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三大在線學習平臺學習體驗的比較研究

陳愛霞 范欽 鞏利芳

（江蘇開放大學，江蘇南京，210013）

一、引言

2018年教育部在印發的《教育信息化2.0行動計劃》中明確提出：“面向新時代和信息社會人才培養需要，要以信息化引領，構建以學習者為中心的全新教育生態，實現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促進人的全面發展”[1]。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為應對疫情，全國范圍內的在線教育大規模開展，而在線學習平臺為疫情時期高校學生和社會公眾的學習提供了強有力的教學支持。在后疫情時代，只有積極創新現代信息技術應用背景下的教育服務供給模式，才能夠充分發揮現代信息技術服務教育的優勢，從而有效、便捷地為社會大眾提供在線教育服務[2]。本文通過對國內知名的中國大學MOOC、學堂在線和好大學在線三個在線學習平臺的學習體驗進行比較研究，總結各自的優勢，為在線學習平臺的進一步完善提出合理建議。

二、在線學習平臺學習體驗的比較

國內具有一定規模且具備較大影響力的在線學習平臺主要是中國大學MOOC、學堂在線和好大學在線。截至2021年8月，三大平臺的參與高校和機構近1500所，提供課程近15000門（表1）。中國大學MOOC是由網易與高教社攜手推出的在線教育平臺，向大眾提供中國知名高校的MOOC課程和教育部國家精品開放課程[3]。學堂在線是清華大學發起建立的慕課平臺，運行有來自國內外高校的4000多門優質課程，覆蓋13大學科門類。好大學在線是由上海交通大學等高水平大學自愿組建的開放式合作教育平臺，主要向成員單位內部和社會提供高質量的慕課課程。由于承擔了國家精品開放課程項目，中國大學MOOC積累了雄厚的在線課程建設基礎，并與眾多高校建立了良好合作關系，雖然推出時間最晚，但在合作高校和提供的課程數量方面均遙遙領先（具體數據見表1）。

表1 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簡況表

本文采用內容分析法，首先根據現有在線學習平臺的課程開設情況和研究條件，選取上述三個國內知名的在線學習平臺；再按照“選課人數多、學習者好評程度高”的課程選取原則，在每個平臺上各選取3門課程；最后，通過現有理論成果和對在線平臺課程的初步分析來確定分析類目，在對三個在線學習平臺的初步分析中發現，它們共存而又有所區別的內容主要體現在頁面設置、教學資源供給、學習活動組織、學習評價和學習支持服務等方面[4]。因此，本文擬從這幾個方面收集和分析數據，對三個平臺進行系統的比較研究。

（一）頁面設置

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經常使用的平臺頁面主要有三個：平臺主頁、課程選擇與個人空間。下面從這幾個方面對三大在線學習平臺頁面設置的結構和內容進行系統比較。

1.平臺主頁

在線學習平臺主頁是學習者打開平臺的首個界面，頁面內容主要有四類，三大在線學習平臺側重點各有不同（詳見表2）。

表2 主頁結構對比表

（1）課程。三大在線學習平臺在平臺主頁均使用大部分篇幅來展示課程，學習者可以使用分類導航、推送和搜索功能來查詢需要的課程。中國大學MOOC按照學科和院校對課程分類導航，推送了最近直播、國家精品課、名師專欄等特色課程。學堂在線按照院校對課程分類導航，推送IT類課程、職場類課程、精品課程、職場商學等課程。好大學在線在平臺主頁沒有課程分類導航，只是推送了最新課程。

（2）合作院校。三大在線學習平臺都對院校進行了簡介，列示了各院校的課程，中國大學MOOC和學堂在線還列示了院校老師，點擊后可進一步查看老師的課程。

（3）擴展信息。三大在線學習平臺主頁都有APP下載、關于我們、聯系方式等信息。其中，中國大學MOOC擴展內容最多，還有學校云、慕課堂、精彩評價、用戶故事、宣傳視頻等。

（4）注冊登錄。三大在線學習平臺均可以使用注冊賬號、郵箱或微信登錄，中國大學MOOC還可以通過手機號碼、APP掃碼、QQ、微博或人人網等方式登錄。

2.課程選擇與學習

在線學習平臺的課程選擇是在線學習的第一步，學習者選擇具體課程后，用得最多的是課程學習頁面。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課程選擇和學習頁面對比見表3。

表3 課程選擇和學習頁面對比表

（1）課程選擇頁面。中國大學MOOC課程兩級導航以彈出方式呈現，按大學（國家精品與各學科）、升學/擇業、終身學習分類導航后再按照課程狀態篩選課程。學堂在線課程兩級導航持續出現在頁面左側，按照上課狀態、學科分類、課程類型和學校四個類別同步篩選課程。好大學在線課程兩級導航持續出現在頁面左側，按照課程狀態、合作機構、有無證書、授課語言和學科分類五個類別同步篩選課程。三個在線學習平臺的課程區域背景均顯示課程圖片、課程名稱、合作院校、主講教師、學習人數等信息。

（2）課程學習頁面。中國大學MOOC課程學習頁面的內容呈現在頁面左側縱向一級導航中，點擊后學習內容與活動顯示在右側空白處。學堂在線課程學習頁面的內容呈現在頁面上側橫向一級導航中，點擊后學習內容與活動顯示在下側空白處。好大學在線課程學習頁面的主要內容呈現在頁面左側縱向二級導航中，剩余學時、作業提醒、新發布內容、最新討論呈現在頁面右側縱向導航中，點擊后學習內容與活動顯示在頁面中間空白處。

3.個人空間

學習者個人空間頁面一般設置較為簡單，主要包括個人信息資料和所學課程，其中個人信息包括姓名、學歷、地址、聯系方式等，所學課程分為正在學、即將開始、已結束、收藏的課程等。中國大學MOOC為學習者提供了更多的個人事務管理功能，包括直播、認證證書、訂單、優惠券等，還增加了社交管理功能，提供討論貼回復數量和獲贊數量，能夠更好地促進學習者和其他人的互動交流。學堂在線也提供了直播、討論、認證證書、購買記錄、優惠券、兌換等信息的管理功能。好大學在線則提供了訂單、證書、筆記項目的管理功能，并顯示學習者的總體學習進度。

（二）教學資源供給

教學資源分為課程指導資源和課程學習資源。課程指導資源是指關于課程基本情況的介紹，學習者在選課前可以對教師和課程進行了解，明確該門課程是否適合自己。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課程指導資源均包含介紹視頻、合作院校、授課教師、課程介紹信息等內容。中國大學MOOC的信息最為全面，相比于其他平臺，主要增加了預備知識、認證證書、參考資料等信息，有助于學習者更好地了解本門課程（詳見表4）。

表4 課程指導資源對比表

課程學習資源則是指各類學習資料，它能幫助學員更好地理解和掌握教學內容，包括視頻資源、在線測驗資源、文本資源等。其中，視頻資源是最主要的學習資源，分為知識講授和輔助交流兩類。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課程視頻資源均以知識講授類視頻為主，每個視頻長度控制在10分鐘左右，按照每門課程的知識點數量劃分視頻數量。輔助類視頻一般用于測驗題目介紹、作業說明、問題答疑、學習總結等，數量不多。在線測驗資源一般包括平時測驗和期中測驗兩大類，測驗以選擇題、判斷題等客觀題為主。三大平臺的平時測驗以章節測驗為主，題量一般在10-30題之間，并將測驗設在每個章節知識的講授視頻之后，主要是為了通過測驗加深學習者對知識點的理解。期中測驗較少，僅中國大學MOOC的少量課程有期中測驗。文本資源主要是課程講義，格式一般有PPT、PDF、WORD等文本格式，一般以網頁的方式呈現。中國大學MOOC和好大學在線大部分視頻資源有配套的文本資源，但學習者只能瀏覽學習，不能下載保存。相比之下，學堂在線的文本資源不多，但可以下載，

（三）學習活動組織

在線學習平臺的學習活動主要有視頻學習、在線測驗、討論交流、資料閱讀等，這些主要的學習活動三大在線學習平臺均具備，但是在組織和功能上有差異（詳見表5）。好大學在線的學習活動形式多樣，分成三類一級導航，再具體以二級導航線性列表形式呈現，分類清晰，學習者能夠在同一頁面快速地切換學習活動。學堂在線的學習活動分類過于簡單，不利于學習者快速準確地定位具體的學習活動。三大平臺線上開展學習的流程基本相同，學習者按時自主進行視頻學習，隨后完成在線測驗、討論等學習活動。

表5 學習活動功能對比表

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視頻都有播放暫停、音量、全屏、語速、分辨率調節等基本功能。中國大學MOOC還有快進、分享、同步提問等附加功能，學習者在視頻學習時可以自主控制視頻播放進度，對疑難知識點進行提問，也可以將好的課程視頻分享給其他學習者。學堂在線視頻另外還有下載、快進、評論功能，學習者可以下載視頻或根據視頻左側的字幕快速跳轉到相應的視頻位置，還可以對視頻進行評論，給學習者很好的自主學習體驗。好大學在線有同步提問和筆記功能，學習者在學習視頻的同時，可以同步討論疑難點和記筆記整理知識點，但是沒有分辨率調節、自動播放功能，不利于學習者應對不同的網絡環境需求以及系統學習知識點，還需要進一步增強學習的連貫性。

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在線測驗以章節測驗為主，中國大學MOOC和好大學在線的測驗有提交次數和時間限制，所有題目在同一個頁面顯示，提交后好大學在線顯示正確答案與解析。學堂在線有提交時間限制，每道題占據一個頁面，每做完一題后提交并手動點擊才能進入到下一題，操作過于繁瑣。

三大在線學習平臺均在討論頁面頂端醒目位置設計了發主題貼的區域。中國大學MOOC的討論區分為老師答疑區、課堂交流區、綜合討論區和全部主題區，討論貼可以按照最新發表、最后回復、回復數、投票數排序，根據討論分類篩選討論貼，并且討論貼有搜索、關注、頂、踩、回復（可匿名回復）、舉報、評論等功能，可以統計出瀏覽、回復、投票、頂、踩、評論某一討論貼的數量。學堂在線討論區分為“全部帖子”“我發布的”“老師參與的”“討論單元”四大類，無排序功能，根據討論分類篩選討論貼，討論貼頁面直接顯示有點贊、回復某一討論貼的數量。好大學在線的討論區分為學習單元討論區、課程內容糾錯區和技術提問區，按照瀏覽數、回復數、回復時間、被贊次數排序，可以篩選出學習者參加的討論貼，并且同樣有搜索、點贊、踩、回復（可匿名回復）、舉報等功能，可以統計回復、瀏覽討論貼的數量。中國大學MOOC的討論區功能最多，分類齊全，其中最有特色的是教師可以在視頻模塊嵌入討論主題，學習者可以在視頻學習的同時，提出相關問題。這兩者將同步發布到討論區的老師答疑區和課堂交流區，并通過分類排序、篩選、統計反饋數量等功能幫助用戶快速發現有價值的討論貼。

（四）學習評價

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在線學習評價主要考察學員測驗考試的成績以及課程學習的完成度，在線測驗、期末考試按照分數計算，課程討論、課件學習按照完成程度統計，這些均作為計分項目按照比例合成最終成績，合格者獲得學分和認證證書。三個平臺采用百分制，計分項目都有在線測驗和期末考試，均以60分作為及格線，有償提供證書。中國大學MOOC計分項目還包括課程討論，但不提供學分。學堂在線計分項目增加了視頻學習時長，合作院校間學分互認，成績分為A、B、F等級。好大學在線計分項目增加了課件學習完成程度，合作院校間學分互認（詳見表6）。

（五）學習支持服務

三大在線平臺的學習支持服務包括有移動學習、幫助客服、學習進度提醒、評價反饋等幾個方面（詳見表6）。三大平臺在平臺首頁均有移動端掃碼下載圖標，方便學習者利用碎片化時間開展學習。相對于另外兩個平臺僅在平臺主頁有幫助按鈕，好大學在線的客服聯系最方便快捷，在每個頁面右側點擊客服按鍵即可直接彈出客服電話、微信、QQ和學習手冊四種幫助方式。在學習進度提示方面，好大學在線以柱狀圖形式對比標識平均學習時長、得分與“我的學習時長”和得分，呈現形式比較直觀，另外兩個平臺只是給出學習活動完成的數量或考核完成得分。在評價反饋方面，只有中國大學MOOC具有課程評價功能，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可以對課程進行即時評價。

表6 學習評價與學習支持服務對比表

三、總結與建議

通過上述從頁面設置、教學資源供給、學習活動組織、學習評價和學習支持服務等方面對三大在線學習平臺的比較分析，我們總結出各平臺在用戶體驗方面做得比較好的地方并提出優化建議，以期為在線學習平臺的建設和完善提供合理建議，為在線教育發展提供方向。

（一）平臺設計人性化，豐富平臺功能

頁面設計美觀、課程分類明晰、課程搜索便利、登錄便捷、學習終端可移動，這些都是學習者選擇平臺的重要因素。平臺在課程導航分類、課程顯示信息等方面的合理設置會為學習者進行課程選擇提供有效的引導。中國大學MOOC和學堂在線橫向導航分類清晰且功能多，除了提供課程、院校導航信息以外，還分別提供了學校云、慕課堂和職場商學、雨課堂等教育平臺功能信息。學堂在線縱向版塊分類較為全面且不重復，既有課程學科分類也有課程特色分類。學堂在線、好大學在線分兩級導航持續顯示在頁面左側或上側，以課程狀態、學科、學校等分類同步篩選課程，既保證學習者選課時不迷航，又能分門別類快速找到所需課程。

在線學習平臺作為在線教育的主要工具，在目前的發展基礎上應進一步整合平臺功能，打通不同模塊之間的信息互通，利用人工智能、大數據、學習分析等技術，對學習者的個性化學情進行診斷與分析，然后為學習者推送個性化學習資源和輔導資源，提供個性化服務，建設以學生個性化學習為中心的在線學習平臺[5]。

（二）教學資源多樣化，與學習活動有效整合

課程指導資源多樣化可以讓學習者更快地了解課程，為學習者選擇課程進行有效的引導。在線學習平臺應該規范課程指導資源信息，以便更好地介紹課程特色，使其在同類課程中吸引學習者關注。相比于其他平臺，中國大學MOOC的信息最為全面，主要增加了預備知識、課程評價、認證證書、相關課程等信息，有助于學習者更好地了解該門課程。各平臺課程學習資源主要是課程視頻、測驗、文本這些核心的學習內容，能容納的內容有限，補充提供豐富多樣的拓展閱讀資料，有助于學習者對課程內容的掌握。

學習內容和活動組織是在線課程的核心部分,兩者的組織呈現方式直接影響學習者的學習體驗，對學習者學習目標的完成情況具有重要影響。教學資源和學習活動不能簡單地堆砌在一起，否則很難激發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因此需要建立線性學習路徑，劃分課程學習模塊，在各學習模塊中精心設計教學資源和學習序列，促進教學資源和學習活動的有效整合。好大學在線將學習活動以二級導航線性列表形式在頁面左側呈現，學習內容在頁面右側顯示，學習者在同一頁面實現不同學習內容和活動的跳轉，學習者在該頁面中能夠完成該門課程的全部學習，實現“一站式”學習，這樣能夠增強學習者對課程學習的整體把握。在視頻學習過程中，中國大學MOOC有同步提問功能，好大學在線有同步討論和筆記功能，體現了學習者與學習內容間的互動。

目前各平臺的在線教育資源建設大都與不同高校合作開發，高校之間缺乏統一的規劃和管理，由此會造成多樣的在線教學資源建設重復與使用范圍受限的情況。因此，應統一在線教學資源的編碼、數據標準和數據庫系統等，實現在線教育資源數據標準統一，方便在線學習平臺的教育數據共享，以實現不同平臺之間在線教學資源的整合互通。另外，在線教學資源的開發應當避免靜態堆砌，應通過設計交互性教學活動有效整合教學資源，以提高學習者的學習成效。

（三）學習評價過程化，重視學習支持服務

在線學習的學習評價應當重視過程性評價，除平時的測驗以外，還要注重加大對學習者學習時長的記錄和評價，在過程性評價中加強學習引導，以評價的方式來促進學習者的知識掌握與應用。比如中國大學MOOC的計分項目增加了課程討論一項，學堂在線計分項目增加了視頻學習時長，好大學在線計分項目增加了課件學習完成程度。各平臺可相互借鑒，將討論、視頻學習時長、課件完成程度等整合到過程性評價中。

在線學習的學習支持服務應重視移動學習維護、幫助客服、學習進度提醒等內容。移動客戶端須方便學習者隨時隨地學習。例如好大學在線的幫助客服呈現在每個頁面的右側，學習者可以隨時通過電話、微信、QQ、學習手冊等方式獲得幫助。學習進度提醒不僅要記錄已點擊的內容，還要詳細記錄具體學習情況，比如視頻的學習時間、測試完成情況等，并進一步統計百分比和得分，將進度和成績進行有效關聯。對主要學習活動應既統計數量又統計得分，學習者可以清楚了解課程完成情況，有目標地開展在線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