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研究：基于問卷數據的例證

| 楊寅 宋坤玥 王欣 王祥 李永康

隨著數字化轉型浪潮的勃發，以信息技術為代表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不斷迭代發展。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新技術同各產業深度融合，將構建一批各具特色、優勢互補、結構合理的戰略性新興產業增長引擎，實現數字化轉型已經成為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加快數字化轉型發展，推進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加快推進服務業務數字化，是“十四五”乃至更長時期我國的大趨勢。2021年中國注冊會計師協會相繼發布了《注冊會計師行業發展規劃(2021—2025年)》和《注冊會計師行業信息化建設規劃(2021-2025年)》(以下簡稱《規劃》)，《規劃》提出，到2025年，以“網絡強注會”為目標，綜合考慮信息技術發展趨勢和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發展實際，圍繞“行業管理服務信息化、會計師事務所信息化、協會辦公信息化”的總體布局和 “標準化、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的戰略布局，通過實施行業信息化“3456”工程，即三項行業信息化基礎任務、四項行業數據應用任務、五項行業管理服務信息化任務、六項會計師事務所信息化任務，努力實現信息化基礎達到新水平、數據分析應用能力得到新提高、行業管理服務信息化取得新進展、協會辦公信息化得到新提升、會計師事務所信息化實現新突破等目標。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高質量發展和服務能力的提升離不開三個服務主體：政府部門與行業協會、會計師事務所以及企事業單位，服務主體的協同發展和數字化轉型對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的全面提升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本文旨在通過對上述注冊會計師行業主體提升服務能力的影響因素進行研究，進而為提升注冊會計師行業的服務能力提供經驗證據和對策建議。

一、問卷設計與數據收集

1.調查問卷設計。此次調查問卷為網上調查問卷，通過問卷星設計，為自填式問卷。調查問卷共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基本情況(包括被調查者、被調查者事務所)，第二部分是政府和行業協會對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行業的服務質量提升影響因素調查，第三部分是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對企事業單位的服務質量提升影響因素調查。對于影響因素的調查，基于TOE理論框架，從技術因素、組織因素、環境因素三個維度展開。

2.調查問卷回收。此次問卷通過問卷星在微信群內轉發等方式發放，問卷受眾對象預計約600人左右，其中有效問卷308份。

3.調查問卷對象情況。為提高問卷回收率，保證問卷對象反饋數據的積極性和準確性，本次問卷調查主要在注冊會計師行業高端人才中開展，包括全國級別的中注協會員培養(高端班)兩期及省市注冊會計師行業高端人才，地域涵蓋上海、江蘇、山東、陜西、江西、廣西等地。問卷對象在事務所中的任職級別涵蓋了審計人員、項目經理、部門經理、合伙人各個級別，但考慮到高端人才的特殊性，問卷對象不管是在何等級別，在行業內工作的時長都較長，對行業相對熟悉和了解。部分高端人才擔任事務所合伙人及更高級別職務，屬于事務所數字化建設決策層，對于事務所及行業數字化發展起到重要作用。

二、調查數據分析

(一)基本背景情況

從調查問卷對象的基本情況來看，男性占比較女性稍高(59.42%)，大部分為中級(46.75%)或副高級(40.26%)職稱，擁有本科學歷的為主流(68.18%)，其專業背景主要為財會類(72.4%)和經管類(17.53%)。值得注意的是，本次調查問卷對象絕大部分工作年限為10年以上(95.13%)，年齡多在40(含)至50歲(60.71%)，或30(含)至40歲(26.62%)之間，且一半以上在事務所為合伙人以上級別(55.52%)，其余為部門經理級別(29.22%)。在專業資質上，有87.34%的調查對象擁有注冊會計師資質，同時有32.47%的調查對象為稅務師，30.84%的調查對象為資產評估師。綜合上述情況來看，此次調查對象整體上有更大可能對注冊會計師行業當下面臨的技術因素、組織因素和環境因素有更加深刻的理解，有利于提高本次調查研究的準確度。

從調查問卷對象所在事務所的基本情況來看，事務所的人員規模范圍廣泛，其中300人以上占比最多(35.71%)，300人以下各層次人員規模的占比整體較為均衡，20人及以下最少(7.47%)。同時，大部分事務所的收入規模為2000萬以上(57.79%)，2000萬以下各層次占比依次遞減，100萬以下占比最低(5.84%)。在注冊會計師人數上，擁有50人及以上注冊會計師的事務所占比最高(46.43%)。事務所人員學歷方面，本科學歷占比最高(78.25%)，與調查問卷對象學歷情況相符。各事務所人員年齡占比最高的區間范圍分布較廣，大部分占比最高的在30(含)至40歲(43.51%)與30歲以下(34.42%)這個區間。

(二)政府和行業協會對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的服務能力

1.在技術因素方面，包括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及政府和行業面對的數字技術挑戰兩個維度。本次調查將為各個維度下的不同項目按照重要程度、同意程度等提供五個選項(1-5分)，代表程度由低到高。

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維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24，由五個方面構成，如圖1所示，各單項平均分均在4.15以上，得分在TOE因素各維度中較高，說明政府和行業協會在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上的重要性強。其中，政府和行業協會搭建數字化人才培養體系(4.3)及出臺行業數字化建設的行業標準(4.29)最被認同，其次是政府和行業協會組建行業數字化系統平臺(4.25)。

圖1 政府和行業協會視角下技術基礎設施建設的重要程度

政府和行業面對的數字技術挑戰綜合平均分為4.13，包括五個方面，如圖2所示。行業數字人才不足(4.29)成為最主要挑戰，這也進一步說明了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維度中政府和行業協會搭建數字化人才培養體系(4.3)的重要性。其次，打破平臺壁壘，加強各系統兼容性的挑戰(4.24)也是數字時代政府和行業協會對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的較大考驗。而相對其他挑戰的迫切性，調查問卷對象在數字時代的信息安全(3.97)問題上顧慮較小。

圖2 政府和行業面對的數字技術挑戰

2.在組織因素方面，包括管理體制、人才體系和保障體系三個維度。管理體制各項綜合平均分為4.15，人才體系各項綜合平均分為4.16，保障體系各項綜合平均分為4.13。各維度綜合得分總體較低，人才體系平均分稍高于其他，與技術因素中對數字化人才不足的憂慮及政府和行業協會搭建數字化人才培養體系的訴求傾向相符。

管理體制維度中，如圖3所示，行業協會加強與會計師事務所直接的數據共享(4.2)最緊迫，這需要依賴于技術因素中的行業數字化系統平臺(4.25)，同時需要克服系統兼容性的挑戰(4.24)。其次，完善行業數字化時代的誠信監控體系(4.19)也很重要，同樣需要依賴于技術因素中的行業監管一體化平臺。

圖3 政府和行業協會視角下管理體制的重要程度

人才體系維度中，如圖4所示，調查問卷對象認為建立行業數字化人才激勵機制(4.2)最為關鍵，同時需要行業協會組建熟悉數字經濟和行業發展的專業團隊對事務所進行指導(4.19)并發揮已有行業信息化高端人才的引領作用(4.18)，帶動數字化人才隊伍的建設。此外，完善創新數字化人才引進機制(4.17)、建立行業數字化建設咨詢專家庫(4.15)等也很關鍵。

圖4 政府和行業協會視角下人才體系的重要程度

保障體系維度中，如圖5所示，政府及行業協會直接對數字平臺及人才建設投入的資金保障(4.26)得分最高，被認為是所有組織因素中最重要的一點。其次，組織數字化專題培訓、搭建學習庫等學習與交流保障(4.21)的重要性也得以證明。

圖5 政府和行業協會視角下保障體系的重要程度

3.在環境因素方面，包括數字化程度和政策法規兩個維度。數字化程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08，如圖6所示，包括三個方面。數字化程度整體得分均較低，尤其是在數字化要求(4.01)方面。政策法規維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3，是TOE因素各維度中得分最高的。如圖7所示，政策法規維度各單項平均分均偏高，其中構建科學的行業數據標準體系(4.35)呼聲最高，與技術因素中出臺行業數字化建設的行業標準(4.29)支持度相符。其次是更新信息系統審計相關的數字技術指引(4.3)、完善法律法規授權事務所通過數字平臺獲得相關數據(4.3)，以及制定新興行業專項審計指引(4.28)，并建立網絡安全監控體系(4.26)。政策法規各項目重要性均較高，是政府和行業協會需要重點關注的方向。

圖6 政府和行業協會的數字化程度

圖7 政府和行業協會視角下政策法規的重要程度

(三)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對企事業單位的服務能力

1.在技術因素方面，包括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和技術運用與創新能力兩個維度。

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維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11，得分在TOE因素各維度中較低，如圖8所示，包括共享中心建設、智能機器人、在線審計、OCR影響掃描智能識別等10項技術。相較政府和行業協會(4.24)，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提升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服務質量的作用不夠明顯，這主要是不同技術對服務質量提升的作用參差不齊導致的。其中，函證數字化(4.42)、大數據技術(4.31)及共享中心建設(4.28)對服務質量提升的作用較大，尤其是函證數字化，是本次調查中單項認同度最高的。而智能機器人(3.86)、遠程報銷(3.87)、區塊鏈技術(3.94)及人工智能技術(4.07)的作用小，在TOE因素所有項目中重要性最低，影響了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對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服務質量的提升程度。

圖8 行業技術基礎設施建設對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服務質量提升作用

技術運用與創新能力維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24，重要程度較強。如圖9所示，數據挖掘、分析與運用能力(4.32)及函證集中處理的應用能力(4.3)重要程度最高，數字化信息系統的構建能力(4.24)、數字技術工具的應用能力(4.23)和數據資產管理與應用能力(4.22)的重要性較為均衡，而新技術的開發與運用能力(4.14)重要程度最低。這說明在當下數字技術種類復雜多樣的背景下，相對于新技術的開發運用，提高現有數字技術的應用程度和能力對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更為重要。

圖9 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技術運用與創新能力的重要程度

2.在組織因素方面，包括管理體制、人才體系和保障體系三個維度。管理體制各項綜合平均分為4.26，人才體系各項綜合平均分為4.29，保障體系各項綜合平均分為4.21，在TOE因素各維度中重要性較強，高于政府和行業協會的組織因素各維度得分。其中，與政府和行業協會一致，人才體系的重要性最強。

管理體制維度如圖10所示，包括三個方面，重要程度均較高，其中，建設全流程的智能審計作業平臺及輔助工具(4.31)的重要性最強。

圖10 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視角下管理體制的重要程度

人才體系維度中，各單項平均分均在4.25以上，對于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的服務質量提升作用關鍵。如圖1 1 所示，事務所建立數字化注冊會計師的培養和使用體系(4.34)重要性最強，與政府和行業協會搭建數字化人才培養體系(4.3)的訴求相符。其次是事務所加大力度引進數字化相關專業技術人才(4.27)及事務所建立數字化相關崗位的激勵機制(4.25)。

圖11 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視角下人才體系的重要程度

保障體系維度中，如圖12所示，事務所管理層對數字化發展的重視程度(4.31)在數字時代起最關鍵作用。其次，事務所配備對數字化建設的專項資金(4.21)及事務所定期組織數字化專題培訓、搭建學習庫(4.2)，與政府和行業協會的資金和培訓保障重要性基本一致。

圖12 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視角下保障體系的重要程度

3.在環境因素方面，包括數字化程度、市場環境和政策法規三個維度。

數字化程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22，大大高于政府和行業協會水平(4.08)。如圖13所示，具體包括事務所建設與所服務企事業單位的數據接口(4.25)、事務所建立對所服務企事業單位的遠程動態審計平臺(4.2)，及事務所適應數字化背景的能力(4.21)三個方面，各項得分均在4.2以上。

圖13 會計師事務所的數字化程度

市場環境維度的綜合平均分為4.18，如圖14所示，各單項得分較為均衡。其中，數字化發展程度成為事務所重要的競爭優勢(4.2)這一因素影響最大，其他包括：所服務企事業單位的數字化程度對事務所數字化提出更高要求(4.18)、數字經濟促使事務所開始聚集數字化人才(4.18)，及提供基于數據的產品和服務成為新的業務增長點(4.17)。

圖14 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視角下市場環境的影響程度

政策法規的綜合平均分為4.37，與政府和行業協會一致，是TOE因素各維度中得分最高的，且重要程度高于政府和行業協會視角下的政策法規(4.3)。如圖15所示，包括建立健全注冊會計師行業統一的數字化企業服務指標和審計方法(4.38)、建立健全數字資源的統一標準(4.36)，及建立數字化審計知識庫，完善行業知識庫體系(4.36)，與政府和行業協會構建科學的行業數據標準體系(4.35)及出臺行業數字化建設的行業標準(4.29)等重要程度相符。

圖15 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視角下政策法規的重要程度

四、調查發現及啟示

(一)調查發現

1.數字技術應用需求較高但應用程度較低。“大智移云物區”等數字技術對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質量提升起到決定性影響作用。本文調查發現，會計師事務所認為，共享中心、在線審計、云平臺、大數據、函證數字化、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對提升客戶的服務質量有較大幫助，但對智能機器人、遠程報銷、區塊鏈等技術起到的作用認為不是很明顯，在當前背景下仍然不被行業所看好。會計師事務所認為，在數字技術工具應用能力、數據挖掘分析運用能力、數字化信息系統的構建能力、新技術的開發運用能力、數據資產管理與應用能力、函證集中處理應用能力等技術運用與創新方面是提升服務質量的關鍵技術因素。

同時可以看到，會計師事務所及從業人員也希望行業政府和協會提供更多的技術基礎設施建設，更進一步提升行業的服務質量。政府和行業協會在支持數字化建設、建立行業標準、搭建行業數字化人才培養體系、建設行業數字化系統平臺等方面的力度將直接決定會計師事務所為客戶提供高質量服務的能力。但數字化建設過程中，政府和行業協會也面臨著數字人才不足、資金不足、技術更迭較快、系統平臺壁壘較強、數據獲取能力較弱等問題，嚴重制約了行業服務質量的提升。

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已經采用的信息技術較為廣泛，但是采用程度普遍較低；行業協會和會計師事務所近期打算采用的信息技術也較為廣泛，對大量信息技術使用的期望程度普遍不高，但較為均衡，間接說明會計師事務所對信息技術的理解還存在認識上的缺失。但不可否認的是，信息技術的廣泛應用可以加速推動行業數字化轉型和服務質量的提升。

2.組織因素是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的最關鍵因素。數字時代影響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的關鍵因素較多，行業要想推動服務能力的提升，需要同時考慮技術因素、組織因素、環境因素，而通過調查問卷可以發現，調查對象認為最關鍵的因素主要集中在組織因素。在政府和行業協會方面，管理體制中行業協會加強與會計師事務所之間的數據共享是調查對象重點關心的組織因素之一，也反映了數字時代擁有數據的價值和重要性；人才體系中行業協會指導、數字化人才引進機制、數字化專家咨詢庫、數字化人才激勵機制、行業信息化高端人才引領作用等因素都有較高影響，其中數字化人才激勵機制關注度較高，這也反映了行業始終關注人才激勵政策的現象；保障體系中政府及行業協會直接對數字平臺及人才建設投入的資金保障，以及組織數字化專題培訓、搭建學習庫等學習與交流保障成為組織因素中最重要的兩個維度，也充分說明了行業需要政府和協會的各類積極保障措施，才能實現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的提升。

在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方面，組織因素的各個題項得分均很高，說明調查對象認為這些因素將會更加積極地影響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在管理體制中，建設全流程的智能審計作業平臺及輔助工具成為會計師事務所在數字時代提升服務能力最緊迫的任務；人才體系中事務所建立數字化注冊會計師的培養和使用體系、事務所建立數字化相關崗位的激勵機制、事務所加大力度引進數字化相關專業技術人才得到了調查對象的一直認可，也反映了人才是行業提升服務能力的重要推手；保障體系中事務所管理層對數字化發展的重視程度將是制約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的關鍵因素，而事務所配備對數字化建設的專項資金、事務所定期組織數字化專題培訓與搭建學習庫也被認為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是一個系統性工程，關鍵影響因素也較多，政府、行業協會、會計師事務所、注冊會計師在關注信息系統和信息技術的同時，也需要考慮各種不同關鍵因素對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的影響作用。

3.環境因素將是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的助推器。在政府和行業協會方面，環境因素主要體現在政府和行業協會自身的數字化能力，以及相關政策法規的支持力度。調查對象認為政府和行業協會的數字化能力對服務能力的提升至關重要，將數據和監管的服務也作為數字時代的重要因素。而構建科學的行業數據標準體系、建立網絡安全監控體系、更新信息系統審計相關的數字技術指引、完善法律法規授權事務所通過數字平臺獲得相關數據、制定新興行業專項審計指引等政策法規也將會對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起到積極的影響作用。

在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方面，環境因素主要體現在會計師事務所自身數字化能力、會計師事務所與企事業單位數據接口融合能力、數字化發展程度對會計師事務所的影響能力、政策法規對會計師事務所提升數字化能力的影響。其中，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認為建立健全數字資源的統一標準、建立健全注冊會計師行業統一的數字化企業服務指標和審計方法、建立數字化審計知識庫、完善行業知識庫體系等政策法規對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認同數字化發展程度將成為發展的重要競爭優勢，雖然大部分也認同提供基于數據的產品和服務成為新的業務增長點，但由于國內所在這方面的服務能力欠缺，因此未能得到相應的期望值。而客戶對數字化提出更高的要求，以及會計師事務所需要數字化人才成為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提升的重要因素。

(二)調查啟示

1.注冊會計師行業呈現數字化發展趨勢。數字技術正在加速影響我國企事業單位的管理轉型，注冊會計師行業也深刻意識到數字化發展的重要作用。但是，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積極擁抱數字技術的決心有待提升，尤其是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在服務客戶過程中更需要將數字技術融入到審計信息系統的功能模塊中，并與協會數據系統和企事業單位數據系統進一步打通，打造成為行業的統一數字化平臺。注冊會計師行業將在基于數字化的智能信息系統支持下，實現會計師事務所的數字化審計系統與企事業單位的業財信息系統的接口融合，建立面向行業內部和外部的數字化智能平臺，利用數字化思維進行智能的審計服務工作。

2.數字技術是注冊會計師行業提升服務能力的重要推動因素之一。注冊會計師行業積極利用“大智移云物區”等數字技術，使傳統審計工作更加自動化、風險管控更加智能化、審計決策更加數字化，將數字化思維打造成為行業的智慧中心，輔助于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使用各種數字化技術和工具，為企事業單位的價值創造提供幫助。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將在數字技術的幫助和支持下，實現審計工作的數字化變革。數字技術雖然很重要，但是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在提升服務能力的過程中，仍要考慮組織、人員、政策、系統等關鍵因素產生的共振作用。

3.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將受到多種關鍵因素的共同影響。任何時代背景下，服務能力提升始終是注冊會計師行業的重要工作之一。雖然數字時代使“大智移云物區”等數字技術的作用越來越明顯，但不可否認，注冊會計師行業在數字時代背景下提升服務能力是多種關鍵因素的共同作用。組織因素可以為行業的服務能力提升提供管理機制、人才政策、保障體系、知識創新，這其中既包括政府和行業協會的組織因素，也包括會計師事務所的組織因素。環境因素在政府和行業協會方面可以為行業的服務能力提升提供相關政策法規支持、構建數字化標準等政策制定；在會計師事務所和注冊會計師方面，環境因素主要體現在服務客戶的數字化能力、數字化發展程度、數字化業務增長趨勢等。可以預見，雖然數字技術和數據資產將是數字時代重要的特征，但諸如組織、人力、政策等其他因素也將共同制約數字時代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能力的提升。

4.數字化轉型將給注冊會計師行業帶來諸多效益。調查發現，行業普遍關注簽證數字化、函證數字化，以及提高審計工作的管理和控制水平等收益。但隨著政府和行業協會更加關注數字化政策建設、數字化人才培養、數字化資金投入，注冊會計師行業數字化程度不斷提升，為審計工作和企事業單位帶來的應用效果也將全面開花，諸如：智能分析、智能預測、區塊鏈審計、數字決策等。數字化轉型為注冊會計師行業帶來的諸多收益是顯而易見的，但是實現價值和應用效果的過程是漫長的，需要我國政府部門、行業協會、會計師事務所、注冊會計師、企事業單位共同努力才能實現。

5.注冊會計師行業將更加堅決地向數字化方向發展。數字技術可能正在逐步取代傳統的審計工作內容，在提升審計業務辦理時效性和客戶體驗服務感的同時，實現智能化處理審計基礎工作，數字時代的轉型壓力也使傳統審計工作崗位的從業人員產生了恐懼感。與此同時，高附加值和高復雜性的審計工作內容，可以借助數字技術，幫助注冊會計師提出解決方案的支持、進行現場決策的判斷、提供精準事項的預知預測，逐步實現審計工作的自主數字決策和智能事項洞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