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獸醫學學科體系建設與司法鑒定應用前景研究

牛俞杰，王 宇，滕發明，黨文輝，范冰濤

（1.陜西軍大法醫司法鑒定所，陜西 西安 710000；2.四川省甘孜州公安局刑偵支隊；四川 康定 626000；3.山東省德州市夏津縣公安局，山東 德州 253000）

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各類經濟型動物及伴侶型動物相關犯罪及糾紛案件逐年增加，如何快速、高效、公平公正地處理此類案件，已經成為各地案件調解委員會乃至司法機關所面臨的重要問題。因為社會需求催生了針對此類案件的專業獸醫鑒定機構，其處理此類案件的流程大致與傳統法醫司法鑒定機構處理鑒定案件的流程、方式、方法相同或者相似，主要由司法機關委托鑒定機構受理后進行鑒定，最后依據相關法律法規、行業標準等出具鑒定意見書，但是目前法律規定仍不完善，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還沒有專用的鑒定標準，也沒有受司法行政機關管理的正式鑒定機構和鑒定人。各醫學類高校也未設置相關專業，更沒有專業教材和專業教師。因此建立專業的法醫獸醫學鑒定機構，培養正式的法醫獸醫學鑒定人，建立健全法醫獸醫鑒定相關法律條文及行業標準迫在眉睫。希望各高校、企業、協會和學會和個人積極組織倡議司法部、農業農村部、獸醫協會和法醫協會等機構起草行業執行標準、鑒定流程標準、鑒定標準等規范性文件，盡快將法醫獸醫學鑒定機構和鑒定人納入規范管理，加快學科體系建設與司法鑒定實踐的規范化、專業化、正規化。高校將此專業申報法醫學學科下的二級學科，編制教材，開設課程，堅持放活與規范相結合，建立完善法醫獸醫學的學科體系，避免陷入“先無序發展，再治理整頓”的怪圈，避免因管理滯后于發展而產生工作風險與社會矛盾。

1 法醫獸醫學發展簡史

我國古代的獸醫學、法醫獸醫學最早可追溯到秦漢時期，據最早的相關文獻記載，在云夢睡虎地秦簡《封診式》爭牛篇中，雙方農戶都說牛是自己的，在訴訟中鑒定人員利用牛的牙齒判斷牛的年齡，從而判斷出牛的歸屬，為司法公正判決提供了科學依據。漢代的敦煌漢簡中記載了大量驛馬死亡的法醫獸醫司尸檢報告書，尸體檢驗報告中詳細記載了馬的生理發育狀況、病理表現、死亡過程，身體有無傷痕，尸體周邊有無兇器，最后判斷死因的完整尸檢報告。在我國古代醫學學科已被官方分類和管理，周代時宮廷將官方的醫生分為四種，即食醫、疾醫、殤醫、獸醫，可見古時候獸醫也是相當受重視的。我國古代大多數歷史時期是禁止殺害牛馬等動物的，因其為重要的生產工具和戰略物資，專設法律予以保護。當時已制定了診療程序和規范，并且獸醫和其他醫生一樣也要進行考核，考核其工作業績和技術水平，并以此作為獸醫的薪酬待遇制定的依據。考古發現的大量文獻證實，在我國秦漢時期已經有了法醫獸醫學的萌芽，宋代著名法醫學家宋慈根據其多年的實踐經驗和學術研究編著了《洗冤集錄》，其后世歷代法醫學者編著的法醫學著作中也都記載了一些動物致人損傷或者死亡的檢驗方法，還有許多以動物為實驗對象，模擬死亡過程，判斷死亡特征的案例。自文藝復興與啟蒙運動之后，在西方資本主義迅速發展的影響下，近代自然科學取得了巨大的進展，為后期的醫學發展提供了基礎。現代法醫學、獸醫學知識技術的發展，主要依托于近代醫學的發展，近代醫學重視動物實驗，很多醫學成果都來自于實驗動物的研究，并首先應用于動物，以此積累了很多寶貴的知識和經驗。現代法醫獸醫學起源20世紀80年代的美國，因綠毛龜冒充牛肉出售事件，美國魚類和野生動物管理局設立了野生動物法醫實驗室，此事件可認為是現代法醫獸醫學成為一門獨立學科的起始。

2 法醫獸醫學基本概念與法律依據

在法學界關于動物是否能認定為權利主體，一直頗受爭議。在我國物權法沒有明確規定動物事物的情況下，有些學者認為只有認定動物為權利主體地位，才能更好地保護環境、保護動物、保護公民合法財產權、保障動物福利。但也有學者認為，在傳統的法學和現有的法學理論下，通過約束人類自身的行為，健全法律法規，完全可以達到保護環境、保護動物、保護公民合法財產權、保障動物福利的目的。出現這樣一種爭議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動物是不是我國物權法中所稱的物？對于這個問題，作者傾向于認定動物是我國物權法中所稱的物。

申請寵物立法

我國物權法第二條第二款明確規定，本法所稱物包括不動產和動產，法律規定權利作為物權的客體，但是我國物權法并沒有有關動物作為權力客體的具體規定，在法律范圍內，客體和主體是非此即彼的邏輯關系。動物如果不是客體，是否意味著它就是主體？所謂權利主體就是擁有權利的主體，他在權力關系中處于積極的、主動的、自主自為的地位，是積極進取的一方，是權力關系中的主角。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稱為社會關系。民法上的法律關系就是在各種不同的社會關系中，透過民法的規定，形成人與人之間的權利義務關系的這種法律關系，必有其歸屬的主體，也即能享受權利并負擔義務的人，通常稱為權利主體或民事主體。學術界普遍認為權利主體主要指人，而與權利主體對立的概念即權利客體，權力的目標物是被權力主體所支配所利用的客體，客體在權利關系中處于消極的、被動的地位，是權利關系中被針對的對象。傳統法學概念中人與外界的關系被界定為主體與客體的關系。再者就是關于物的概念，王利明教授在《中國物權法草案建議稿及說明》中界定了物的概念，“本法所稱的物是指人身之外，能夠為人力所控制，并具有經濟價值的體物”。可見自然界中的物并非都能成為權利客體，只有那些存在于人身之外，能夠為人力所支配和控制，滿足人們某種需要的物，才能成為權力客體。作為權力客體，即物必須滿足以下條件：（1）客觀存在的物質實體且非人體組成部分，物權法上的物必須具有非人格性。（2）能夠為人所支配。（3）必須具有可利用性，物必須能夠滿足人們的某種需要。這種可利用性既可以表現為經濟價值，也可以表現為能滿足人的精神需要的價值。（4）必須為特指化體物。（5）必須為獨立性體物。根據王利明教授的理論，首先在法學理論中，動物并不能界定于人的一方，實際生產生活中，動物也確為人類可支配可利用的對象。所以從當前法理及實際法律保護實踐中，動物應定義為“物”，是人所擁有的財產。我國物權法規定了動產是指能夠移動而不損害其經濟用途和經濟價值的物，一般指金錢、器物等。法國民法典對動產的定義是不動產以外的物，從一處移動到另一處的物體，其是自行移動，或者是在外力作用下才能改變位置，均依照其性質定義為動產。從該定義可以佐證動物屬于動產。

其實在我國有一些關于動物的法律法規還是相當完備的，如野生動物保護有《野生動物保護法》，經濟動物與伴侶動物受《合同法》《保險法》《物權法》等多項法律法規保護，如養殖場養殖育肥豬，依據保險合同在保險期間受到某些規定的直接原因造成保險豬死亡，保險人按照保險合同約定可以獲得賠償，在某些規定的情況下造成的損失，保險公司不負責賠償。除保險理賠之外，還有如動物失竊、被損害后的定罪量刑、賠償等，都需要有法可依，并需要司法鑒定介入方顯公平公正。可見涉動物司法鑒定在社會生活中有很大的需求。涉動物司法鑒定與傳統司法鑒定的概念與定位相同，都是利用多種自然科學與人文科學解決法律相關問題。在實際工作中可簡單歸納為3個方面，民事案件訴訟索賠、保險理賠、刑事責任方面定罪量刑。其他方面還包括立法、行政處罰和賠償、野生動物保護、偷竊、動物虐殺、動物偵查、防疫與食品安全。按照司法鑒定的概念，只有在訴訟活動中對案件的某些專門性問題進行鑒別和判斷的活動，才屬于司法鑒定。我國的訴訟活動包括刑事訴訟、民事訴訟、行政訴訟3種，作為證據，我國相關法律規定，對于訴訟涉及的專門性問題需要進行鑒定的，應當依法進行司法鑒定。《刑事訴訟法》規定，“為了查明案情，需要解決案件的某些專門性問題時，應該指定、聘請有專門知識的人進行鑒定”。《民事訴訟法》規定，“人民法院對專門性問題認為其需要進行鑒定的，應當由法定鑒定機構鑒定”。《行政訴訟法》規定，“在訴訟過程中，人民法院認為對專業性問題需要進行鑒定的，應當由法定鑒定機構鑒定”。由上文可知，法醫獸醫學鑒定的目的就是為了解決訴訟及偵查過程中解決涉動物醫學有關的專門性問題，所以在刑事、民事、行政等訴訟活動中應該賦予其同傳統法醫學相同地位的法律效力。

3 法醫獸醫學在目前的發展現狀與前景

鑒定機構與鑒定人員應具備法定資質。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從現狀來看，仍由民間協會、學術團體作為司法鑒定的主體單位，并沒有真正合法合規的社會鑒定機構，雖然也有司法行政管理部門管理和公檢法司法系統委托，也有默認的鑒定制度、鑒定規范，也出具鑒定意見書，甚至還出庭作證等，但是鑒定機構和鑒定人仍缺乏法律許可的鑒定資質。司法鑒定具有很強的專業性，必須滿足相關部門的要求才能從事司法鑒定工作。即使目前客觀上已經存在了法醫獸醫學鑒定機構和鑒定人，也受到司法系統的關注管理和鑒定委托，但仍擺脫不了不合法、不合格、不規范、難監督、難管理的尷尬處境。為了實現法醫獸醫學學科體系建設規范化、體系化與司法鑒定的合法化、專業化，必須推動鑒定主體的合法化、專業化發展。鑒定人每辦理一次案件都是在促使法醫獸醫司法鑒定不斷健全和完善。隨著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進步，人們越來越關注環境保護、動物保護、個人維權問題，涉及動物的違法犯罪和社會矛盾越來越多，法醫獸醫學鑒定機構的成立，可以有效緩解長期困擾全國的涉及動物犯罪的執法與審判證據難以獲得、證據采信沒有法律依據的難題，合理合法地追究涉及醫學犯罪的賠償責任，提高涉及動物犯罪的違法成本。目前山東省是法醫獸醫學鑒定在全國發展比較快、影響力比較大的省份，公檢法機關委托及個人委托覆蓋周邊地區，甚至一些周邊發達省份、地區的公檢法機關也委托山東的獸醫鑒定機構進行鑒定。以山東省濰坊市為例，濰坊市已登記法醫獸醫學鑒定機構1家，鑒定人數10人，可開展法醫學鑒定4大領域10多個鑒定項目的鑒定業務，填補了該地區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領域的空白，甚至填補了全省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的空白。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涉及面廣，技術難度大，鑒定過程復雜，亟待完善制度，出臺一系列規范性文件。根據有關法律規定，司法鑒定機構必須持有省級司法廳行政機關準予登記的決定及司法鑒定許可證，方可依法開展司法鑒定活動。司法鑒定人應當具備司法鑒定人登記管理辦法規定的條件，須經省級司法行政機關審核合格后，做出準予執業的決定，頒發司法鑒定人執業證，鑒定人應當遵守技術規范，不同的鑒定種類和鑒定項目都有各自的技術操作規范和操作程序。長期以來，我國僅有客觀存在意義上的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但并沒有法律意義上的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以山東省為例，仍然采用司法機關委托民間團體機構出具技術性鑒定意見書，司法機關利用此鑒定意見書作為證據進行涉醫療案件行政執法和訴訟的方式。但由于上述機構出具的鑒定意見書缺乏明確的法律規定，僅可作為一般技術鑒定的鑒定意見，而一般技術鑒定的鑒定意見，在訴訟活動中不具備法律效力，其效力常常受到質疑。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也沒有受過專門法醫學學習與訓練的法醫參與。目前參與法醫獸醫學鑒定的專業人士大多為在職獸醫師，獸醫出身的鑒定人和專家輔助人并沒有系統完整地學習培訓過法醫學及相關法律法規。由上述情況可知，法醫學司法鑒定制度的建立和完善是一個相對長期的過程。

法院采信的獸醫鑒定書 司法局發布的管理文件

獸醫鑒定機構進行醫療糾紛鑒定

4 交叉學科的發展優勢與二級學科的申報趨勢

交叉學科是多種一級學科外部交叉以及本門類科學內部眾多學科之間發生的內部交叉所形成的綜合性、系統性的知識體系。學科之間交叉的部分往往就是科學創新的源泉，新的研究前沿，學科交叉的點往往最有可能產生重大的科學突破和進步。

正如獸醫臨床學科除了精神科之外，幾乎包含了傳統臨床醫學的所有分科分類。同樣地，除精神類鑒定之外，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也涵蓋了幾乎所有傳統法醫學司法鑒定的分支學科。動物實驗在醫學的發展及法醫學的發展中起到了難以替代、難以磨滅的巨大貢獻，可以說動物實驗是醫學學科發展的重要方法和手段，也因如此，許多醫學的、法醫學的理論和技術也可以反哺于法醫獸醫學。如2021年6月濰坊市臨朐縣發生一起豬場焚尸騙保案，保險公司理賠員在調查中發現事有蹊蹺，從周圍群眾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但是苦于沒有切實的證據，保險公司便聯系筆者參與此事件的調查，筆者請教陜西軍大幾位高職稱法醫前輩，并與黨文輝法醫師及范冰濤法醫師共同參與死因調查工作。尸檢中發現體表的燒損缺乏生活反應，見不到紅斑和水皰；呼吸道無充血、水腫，無煙灰碳末附著；未出現熱作用呼吸道綜合征。判斷死豬為死后焚尸，并不是生前燒死的。最后經進一步調查，在尸檢結果的事實面前，養殖場人員承認育肥豬是因豬場管理不當致死的，不在保險負責條件之內，所以就人為制造火災達到騙取保金的目的。在交流過程中得知保險理賠員是學獸醫出身，對我所法醫非常欽佩，筆者告訴他，這一方法其實最早就是應用于動物而發明的。三國時期，東吳張舉在做縣令的時候，縣里有一個女子謀害了自己的丈夫后放火把房子燒了，然后號哭著報官說房子失火燒死了丈夫。死者的親屬懷疑死因，便和其嫂子當堂對質，張舉趕到現場勘察驗尸。尸體已經被燒焦了，張舉查驗了死者的口腔后問死者的妻子：“你丈夫根本不是失火燒死的，快如實招來！”女子竭力辯解：“我丈夫確實是被火燒死的呀！請大人明鑒。”張舉嚴肅地說：“凡是被火燒死的人，因為死前被煙熏烤，呼吸時口中勢必吸進煙塵，而你丈夫口中一點煙塵也沒有，怎么會是失火燒死的呢？肯定是被人殺死后焚尸的。”該女子仍拒不承認，并說張舉口說無憑。張舉為了讓其心服口服就叫人取來兩頭活豬，殺死其中的一頭，然后將活豬和死豬同時放到柴堆上點火燒。后取出兩頭焦豬做尸檢，活豬口中有很多煙灰，而死豬口中卻沒有煙灰。在鐵證面前兇手不得不供出謀殺親夫的罪行。由此可見，很多學科都是共同發展、相輔相成、互相印證的。一個學科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必須有自身的學科體系，法醫獸醫學這個學科應該盡早申報法醫學下的二級學科，法醫獸醫學必須要上升到學科體系高度，以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科學地指導法醫獸醫學的實踐創新與理論探索，技術創新。盡快建立法醫獸醫學學科體系還有以下幾點益處：（1）有利于法醫學一級學科的建設，河北醫科大學叢斌教授為法醫學研究生階段成為一級學科已奔波爭取了10余年。（2）有利于傳統法醫學科研領域的擴展及學科交叉新知識技術增長點的發現。（3）有利于滿足社會需求，化解社會矛盾。（4）有利于培養高層次的法醫學、法醫獸醫學人才，提高法醫獸醫學鑒定的公信力與合法性。傳統法醫學發展一定要注重學科交叉，單一學科解決某些問題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學科交叉與知識融合的時代，切忌閉門造車與單打獨斗。

5 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門類初探

5.1 法醫獸醫臨床鑒定

傳統法醫臨床司法鑒定，俗稱為活體損傷鑒定，是指運用臨床醫學、法醫學和其他自然科學的理論和技術，研究和解決與法律有關的人體傷殘以及其他生理病理等醫學問題的一門學科。法醫獸醫學臨床鑒定目標和方法與傳統法醫臨床學大體相同，動物的傷、病、殘、及生育能力、生活能力和進食能力等對飼主也可造成經濟損失，飼主照顧動物，動物理論上也產生了護理依賴，如果是工作動物，如警犬、工作圈、耕牛和賽馬等價值較高，理論上其受傷或死亡影響其工作，也會直接或間接地產生誤工期、營養期等經濟損失，應該給予一定的經濟賠償。目前國內尚沒有醫學相關的司法鑒定標準，應參照傳統法醫學鑒定的標準技術和經驗，制定減損傷致殘的等級評估，為保險理賠和刑事、民事、行政法律訴訟提供審判依據。

5.2 法醫獸醫學病理學司法鑒定

準確地找出生物致死及原因死亡的病原體，為保險理賠和刑事或者行政訴訟提供法律依據，還可有效地防止動物傳染性疾病、人畜共患病的發展擴散，有些死因不明的動物尸體不做無害化處理勢必會造成隱患，因此動物死亡的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的確應該大力推廣發展。

5.3 法醫獸醫學物證鑒定

主要是指利用DNA檢測手段對動物進行親緣鑒定與個體識別。2020年7月，山東省壽光市兩家養羊的養殖戶發生一起糾紛，雙方都主張羊只是自己家的，因為兩戶養殖羊只都是一個品種，無法通過品種進行分別。后來為了化解矛盾解決糾紛，當地有關部門便委托司法鑒定機構對涉案羊只分別與兩家的種公羊及母羊進行親緣關系鑒定，以科學的法醫物證證據公平公正地解決了這一案件，在當地獲得了極好的口碑，此外DNA技術已在動物血統和價值鑒定中的應用較為普及。

5.4 法醫獸醫學醫療糾紛鑒定

隨著社會經濟發展和城市化進程加快。廣大人民群眾精神生活與物質生活不斷改善，使得寵物逐漸成為廣大家庭的重要一員和家庭財物。隨著寵物產業發展態勢的日趨活躍，飼養、診療、交易活動的不斷繁榮，寵物行業與獸醫行業領域的矛盾糾紛也急速上升。濰坊市獸醫協會在山東省首創獸醫行業與寵物行業矛盾糾紛人民調解委員會，采取人民群眾自我調節為主、行政部門干預為輔的方式，引導社會力量和優勢資源共同參與，全力突破群眾關心的熱點、難點、堵點問題，取得了顯著效果。任何學科的發展與完善都離不開社會的發展，傳統的醫療糾紛鑒定也是因為市場經濟的發展，人民維權意識的增強，加上一些醫務工作者思想道德滑坡，造成醫鬧、殺醫事件頻發，為了解決社會矛盾與需求才發展完善了傳統醫療糾紛鑒定。動物的醫療也在跟隨社會的發展而發展，尤其是寵物行業，社會上出現了很多針對獸醫行業的醫鬧、傷醫、殺醫事件，但現在獸醫方面尚沒有出臺相關的法律，法醫獸醫學沒有建立起來，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也沒有普及推廣，一旦出現涉動物診療糾紛，沒有第三方司法鑒定機構，就很難公平公正地處理案件解決糾紛。雖然目前有相關職能部門的行政法規，但這些都是規范約束行業從業人員的，所以一但出現醫療糾紛，行政主管部門和司法部門無法可依，無證據可依參考，很難公平公正地處理此類案件，往往只能讓診療機構和人員被動賠償。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可以較為公平公正地解決這一日益尖銳的社會矛盾。

6 結束語

涉動物犯罪案件司法鑒定具有高度的專業性，法官對于醫學知識及獸醫學的知識欠缺，無法通過自身知識儲備進行彌補。因此，法官對鑒定意見的依賴性往往高于其他證據。涉動物犯罪案件中司法鑒定制度的完善，為解決涉動物犯罪司法鑒定問題提供科學可靠的證據，這是一項系統性的工程，需要多方面共同付出努力，進一步提高涉動物案件司法鑒定效率，從而使鑒定意見發揮其應有的作用，幫助法官進行司法裁判，更好地打擊涉動物犯罪活動，保障社會經濟秩序的穩定。涉動物司法鑒定機構設置的專業鑒定人員過少，而社會對該類鑒定機構及鑒定人的需求量并不在少數。因此，法醫獸醫學司法鑒定的社會需求空白較大，應用前景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