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建筑師”

詹志鴻

水質好壞，就看它

實際上，石蛾并不屬于蛾類，它們是一種與水關系密切的昆蟲。如果你在河邊、池塘旁或者夏季路過一些臨時水坑，就有可能找到它們的蹤跡：那些趴在蘆葦、葉片上，翅膀合攏呈屋檐狀的小昆蟲，便是石蛾。

石蛾的幼蟲生活在水中，以藻類植物或者水下的其他腐殖質為食。當發育基本成熟后，石蛾的幼蟲會在較為堅固、臨近岸邊的石塊上結繭化蛹。羽化后的成蟲口器退化不能進食，因此它們在交配之后便會很快死去。有些石蛾生活在較為清澈的溪流中，因此它們也是重要的環境指示物種——若溪流中沒有了石蛾，那就說明此處的水源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

想要房子，自己造

石蛾最為神奇之處在于幼蟲會在水中為自己建造一個移動的“小屋”，并將其背負在身上。“小屋”通常由水中的植物、沙礫構成，是石蛾幼蟲重要的庇護所。

石蛾幼蟲究竟如何建造自己的“小屋”呢？

當石蛾幼蟲剛孵化出的時候，它們建造“小屋”的材料主要是較為纖細、柔軟的小樹枝。這些小樹枝與幼蟲的身體呈垂直狀排列，酷似田螺的螺殼。

這樣的“小屋”質感十分粗糙，并不能成為石蛾幼蟲長期生活的居所。當幼蟲稍微大一些時，它們便會另選材料，重新制作可以長期生活、使用的移動“小屋”。

身材稍大一些的石蛾身上的“小屋”，通常由較為堅硬的砂石、水草莖或者枯樹枝制成。這些小樹枝經過幼蟲強有力的大顎切割，長度和硬度都較為統一。在建造這樣的堅固“小屋”之前，石蛾幼蟲一般會先在自己的腰間纏繞上黏稠的絲線，隨后利用絲線將這些建筑原材料逐一粘連在自己的身上。

帶著這么沉重的“小屋”，石蛾幼蟲在水中是如何呼吸的呢？“小屋”雖然看似密不透風，但實際上它們的頂端總是留有一個小孔。水流可以通過這個小孔進入石蛾幼蟲的呼吸系統——腹部，與其身上濃密的呼吸鱗毛進行氣體交換。

華麗變身，真漂亮

當石蛾發育成熟時，它們便會來到臨近岸邊的水域中化蛹。通常，石蛾化蛹前的準備工作十分簡單，只要將自己的“小屋”出口“封鎖”起來，沉入水底就可以了。有些石蛾蛹的后足特化成了用于劃水的游泳足，可以在水中自由地四處游動。

石蛾羽化的過程也十分有趣：成蟲一旦破蛹而出，便會像一枚小炮彈一般彈射出水面。石蛾的六足此時變得十分纖細、輕盈，可以幫助它們在水面上站立，晾干翅膀。晾干翅膀的石蛾便會飛進水邊的植物叢中，繼續著生命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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