在一定程度上都有此類現象的出現。因此筆者認為，熱巴舞蹈作為藏民族的舞蹈，在其教學體系的建設上，便一定要立足民族文化根本，兼具科學性與系統性，不斷進行地方性文化表達。

（二）熱巴舞教學體系建設難點

熱巴舞蹈教學的核心任務是使學生準確掌握該舞蹈形式的風格韻律和技術技巧。通過教學，使學生不僅了解和掌握熱巴舞蹈的來源、基本動作及技巧，更主要的是使學生跳出的熱巴舞蹈是大家公認的藏族熱巴舞，是帶有民族特色的科學規范的熱巴舞蹈，要達到這個目的，有以下幾個需要攻克的難點：

第一，應對民間熱巴舞蹈動作進行剖析，明確其訓練目的，提煉出有較高訓練價值的、更為準確的動作語匯。

第二，使熱巴舞蹈動作語匯與熱巴音樂節奏相結合，形成鮮明典型的熱巴舞蹈風格。

第三，訓練過程中，應配合以相應的身體各部位的訓練，這樣才能讓學生更加準確的表現出熱巴舞蹈的內涵，才能形成一套完整的課堂教學系統，從而實現體系化教學。

值得強調的是，在教學過程中教師應重視民族舞蹈特有的美學韻律，并讓學生了解掌握，如此才能學生準確地把握熱巴舞蹈的本質與風格，從而更好的傳承熱巴舞蹈。

（三）熱巴舞蹈教學體系內容梳理

探討熱巴舞蹈的教學過程，正確把握教學目的、要求、方法以及內容，是熱巴舞蹈走進高校課堂的前提。為了準確地將熱巴舞蹈轉換為適應高校學生學習的內容，同時也受筆者多年學習、教學、編創經驗的限制，熱巴舞蹈教學體系的建設目前主要以熱巴女子舞蹈為主，其內容包含：

首先，從“女子鼓技”的各種動作著手。通過循序漸進、以小見大的基礎性訓練，在教學過程中注重培養學生對美的感悟并發展人文氣息，有助于讓學生掌握好熱巴女子舞蹈的基本體態、風格特點、鼓點節奏、基本動律。

其次，通過熱巴女子典型動作的教學，使學生從形態入手，再循序漸進至神態的了解和掌握。進一步加強學生對民族舞蹈所映射出來的民族精神和審美意識方面的理解能力。

其三，依據舞蹈教學規律來整合熱巴女子舞蹈教學內容和訓練形式，突出重點，堅持少而精的原則，準確地把所要傳授的教學內容，原汁原味的傳授給學生。在實施教學過程中，正確把握和運用不同鼓點敲擊時的頭部位置變化、腰的幅度姿態、步伐變化、鼓點節奏的輕重緩急以及強弱對比的配合性綜合型訓練。

最后，教學內容要適當，從站立開始，每一個動作要有標準，不能按自己的習慣動作來完成，必須依據規范的熱巴舞擊鼓動作來完成教學內容。

為了使學生更好的掌握，筆者憑借自己近三十年的舞臺實踐與教學經驗，進一步將熱巴舞蹈基本動律規范為頭部、腳部、鼓位、步伐、節奏訓練，使學生學習起來更容易精確掌握。而比較遺憾的是，熱巴男子舞蹈教材還未成型，當然目前這項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著。

結語

熱巴舞蹈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不應局限在舞臺上，高校教學系統中規范的傳授也是保護傳承熱巴舞蹈的重要途徑。受國家當下對于美育教育、非遺進校園一系列的藝術教育的重視，現在熱巴舞蹈不單單是舞蹈專業的學生在學，非舞蹈專業的學生、中小學學生、中老年熱巴愛好者也在學。拉薩市實驗小學作為舞蹈美育試驗區之一，筆者也親自將熱巴舞蹈這一非遺帶入其中。在課堂上，筆者講述綿延千年的熱巴文化故事，努力讓更多的學生感受熱巴舞蹈的藝術魅力。2020年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筆者想要通過自己的專業所長為抗擊疫情做出貢獻，因此《熱巴健康操》應運而生，并通過線上社交平臺與線下交流平臺進行傳播，以期讓更多的人能在后疫情時代有一個健康的身體。2021年3月，筆者將熱巴舞蹈搬上了線上教學平臺，即中國最大的跨校課程共享和學分互認平臺——智慧樹網，在線上課堂中，筆者與來自西藏大學藝術學院的團隊通力合作，不僅錄制了熱巴舞蹈教學過程，更是開展了8 次線上直播教學，截至2022年10月21日，已有6 所高校參與選課，累計選課人數近2000 人，累計參與互動人數近7000 人，課程內容獲得了廣大舞蹈愛好者的一致好評。線上慕課的設置，不僅對傳承熱巴舞蹈文化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更是進一步細化了熱巴舞蹈教學體系。熱巴舞蹈的傳承與發展之路可謂是多元共生，生機勃勃。

筆者多年跟隨不同風格流派的熱巴傳承人進行學習和表演，在學習、表演、編創、教學過程中積累了豐富的熱巴舞蹈實踐性經驗，從而在研究熱巴舞蹈理論的同時也不失實踐的基礎。在這種實踐為“本”，理論研究為“位”的“本位結合”的研究理念當中，更加能夠展現熱巴舞蹈藝術濃厚的歷史感和獨特的藝術魅力，筆者認為這種實踐與理論相結合的研究方法才是更為正確的也最為實用的。

總之，熱巴舞蹈文化是厚重而深遠的，熱巴舞蹈風格是具體而明確的，熱巴教學體系建設是迫切而必要的。筆者以身作則，一生投入去整理、挖掘、傳承、發展、傳播熱巴舞蹈藝術，為熱巴舞蹈藝術的傳承、傳播與發展貢獻畢生精力，努力完成好我們這一代的歷史使命，并以此視為我今生最大之光榮。

千年的歷史續寫著文化命脈，藝術的氣息塑造著人生哲學，熱巴舞蹈的輝煌點燃了一代又一代熱巴人的思想熱情，熱巴舞蹈教學體系的建設鑄造了新時期的熱巴舞蹈夢，藝術教育中實踐與理論的結合是熱巴舞蹈藝術傳承發展最為有效可行的一種方式，也是筆者反哺家鄉恩情投身西藏舞蹈藝術教育，傳承、發揚熱巴舞蹈藝術實踐與理論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