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斌,李廣偉
(1.福州理工學院商學院,福州350000;2.南華大學語言文學學院,湖南衡陽421001)
近年來,展現國家發展成就,傳播國家文化、思想和價值觀的中國電影產業日益繁榮,呈現出“百花齊放”的態勢。中國電影產業的多樣化在于人民對娛樂性的追求。高度娛樂化的時代決定了喜劇片必然在電影產業中占據重要位置。作為我國電影對外傳播的有機組成部分,中國喜劇電影在海外市場評價慘淡。從1979 年到2017 年,《紐約時報》評價了29 部中國喜劇片,刊登了32 篇影評,其中負評率高達43.2%,遠超中國其他類型的電影[1]。究其原因,很大部分在于文化折扣問題。正如埃里克·埃克霍伊姆(Erik Eckhoim)在談及馮小剛喜劇片時說,如何更好地翻譯轉化嘲諷和喜劇效果,是中國喜劇電影海外傳播急需解決的核心問題。翻譯水平的高低直接影響文化的傳播與交流。助力中國喜劇電影揚帆出海,切實可行的辦法在于提高字幕翻譯能力。喜劇電影翻譯的難點在于幽默的轉化與傳遞,本文基于言語幽默理論,以喜劇電影中常見的雙關修辭為例,探討雙關幽默的英譯策略,以期為中國喜劇電影幽默翻譯提供啟示。
言語幽默概論是從拉斯金(Raskin)的幽默理論語義腳本理論(The Script-based Semantic Theory of Humor)發展而來。該理論包括幽默生成的六個參數和幽默相似度測量系統的兩個核心內容[2]。六個參數分別為:腳本對立(Script Opposition, SO)、邏輯機 制(Log ical Mechanism, LM)、語境(Situation, SI)、對象(Target, TA)、敘述策略(Narrative Strategy, NS)和語言(Language, LA)。腳本是語義腳本,腳本對立是幽默文本中兩種對立的腳本。邏輯機制分為言語和非言語邏輯機制。言語邏輯機制與語言相關,包括同源、雙關等。非言語邏輯機制包括不依賴于語言的抽象邏輯推理過程,如錯誤推理、虛假前提推理等[3]。語境是笑話的“道具”,包括笑話的對象、活動、參與者等。對象是取笑的對象。敘事策略是指幽默的敘事結構,包括對話、旁白等。語言包括文本各個層次的語言要素。
根據言語幽默理論,六個參數按高級到低級排列分別為:腳本對立、邏輯機制、語境、對象、敘述策略和語言[4]。為了切合漢語言語幽默及其翻譯研究,國內學者戈玲玲和何元健對言語幽默理論進行了延伸,將六個參數分為深層參數和表層參數,其中深層參數的關鍵是腳本對立,表層參數的重點是敘述策略(修辭手段)。下文主要依據戈玲玲教授建立的漢語言語幽默英譯標準語料標注法,對喜劇電影中雙關臺詞翻譯進行分析,探討雙關幽默的傳遞效果和翻譯策略,標注示例為: H{SO<()>SI<()>TA<()>LM<()>NS<()>LA<()>},其中H 指幽默語段,SO 是腳本對立,SI 是語境,TA 是對象,LM 為邏輯機制,NS為敘述策略,LA 是語言,VS 是對立,na 是參數缺失,{}是文本的起始與終結,<>是參數的具體類型,()是參數的詳細內容[5]。
雙關是利用言語的歧義現象構成的一種修辭格[6]。《現代漢語詞典》也指出,雙關語具有雙重含義,包括表層含義和隱藏含義,隱藏意義就是說話者的意圖所在。但是現代漢語的發展拓展了雙關語的范圍,現在甚至包括歧義與換譯。本文重點討論喜劇電影臺詞中狹義的雙關語,即語音雙關與語義雙關。
語音雙關主要包括同音雙關和近音雙關,即利用音同或音近言此指彼的修辭手法。根據聲韻組合規律,漢語實際音節總數不足1300 個[7],但漢字數量卻異常龐大,《康熙字典》等大型字典收錄的字數均達到4 萬多字。用有限的音節構建龐大的語言系統,必然會產生大量的“同音字”或“近音字”,這為構建語音雙關創造了可能。
1.同音雙關
同音雙關即利用發音相同、詞義不同的特點,使聽眾產生歧義和誤解,以達到幽默效果。這在喜劇電影中屢試不爽。
例1:春三十娘:怎么會有塊疤?
某幫眾:這不是疤,這只是泥巴!
該臺詞來自電影《大話西游》。春三十娘尋找腳底板有三顆痣的男人,命令眾人雙腳朝天,她逐一查看。其中“疤”與“泥巴”的“巴”音同異義,產生反差,營造幽默氛圍。
例2:食神:……零分!回家好好反省反省,你就是多了塊魚。
廚師:不是多了塊魚,是多余,你呀,你根本就是多余呀你。
該臺詞出自周星馳電影《食神》,其中“多魚”與“多余”發音相同,屬于同音雙關。食神用“魚”巧妙地暗諷做菜人廚藝低下,達到諷刺幽默的效果。
2.近音雙關
近音雙關即利用漢語詞語發音相近、含義不同的現象,引發不同的理解,達到一語雙關的作用。
例3:秦風:猶大之窗。
唐仁:你才有大痔瘡。
此對話來自電影《唐人街探案3》。秦風談到專有名詞《猶大之窗》,即“密室推理之王”約翰·迪克森·卡爾的代表作。唐仁因不熟悉該詞匯,聽成“有大痔瘡”。“猶大之窗”與“有大痔瘡”發音相似,屬于近音雙關,表現出了唐仁知識淺薄鬧出的笑話,令觀眾忍俊不禁。
例4:秋雅:你知道什么叫東施效顰嗎?
冬梅:東施是誰?她為什么尿頰?
在電影《夏洛特煩惱》中,秋雅諷刺冬梅模仿其穿衣風格,說其“東施效顰”,冬梅反問道,“東施為什么尿頻”,其中“效顰”與“尿頻”是近音詞組,屬于語音雙關。冬梅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令觀眾捧腹大笑。
語義雙關即根據一詞多義現象創造借此言彼的修辭方式。漢語詞匯擁有較為豐富的義項,利用詞匯的不同義項在特定情境下產生的不同理解,使語句含有雙重或多重含義,從而達到幽默效果。語義雙關在喜劇電影中也頗為常見,如下所示。
例5:唐仁:案子一破,你二百五,我二百五。
秦風:自己二百五去。
該臺詞出自電影《唐人街探案2》。七叔以500 萬美元懸賞各大偵探,力求找出殺害孫子的兇手,唐仁所指的“二百五”是250 美元,但在口語中“二百五”指“愣頭愣腦、做事魯莽冒失的人”,帶有貶義,因此遭到秦風否定。原文利用“二百五”的語義雙關,制造歧義,傳遞詼諧效果。
筆者就《西虹市首富》《飛馳人生》等18 部中國喜劇電影的雙語臺詞進行整理標注,研究發現雙關幽默的翻譯策略主要為4 種,包括換譯法、意譯法、增譯法、省譯法。
換譯法指用目的語文化中的本源概念取代源語文化中的本源概念[8]。
根據筆者的語料顯示,使用換譯法翻譯雙關幽默臺詞,主要表現為兩種模式:一是同類轉換模式,即譯文保留了原文的雙關修辭;二是異類轉換模式,即譯文將原文的雙關修辭轉為其他修辭,如下所示。
例6:攝影師:來給我一個幸福極了的表情?
是幸福極了,不是急了。
Photographer:Alright give me a big smile.I said“give me a smile”not“look as if,something smells”.
Annotation:H{SO<正常的VS.非正常的(極了VS.急了)>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李茶)>LM<雙關>NS<對話(語音雙關)>LA<雙關詞:(極了;急了)>}
Annotation:H {SO
此對話來自電影《李茶的姑媽》。原文包括正常的腳本“極了”和非正常的腳本“急了”,取笑的對象是“李茶”,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為修辭手段“語音雙關”,語言形式為詞匯“極了”和“急了”。李茶和露露拍攝婚紗照,攝影師要求李茶給出“幸福極了”的表情,但李茶面露猙獰,因此攝影師強調是“幸福極了”不是“幸福急了”。譯文將“幸福極了”譯為“give me a smile”傳達出原文的含義,而“幸福急了”并未傳遞具體的語義內容,旨在制造幽默笑點,因此譯文采用換譯法,譯為 “look as if,something smells”,借用發音相近的單詞“smile”和“smell”,保留對立腳本,并還原中文的語音雙關修辭,展示李茶理解錯誤鬧出的笑話,傳遞出原文的幽默效果。
例7:馬青:姐,他喊的誰的名字啊?
丹姐:喊的,白,記不太清楚了……
馬青:白就是你呀,我喊的是白活了。
Ma Qing:Whose name did he shout?
Dang jie:“Bai, Bai, Cruel girl……”,something like that.
Ma Qing:I was shouting,“Bye -bye,cruel world”.
Annotation:H{SO<真實的VS.非真實的(白VS.白活了)>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馬青)>LM<雙關>NS<對話 (語義雙關)>LA<雙關詞:(白;白活了)>}
Annotation:H {SO
該臺詞來自電影《私人定制》。原文包括正常的腳本“白”和非正常的腳本“白活了”,兩者屬于對立的腳本,取笑的對象是“馬青”,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為修辭手段“語義雙關”,語言形式的詞匯“白”和“白活了”。電影中丹姐記得“輕生”的年輕人,嘴邊喊著姓氏“白”,引發小白質問,說自己當年并不認識馬青,而馬青反問道,“白就是你呀,我喊的是白活了。”原文中“白”為姓氏,“白活了”的“白”為“無代價”的意思,利用“白”字義項不同,產生反差感,傳遞幽默。譯者將姓氏“白”音譯為“Bai”,“白活了”采用換譯法,譯為“Bye-bye, cruel world”,“Bai”與“Bye”屬于近音雙關,使得腳本對立,產生與原文同樣的幽默效果。
例8:小王:你別管是馬進還是馬退,只要能打回漁來那就是好馬。
Wang: Black cat or white cat, catch the fish is a good cat.
Annotation:H{SO<正常的VS.非正常的(馬進VS.好馬)>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馬進)>LM<雙關>NS<陳述(語義雙關)>LA<雙關詞:(馬進;好馬)>}
Annotation:H {SO
此對話來自電影《一出好戲》中小王的臺詞。正常的腳本為“馬進”,非正常的腳本為“好馬”,兩者屬于對立的腳本,取笑的對象是“馬進”,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為修辭手段“語義雙關”,語言形式為詞匯“馬進和好馬”。原文中“馬進”的“馬”為姓氏,“好馬”的“馬”為牲畜,利用“馬”字義項的不同,將人指作馬,因而產生幽默。譯文套用“Black cat or white cat, catch the fish is a good cat”(不管是黑貓白貓,能捉住老鼠就是好貓)。譯文采用重復的修辭手法,“cat”的重復使用,具有一定的節奏感,也傳達了相同的語義。但由于譯文中雙關對立腳本的消失,使得幽默效果消失。
使用換譯法并保持同類轉換模式,即將原語中的語音雙關轉換為語義雙關,或將原語中的語義雙關轉換為語音雙關,都能最大程度上保留幽默生成的六大參數,傳遞出與原語相近的幽默效果。但使用換譯法時因無法保留雙關修辭,而轉換為其他修飾手段,雖然傳遞出語義內容,但幽默氛圍消失。
意譯法即翻譯出原文意思。由于漢英兩種語言的差異,漢語的雙關幽默很難通過意譯法實現同類轉換。使用意譯法翻譯雙關幽默,主要表現為兩種模式:一是異類轉換模式;二是零類轉換,即譯文拋棄了原文的雙關修辭,且并未添加任何修辭手段。
例9:王多魚:是你,你還靠,我就因為你被警察拷走了,你還靠。
Wang Duoyu: Is you, damn it;damn it? I was handcuffed by the police because of you;Dame it?
Annotation:H{SO<正常的VS.不正常的(拷VS.靠)>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夏竹)>LM<雙關>NS<陳述 (語音雙關)>LA<雙關詞:(拷& 靠)>}
Annotation:H{SO
此句來自電影《西虹市首富》中王多魚對話夏竹的臺詞。原文包含正常的腳本“拷”和非正常的腳本“靠”,兩者屬于對立的腳本,取笑的對象是“夏竹”,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為“語音雙關”,語言形式為詞匯“拷”和“靠”。原文借助“靠”與“拷”語音雙關形成對立腳本,達到了幽默的目的。譯文將“拷”意譯為“be handcuffed by”,“靠”意譯為“damn it”傳達了原文的語義含義,但雙關對立腳本的消失,導致幽默效果消失。但值得一提的是,譯文借用重復的修辭手段,三個“damn it”強烈表達出了主角的不滿。
例10:夏洛:她是全校公認的校花,而我是全校公認的笑話。
Xia Luo:She was the most beautiful girl. I was the school joker.Goodbye Mr.Loser
Annotation:H{SO<真實的VS.非真實的(校花VS.笑話)>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夏洛)>LM<雙關>NS<自白(語音雙關)>LA<雙關詞:(校花& 笑話)>}
Annotation:H{SO
該句為《夏洛特煩惱》中夏洛的自白。原文中對立的兩個腳本分別為“校花”和“笑話”,取笑的對象是“夏洛”,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為近音雙關,屬于“語音雙關”,語言形式是詞匯“校花和笑話”。主人公認為秋雅為學校“校花”,而自己為“笑話”,“校花”與“笑話”通過語音雙關,建立起對立的腳本,在幽默氛圍間突出了倆人的巨大差距。譯文采用意譯法,將“校花”意譯為“the most beautiful girl”;“笑話”意譯為“school joker”,簡潔表達出原文的含義,但譯文拋棄了雙關修辭,且并未增加任何修辭手段,同時對立參數也無法保留,導致幽默功能喪失。
由于漢英兩種語言的差異,漢語的雙關幽默很難通過意譯法實現同類轉換,因此意譯法主要表現為異類轉換或零類轉換模式。意譯法外加異類轉換模式,即在意譯過程中將原文的雙關幽默轉換為夸張或重復等修辭手段,會使對立腳本消失,幽默效果喪失。意譯法表現為零類轉化模式,雖然表達出語義內容,但幽默效果全無。因此,用意譯法翻譯雙關幽默效果不佳,不建議使用。
增譯指在翻譯時根據語義傳達的需要增加解釋內容。增譯法通常可表現為零類、異類和同類轉換模式,但由于筆者語料受限,只展示分析零類和同類轉換模式。
例11:小王:我這王也不能白當,走。咱們給我一塊找老張去。
Wang: I am the Wang. And I should be one.Let’s go.The Island
Annotation:H{SO<真實的VS.非真實的(小王VS.王)>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王根基)>LM<雙關>NS<陳述(語義雙關)>LA<雙關詞:(小王& 王)>}
Annotation:H {SO
該臺詞出自電影《一出好戲》。原文包括正常的腳本“小王”和非正常的腳本“王”,屬于對立的兩個腳本,取笑的對象是“王根基”,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屬于“語義雙關”,語言形式為詞匯“小王和王”,其中“小王”的“王”是姓氏,話語中“我這王也不能白當”的“王”表示領導,這兩個“王”字為此句幽默話語的兩個對立腳本,表現了小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領導架勢。譯文增譯了“小王”的姓氏“Wang”,將“王”意譯為“one”,基本表達出原文的含義。在保留幽默方面,“Wang”與“one”形成語音雙關,保留了原文的對立腳本,目的語觀眾也得以感知幽默。
例12:夏竹:老天瞎了眼。
王多魚:你瞎了眼,因為你叫瞎豬。
Xia Zhu: God is blind.
Wang Duoyu:You are blind;Your name is "Xia Zhu", homephone of blind pig. Hello Mr.Billionair
Annotation:H{SO<真實的VS.非真實的(夏竹VS 瞎豬.)>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 (夏竹)>LM<并置>NS<對話(諧音雙關)>LA<雙關詞:(夏竹& 瞎豬)}
Annotation:H{SO
該臺詞出自電影《西虹市首富》。原文正常的腳本是“夏竹”,非正常的腳本是“瞎豬”,屬于對立的兩個腳本,取笑的對象是“夏竹”,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為修辭手段“語音雙關”,語言形式為詞匯“夏竹和瞎豬”。女主名為“夏竹”,被喚作“瞎豬”。“夏竹”與“瞎豬”同音異形是對立的腳本,此句意在諷刺女主不明真相。譯文采用增譯法,增加了“Your name is‘Xia Zhu’”使得譯語觀眾知曉,在漢語中“Xia Zhu”與“blind pig”發音相似。雖然譯文傳達出了原文的語義內容,但拋棄了語音雙關,同時對立腳本的消失,使得幽默傳遞完全受阻。
增譯法若能實現同類轉換模式,則能最大程度保留幽默效果;若增譯法表現為異類轉換或零類轉換模式,則幽默生成效果下降。再者字幕翻譯受制于電影屏幕的空間大小,譯者必須在有限的對話時間和屏幕空間里傳遞信息,因此使用增譯法時,必須嚴格控制字數,選詞短小精悍。
省譯法即省略原文的雙關幽默內容,主要表現為零類轉換模式。
例13:徐正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徐太浪:人若犯你,你就成犯人了。
徐太浪:答應我別犯事。
Xu Zhengtai: If no one pushes me, I won't push back.But if someone pushes me……
Xu Tailang:You still won't push back.
Xu Tailang:Promise me.
Annotation:H{SO<真實的VS.非真實的(犯人VS.犯人)>SI<語言語境>TA<具體的對象(徐正太)>LM<并置>NS<陳述(語義雙關)>LA<雙關詞:(犯人)>}
Annotation:H{SO
該臺詞出自電影《乘風破浪》。原文包含正常方面對立的兩個腳本:正常的腳本是“犯人”,非正常的腳本是“犯人”,取笑的對象是“徐正太”,邏輯機制是言語邏輯機制“雙關”,敘述策略是“語義雙關”,語言形式是詞匯“犯人”。其中“犯人”為語義雙關,既表示“冒犯別人”,也表示“囚犯”之義,徐太浪以此囑咐父親徐正太不要犯事,以免遭受牢獄之災。原文使用語義雙關,在幽默風趣中傳遞告誡之義,而英文采取省譯法,省略了該臺詞的翻譯,導致幽默生成的參數大部分都消失了,因此無法向譯語觀眾傳遞幽默。
喜劇電影主要通過演員的臺詞和動作傳達幽默效果。若在翻譯時完全刪除了言語幽默片段,則幽默生成的主要參數消失了,無法傳遞笑點。
本文采用漢語言語幽默相似度測量系統對中國喜劇電影雙關幽默臺詞進行分析,就雙關幽默的翻譯策略而言,使用換譯法和增譯法,同時采取同類轉換模式,能有效傳遞幽默效果。換譯法表現為同類轉化模式時,能最大限度地保留六大參數,使譯語受眾感知到的幽默氛圍和原語受眾相近;若表現為異類轉換模式,原文中的雙關對立腳本在譯文中消失,幽默氛圍會消失,但由于夸張、重復等修辭的補充使用,譯文在語義傳遞上有所增強。字幕翻譯受制于時間和空間兩大因素,增譯法若能短小精悍地傳遞出原文的雙關修辭,則幽默生成效果佳。由于漢英語言的差異,使用意譯法能向譯語受眾準確傳達語義內容,但無法傳遞雙關幽默。省譯法使幽默生成的主要參數消失了,目的觀眾無法感知幽默。中國電影海外傳播效果不佳,喜劇電影尤為明顯。本文基于言語幽默理論視角對喜劇電影中雙關幽默臺詞的翻譯進行探討,旨在為中國喜劇電影幽默效果翻譯問題,提供些許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