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
為了躲避仇家追殺,一對俄羅斯夫妻帶著孩子們在西伯利亞一躲就是22年。22年后,地質學家發現了他們并鼓勵他們返回現代文明。盡管西伯利亞生活艱辛,但是這個家族依然拒絕了好意,選擇堅守。然而自從這個家族被曝光后,三個成員先后神秘死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躲避仇殺,與世隔絕
2002年4月的一天,俄羅斯地質科考學家達夫斯基像往常一樣駕駛飛機在西伯利亞飛行。那里位于西伯利亞深處,除了稀疏的針葉林,就是蔓延數百公里的苔蘚。就在達夫斯基盼望著早些結束這次飛行考察回去和妻子團聚時,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怪異的景象:在一處山腰上有人類開墾種植的痕跡。
“誰會在這荒郊野外生存呢?難道是野人?”達夫斯基心驚,時常有與野人相關的報道,但是誰也沒有親眼見到過。飛機上沒有迫降繩索,達夫斯基只好記下坐標,等下飛機后,再通過其他的方式前往。
下飛機后,達夫斯基向研究所匯報了情況,希望組建一個四人調查團隊返回標記處。除了路上所需的食物和水,達夫斯基還申請了兩把AK47,應付可能遇到的各種野獸。
告別家人,達夫斯基一行人冒著嚴寒出發了。車子開到離標記處還有100公里的地方便再也無法前行,達夫斯基決定休整一晚,第二天早上再趕路。半夜里,突然傳來了猛獸的叫聲,達夫斯基機警地握了握槍,直到猛獸的叫聲慢慢遠去。
按照計劃,達夫斯基兩天后可以到達目的地,可是山林太密他們迷路了,最后輾轉四天總算到了標注的地點。達夫斯基發現林中一片十來畝的地方被開墾出來,其中一塊種植了土豆。眼前的景象讓達夫斯基斷定,這不像是野人所為,而是有著豐富種植經驗的人類在附近居住留下的痕跡。可問題是附近幾百公里沒有人煙,而且這里實在太冷了,即使是盛夏,溫度也不到十度,誰會愿意住在這種地方呢?
就在達夫斯基疑惑不已時,突然助手安德烈驚叫起來:“房子!小木屋!”達夫斯基轉身一看,只見300米外的一個坡地上修建了兩棟木屋。達夫斯基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緊緊握了握手里的槍。一行人屏住呼吸慢慢靠近木屋,就在大家越來越靠近木屋時,忽然木屋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人類!”達夫斯基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為了安全,達夫斯基上前敲門,其他三人站在10米開外。可不管達夫斯基怎么敲門,都沒有人來開門。達夫斯基思考著如何叫開門,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不要殺害我的孩子,我愿意跟你們走!”
達夫斯基轉身,只見一個穿著樹皮滿頭白發的男子站在不遠處。達夫斯基連忙解釋,自己上門沒有惡意:“我是地質學家,我在飛機上看到這里有人開墾種植,于是好奇地找過來。”
男子把達夫斯基請進了他的木屋,木板床上幾個人目光驚恐地看著一行人。男子一邊安撫驚恐的幾個人,一邊給達夫斯基找坐的地方,可是木屋實在太狹窄了,達夫斯基也不想嚇到人,于是退出了木屋。
看出達夫斯基并無惡意,男子慢慢講述了他的故事。
男子叫卡普·里科夫,為了養家糊口,年輕時加入了黑手黨。一次被警方抓獲后,為了活命他出賣了老大,可是老大早就聞風潛逃了。出獄后,為了躲避老大的追殺,他只好和妻子達蓮帶著9歲的兒子薩文和2歲的女兒娜塔莉亞來到西伯利亞。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一家人根本不習慣這里的生活,不僅沒有充足的食物,更主要的是這里的環境實在太糟糕了。里科夫只好安撫孩子們,過一段時間就回去。為了讓孩子們盡可能吃飽,里科夫學著捕獵和捕魚。慶幸的是,這里野生動物不少,河里的魚資源也豐富,一家人總算是解決了最基本的生活。為了食物更豐富,里科夫還開墾了土地,到森林里尋找植物種子人工種植。
本來只想躲避仇家的追殺,漸漸地里科夫開始適應這里的生活,他害怕回去遇到仇家,自己的生死沒有什么,妻子和孩子們卻是無辜的。達蓮能理解里科夫的難處,她陪著里科夫一起捕獵,一起種植糧食和蔬菜,遠離人類文明。
就這樣,在隨后的幾年時間,達蓮先后生下了兒子德米特里和女兒阿加菲亞。孩子們的到來,讓里科夫更累了。食物的缺乏讓里科夫操碎了心,很多次他都想放棄,回去懇請老大放過孩子和妻子。達蓮看出了他的心思,鼓勵他無論怎樣,都應該為了孩子們堅持下來。
妻子的鼓勵成了里科夫最大的動力,他開墾更多的土地種植了土豆和黑麥,另外他還利用麻布和樺樹皮織成衣服和鞋子。雖然日子艱苦,但是茅草屋里還是充滿了一家人的歡聲笑語。
1991年一場極端的霜凍暴發了,種植的莊稼全部被凍死。里科夫只好冒著嚴寒捕獵。一次捕獵回來,孩子們哭聲一片,原來達蓮自殺了。里科夫知道妻子自殺是想給孩子們留一口食物。他傷心地處理了妻子的后事,繼續外出覓食,這次陪伴里科夫的是孩子們,他們已經成年,可以幫里科夫分擔一些。妻子的意外離世,讓里科夫決定回到莫斯科,可是孩子們說已經喜歡上了這里的生活,他只好作罷。
隱居曝光,接連死亡
里科夫一家人的遭遇讓達夫斯基感慨不已,他告訴里科夫,他的仇家早在1980年就被蘇聯警方抓獲并處以極刑,他們回去是沒有仇家上門尋仇的。達夫斯基的話音剛落,里科夫哭了起來,他躲了22年,沒想到毫無價值,妻子因此早早離去,孩子們跟著吃了不少的苦。達夫斯基安慰里科夫,如果他愿意回去的話,他可以提供幫助,讓他們適應現代生活。里科夫拒絕了達夫斯基的好意,說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而4個孩子也選擇留下。
臨別之際,達夫斯基想要送他們一些物資,里科夫一家再三推辭后,接受了一些食鹽、刀具、種子、電筒等物資。
回到研究所,達夫斯基立刻將所見所聞匯報給了《真理報》,里科夫一家人的遭遇讓民眾唏噓不已,他們在同情的同時更希望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擔心有人前去打擾,達夫斯基沒有提供里科夫一家人的確切住址。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媒體根據新聞報道的蛛絲馬跡找了過去。很快,更多的人趕到里科夫家,像看外星人一樣打量他們。里科夫不勝其煩。
2003年的一天,里科夫正在河里捕魚,突然娜塔莉亞氣喘吁吁地跑來說薩文暈倒了。里科夫趕回家,只見薩文痛苦地蜷縮在床上。里科夫不知道兒子怎么了,只能不停地祈禱。兩個小時后,薩文痛苦地離開了人世。可里科夫還沒有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女兒娜塔莉亞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熬了兩天后死去。
接連兩個孩子去世,里科夫把所有的憤怒傾瀉到了達夫斯基身上,認為是他把死神帶到了自己的身邊。有報紙報道了薩文和娜塔莉亞去世的消息,很快“仇家后人上門復仇”的消息不脛而走。
半個月后,兒子德米特里身體也出現了不適,里科夫只好帶著他去城市的醫院,而阿加菲婭卻不肯一同前往。醫院對德米特里的身體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發現除了血液里有少量的肺炎病毒外,沒有異常。
得知德米特里住院,達夫斯基趕到醫院看望。看到達夫斯基,里科夫像是看到了仇人,他立刻沖上前把達夫斯基揍了一頓,還責怪他為什么把他一家人的情況告訴媒體。雖然達夫斯基沒有透露里科夫住所的地址,但是出現如今的局面他難辭其咎。為了安撫里科夫,達夫斯基告訴他,他的三個孩子接連出現問題,不可能是仇家后人上門尋仇,現在德米特里住進了醫院,他不會死去的。
然而在德米特里入院一個星期后,他的情況急劇惡化,由于肺部感染出現呼吸衰竭而亡。醫生們百思不得其解,他血液里的病毒很多人都會攜帶,按理說這樣的病毒不可能致人死亡。難道真的跟仇家后人尋仇有關?就在這時,有人說德米特里去世前一天,在他的病房門前看到了鬼鬼祟祟的陌生男子出現,有人還說看到德米特里生前喝了一杯飲料。
警方對德米特里的死亡展開了調查,排除了被人殺害的嫌疑,最后認定他的死亡原因是肺炎。
德米特里的去世,讓里科夫心灰意冷,他決定帶著兒子的骨灰回西伯利亞。達夫斯基來到車站,他想對里科夫說一聲“對不起”,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只能看著里科夫落寞地上了車。
回到研究所,達夫斯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思考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他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會讓里科夫一向健康的三個孩子相繼離去。他帶著德米特里病歷記錄找了幾個專家,專家也是一頭霧水,說德米特里體內的病毒絕不致命。稍微讓達夫斯基寬慰的是,里科夫的女兒阿加菲婭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
為了好受一些,達夫斯基經常托人送一些東西給里科夫,里科夫拒絕了幾次之后開始收下。
2020年,達夫斯基退休了,里科夫三個孩子的死亡還是一直橫亙在他的心里,他把心愿告訴在科研所上班的女兒休斯維金,讓她繼續去解開謎團。
真相揭開,眾人愕然
休斯維金找到阿加菲婭,想了解更多的情況。阿加菲婭絲毫沒給休斯維金好臉色。原來里科夫早在10年前就去世了,阿加菲婭認為父親的死和達夫斯基有關,不能把達夫斯基怎么辦,現在他的女兒來了,她覺得這是給父親出氣的好機會。
父親的離去,阿加菲婭看起來更孤獨了,休斯維金建議她和自己一起返回莫斯科,她和丈夫可以照顧她今后的生活。說服阿加菲婭跟自己回莫斯科,一方面是彌補父親造成的不幸,更主要的是,她可以對阿加菲婭進行一系列的檢查,爭取知道她的哥哥和姐姐們去世的原因。可是阿加菲婭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說她不想死在人類的文明社會里。
碰了一鼻子灰的休斯維金只好先回醫院,翻閱了當年德米特里的醫療檔案,由于記錄得不規范和部分遺失,休斯維金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解鈴還須系鈴人。2021年10月,阿加菲婭因為下肢長期受凍,變得僵硬不能走路,她被好心人送到了城市的醫院。長這么大,阿加菲婭第一次見到了飛機、公路和樓房,但是比起這些她更喜歡西伯利亞的森林。
得知阿加菲婭住進了醫院,休斯維金覺得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于是通過關系將阿加菲婭轉院到了她所在的醫院。擔心阿加菲婭不配合檢查,休斯維金沒有出面,而是讓同事從阿加菲婭身上采取檢測的樣本。可是讓休斯維金失望的是,阿加菲婭的身體并沒有問題,基因也不存在變異。
這天早上,休斯維金剛上班,護士就著急地找到她,說一個星期前轉院過來的謝若夫病情突然轉危。看著檢測報告,休斯維金簡直不敢相信,一天前謝若夫的肺部感染還算不嚴重,怎么一夜之間惡化得這么厲害?休斯維金把謝若夫的病情告訴了他的母親,母親像是瘋了一樣胡亂抓著頭發:“我怎么這么渾,不帶孩子去打疫苗呢!”看著這位母親傷心欲絕的樣子,休斯維金只能說些寬慰的話。
當天下午4點,謝若夫由于病情加重離開了人世。看著謝若夫這個病例,休斯維金像是想起了什么,謝若夫由于沒有注射疫苗,因為病毒造成肺炎,進而造成死亡,這和里科夫的三個孩子一模一樣!可是里科夫的三個孩子常年隱居在原始森林,那里沒有傳染性病毒,又怎么會得肺炎的呢?會不會是隨著達夫斯基和其他人的到來,帶來關心的同時也帶來了人類攜帶的病毒呢?由于三人沒有注射疫苗,他們身體不能產生相關的抗體,于是在病毒的攻擊下,他們身體的防線很快就被瓦解了。
如果三個人是因為肺炎等疾病去世,那么阿加菲婭又怎么能度過危機呢?在一份發黃的報紙上,里科夫接受了一次采訪,休斯維金從文中找到了答案。原來年幼時,阿加菲婭非常喜歡和父親一起狩獵,其中有一次她被熊咬傷,高燒昏迷了三天,就在父親幾乎要放棄時,她卻奇跡般地蘇醒過來,燒也退了下去。休斯維金推斷,正是這一次事故,讓阿加菲婭產生了對肺炎病毒的抗體,加上她常年和父親在外跑,她的體質要好于哥哥姐姐。
對阿加菲婭血液抗體的實驗證實了休斯維金的猜測,當把病毒放置在血壓樣本中時,抗體細胞很快發揮了作用。
休斯維金把自己的調查結果告訴了父親,達夫斯基呆住了:原來真的是自己的出現造成了里科夫一家人接連死亡。心痛不已的達夫斯基登報向阿加菲婭道歉,還呼吁人們不要再影響她的生活。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阿加菲婭終于能正常走路了,休斯維金再次挽留她。可是阿加菲婭執意要離開,說西伯利亞的小木屋里,有她的父母,還有哥哥姐姐。休斯維金知道強行把阿加菲婭留下,她會不開心的,于是請人給她修建了一棟新的小木屋,還添置了生活用品。
后來,阿加菲婭繼續生活在西伯利亞的森林之中,每天過著種植、打獵和祈禱的生活。只是和以前不同的是,她開始接受文明社會的東西,諸如手機、電視,只是人們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心里是否已經原諒了多年前人類造訪帶來的骨肉分離。
? ? ? ? ? ?編 輯/鄭佳慧